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旋跟白瑾來到第二層之後,已經沿着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像第一層那樣的階梯和石門,兩個人後來猜測,通往上面一層的路,應該就是這棵樹,我用探燈往上照了照,樹的枝葉繁茂到根本就不能看清上面還有什麼東西。
而更奇怪的是。這棵樹,超脫於我們三個的認知。
不管是從樹葉的形狀還是樹幹的材質,都不同於我們見過的,聽過的。這完全是我們沒見過的物種。
可是正如同前面說過的話,奇怪的事情見的多了,也便不奇怪了。然而之後,朱開華卻發現了,那個黑漆棺材上的漆掉了幾塊,顯的很斑駁,這個倒還正常,誰知道這個棺材在這裏放了多少年了呢?
可是,掉落的黑漆,露出了棺材被黑漆掩蓋的壁畫,是彩繪,如同敦煌莫高窟里的壁畫一般炫彩奪目。發現的這個簡直讓我們欣喜若狂,這更顯現了我們這次進墓的草率,甚至於我們連這個墓室是誰的都不知道,而從經驗上來看,墓室里的壁畫,一般都是記錄墓主人生平,如同雨林山墓里的壁畫就說了劉伯溫堪點陰宅時候的事跡。
朱開華用開山刀小心翼翼的刮去棺材表面的黑漆,整個圖像開始慢慢的顯現。
第一幅是一個頭陀,對,就是和尚,真正的印度古佛教,由釋迦牟尼創立的時候,是沒有梯度一說的,後來的剃光頭,只不過是為了顯示出家人的六根清淨,或者只是單純的身份辨認,漢黃巾起義時候還都頭戴黃巾呢,這個頭陀走在一個草原上,畫不大,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出這個頭陀的臉色,滿是慈悲與安寧。
第二幅,只是一棵樹,不高,但是枝葉繁茂,樹幹筆直,如同蘑菇狀。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這棵樹,不就是身後的這一棵?
第三幅畫,這是一個重點。
前面第一幅出現的那個頭陀,坐在樹下,雙手合一,身後起無量佛光,天空雲朵安詳百鳥朝鳳,地上萬獸叩首。
最後一幅!
頭陀開壇講經論道,左右侍從,無一不是腦後生金色光盤,後排或躺或臥姿態萬千金身羅漢,壇邊柱子上盤繞萬丈金龍。
此為西方極樂世界!
我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朱開華一路上念叨的跟着我們能倒神仙斗,剛更是言之鑿鑿的說棺材擺於祭壇之上是墓主要證神仙位享眾生香火拜祭。
這次還真是讓他給扯淡扯中了!
這四幅畫,不是現在耳熟能詳的!釋迦牟尼於菩提樹下得道成佛的典故?!那麼身後的這棵樹,就是那棵菩提古樹,那個面帶慈悲的,就是一隻手就壓了大鬧天空的孫猴子五百年的如來佛祖!
我們竟然跑來倒如來佛祖的斗?我都想抽自己兩巴掌了,他娘的這不是做夢吧?
我糾結的蛋都快碎了,朱開華卻在旁邊戲謔的笑了起來,道:我這下對這墓主人不止是好奇了,更他娘的佩服了,還當自己是佛祖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朱我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也知道如來那老頭死之後肉身被燒成了舍利子了,那玩意兒的價值可不是錢能衡量的了,這完全是扯淡嘛這,再說了,這棺材完全是中式的嘛,印度那邊的棺材,根本就不是這個版本。
張凱旋搖頭道:我跟白瑾打開這個棺材的時候,裏面是空的,但是你不要忘了,在我們前面,就我們知道的,就有三撥人,三兩父親他們一批,趙老大老二一批,道士一批,這裏面若是真有佛家至寶舍利子,那也算對的起他們對這個墓的重視程度了,不管怎麼說,這只是二層,誰知道上面還有什麼?一般越是大頭的東西越在後面,能排在舍利子之前的,這世上還有什麼?!
這時候,我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身後的這棵樹上,一個我們都沒有見過,沒有聽聞的樹種,是不是真的是傳說中的菩提古樹?佛家傳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證道,而我在一本野史上看過這麼一句話。
如來證道,非道之故,而因菩提,菩提啟人智海,使之通宵天地大道,是以立地成佛。
意思就是釋迦牟尼之所以能成佛,不是因為自身的修行夠了,而是因為這棵菩提樹,菩提樹還有一個名字,是智慧之樹,這句話更是說如來只不過是站在了菩提樹下,借菩提樹之力悟道。不是如來造就了菩提樹,而是菩提樹成就了如來。
換句話說,就算換個人,站在菩提樹下,一樣能立地成佛?
我甚至去偷瞄朱開華跟張凱旋的身後有沒有起佛光成佛了,不過很失望,朱開華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張凱旋也依舊黝黑髮亮,哪裏來的佛光?
那麼立地成佛就完全是扯淡了,想想也是,且不說真佛,世間古剎千萬,敢自稱活佛的又有幾人?!若是我們三個樹下一站就成佛了,佛也太不值錢了。
我對他們兩個道:別管這些有的沒的了,哥們兒老大是耶穌,對這群禿驢根本沒興趣,現在我們是不是就從這菩提樹上爬上去?
說着我就打着探燈往樹頂照了照,想着估摸一下樹的高度,這一照,卻照到了一張臉。
佈滿了褶皺的白色的臉,從樹枝中探了出來。
朱開華在旁邊大叫了一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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