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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上二人注視片刻,紅袍道人說聲,「師叔祖,得罪了。www.yibigЕ.com」說罷持着一柄青鋒長劍刺來,方清寒心下一緊,一陣手忙腳亂,待那長劍已遞到眼前三寸之處才歪歪的斜步滑開。
紅衣道人見一擊不中,又變招攻來,一式「秋風掃落葉」平平劃來,劍勢迅即,乾淨利落。
方清寒一時陷入被動,忙低身閃過,長劍帶着幾分嘯音,險險而過,「哼」道人輕喝一聲一式「力劈華山」自上而下猛力斬來。
方清寒臉上一慌,忙腳下用力將身子滾了幾滾這才躲過劍勢。
看台下眾人一陣驚呼。「師叔祖怎麼如此不濟事,擺明修為差了一個等級還被逼的如此狼狽。」
「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才三招便如此劣勢了。」
「或許是身上功夫不強,他可是比郎飛師叔祖入門還早,怎就如此令人失望。」
一時之間台下議論之聲鼎沸,眾弟子盡皆心中不解,方清寒站起身來聽得台下之聲,不禁俊俏的雙臉羞得通紅。
老道皺皺眉,看向雲羽子,心中很是不解。「師弟,你是如何教徒的。」
雲羽子表情一窒,臉上無光,心裏也很是不解,他那愛徒這是為那般,還不曾施展手段,就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只有天羽子默然不語,半晌突然輕聲一笑,點點頭。
二人齊齊朝他望了一眼,一臉的疑問,天羽子尷尬一笑。「二位師兄莫急,且再觀一二便見分曉。」二人聽罷繼續看向前台。
只見此時方清寒整理了下身上衣衫,細弱蚊聲,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已經照……規矩,讓你三招……三招了,下面我……可要出手了,你……你小心。」
郎飛擎着耳朵隱隱約約的聽到這些,不禁一陣錯愕,忍不住道:「規矩?為何守台師兄未與我說有此規矩。」
朱罡列眼珠轉了半天,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飛哥兒你還奇怪,若說此事,皆因你而起。」
郎飛一愣,皺着眉一臉疑惑的看向朱罡列,呆子笑罷,抬起頭來道:「你之前比賽之時可是讓了那紫衣對手三招?不成想被他當做長輩與小輩動手的規矩了。」
雪婭與雲寒也是齊齊一呆,三個人大眼小眼瞅了半天只覺得不可思議至極,末了郎飛這罪魁禍首,只得抓抓頭,訕訕道:「三招已過,且看結果就是。」
此時台上二人又對峙起來,紅衣道人信心倍增,只覺眼前對手可欺,將那長劍又擺個姿勢刺出。
方清寒身形微動,輕輕捏起一張符,弱弱的道聲。「雲體!」聲落,就見一蓬柔柔的雲霧驀然出現,似雲遮月,霞掩光。他整個身形若隱若現,全無蹤跡可尋。
紅衣道人心中一驚,忙將刺式改作橫斬,期許着能夠破開雲霧,卻不想一劍划過,斬了個空,只將幾絲雲氣帶在劍刃之上飄飄蕩蕩。
接着雲氣之中,突然出現一點劍指,直奔他面門而來,紅衣道人心下一緊,來不及變招慌忙側頭讓過。
未待他緩過氣來,突然雲霧內一陣藍光閃過,一道氣刃若閃電一般穿透雲層直往胸前射來。
道人眼神一縮,心下驚駭異常,將那青鋒長劍來擋,怎奈他速度不及,「啪」的一聲氣刃打在劍柄之上。道人手握不住,長劍噹啷啷掉在玉石地上,一層藍色冰氣覆了整整一層。
「唔,師叔祖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轉眼便扳回了劣勢。」台下一個符脈弟子眼中滿是欽佩。
旁邊一個胖子嘿嘿直笑。「師兄,你輸定了,那三張冰針符是我的了。」
側面一個消瘦的弟子咬咬牙,不甘道:「裁判長老還未發話,你也別得意,萬一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
遠方天羽子眯着眼盯着玉石長劍上的一層冰藍,凝重的轉頭看向雲羽子。「師兄,那五寶簪可是傳給你那弟子了?」
雲羽子微微一笑,對台上態勢滿意之極,答道:「的確,我已傳給清寒。」
天羽子苦笑一聲。「那簪子可是有着准法寶級的威力,雖然他不能完全發揮,可也不是一般弟子能夠抵擋的。」
雲羽子挑挑眉,撇了玄羽老道一眼。「師兄好像也未曾虧了他那徒弟,你應該也有幾分後手吧。」
玄羽老道眼也不眨,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們倆在那扯皮,天羽子訕訕一笑,不接話茬,只是道:「嘿嘿,此事不提,觀戰觀戰。」
此時台上紅衣道人一臉驚慌的看着地上長劍,剛才手上不小心沾染了幾絲藍氣,如今直覺得如伸入二月冰河一般,兀自徹骨奇寒,麻木無覺。
「你……還是……認輸吧。」雲霧中又傳來了一陣弱吟吟的聲音。
紅衣道人一臉凝重的搖搖頭。「唉」一聲嘆息傳來,接着兩道藍光倏然射來,藍瑩瑩的氣刃映着夕陽,將那丈寬的雲霧染的靛藍。
道人忙運轉內力,凝起全身的精氣神仔細辨清藍光軌跡,扭曲旋轉着移動身形,「嗖嗖」兩道氣刃遠去,其中一道本來即將打中他肩頭,被他急中生智狠出一口胸中氣,微微低了一下,毫釐之間險之又險的閃過。
紅衣道人兩鬢不知不覺淌下兩道虛汗,嘴中喘着粗氣,後怕不已。「你……還好吧,……若是……打中……要將養……許久才能好,小紅……嗯,就是……休養了大半年才好,你……還是認輸算了……」
紅衣道人望着雲霧中隱約的身影,心中驚懼,又有不甘,半晌眼珠轉了轉,一時計上心來,既然他如此面慈心善何不以此施計。
打定主意,這道人臉色一凝,鄭重道:「若是師叔祖接下弟子之後這招,自當心服口服,甘願認輸。」
雲霧繚繞看不清其內之人的表情,半晌其內傳出一聲「嗯。」之後雲霧翻滾,面積又擴大了幾分,郎飛目測已經將近丈半方圓。
紅衣道人見他答應,心中一喜,自須彌帶內掏出許多鐵膽,鐵蒺藜,梅花鏢狀的暗器,五指連彈,雙手揮舞,一道道黑光,一抹抹掠影直奔雲霧而去。
此時,雲內傳來一聲高喝,一圈白光閃處,那些暗器物什兒叮叮噹噹盡皆被襠了下來,彈的滿地都是。
紅衣道人此時臉上全無表情,漠然的看着如此,待聲音止住又抬手自帶內捏出幾張符籙,橫在眼前念動祭符咒。
「去」一聲叱喝,一朵朵火球先後衝出,前面幾個划過一道道赤紅的軌跡直衝雲霧而去,後面幾個卻「噗噗」的撞在一起。
「連個準頭都沒有,活該你輸掉比斗。」朱罡列撇撇嘴,臉上寫滿了看不起。
郎飛皺着眉,未說話,忽然看到地上黑色之物,驀地眼神一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那紅衣道人好算計。
「嘭嘭嘭」幾聲炸響,幾道藍色氣刃打在火球之上,立時水氣蒸騰,涼意來襲,火球與氣刃盡都消失不見。
後打出的幾個火球撞在一起化作一點點星火直往地下墜去,一時之間台上台下盡都鴉雀無聲,安靜注視着戰局。
「騰」突然一股火焰自地上猛烈湧起,「騰騰騰」又是幾股,台下眾人俱都心中一驚,錯愕不已,看着眼前奇觀很是不解。
朱罡列撓撓頭,回頭問道:「飛哥兒,你可知這是為何?」
郎飛冷笑一聲道:「那道人使詐,剛才投出暗器中有好些粒火丸,如今將那火星四射引燃了地下之物。」
三人聽罷這才恍然,雲寒不禁點點頭道:「這道人也是機靈,倒是深得幾分丹道精粹。」
雪婭臉上隱現擔心的神色。「如此說來那雲霧中之人豈不是危險之極。「
郎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冷笑不語,三人未得到答案,只好定定神繼續看往台上。
紅衣道人大氣都不敢喘,緊繃着全身筋弦,注視着前方燃起之火將整個雲霧帶攪的散亂,越來越稀薄,幾個呼吸之後,一個身影漸漸顯露出來。
「哇」一聲聲驚呼傳來,就見顯出身形的方清寒腳下,前方半丈範圍之內盡皆一片冰寒,瘦小的身形微微顫抖,胸口急劇喘息,想來剛才情急之舉亦耗費他不少真氣。
「如此你該認輸了吧?」方清寒平復一下開口道。
那紅衣道人眼神一縮,緩緩說道:「師叔祖果然技藝精湛。」
方清寒臉上一喜,將一把五色簪子輕撫一下揣入懷中,台下眾人俱都鬆了一口氣,晃晃眼神休養精神,一時之間,大聲叫好的有之,默默點頭的有之。
只有郎飛冷眼盯着台上紅衣道人冷笑不已,身旁三人見他如此,心中暗奇,順着他目光瞅去。
那道人正彎着腰,待方清寒將法器收入懷中的一刻,驀然如一隻赤鷹一般,一撲而出。
「啊」台下一聲驚呼響起,方清寒心下一驚,抬頭之際就見一道身影撲來,下意識之下忙向後疾退。
萬幸二人距離不近,台下驚呼又及時提醒了他,急退之間已經逃出了紅衣道人撲擊範圍,驚懼之情稍緩,正待抬頭喝問。
一道綠光自紅衣道人袖間倏然射出,疾若閃電一般,帶起一道殘影直向他衝去。
方清寒心神皆駭,此時兩人距離已然不遠,那道綠光夾着陣陣嘶鳴而來,一張蛇臉若隱若現,他一時手足無措,臉色慘白,任那綠光直直向面上咬來。
「卑鄙。」陣脈數個弟子盡皆氣憤不已,紅衣道人這份心機,實是陰險。
「都自認不如了還出此下作手段,守台長老怎麼也不阻止。」一時喝罵之聲響起。
幾個應是與那紅衣道人交好的丹脈弟子,嗆着臉辯解道:「師弟只是說師叔祖技藝精湛,何曾認輸了?這叫做兵不厭詐。」
雪婭、雲寒、朱罡列三人同樣寒着臉看着紅衣道人,郎飛嘴角依然掛着冷笑,靜靜看着戰台。
遠方老道幾人木然的望着台上比斗,一副心無垢神無恙的平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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