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薄景菡原本緊張的都快提到嗓子眼裏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不少。
此刻在一抬手,看見打吊針的手被綁了幾圈的醫用膠布,站在托架板上時,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苦澀。
又好氣又好笑的瞥了眼身邊,唬着眼瞪着她的雲純熙。
那雙圓溜溜黑沉沉的眼睛,仿佛在說:你要敢在動一下,姐們現在立刻廢了你!
微微搖了搖頭。
薄景菡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斂情緒,抿了抿唇,似乎在刻意的壓下某種情緒。
漸漸地平穩了呼吸:「黎一,人沒找到就算了。但只此一次,下次不要那麼冒險自己單獨追去。我等會兒會和阿澤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人手跟着。黎大哥那邊,我也會和他說一聲的。這段時間不是很安定,我覺得很多事情,似乎都是衝着薄家來的。你就委屈下,讓人跟着吧!」
聽着這話,黎一的眉頭不禁擰了擰。
但薄景菡關切話里,帶着股不容置否的氣勢,弄得黎一也不好拒絕,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心裏卻依舊開始盤算着,回頭怎麼甩人了。
「你放心。我雖然沒追到人,但我會把地址給阿澤,還有你舅舅一份,讓他們派人來這邊調查。說句不好聽的,這耗子長得一樣,容易混淆視線,分不清哪只是哪只,很難抓。可要想找到一對長得賊像的俊男美女,尤其還是一看驚艷的那種,就太容易了!」
黎一半玩笑半安慰的說了句。
微垂的眼眸,已經從掌心裏的頭髮絲移開了。
他正微微側身,打開副駕駛座前的收納櫃,一封別致的信封,卻從中滑了出來。
黎一把轉着頭髮絲的密封袋,放入收納櫃裏,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信。
這時,薄景菡的聲音再度從聽筒里傳來。
「么爺,您老最近真的是太閒了啊?看來我應該讓外公給你添點事情做,不然你一閒下來就嘴癢,一癢就欠抽!」
薄景菡緩和了聲音,不疾不徐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徒留一時嘴快,拿耗子當比喻的黎一,後悔的對着電話抓狂……
……
陽光漸暖。
連着兩瓶吊針,打到中午才結束。
可薄景菡壓根就沒覺得,她自打放下電話後,就抱着本書坐床上,保持着一個近似乎僵直的姿勢,愣是坐了三個鐘頭。
就連中間,汪蜓婉過來給她換吊瓶她都沒察覺。
整個人處在一種,神遊外太空的沉思狀態。
直到把吊針的時候,薄景菡才恍然回神。
「終於捨得回魂了,薄大小姐?」
雲純熙嘴上打趣,眼裏卻是滿滿的擔憂。
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遍,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的朝汪蜓婉看了眼。
很明顯,她把汪蜓婉當外人,有話要說卻又不想讓汪蜓婉聽見。
而這個汪蜓婉,倒是個極其有眼色的人。
這邊給薄景菡量了個體溫,確定她沒什麼問題後,就找了個藉口收拾着藥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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