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頭見多柳成過來,對金心公更加敬佩了一分,有敵意的人靠近他也能感覺到。甚至故意去注意的話,柳成的腳步聲他也能聽到。可要像金心公這樣他卻並不能做到,平安嘆了口氣,開口對着柳成道:
「這麼樣了?問清楚了?」
「恩,」柳成點了點頭,指着身邊的胡人道:
「這就是遇到襲擊的胡人里的一個,這傢伙說的有些糊塗,我想,還是帶他來見見師叔你比較好。」說着,柳成對着那胡人說了幾句嘰里咕嚕的西域語言,那胡人馬上激動了起來,指手畫腳的激動的開始說着西域語言。柳成馬上翻譯道:
「他說,那隻魚很大,比普通的鯨鯢大好多好多!他們那天行船去烏余國,是突然遇到襲擊的,一瞬間船就被掀翻了。他們一共三艘船,他們的船被掀翻後,那怪物突然又露出了水面,一口直接把一艘船咬成了碎片。另外最後一艘船是被他一尾巴打碎的。那魚長得和鯨鯢很像!全身都是黑色的鱗片,頭上長着一根和桅杆一樣長的獨角!」
「他說的是實話!」平安皺了皺眉頭,他能感覺到這個胡人的心思,他說的確實不是虛言。
「問問他們被咬碎的那艘船運的是什麼?」金心公突然插嘴道。
柳成看了平安一眼,平安點了點頭,他才對着那胡人說了段嘰里咕嚕的話。那胡人有些茫然的說了段話,柳成回頭道:
「運的是香料,安息香和龍涎香什麼的!怎麼了?有關係嗎?烏余國一向是海外香料的集散地,哪裏有最好的制香師。胡人們的制香師水平不行,他們一向是把原料運到烏余國等制好後再運往神州販賣的。」
「原來如此,讓這胡人走吧!」金心公揮了揮手,平安點了點頭,柳成才躬身退下。
平安轉頭對着金心公道:
「怎麼樣?知道是什麼了?」
「恩,知道了?不過似乎有些不對勁?」金心公皺了皺眉頭。
「什麼不對勁?對方很難對付?」平安臉色有些凝重了起來,金心公都說不對勁,那士氣可能真的不好辦了。平安再次生出了繞道的心思,樂活子和他說過,修道之人求的是長生,打鬥這種事情能免就免。因為修士力量很強,很可能就會習慣於用力量解決問題。而一旦習慣了這個,通常總會遇上更強的傢伙。
金心公聽了平安的話,笑着搖了搖頭,開口道:
「沒什麼難對付的,那東西可能是白鱗鮫鯨,這東西體型極大最喜食各種味重之物,出產龍涎香的抹香鯨就是它們的主要食物。而且,白鱗鮫鯨捕殺抹香鯨只是為了吃它的胃,這烏余國既然是多香料的地方,會引它來很正常!那些胡人怕就是帶了龍涎香才被盯上的。」
「那就得了?這傢伙很難對付?」平安皺着眉頭道。
「不,一棍子的事情!」金心公聳了聳肩,接着道:
「我要說的是,這白鱗鮫鯨可不是長這個樣子的,白鱗鮫鯨既然名字里有白鱗兩個字,自然是渾身白鱗的,而且,那東西也沒長獨角啊?難道,是這一紀才突然變成這樣的?說起來,我倒是有幾萬年沒見過這東西了?」
平安眯了眯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這東西我不了解,也沒說話的份,不過,既然這東西不難對付,那就還是交給他們。我們兩個掠陣就好!有什麼不對的,有金前輩你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金心公點了點頭,眯着眼道:
「這白鱗鮫鯨能潛的極深,要對付他,你小子還是在下頭堵着的好!要不然它要跑,除了上頭那個小子,別人可追不了那麼深!」金心公指了指天上紙鳶上的水原君,對着平安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了,只是要引他上來,還得想點辦法!」平安摸了摸下巴,突然和金心公相視了一眼,低聲道:
「人為財死,魚為餌亡!不知道後面那些胡商有沒有帶着龍涎香?」
「我想,他們應該帶了。」金心公特別抽了抽鼻子,對着平安笑了笑,轉頭對着站在船舷上很興奮的放線的苟屠道:
「小狗子,把天上那個廢物放下來!你們老大有話說!」
平安苦笑着搖頭起身,向着船艙而去,邊走邊對着一個兵丁道:
「讓徐副將來我的船艙!所有人檢查傳說一切,派人把後面胡人商船的船主叫來!」
一會兒後,所有記名弟子都走進了平安的房間裏,水原君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看着也氣弱了許多。這傢伙仗着自己資格老,之前還試圖拉攏其他記名弟子。這幾天被金心公一收拾,頓時老實了許多。
人一到齊,平安想開口對着徐仲點了下頭,開口道:
「徐副將,這次的對手有些麻煩。寶船怕是得掠陣了!堵在前頭的怪物叫白鱗鮫鯨,體形太大了。雖然寶船堅固不會損毀,可要是被直接撞上,兄弟們怕是得有損傷。我們行程才剛開始,現在不能損失人手。」
徐仲點了點頭,想了想才開口道:
「可是要靠程大人你們,怕是對付不了這麼大的怪物吧?」
徐仲雖然知道平安他們是修士,可畢竟了解的不多他只以為那白鱗鮫鯨體型碩大,卻不知道修士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即使平安他們都算不上正經的修士,可一些左道之法對於光是體型巨大的怪物,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除非這白鱗鮫鯨能大到傳說中的鯤鵬那樣遮天蔽日,那樣的話,平安他們確實就沒轍了。
平安搖了搖頭,指了指其他幾個記名弟子,對着徐仲道:
「不是我們,是他們!這次的白鱗鮫鯨,我會交給他們對付!我和金前輩只會掠陣,不會出手。如果金前輩出手了,我回去以後會如實上報的,結果會如何你們很清楚。」
苟屠挑了挑眉毛,低聲道:
「苟屠我殺過人,殺過豬,殺過羊,殺過狗。這白鱗鮫鯨是什麼玩意兒,我還真想殺殺看!」
柳成則皺起了眉頭,開口道:
「師叔,這裏石甘奇師兄與方氏兄弟的手段都不是正面作戰的手段,怕是要對付這麼大的魚,有些困難吧?」
大牛也撓了撓頭,道:
「師叔,打架俺是不怕,可這要邊游水邊斗,我怕是也不成的。」
「這個不用擔心,我能畫出魚身馬,可在海上奔馳,只是只能堅持一刻鐘的工夫!不然就會落入水中!而且,數量不能太多。」柳成開口道。
「我能立於水上,不用別人擔心!海里我是主場,雖然攻堅不行,噹噹輔助還是沒有問題的!」水原君坐在最偏僻的位置上,低聲道了一句。
「我也不用,我速度夠快,能在水面奔跑!這白鱗鮫鯨的鱗片,也不知受的住受不住我的雷火!」黑齒速達搓了搓手,眼裏精光四射。
方氏兄弟對視了一眼,才由兄長開口道:
「我們兄弟就偷襲吧,要是白天的話就我上,仲元在遠處給我指明方向。晚上就反過來。」
「這下倒是就我沒什麼用了呢?」石甘奇嘆息了一聲,接着突然笑了笑道:
「還好我的白玉法壇才有了突破,我會在船上設下法壇,你們只要帶着我的玉符在我視野之內,一有危險我就會把你們瞬移回來。只是,一共只有七次,你們還是得小心!」
金心公突然笑了,對着平安道:
「你看,這些小子們還是挺有用的嗎?看來你們陰陽道果然準備的很充分啊!可惜都自大了些。你們以為對手就是只大魚嗎?這些上古異種,可沒這麼簡單。」
平安也點了點頭,開口道:
「沒錯,你們得聽金前輩好好說說白鱗鮫鯨的本事。左懷休不是說過:『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
金心公點頭道:
「這白鱗鮫鯨本不該是黑鱗獨角的,這傢伙樣子變了。所以,你們得防着點它可能有別的本事。但是原本的白鱗鮫鯨,能潛入極深之海,在深海里練就了一副身軀無比的堅韌,而且他的鱗片也堅韌非常。原本就尋常兵刃難傷害,現在又是一身黑甲,你們得有個心裏準備!而且,那傢伙力量極強,你們對上它只要挨上一下,怕是就渾身骨骼碎裂。而且因為喜食龍涎香,這白鱗鮫鯨腹中之水要是被噴到了,便是金石也會化盡。要是只當它是一般的鯨鯢,你們幾個怕是都得栽在它手上。」
「嘿嘿,躲着它的嘴和獨角,這樣的怪物尾巴也得躲着。一般鯨鯢會從頭頂噴水,怕是也得防着這怪物會從頭頂噴那腹中之水!就是這些,也不算難對付!」苟屠首先開了口。
「俺會把靈符拍他身上,雖然是海上,這怪物怕也是個大力的,可被俺符籙鎮上了,也能緩他一緩!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傢伙引出來!」大牛摸了摸頭,憨憨的道了句。
「程大人該早有準備了,不然不會讓叫那些胡商過來的。」徐仲看着平安問了句。
「哼哼,任公子以錨為勾釣鯨鯢,咱們這次,倒是也可效仿之嘛!雖然這麼大的傢伙,要釣它怕是連寶船都頂不住,可引他上來,順便傷他一傷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平安拍了拍手,對着徐仲道:
「徐大人,接下來,我們得去會會那些胡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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