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對方的辦公室以後,朱一銘一屁股在老闆椅上坐了下來,黃維庭則忙着為其泡茶。\\www.yibigЕ.com//將茶杯放在對方身前的時候,他悄悄打量了對方一眼,見朱一銘兩眼瞪着他呢,頓時感到一陣心虛,連忙把頭低了下來,恭敬地站在一邊。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清楚這位年輕市長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這心裏很是沒底,甚至可以用坐立不安來形容。
朱一銘在這之前就打定主意了,他首先要讓對方慌亂起來,這樣才能得到更多他想要的東西。他心裏很清楚汽車廠的事情和黃維庭沒有任何關係,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把這事捅到市里去的,但想讓他把實話說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朱一銘決定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等黃維庭站了兩、三分鐘左右,朱一銘才像猛地想起這事來似的,衝着對方說道,黃區長坐呀,站在那幹什麼?
聽到這話以後,黃維庭哭的心思都有了,心裏暗想道,你不開口,我敢坐嗎,誰知道這一屁股做下去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現在對方讓坐了,他當然也不會再客氣了,彎腰收腹慢慢地坐了下去,等屁股尖一挨着沙發,他便立即停止了動作,隨即把身子挺得筆直的。說實話,這樣的坐着,從某種程度上說,還不如站在這兒舒服呢!
雖說朱一銘對黃維庭之前的做法不是很滿意,但此刻他的表現應該還是不錯的,便不準備再繼續刁難對方,於是衝着其說道:「黃區長,介紹一下情況吧,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你們泰景區黨委和zhèngfu是幹什麼吃的,出了問題不及時處理,反而把問題上交,要是全是所有的區縣都像你們一樣,那我和曲書記兩人其他工作都不要做了,就忙着這些事情吧!」
黃維庭聽到這話以後,連頭都不敢抬,一見到朱一銘的面,對方好像對他就不待見,當時他就想到了問題十有仈jiu是出在這個地方,現在看來果真如此。現在市長能這樣問,說明也沒什麼問題了,該撂的臉子已經撂過了,下面該談具體的事情了。
黃維庭抬起頭來看了朱一銘,說道:「市長,這事我確實欠考慮了,今天何書記去市里開會了,大門口一下子都被汽車廠的人堵上了,我當時擔心會出更大的問題,所以就給區書記打電話匯報了。」
朱一銘見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在他的身邊游離,並不敢與其對視,就料定這話里一定有問題。黃維庭這麼做極有可能是他事先想好的對策,至於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暫時還看不出來,等他進一步說下去才能知道。
「行了,這個事情暫時不談了,出了事情及時上報,也不能說你就有什麼錯。」朱一銘說道,「下面你具體說一說汽車廠的事情,你對此應該有所了解的。這事都鬧成這樣了,你們區里事先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吧?」
「市長,汽車廠的事情可以說近兩、三年以來是我們區里最大的難題,其實在這之前,他們也曾到了區里來討過說法。」說到這的時候,黃維庭悄悄斜了朱一銘一眼,見對方臉sè不好,他連忙接着說道:「當然規模沒有這次打,區里都妥善地進行了解決,所以就沒有給市領導添麻煩。」
朱一銘聽到這兒已經有點明白了,看來汽車廠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一直被人壓着,始終沒有鬧得出來。儘管市委、市zhèngfu就在泰景區的地界上,但朱一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由此可見,在這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多麼到位。
壓制此事之人顯然不是眼前的這位黃區長,否則他不會今天搞出這一手來。既然不是他的話,那誰有這麼大的能量那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事情了。
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對黃維庭的印象有了不小的改觀。看來今天對方在事情出了以後,直接給曲向強打電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不過他事先一定不知道何宏才已經站到曲向強那邊去了,否則的話,這個電話就極有可能打到他的手機上了。
朱一銘開口說道:「我記得這個汽車廠雖然掛名是泰方市汽車廠,但實際上就是你們區裏的企業,是吧?」
黃維庭聽了這話以後,連忙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市長,為了讓名聲聽上去更加響亮一點,當時才掛上了市裏的名號,實際上這一直是我們區裏的企業。儘管號稱是汽車廠,但一直也沒生產出一輛汽車來,準確的說,他們應該叫汽車配件廠。」
朱一銘聽到這以後,點了點頭。黃維庭說的這個事情,在華夏國是非常普遍的,這個汽車廠掛市裏的牌子還是好的,有的乾脆直接就掛省里的招牌,大家為了區別開來,還很有默契地在廠名之前加上第幾,比如淮江省第三化工廠,淮江省第五鑄造廠,屢見不鮮。
黃維庭看到朱一銘聽得還是很認真的,心裏一動,接着往下說道:「之前,汽車廠一直和神風汽車集團有聯繫,業務還是挺不錯的,廠里三百多工人的收入還是挺不錯的,但隨着近幾年神風汽車集團的業績下滑,汽車廠也就跟着受了牽連。現在廠裏面還有不到一半的生產線在運轉,工人們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有領到工資了,於是便常常到區里也反映問題。
這段時間,區里想要徹底處理掉這個包袱,準備將汽車廠整個承包或者出售出去。工人們開始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還是挺開心的,但當後來得知……」
朱一銘聽到這兒以後,眉頭微微一皺,直接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接手汽車廠的人,要讓工人們分流、下崗?」
這年頭最讓工人們接受不了的事情當然就是下崗了,大家已經習慣了這種按時上班、下班,每月領工資的生活。現在你猛地一下子告訴他,明天不要來上班了,這樣的情況換作誰,一下子也接受不了。
黃維庭挺到朱一銘的話以後,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他剛才說到那兒,之所以不再往下說,就是覺得朱一銘一定能動他話里的意思,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在領導面前,做下屬的一定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牢記四個字,點到即止。
朱一銘見此情況,想了一下,問道:「下崗職工的比例大概佔到了總人數的多少?」
朱一銘之所以這樣問,是想進一步了解事情到了什麼程度。他過來的目的當然是要將此事處理好,但現在他的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如果下崗職工所佔的比例並不高,那樣他也便於處理一點。優勝劣汰,這是市場法則,為什麼單單讓你下崗,而不是別人呢?從這個角度來說,下崗者應該更多的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跑到zhèngfu來討要說法。
「經區里出面協調,現在對方同意將第一批下崗的人數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之內。」黃維庭說這話時的速度很慢,並且有意無意地抬起頭來打量朱一銘的臉上的表情變化。
朱一銘聽後,情不自禁地出聲說道:「百分之五十?這還是第一批?」
看到黃維庭用力點了點頭以後,朱一銘想了一下,又繼續問道:「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提出這個條件的人,應該不是想承包汽車廠,而是想直接將起吃掉吧?黃區長,說來聽聽,誰有這麼大的魄力?讓我也長點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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