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平安才知道,之前黑齒速達那次確實是簡單的過分。今天遇到了五行宗的人,平安才知道事情不是都能這麼順利的,這毒龍角少說方圓也有幾百里,大海之深更是不可測量,如此大的一塊地方,要找到一隻不斷遊動的七八丈大的魚,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即使真的能找到,等平安抓住那隻魚的時候,怕是平心子早就已經送出五個信符了。這一下就能看出來,這次的事情並不如平安想的那樣簡單,五行宗的人已經這樣難搞了,那麼天衍宗派出來的人呢?平安可不敢指望其他宗門的人會像黑齒速達那樣簡簡單單的就讓他送出玉符。
「這下麻煩了,要找到那隻魚,就是派出八百修月戶也得不少時間啊!可現在最缺少的正好是時間,還得想辦法快點抓到那隻魚才行啊!」平安皺了皺眉頭,看了坐在一邊的水原君,心裏飛快的思考着該怎麼短時間裏找到那隻奇魚。
「這毒龍角沒有別的魚蝦,便是海帶之類的海草也沒有,難道這怪魚不用吃東西嗎?」平安眯着眼睛,飛快的回憶着《奇物志》和《諸天靈物譜》上的記載,能在毒龍角這種無有其他活物的地方生活這隻魚肯定不一般。
何況,金鱗六須七鰓這種特徵怎麼看也不少普通的魚能有的,平安想了半天才想起《諸天靈物譜》上提到過的一種靈魚很像是:
「龍鬚鱸,龍鬚七鰓,形如鱸鯉,生於黑潭。」
「嗯?只有這麼一句啊?也沒提過有什麼作用,還不知道這怪魚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黑潭?極北奇寒之山,名曰霘嶺,上有不凍之寒泉其名黑潭。凍石裂金的黑潭嗎?這種地方都能活下來的魚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啊!不過,那黑潭似乎是淡水泉,這魚居然能活在海水裏,怕不是那魚不一般就是和這毒龍角的特異有關啊?」平安眯着眼睛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該這麼抓這條魚出來。
無奈之下,平安只能寄希望於向水原君詢問下線索,這個傢伙在這裏煉法多年,對着這種靈物平安不信他沒動過心思。平安笑着對水原君道:
「是龍鬚鱸吧?真沒想到在這裏這種靈魚居然也能生存下來。」
「呵,」水原君校了一聲,「師叔果然博聞廣記,師侄我查了好久,才在前朝一本古籍上查到這怪魚的來歷,師叔居然只聽了我幾句就猜到了是什麼?」
平安心道果然如此,這記名弟子不可能得到太多的教導,這水原君也是個有心人,至少幾十年遠離人群的煉法就看的出這點,有靈魚在側他不可能不動心。現在他的話,也證明了這點,平安接着打聽道:
「你也是有心人啊?不過,你就沒發現點別的什麼嗎?」
水原君奇怪的看了平安一眼,笑了笑,搖着頭道:
「師叔真是個奇怪的人,居然問我這個出題的人,您也不想一想,要是我能抓到那隻魚,又豈會給您出這個難題?」
「多聽一聽總是好的,萬一你的辦法和我的一樣,我也省了點功夫不是?何況,你的方法反正也沒用,你便是告訴我了,也和你是否接下我的信符並沒什麼關係。不如告訴我結個善緣你看可好?」平安在水原君身邊坐下,望着大海平靜的道。
他看的出來,這個水原君和黑齒速達不同,他的心裏有更強的野心,他想要入道的意圖很明顯,平安能感覺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濃濃的羨慕。特別是平安在海上召喚出修月戶之後,那種由嫉妒生出的惡意非常的明顯,不過卻偏偏沒有任何的詫異。也正是因為如此,平安才猜出了他的身份。
水原君聽了平安的話,考慮了良久,才點了點頭道:
「師叔說的有理,老師前幾日傳信來,說這次有事囑咐我辦,若是辦的好可以考慮收我入門。我也知道有兩位師叔在爭奪這主事之位,既然師叔是先來的,想必與我老師關係近些,我便告訴師叔好了。」水原君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平安,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才鬆了口氣,接着道:
「我20多年前見過一次那隻龍鬚鱸,知道了那就是老師說的福魚,便開始四處尋找這魚的來歷。師叔也知道這沿海之地的漁村里,老漁夫都是見多識廣之人。海里的事情問他們,八九不離十能有收穫。可這條魚我問了好多人,沒有一個說的上來的,還道我是騙子。」水原君無奈的搖了搖頭。
平安點了點頭道:
「這方正常,此魚原生於極北之地黑潭之中,非是海魚,他們不知道方是對的。」
「是,我後來查了不少古籍,終於在一本前朝古書上找到了線索。那書上也說這魚是龍鬚鱸,並言此魚好食奇金,我以金銀為餌釣之卻一無所獲卻不知師叔您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好食奇金?」平安皺了皺眉頭,這霘嶺似乎也是盛產寒鐵之處啊?看來有些可能,這魚應該是喜寒的,又好食奇金。看來這毒龍角下頭有這什麼奇特的礦脈啊!最少是比金銀罕見的奇金,要不然不可能會以金銀釣之不得的!
平安算計了一陣,覺得這個可能性確實存在,便又掏出了令旗,上下一揮道:
「太陰神君律令,修月戶八百戶數如律令。」令旗暴起一陣銀光,一道銀龍從令旗上衝出,瞬間散開漫天的銀絲照耀着海上一片通明,這些銀絲凝聚交織着化出了八百白衣玉斧臨空而立的修月戶。平安一舞已經變為了白色的令旗,號令道:
「潛與四周,等那龍鬚鱸靠近便圍捕之!」八百修月戶無聲無息的躬身拱手,各自隱去。這道兵虛實自如,確實妙用無窮,只可惜瞞不過法力高深的修士,要不然憑之偷襲或有以弱勝強的可能。
隱藏下了修月戶,林安皺着眉頭看上考慮自己該用什麼奇金來釣出這隻龍鬚鱸。平安身上帶着的乾坤袋裏東西不少,金屬卻不多,能稱的上奇金的更少。想了半天也只有魚龍舞的碎片算的上稀有。可這魚龍舞的碎片早和樂言子約好了要鑄造法寶,即使平安練氣不成,這約好了的東西還是不敢拿來亂用。
萬一那隻死魚牙口好,一個搶不及被它一口嚼碎了,平安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樂言子。思來想去,平安咬了咬牙,揮出了左手。三十六根化血飛針飛了出來,在空中聚成一隻血色的小魚,一下投到了水裏。
水原君從平安放出修月戶起就瞪大了眼睛盯着平安,到平安放出了化血飛針,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啊?師叔那是什麼?這龍鬚鱸可是只吃奇金的,連一金銀都看不上怕是這海底有着什麼更好的礦脈,您放出去的那個能行嗎?」
平安撇了他一眼,開口道:
「血鋼!也是陰寒屬性的奇金,只是不知道這龍鬚鱸能不能聞到味道了。經過煉製的血鋼應該比礦脈里的奇金更加精純,即使品質有所不如,也肯定能吸引的到它的!」
水原君眼裏閃過一絲喜色,連連道:
「必定可以的,必定可以的!我在哪書中看過,這龍鬚鱸最愛吃的便是奇金,縱使相隔數百里,它也能聞到哪裏有奇金!師叔說他是極北之地來的,怕是因為這毒龍角有特殊之處,它才沒去別的地方!」
平安點了點頭,他聽說這海中越是深處便越是寒冷,怕是這毒龍角比別處更加深些。這龍鬚鱸才可以帶在海底下,平時少有浮上來的時候。至於這淡水海水的分別嗎?普通的魚或許不行,可這龍鬚鱸能食金鐵必不是尋常的魚可以比的。
平安小心控制這化血飛針結成的小魚在海面下一點點深的地方遊動,精神凝聚成了一條線不斷的掃過那小魚周圍。這是昨日突破後他新發現的異能,精神可以替代他的五感,感覺到更遠,更細緻的東西。
平安一直凝神等待着,直到夜幕降臨,海面依舊平靜,海下也一樣什麼動靜也沒有。水原君一直死死盯着海面,現在終於有些扛不住了!他雖然會寫特別的術法,可畢竟不能和平安這清過體又有靜坐法傍身的人相比,他搖了搖頭,有些喪氣的開口道:
「師叔,這行不行啊!根本沒動靜啊?」看這意思,這水原君居然比平安這個正主還要着急。
平安沒說話,心裏也有些急躁,要是再不行,他也只能收回飛針等行了杖解法再試了。別的法門還好說,這杖解的法門可是不能有一日停頓,一有鬆懈便是前功盡棄的下場。
平安正在猶豫要不要停下的時候,突然精神一動,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東西飛速的闖入了他的感知區域,速度快的驚人!正衝着他的化血飛針而來。平安神色一變,猛得一揮左手化血飛針一下子飛出海面,海面下一個黑影一閃,瞬間也破處了水面,激起無數水花。月光下,一隻形如梭子般足有6、7丈長的怪魚出現在了海面上,好像會飛一般搖擺着沖天而起,追着平安的化血飛針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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