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霜,雲某有一事,想與你討教一番。」
雲賦天盯着他,眸色深深,不出刃,卻無端讓人覺得冷冽。
月流霜似無所覺,依舊對他嘻嘻一笑,「賦天,這兩人好有趣,你要不要來認識一下?」
墨翎茶也揚聲笑道:「雲公子,上次一別,已是一月有餘,此次有緣一遇,你我何不暢談一番?」
不過是客套話,墨翎茶卻沒想到雲賦天居然二話不說向她走來,並且強勢擠掉了她左手邊的雷玄歆同志。
雷玄歆感受到兩股強大的威壓瞬間爆發後,摸了摸鼻子,默默退到隊伍邊緣。
雙龍戲珠,兩鳳求凰,他湊什麼熱鬧?那什麼月流霜,就讓他當炮灰去吧!
正當他幸災樂禍之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雷玄歆轉頭一看,竟然是月流霜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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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翎茶這邊,除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外,三人的談話還是很「友好」「和諧」的。
「女人,進了沙墓之後,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我曾經看過父親私藏的沙墓地圖,除了中心地帶標註不明外,我都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聿井宸冷冷瞥了情敵一眼,對墨翎茶吩咐道。
「墨兒要去的就是中心地帶吧?我這倒是有一張中心簡略地圖,不知墨兒需要否?」雲賦天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反擊道。
聿井宸眉梢一挑,繼續道:「我去過沙墓,也曾闖入過沙墓中心。兩廂比較之下,還是本公子比較靠譜吧?」
「難說,沙墓一日一變,千日千變,歷時百年,早已不知變成何種風景。所以呢,還是拿着地圖比較靠譜。」雲賦天轉眸看着她,悠然說道。
墨翎茶看着二人你來我往,光是動動嘴皮子就血肉橫飛,不禁無奈扶額。
兩位貴公子,請保持高冷的形象啊……
而且地圖神馬的,她也有啊,還是沙漠之尊姐姐給的呢……
「哥哥,我找了好半天,原來你和爹爹在這裏啊。」
後面趕來的紅裝女子信步走來,舉止爽朗不羈,卻掩飾不住天生的端莊高貴。
「你是聿舒葒?」
墨翎茶眼眸一亮,脫口問道。
紅裝女子美眸微轉,朝她輕輕一笑,「正是小女。」
「你好,我是墨翎茶。」確定身份後,墨翎茶微微一笑,挪出一個空隙來。
原本站在她右手邊的聿井宸被迫站到了她的對面,而聿舒葒小妹妹接替了哥哥的位置。
聿井宸看到此情此景,又想到「墨翎茶喜歡女人」的傳言,臉色不禁一黑,開始防備起親妹妹來。
「聿小姐,我以前便常聽聞你廚藝高超,現在我想為徒兒聘請一名教授廚藝的老師,不知你是否願意教授我徒廚藝?」墨翎茶懶得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說明目的。
聿舒葒有些微驚訝,自從九州大陸出現五穀丹藥,食一顆便可半月不進食後,想學習廚藝的人就少了許多,這些年來找她學習廚藝的人也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是為了徒兒特意聘請廚藝老師的人了。
這世間,哪個老師不希望自己的徒兒遠離世間瑣事專心修煉?偏她就是願意給徒兒往瑣事裏鑽。
聿舒葒突然對他們燃起了濃厚的興趣,這應該是一對有趣的師徒罷。
「若你的徒兒能通過我的考驗,我自然教授他廚藝。」
「那我先替徒兒謝過了。」墨翎茶雙手抱拳,輕笑道。
「葒兒,你不記得這位是誰了?」聿井宸指着雲賦天道。
聿舒葒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有着她熟悉的輪廓,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雲賦天看到她困惑的表情,淡淡道:「你妹妹那時還小,不記得也無妨。」
四人交談了一番,時間便已近午時一刻。
聿井宸和聿舒葒回到父親身邊,聽從父親的吩咐。
「午時一刻即將到來,請各位站好位置。」聿啟重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見。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雖說沙漠之邦邦主讓所有人都釋放出全部力量,但是個人自然都不願意出全力,若出了全力,在沙墓裏面怎麼辦?等死麼?
打定主意不使出全力後,每個人都開始擔心起沙墓之門開的大小來。
若開得太小,他們還有機會進去麼?若進不了沙墓,他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想到這一可能,每個人看人的目光里都帶了一把刀。
進的人少了,他們進去的機會自然就大了!
在這番情景之下,墨翎茶突然搓了搓手,抱怨道:「明明是艷陽高照,我怎麼感覺那麼冷?」
雲賦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柔夷。
「我的不冷。」
熟悉墨翎茶的人都知道她在瞎扯淡、搞諷刺,雲賦天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要他放過那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
感受着某人掌心的溫度,墨翎茶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第一個說要替她暖手的人……
這一愣之下,墨翎茶也忘了抽回自己的手,遠處的聿井宸看着,忍不住有些上火。但此刻是重要關頭,他又不能輕易離開,只能用眼神「兇狠」地攻擊他。
「午時一刻已到,開始注入力量!」
沙漠之邦邦主威嚴地喊道,手中同時釋放強大能量,分毫不漏地注入塔心之中。
墨翎茶和雲賦天同時不動聲色地分開手掌,為金字塔注入能量。
「墨,我找你很久了……」
一片風聲之中,她仿佛聽到了他在低語。
前世的一幕幕,變得越發鮮活明艷。
她的男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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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
一名青衣小童急匆匆地跑進竹屋內,臉上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竹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僅有一桌一床五凳和一面書架,其中一凳經過改造,多出了靠背、把手和兩個大輪子,顯然是簡陋版的輪椅,而這也足以顯示出這家的主人行動不便。
正坐在床上閱讀古籍的青衣男子聽到小童的叫喚後,有些頭疼地放下書籍,對小童道:「別急,你先坐下來,跟我細細道來始末。」
小童胡亂地點了點頭,還沒坐下就開始噼里啪啦地講了起來:「不久前我給小少爺說睡前故事,講的是姐弟相認的感人故事,小少爺聽後哭得淚水淋漓,便猜測自己會不會也有血脈相連的親姐姐。我當時自然不敢胡亂說話,卻不想小少爺對這事上了心,時時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還讓我替他借來一些關於血脈的書籍。自那以後,小少爺每天夜裏也不聽睡前故事了,只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認着字。我覺得這是好事,便沒有告訴先生。卻不想小少爺今天不見了……」說到最後,小童忍不住大哭起來,「先生我錯了,都是小竹的錯!嗚嗚……」
男子聽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看小童哭得傷心,溫柔地安慰了幾句,便打發他出去尋人了。
小童走後,他看着窗外的天際,眼神有些縹緲放空。
良久,他才低低地嘆了一聲:「血緣,終究是怎麼斷都斷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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