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 第二十章授人以柄

    晚時聽了紫芝的話,景晨這心裏總不踏實,隱隱地就覺得事有蹊蹺。全//本\小//說\網//雖說不了解五爺平素的處事風格,但也明白不該是個正經人兒,特地跑到晴空院,就為了知曉自己有無出府?

    雖說現時世風不緊,婦人別於閨中姑娘,且又是商戶,少奶奶出府並無多大稀奇。但景晨身為新婦,連內宅的人事都沒理清,怎麼可能招搖外出?五爺特地來探問,莫不是賊心不死,想趁自己出府再下手?

    蹙緊了娥眉,尋思半晌,她徒然變色。紫芝最後所言,五爺在聽得自己一直呆在晴空院的回話後似乎很不可思議,莫不是……他是來求證的!

    一時間,景晨心亂如麻,楚家那還未尋出應對的法子,現在卻已教旁人識破,這該如何是好?起身來回踱步,若是君府知道自己非楚家的大姑娘,早晚能查出代嫁真相,且不說會如何處理失貞的楚景漣,便是楚太太,也根本不會放金氏和自己活路。

    回門的際遇,景晨不傻,自是看得出其中端倪。若金氏當年真的不守婦道,楚太太又怎可能將楚景漣抱回楚家,還養在膝下這麼多年?按理說,下堂妻所產的「孽種」,別說楚老太爺不會放過,便是身為新任主母的汪氏,也斷不可能留下。

    自古以來,為奪正妻之位,指黑為白,陷害污衊的計量數不勝數。金氏帶孕受冤,遭夫家休棄驅逐,卻被楚太太私下囚禁多年。只是,她為何不斬草除根,會容許金氏將胎兒誕下?

    腳步微頓,景晨抬眸,是因為汪氏需要一個孩兒!

    楚太太定是先污衊了金氏不貞,然後以她自己有孕,騙楚老爺扶她為正室!既然是假孕,那十月懷胎後自然就得有個新生的孩兒。回想起楚家母女的情深,嘴角忍不住浮出一絲冷笑。

    只是,縱使這就是事實,那也是楚家的秘事,君府不可能會插手干預。別看現在老夫人待自己寬容重視,但代嫁的事一旦揭開,她許就是首先容不得自己。整個平城都知曉君府娶了楚家大姑娘進門,君家顧及顏面絕不會對外透露,但私下肯定是要將真的楚景漣換回來的。

    失去了價值,且弄巧成拙,自己和金氏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她不想死,她要活着!

    從來,景晨希望的就只是安穩活下去。在鮮血和爭鬥中長大的她,求生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強烈,不管再難再艱辛,她也要活着!

    五爺定是在外見到了楚景漣,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她,所以才會來晴空院問話。那現在呢,知曉了外面的那個不是自己,他會怎麼做?渾身漫上無力,她往後坐在炕上,望着四下,如此陌生、如此無助。

    她的生命里,永遠都只有她一人在掙扎。

    「奶奶,老夫人傳膳了。」

    聽到紫萍的提醒,景晨抬眸,才察覺暮色已下。時辰不早,景晨忙起了身,邊至鏡台前理了理妝容邊問道:「怎麼不早些叫我?」

    紫萍自然不好答是見奶奶您面色沉重故而不敢進來打擾,琢磨着回話:「先前大爺說會晚些時候回來,奴婢以為奶奶在等爺同去榮安居。只是此刻,爺怕是外面有事耽擱了,奴婢就斗膽請奶奶先過去。」

    這話說的靈巧,暗示景晨等會到了老夫人處,若有人用這說事,也有個去遲的理由。妻子等候丈夫,這話擱在哪處,都沒人能說個不是。

    聽出她話中的深意,景晨笑着沖她點了點頭。

    坐在小轎中,景晨一直在想:紫萍是個機靈能幹的,可惜到底不是自己的人,替她辦不了事。若身邊能有幾個貼心忠誠的,或許此刻也不會如此寸步難行。憶起碧好碧嬋,也均是向着老夫人,這府里的人都各有其主,要想用人,還得從外頭着手。

    拿捏不准五爺到底知曉了多少,景晨進老夫人廳堂的時候難免心懷惴惴。仔細注意着各人神色,見整個期間一切正常,忍不住鬆了口氣。

    或許是她多想,慢慢的,景晨就放開了。

    膳後吃茶,外屋用飯的二爺五爺進來陪長輩說話。老夫人對五爺很是熱情,明知他下午逛了窯子,仍舊沒有指責,只親切地說了些諸如「在外交友要慎重、凡事多仔細些」的囑咐話。面對二爺則嚴肅了些,提問了幾句功課,見對方答得不流暢,繃着臉就不悅道:「臻哥兒要加把勁,今年秋闈,可是還要進京的。瞧瞧你五弟,打小就比你聰穎,還不知努力。」

    二爺滿臉拘謹,彎身作揖就應道:「孫兒謹記祖母教誨,回屋後定然勤勉。」聲中尤帶惶恐。

    老夫人便隨手揮了揮,讓他下去。

    景晨瞧着卻感覺不對,按理來說,二爺是大老爺的骨血,即便是姨娘所生,到底也是老夫人的親孫子,哪有說去寵愛庶房的孫子而苛責他的?轉念,又覺得老夫人是特地在眾人跟前抬高五爺,隱約明白了什麼,淺笑不語。

    到底是新人,融入地比較慢,景晨站在老夫人身旁,規規矩矩地聽着她們說笑。三夫人同老夫人提起下月清明祭祖的事,二夫人出言:「喲,下個月白家嫂嫂該回城了吧?」

    老夫人娘家姓白,原也是平城望族,但白老爺在朝為官,後來舉家遷至去了京都。因祖籍在這,往常逢節過年也回來小住,二夫人口中的「白家嫂嫂」,便是老夫人的侄媳婦。

    聽到這個,老夫人滿臉笑意,「可不是,想來過幾日就該到了。」

    二夫人性子嫻靜,但老夫人就是愛同她親近,拍了拍她的手背,眼角處展了笑紋,「我都許久未見琦姐兒了。」

    「馬上就見着了。」二夫人接話,「白嫂子定是帶着兒女回來的。」


    「是啊,前兒還收到信,我那侄媳怪我,說是浠兒娶妻,都沒通知他們。」說完,似是想着了什麼,老夫人笑意微斂。

    大概是門很近的親戚吧?

    景晨如此想着,卻感受到三夫人投來的目光,迎上去卻見對方笑得意味深長。

    由於對視,三夫人乾脆就起身拉過了景晨,握着她的手沖老夫人說道:「浠哥兒這媳婦可是天仙般的人物,白嫂子見了也一定是夸的。」見老夫人點頭,復又添道:「我還記得老夫人的侄孫女,從小就似是畫裏的人兒,這今後咱們可有眼福了。」餘光還有意無意朝景晨瞟去。

    這話說得牽強,景晨連老夫人的侄孫女是誰都不知曉,怎的就跟自己扯到了一塊?雖說迷糊,可她們不說,她自也不會主動開問,靜靜地聽着她們談話。

    慢慢的,也就明白了,老夫人的侄子白老爺在進京都當大官,膝下有個女兒喚作白纖琦,也就是方才提到的琦姐兒。這些並不是重點,關鍵的是,官宦小姐,才貌雙全,自小就來君府常住。

    景晨淡笑,三夫人看自己,便是那層意思?

    可是無趣!

    仍舊垂首恬靜,待人喚她時才說上幾句,但好幾次總也對上五爺的炙熱的目光,期間夾着些許旁的,很是複雜。巧然對視,竟瞧見他朝自己挑了挑眉,表情肆意猖狂。

    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緒,頓時又給攪亂。觀他如此模樣,卻是沒有絲毫忌憚。

    難道,自己猜對了?

    可府里如此平靜,眾人待自己如初,他該是並沒有同人提起。景晨忍不住心生煩躁,五爺可不是個正人君子,若是他一旦確定,必會以此要挾自己。

    不成,不能同他再有交集!

    如果五爺真的存了那份心思,自以為握住了自己把柄,就不會輕易透露出去。這樣的話,他會私下尋自己,獲取好處、或者利益。

    思及此,景晨的眸中便閃過厭惡。

    可即便轉過了腦袋,那道目光仍舊沒有絲毫收斂,正鄙夷生厭時,耳旁響起清脆的女聲:「大嫂,您早上不是說要學打梅花絡子嗎?不如小妹現在教你。」

    抬頭,對上的是二姑娘君宛意盈盈的笑容,她自袖中取了紫色細繩出來,在指尖纏繞。

    「好啊,二妹。」

    因為她站在此處,隔斷了五爺的目光,景晨覺得渾身自在。只是,二姑娘本不是同三姑娘說話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是察覺到了什麼,故而替自己解圍?

    五爺太過放肆,在老夫人的廳堂就能如此,着實無理。景晨想不通,三夫人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將兒子養成這般?

    二姑娘表情自然,耐心仔細地教起景晨打絡子。後者卻有些心不在焉,如今授人以柄,安穩難再!

    回到寢屋,紫萍紫芝伺候景晨洗漱,請她就寢,「奶奶,今兒大爺不回屋的,您先歇息吧。」

    景晨面色微滯,沒有問緣由,頷首就上了床。躺進被窩,望着下帳子的紫萍,突然開口:「對了,今兒是十五?」

    紫萍心下一驚,頓了頓才回道:「是的,奶奶。」目光狐疑,難道大奶奶知道了什麼?

    景晨卻沒有再問下去,緩緩躺下。

    她還記得在秋桐園外聽到的話。大爺今夜,是去了那嗎?

    次日一早,景晨還在梳妝,大爺就回了主臥。並未解釋,和妻子用了早膳,照常去老夫人處請安。等到巳初,大夫人身邊的吉媽媽突然過來,說是府上來了客人,要大奶奶去招呼。

    細問得知,來的是大姑爺府上的人,聽說是從京都來的兄弟。沒有遞帖,亦沒有知州府里的人陪同,獨身過府,進門就說要見府上新過門的大奶奶。

    景晨納悶,大姑爺的兄弟,點名要見自己,這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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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enigmayanxi打賞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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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授人以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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