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余杉要出去好幾天,余母滿是埋怨,反倒是趙曉萌,不但沒說什麼,反倒有些高興。筆神閣 bishenge.com
「媽,不用不用,我回頭給小萍叫過來陪我兩天,我倆都好久沒見了。」
小萍是趙曉萌的閨蜜,兩家還沾着點兒親戚關係,從小玩兒到大,很是親密。自打懷了孕,趙曉萌ktv去不了,酒吧不能去,連啤酒、擼串都不能碰,早就憋壞了。這下可算逮到機會跟閨蜜聚聚了。
余杉看着雀躍的趙曉萌有些欲言又止,很多話只能藏在心裏,沒發說出口。他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又裝模作樣的在網上訂票,磨蹭到三點鐘,這才施施然離開了家。
余杉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在南市郊找了家租車行租了一輛suv,隨即開着車找上了單傑。單傑已經榮升副所長,手下兵沒幾個,事兒倒是不少。接到余杉電話,單傑好半天才跑出來,然後張望了半天才發現rav4里的余杉。
「換車了?」
余杉說:「我車扔家了,這是朋友的車。」
單傑也沒計較所謂的朋友是誰,急吼吼的問:「怎麼這時候找上我了?什麼事兒快說,我那兒還一大堆表格沒填呢,四點鐘之前必須上繳。」
余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單傑,那上面寫着的是黃立才的身份證號碼。
「什麼意思?」
「幫我查個人,很重要,人命關天!」
「這麼嚴重?」
余杉點點頭,沒說話。
「你要查什麼?」
「家庭住址,人際關係,什麼都要。」
單傑就說:「別的都好說,人際關係沒法查。你等着,我一會兒給你結果。」
說完,單傑匆匆進了派出所。過了能有二十分鐘,單傑又跑出來,鑽進副駕駛,遞給余杉一張打印紙,那上面用鋼筆字寫着一堆信息。「我說,嚴格來說我這算違規,你可別把我給捅出去。」
余杉樂了:「知道啊,就你膽兒小。」東北這地方,有時候所謂的規定就是個擺設。單傑的行為嚴格來說的確違規,可那些私家偵探、收賬的,又是從哪個渠道掌握目標人物的具體信息?所以說這事兒不能深究。
單傑可能是真忙,出於對余杉的信任也沒多問,只囑咐了兩句便匆匆下車,回了派出所。余杉展開打印紙,盯着資料看了半天,算是把黃立才這個人的信息了解了個大概。
黃立才本身是煤礦職工,後來趕上煤礦效益不好,被私人承包後,他就下崗了。九九年的時候,黃立才的兒子開大車運輸煤礦的時候疲勞駕駛,直接從山上翻了下去,當場死亡。一年之後黃立才在廣州辦了暫住證,零三年黃立才的髮妻因癌症過世,之後黃立才有了一個長達三年的空白期。知道零七年年初,黃立才在綏北社保局補繳了社保。
黃家親戚不多,黃立才只有個大哥,如今移居威海,余杉也沒法跑那麼遠去調查。倒是其原來的兒媳,零二年的時候改嫁,如今還生活在綏北。
看完之後余杉心裏有了底,不用問,康彥超一準是在零七年冒名頂替了黃立才的身份。至於原本的黃立才,也許早就死了,也許不知流落到了哪個山溝,反正再也沒出現過。
收起打印紙,余杉發動汽車,出了派出所,徑直上了高速。這年頭的路況可是比九九年那會兒強多了,不但如此,路程也近了不少。
余杉一路保持120邁的速度,天色擦黑的時候進了綏北市區。這一路余杉很疲勞,又累又餓。他找了家酒店,吃了點東西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余杉先找了黃立才戶口所在地的街道辦事處。進到辦事處里,余杉就瞧見大清早的就有人排隊等着辦事,余杉就問辦事員:「主任來了嗎?」
辦事員忙活着,頭也沒抬,說:「來了。」
「哪屋?」
「往裏走,最裏面的,上面掛牌子了。」
余杉道了聲謝,徑直走到主任辦公室,敲了下門,隨即推門而入。主任歲數不小,瞧那樣子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這會兒主任正在整理材料,抬頭瞧了眼余杉,就問:「你有什麼事兒?」
余杉走過去,自我介紹說:「您是街道辦主任?你好,我姓余,是一名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主任挺詫異,平素倒是聽說過這個職業,但始終也沒跟私家偵探有過什麼交集。
「對。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您核對點信息……」
主任連忙搖頭:「這可不行啊,我們這兒的信息不能隨便對人公開……」
「不是,您聽我說完。我要跟您核對的這個人,有極大的可能是一個在逃的殺人犯,就在你們社區。」
主任嚇了一跳:「殺人犯?」
「對,這個真不是嚇唬您。這個人手上至少有三條人命,極其危險。九九年的千禧大劫案您有印象嗎?齊北的。」
「有那麼點印象……你是說那案子也是他幹得?」
余杉點點頭。隨即嚴肅的說:「我這次算是跟警方合作,這個人十分危險,所以您就算知道這人是誰也不能對外說,一切等警方行動之後。」
「哦……哦哦,行。」
余杉見嚇唬住了主任,趕忙將黃立才的信息遞給主任:「這個人您有印象嗎?」
主任看了下人名,隨即搖了搖頭。社區里成千上萬的人口,街道辦主任哪能都認識。主任打開電腦,倒是查到了黃立才的信息,可社區這塊的信息有限,還不如余杉手頭的信息多。余杉一籌莫展,主任倒是盯着屏幕想了想,突然說:「我們這兒的小劉就住這幢樓,瞧門牌號跟這人樓上樓下啊。你等着,我把小劉叫過來。」
主任風風火火起身,出門招呼一聲,片刻之後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走進了辦公室。
主任介紹說:「小劉,這位是……余警官,找你了解點情況。」
余杉眨眨眼,心說這位主任比自己還能編,面上不漏聲色,主動伸手握手:「你好。」
「哦,你好。」
主任招呼着落座,有拿紙杯去接水。余杉就問:「劉女士,你跟你樓上的住戶熟不熟?」
小劉立刻皺眉:「不熟,就算是認識。」
「你們不是樓上樓下十來年嗎?」
小劉說:「那老頭跟有病似的,有次上樓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罵了我好幾天。要不是看我是個女的,我估計他都能動手。」
「哦,你們家一直住那?」
「是啊,都二十多年了。」
「那他是什麼時候搬來的,有印象嗎?」
「那可老早了,我想想……零四還是零五年?差不多就那會兒,那老頭就搬過來了。咋了,那老頭是通緝犯啊?」
「額……」
余杉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呢,主任急了:「小劉!不該問的別問。」
小劉秒懂,立刻瞪大了眼睛:「哦……我知道了。我的媽呀,別是殺人犯吧?」
余杉趕忙說:「沒那麼嚴重。那個……這人平時風評怎麼樣?」
「能怎麼樣?怪老頭一個。小區里大人小孩見到他都躲着走。一樓住戶回來晚把車停樓門口了,那老頭直接拿磚頭把風擋砸了。一天天神神叨叨,除了吃飯睡覺,沒事兒就坐在陽台上往下看。有次大晚上的,我一抬頭把我嚇一跳,跟鬼似的。」
「這個黃立才,平時有什麼人際關係嗎?」
「沒有,」小劉搖頭:「反正我是沒瞧見他跟什麼人來往過。」
「一個都沒有?」
「肯定沒有。」
余杉又問了小劉家那幢樓的具體位置,一問就清楚了,康彥超買的那房子,南陽台正對着余杉買的小倉庫。難怪上回余杉剛一有動靜,那邊康彥超就趕了過來。
又問了幾句,見實在問不出其他情況,余杉就結束了問話。小劉從椅子上起身的時候神情緊張:「余警官,你跟我說實話,那老頭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你什麼都沒說,我這心裏沒底啊。」
主任反應很快:「還能啥事兒?又砸車了唄。」
「哦……」小劉長出一口氣,這才慢騰騰的走了。
小劉一走,主任趕忙湊過來,十分八卦的問:「小余,這個人……到底是不是?」
余杉將東西收拾好,說:「還不好說。我接下來還得去找黃立才的前兒媳,確認一下是不是有人冒名頂替。那就這樣,謝謝你了,主任。」
主任倒是很熱心:「不用謝啊,就是盼着你趕緊查清楚,這社區裏頭藏着個殺人犯,想想就讓人後怕。萬一哪天狂性大發,再出了人命可咋整?」
告別了街道辦主任,余杉沒去找黃立才的前兒媳,反倒在綏北市區里逛了逛,進了一家安保用品商店。買瞭望遠鏡,甩棍,防刺服,又買了一部電擊器。當天晚上,余杉將車開進煤礦小區,四下轉轉熟悉了下地形,隨即回到車上靜靜的等待。他相信康彥超除非睡覺,否則就會一直盯着倉庫。
眼下小區裏的行人還挺多,只能等到沒人的時候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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