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海上的海霧漸漸厚稠起來,能見度也逐漸的下降,旅順口兩岸上朦朧霧氣中,四束光柱不斷在旅順口的外海上遊走。/
在旅順港內的水道中,八艘佈雷艇正馬不停蹄的除雷,佈雷艇上的北洋艦隊官兵們小心翼翼的給那些漂浮在水道內水雷cha上安全cha銷,然後從水中打撈起來,幾人合力拉到佈雷艇的甲板上,在甲板上裝滿了已經解除危險的水雷後,港內會有專m-n的艦隻過來收集水雷。
不知不覺,佈雷艇有條不紊的排雷工作已經進行一個多小時了,八艘佈雷艇同時開工,在這能見度低下的濃霧下,除雷工作顯然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快,一個小時轉瞬即逝,可是,北洋艦隊的佈雷艇才排除了近三十顆,連這水雷陣中水雷數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順利的話,起碼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將這些水雷給清除掉,可是,對面的俄軍太平洋艦隊會一直按兵不動麼?而俄軍艦隊會派軍艦阻擋排雷步伐就是現在嚴復最擔心的問題。
就在這時,旅順口兩岸的哨塔突然出了急促的警報聲,那是敵人來襲的警報聲!
嚴復舉起瞭望遠鏡,在四束強力探照燈的照sh-下,遠處海面隱隱灼灼的浮現了幾艘俄軍太平洋艦隊軍艦的桅杆,在桅杆之上,可以模糊的看到白底上藍s-聖安德烈十字。
嚴復瞳孔一縮,為的一艘懸掛俄國海軍聖安德烈十字旗的巡洋艦竟然是海籌號!
方伯謙竟然帶着敵艦來阻擋北洋艦隊除雷!
嚴復拿着望遠鏡的右手顫抖了一下,他有一種感覺,現在海籌號的艦橋里,方伯謙也許也用望遠鏡在看着自己吧!
因為今夜海上的霧氣很大,等到旅順口兩岸的哨塔現俄軍軍艦的時候,俄軍軍艦已經離佈滿水道的水雷區很近了。
不等哨塔上急促的警報聲吹完,嚴復分明看到了海籌號艦艏上的兩m-n15o毫米4o倍克虜伯sh-炮炮口閃現兩團火光,接着才聽到兩聲轟鳴聲,兩炮彈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八艘佈雷艇的周圍,炮彈爆炸後的破壞力還掀翻了幾個正在甲板上忙碌的北洋官兵。
嚴復見方伯謙竟然不顧袍澤之義,悍然率先朝進行除雷工作的佈雷艇開炮!
「馬上給我開火!」嚴復立刻命令道,他知道這只是第一輪的試sh-,試sh-好了之後,方伯謙就會立刻計算sh-擊諸元,調整炮口角度,對於方伯謙這樣有經驗的艦長來說,只要一輪齊sh-,那麼第二輪齊sh-就會準確的擊中敵艦。
方伯謙此時眼中的敵艦就是北洋艦隊!
「轟……」三聲齊響,龍威號上的三聯裝主炮sh-出第一輪齊sh-的炮彈,然而第一輪炮彈偏移的東南方十五度,只是在海籌號艦艏右側ji起無數的水hua。
龍威號上的槍炮官立刻計算sh-擊諸元,命令道:彈道偏東南十五度,仰角下降五度,立刻調整炮口方向,裝彈手裝彈,sh-手準備!放!
隨着槍炮官的一聲令下,龍威號上的三聯轉主炮再次噴出一團火球,巨大後坐力讓整個炮台為之一震,待炮台上的硝煙散盡後,槍炮手卻沒有現海籌號有重大的損傷,只是一根桅杆為炮彈擊中折成了兩半。
槍炮官再次下令,讓裝彈手再次裝彈,等待艦橋里開炮的命令。
葉祖圭見第二輪齊sh-後,方伯謙的海籌號竟然巧妙的規避,躲在了另外一艘俄軍軍艦的後面。葉祖圭狠狠的罵道:「這方伯謙對龍威號的sh-擊頻率和方法都極其熟悉,關鍵是連龍威號上的炮手就是方伯謙一手出來的!」
此時旅順口上的炮彈你來我往,因為旅順港內水道狹窄,最多只能容納下兩艘萬噸級的戰列艦並排其中艦艏對外作戰,而且因為敵艦的距離問題,其他北洋艦隊的巡洋艦隻能望塵莫及。
雖然方伯謙所率領的所有巡洋艦的的火力sh-程根本無法對水道內的龍威號和龍嘯號造成威脅。
可是,方伯謙的這支巡洋艦編隊的目標一直都不是旅順港內的兩艘主力艦,他們的目標就是剪除那些在前方水道上除雷的佈雷艇。
現在嚴復和方伯謙兩方都知道,現在決定這場海戰勝負的因素就在於一個是能先除掉水雷,一個誰能堅守得住水雷陣。兩軍海上面對面的對壘那是後話了,只有北洋艦隊能夠從這嚴密的水雷網中安全傳過去,才有可能在黃海之上和太平洋艦隊大戰一場。
此刻的北洋艦隊就像一直束縛了行動了巨龍,戰鬥力揮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只有入海之後,這條巨龍才會揮其應有的力量。
計算好sh-擊諸元的方伯謙,帶領着俄軍巡洋艦編隊不斷的將炮火傾斜至北洋艦隊佈雷艇的周圍,僅僅過了半個小時,北洋艦隊就有兩艘佈雷艇沉沒,一艘重傷!
然而,剩餘的其他五艘佈雷艇依然不為所動,在彈如雨下的海面上繼續堅持自己的排雷工作。
無奈,現在北洋艦隊在這麼遠的距離真正揮作用的龍威號和龍嘯號上的三聯轉主炮,旅順水道狹窄,兩艘戰列艦隻能並排sh-擊,四m-n三聯轉的主炮只能啟用其中艦艏的兩m-n,艦艉的兩m-n因為角度問題,根本就無法揮作用。
就在這時,嚴復從望遠鏡中看到了又有幾艘俄軍軍艦進入了戰局。
海面的海霧越來越濃,海霧嚴重影響了龍威號和龍嘯號上主炮的sh-程,ji戰近一個小時,俄軍只有三艘巡洋艦受輕傷,一艘俄軍巡洋艦受了重傷。
可是,在受傷的俄軍巡洋艦退下後,立馬就有航快,噸位小的俄軍驅逐艦加入了戰局。
戰局對北洋艦隊越來越不利,龍威號前方的魚雷艇在俄軍太平洋艦隊的彈雨下飄搖動d-ng,因為大霧的阻擋,龍威號和龍嘯號上艦艏的兩m-n主炮始終無法對大霧中的俄軍軍艦進行精準定位。
「砰」又是一艘北洋艦隊的佈雷艇艦舯中彈,另外一炮彈正中佈雷艇的艦橋,兩炮彈下,這艘佈雷艇立刻就喪失了行動能力,爆裂的鍋爐中水蒸汽ji涌而出。
嚴復站在艦橋指揮室中,兩隻手因為過於用力抓緊鐵質的指揮台而微微白,他一直在默默關注着戰局。
由於海上大霧的阻攔,龍威號和龍嘯號上的兩m-n三聯裝主炮根本無法揮其應有的作用,雖然,34o毫米的主炮威力巨大,但是僅僅只有六m-n而已,無法和原來的十二m-n主炮組成彈牆。
而俄軍艦隊卻有着至少五艘巡洋艦和三艘驅逐艦,這些艦艇上的15o毫米4o倍徑的克虜伯sh-炮組成了火力網雖然打不到兩艘北洋艦隊的戰列艦,可俄軍sh-炮組成了火力網卻可以完全覆蓋在水雷陣前排雷的佈雷艇。
「葉艦長,讓佈雷艇撤回來吧!再這樣打下去,咱們的佈雷艇就要拼光了!」嚴復晃了晃頭,似乎很頭痛,然後,他將退兵的命令jiao給了葉祖圭。
「是!參謀長!」葉祖圭其實早已經有了退兵之意,那些佈雷艇在俄軍艦隊的火力網下根本就是活靶子!一得到了嚴復的肯,葉祖圭立刻電令陣前的幾艘魚雷艇回歸本陣。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司令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葉祖圭焦急的問道,今晚的突圍行動因為海霧的阻擾算是徹底的失敗了,只有從長計議了。
「等到早上海霧散盡再作打算吧!讓士兵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實施突圍!」嚴復道,「另外,幫我把朱連傑叫過來,我另有任務派給他!」。
不久,海軍6戰隊精銳營一營營長王猛跑了進來,腳跟一併,拖着一直受傷的左臂,立正道:「報告參謀長,海軍6戰隊精銳營一營營長王猛報到!」
「你們的隊長呢?為什麼不是朱連傑過來怎麼是你過來?」嚴復疑問道。
「報告參謀長,現在海軍6戰隊朱隊長不在,現在以我軍銜最高,所以由我暫代隊長一職!」王猛吼着他的大嗓m-n說道。
「你們隊長呢?難道?」嚴復一陣緊張,不會連朱連傑也出事了吧,可他明明沒有接到過任何關於朱連傑受傷的消息啊?
「快說,怎麼回事?」嚴復追問道。
「報告嚴參謀長,隊長聽說司令在瓦房店有危險,所以親自率領了四百軍中好手,組成一個加強營,已經連夜趕往瓦飯店了!」王猛透出了實情。
「胡鬧!簡直是胡鬧!他朱連傑簡直是目無軍法,沒有和軍中主帥打招呼就si自帶兵出任務,等他回來之後我一定要軍法處置!」嚴復一字一頓道。
「參謀長,隊長這麼做也是為了……」
「好了,不用說了,不管是什麼理由,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追究他的責任!這是你們海軍6戰隊最新的作戰任務,你看下有沒有什麼困難,有困難可以跟我提出來!」嚴復說道。
王猛看了一眼作戰任務,只是沉y-n了片刻,便立即答道:「一定在早上太陽出來之前完成任務!」
嚴復不算矮小的身軀在王猛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面前也是矮了半個頭,嚴復沉重的說道:「這次的任務兇險無比,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絕不辜負參謀長的期望,呵呵!」王猛爽朗的大笑起來。
「那下去準備吧!」嚴復擺了擺手。
王猛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後便走出了艦橋,然而,在王猛背影消失的方向傳來一陣嘹亮雄壯的歌聲:我有寶刀,慷慨從戎,擊楫中流,泱泱大風,決勝疆場,氣貫長虹,古今多少奇丈夫。碎黃塵,燕然勒功,至今熱血猶殷紅。
正是北洋海軍的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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