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皓聞言,不禁咧嘴嗤笑,「你特麼逗我呢,占卜可是封建迷信,我可是唯物主義者,」
「陳然皓,對她說話尊重點,」韓磊不悅了,
陳然皓單手撐地站起身,我這才發現他個子和我差不多高,長得也不像陳銘那麼英俊,反倒是有些微胖,眼睛小,這和楊依依畫的確實有八九分像,不過,他這張臉,我總覺得有點熟悉……
「我和誰說話都這樣,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磊子,你說她是你未來老婆,那我妹算什麼,你大伯前些天,可又說你和小鳳的事情了,」陳然皓扭過頭從我身上移開目光,望向韓磊,
韓磊這會起身拍了拍手上沾的灰,掃了我一眼,然後道:「我對小鳳根本沒感覺,都是我大伯和你家想關係更近,自作主張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鳳,對了,陳銘的雙胞胎弟弟和妹妹,弟弟叫陳然皓,妹妹叫陳小鳳,
突然我腦海里浮現出上次韓磊吻我的時候,有個穿白色水貂坎肩的女生甩了我一巴掌,還哭着罵韓磊,那個女人的相貌好像確實和陳然皓很像,難怪我剛才覺得陳然皓有點面熟呢,
原來,那個扇我耳光的女人是陳小鳳,
難怪韓磊之前要撒謊,假裝我只是他玩玩的女人了,因為,陳小鳳這樣的家世,整我真的太容易了,
而且,我還記得,韓朵朵偷礦石,也是為了給那個陳小鳳……
「可我妹從小大到,一直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可當了真,」陳然皓皺眉不滿的望着韓磊,
韓磊這會惱怒的朝他擺擺手,「行了行了,怎麼扯到這件事情上了,你現在可是危在旦夕啊,想辦法給你洗脫冤屈才是最主要的,」
一提到這事,陳然皓就伸手揪住黃毛,自己拍了拍腦門,「特麼的……我看是洗脫不了了,」
聞言,我收回心思,認真看着他,「陳先生,我知道你是唯物主義者,要你信我的占卜術恐怕不容易,可你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也對你造不成什麼損失對吧,」
我這話一出,陳然皓抬頭看着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韓磊見狀,替他說出了出生日期,
然後我又問,「出生時間也很重要,他什麼時候生的呢,」
「他是凌晨一點半生的吧……」韓磊不確定,說到一半,推了推陳然皓,「哎,你是一點半生的吧,」
「那是我妹,我是一點二十三分鐘生出來的,比她早七分鐘,」陳然皓淡淡的說道,
我伸左手算了算,「那就是丑時,」
說話間,我背過身,掐指開始算,其實身邊沒有籌策,也只能靠掐指來算了,
掐指算也就是用小六壬的算法,小六壬預測方法十分簡單,預測時只須提取當時的月、日、時信息,用左拇指在六個掌訣位上按順時針方向依次掐算即知結果,其法以大安起正月,月上起日,日上起時,
我先算了他的八字,確實得到他兩個月前招小人,但男女分不清,於是,我又專門給他生日那天,算了一卦,那天的卦象,是空亡,大凶,可是,他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出,
這卦象奇怪的很,於是,我轉過頭問陳然皓,「陳先生,你過生日那天,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都剛才說了,我沒出事情,醒來就是在周瑾瑜家而已……」他鄙夷的掃了我一眼,「就說占卜這東西不能信吧,算的一點都不准,」
他確實沒有出事……
等等,我算的是八字和生日,他妹妹陳小鳳和他是一樣的出生日期,
「那麼令妹呢,」我眼前一亮,朝他問道,
他面色一僵,然後看向韓磊,帶着責怪的口吻說道:「她那天倒是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我問道,
「那你得問問磊子了,不知道他和我妹妹說了什麼,害的她……害的她割脈了,要不是惠子姐發現給送醫院,不定出什麼事情呢,」陳然皓剜着韓磊,
韓磊皺了皺眉,煩躁道:「我也沒說什麼,只是她纏着我,我告訴她,我並不喜歡她,讓她被纏着我了……誰知道她那麼想不開啊,她以前也不這樣啊,」
他說完,我們都沒說話了,
韓磊就有點着急了,「你們怎麼扯來扯去,又扯到陳小鳳身上了,雅玉,你剛才算的卦怎麼樣,」
韓磊這一轉移話題,我回過神,嘆口氣道:「卦象上,陳先生確實招了小人算計,但是男是女算不准,」
「小人算計,」陳然皓嗤笑,「不廢話嗎,如果不是有人算計我,坑我,我能被冤枉嗎,切,」
「陳然皓,雅玉是想幫你,你態度能不能給我好點,」韓磊推了他一把,教訓他道,
陳然皓被推的往後退了兩步,隨即不屑道:「誰要她幫了,磊子,這件事情,我爸都幫不了我,她一個我哥的小助手,能幫得上我嗎,我是明白,這一次,哥們我……」
他伸手指着自己,笑着笑着哭了起來,「哥們我……我特麼的就逃不過一死了,記住我剛才和你說的,我要是槍斃死了,你逢年過節給我上墳的時候,帶幾個妹子給我跳艷舞就好……什麼紙錢啊,都不需要哈,」
「你這點出息,」韓磊聞言,雙手捏拳,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他一句,就扭過頭不說話了,
之後我就看到他有眼淚從下巴處墜落,可見韓磊心裏也不好受,
這時,我也不好說話,畢竟兩個大男人在流淚,我說話無疑會讓他們尷尬,
司徒星辰的證詞一下來,估計,陳然皓就會被抓進去,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幫陳然皓洗清嫌疑了嗎,
就在我們都對這件事情束手無策的時候,我的手機傳來震動,我從衣兜里拿出來一看,是陳銘打來的,心想這麼晚了,他還給我打電話,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趁韓磊和陳然皓都陷入悲傷中時,悄悄走下舞台,去了音響室接了電話,「教授,什麼事情,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我是想告訴你,想辦法讓韓磊勸陳然皓自首,」陳銘的聲音淡淡的傳了出來,
我愣了一下,「教授,可是陳然皓好像不是兇手,我現在就在滾石演藝吧里,剛和陳然皓交談……」
「我知道,」他不等我說完,打斷了我的話,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我瞬間恍然大悟了,「教授……你……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故意讓我和韓磊去的,」
「不錯,是我故意不去的,我早就查看現場那天,就聞到了那香水味,知道陳然皓去過現場,也知道司徒星辰隨後會供出陳然皓來,所以,我就沒有過去,」陳銘毫不隱瞞的朝我說道,
我心裏很堵,「為什麼你不去,是怕親手指認弟弟,」
他不忍心親手指認弟弟,就讓韓磊去嗎,他……他有點卑鄙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
他似乎有讀心術一樣,既然看透我的心思,我也不隱瞞,「嗯,」
「你呀,還是單純,」他帶着一點寵溺的口吻說道,「別說我和陳然皓關係不好,就是很好,我也不會不忍心指認他的,我之所以讓韓磊過去指認,目的就是讓陳然皓傷心絕望,然後在去找韓磊質問,這樣,韓磊就能套出他的話了,我也能從中找出線索幫他,」
原來是這樣……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對不起教授……我誤會你了,」我就說,從來都看不透他,
「不要緊,我被人經常誤會,已經習慣了,」他話說到這,頓了頓,低聲又道,「只是……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願意浪費口舌來解釋的人,」
我一聽,心裏一酸,淚水就流了下來,要緊唇瓣,沒說話,
「去吧,讓韓磊勸他去自首,把剛才對你們說的那些話,再對警察說一遍,」陳銘很快就正色道,
可我還沒有這麼快恢復,「你怎麼知道他剛才對我們說了什麼,」
「傻瓜,我就在演藝吧的門外啊,你以為,他現在這樣危險,我爸會讓他溜出來,」
我明白了,
「是你告訴你父親司徒星辰拱出他,韓磊指認他的事情對不對,然後,假裝很生氣的教訓陳然皓,逼他跑出來找韓磊說出實情……難怪我說剛才門口怎麼那麼多保鏢呢,教授,看來你也很疼愛自己的弟弟呀,為什麼不告訴他,讓他一直誤會你呢,」我很心痛陳銘,為陳然皓考慮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對方卻毫不知情,
「我遲早要死,我不想更多人為我傷心,」他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他說他遲早要死,不想更多人為他傷心,
我明白了……
他是怕自己和家人感情太好,他突然死掉,家裏人會特別痛苦,
原來如此,
他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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