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家裏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上路了。鄭璐瑤帶着朱婷回應天,朱一銘則去恆陽。他雖然已經知道即將去省黨校學習,但畢竟還沒有接到正式通知,所以他現在仍是恆陽官場的一員。
小藍鳥一直把朱一銘送到衡陽市政府的門口,鄭璐瑤仍是依依不捨。這次朱婷倒是沒有取笑她,而是低聲勸道:「嫂子,沒事,反正哥要不了多久,就來應天了,那時候,你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朱一銘聽後,也抓住她的柔荑,說道:「是呀,你看連小妹都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嘛?」
鄭璐瑤被他們兄妹倆一說,也不好意思起來,看着朱一銘充滿柔情地說道:「你去吧,我沒事,有消息了,及時和我聯繫。」她嘴裏說的有消息了,自然是指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事情。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叮囑道:「你別和那個老女人較勁,實在不行的話,等你老公過去收拾她!」
鄭璐瑤聽了這話以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然後紅着臉,低聲說道:「知道了,不過她不惹我就罷了,要是敢惹我,哼!」
他們兩人口中的老女人指的是淮江電視台新聞部副主任趙雪娥,從鄭璐瑤到電視台的那天起,她就看起很不順眼,經常有事沒事的找碴。用鄭璐瑤的話說,她是嫉妒其漂亮,故意打擊報復。朱一銘聽後,笑了笑,沒有當真,電視台的美女多了去了,這個趙雪娥為何獨獨針對鄭璐瑤,這裏面應該有隱情,只不過她不知道罷了。
一大早,一輛淡黃色的藍鳥停在市黨委、政府的門口,代市長站在旁邊,和車裏的人有說有笑,這種情況,想要不惹人關注,都不可能。朱一銘發現這個情況以後,連忙催他們快快上路。鄭璐瑤估計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粉面羞紅,連忙坐到駕駛座上,一腳油門,只聽見嗚的一聲,小藍鳥快速竄了出去。
朱一銘見狀,搖了搖頭,轉身往大門裏面走去。他發現結了婚以後,鄭璐瑤明顯沒有婚前張揚了,這對於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情。在這之前,她有時候要是瘋起來,那個誇張勁,還真有點讓人吃不消。都說女人結婚以後,是會變的,不知這話的真假。
進了大門以後,這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市委或是市府的工作人員,眾人見了朱一銘以後,無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問候一聲,市長早,膽大一點,來上一句市長,新婚快樂,祝您早生貴子。朱一銘聽後一律點點頭,然後說一聲你好。這次的事情,別的不說,至少在恆陽,朱一銘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試想一下,市委書記和市長,人家都能給辦了,你算哪根蔥,還是安穩一點好。
朱一銘剛上的三樓的樓梯,已經看見似乎有個影子立在樓梯口,上去一看,果然是曾善學。曾善學見到朱一銘以後,連忙開口說道:「老闆好!」然後伸手接過朱一銘的手包,跟在他的後面往辦公室走去。
朱一銘對曾善學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雖然他知道對方的做派有點做戲的嫌疑,但是官場上的事情,說白了,還不就是互相捧場罷了。
進了辦公室以後,看着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杯,朱一銘看着曾善學說了一句,善學,不錯。曾善學聽後,看着朱一銘憨厚的一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即轉身出了辦公室的門。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會功夫,就捧過來一堆文件,對朱一銘說道:「老闆,這是需要處理的一些文件,我看過了,可能是因為放假的原因,並沒什麼特別緊急的。這段時間,您不在市里,我經常過來,聽到了一些言論。」曾善學邊說邊用眼睛的餘光瞟向朱一銘。在這之前,老闆有過交代,聽到外面傳什麼話,要及時向他匯報,曾善學也是一直這樣做的,但是今天這個消息,讓他有點很不淡定,所以他很關注朱一銘的表現。
「哦,他們願意傳什麼,就讓他們去傳吧。」朱一銘淡淡地說道。他知道曾善學想說什麼,官場沒有不透風的牆,自己將去省黨校學習這個消息,對於恆陽這座小縣城來說,也算是重量級的消息了,所以關注的人自然不會少。
曾善學聽老闆這樣一說,立即明白了,看來這兩天風傳的那個消息是真的,要不然老闆絕對不會這麼說。想到這以後,曾善學不禁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跟在朱一銘後面,他確實收穫了許多,然而現在這位亦師亦友的老闆竟然要走了,這自然讓他很不淡定。昨晚,女朋友還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他總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今天,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朱一銘剛看了兩份文件,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肖銘華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聽說領導已經來上班了,我有工作需要匯報,請領導接見一下。」肖銘華半開玩笑地說道。
因為歐陽曉蕾的事情,朱一銘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理他,結婚的時候,在桌上也不過匆匆打了個招呼。李倩當時見狀,很是不解,悄悄地問老公,怎麼回事,朱一銘怎麼對你不理不睬的?
肖銘華聽後,起就不打一處來,低聲說道,你還說,還不是被你和你那好姐妹給害的,我就搞不明白了,那位為什麼非要去米國那麼遠的地方,在恆陽或者泯州安個家不是挺好的,只要將帥不照面,不也平安無事。
李倩開始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經肖銘華一說,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是為了歐陽曉蕾的事情。她白了肖銘華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就叫愛情,和你說,那也和對牛彈琴差不多。
你們女人的嘴裏的這些情啊,愛啊的,我真不要懂,搞成這樣,就是愛了,真是莫名其妙。肖銘華壓低了聲音說。
朱一銘聽了肖銘華的話後,冷冷地說道,你有什麼工作要向我匯報的,我們之間的工作聯繫不到一起去。
別呀,我這就過來。說完,不等朱一銘再有任何表示,肖銘華就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放下電話以後,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這事其實和肖銘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但是他只能衝着對方發一通無名火,要不然又能如何呢,難道還去衝着李倩和韓冬梅吆喝?再說,你的女人自己執意要走,別人又能如何?
十來分鐘以後,肖銘華已經坐在了朱一銘的對面,他顯然還因為那件事情,有點過意不去,遞上一支煙以後,說道:「那事是我的不對,我對不住你,有什麼火,要殺要剮隨你了,實在不行的話,我替你去米國把他們母子倆給你請回來。」
朱一銘故意板着臉,過了許久,才罵道:「滾,你這貨,我對你無語了。」
肖銘華被罵,也不生氣,反而滿臉笑呵呵的。朱一銘對其也無可奈何,只好換個話題,再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他看了肖銘華一眼,說道:「關於我的事情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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