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嗎?」蘇洌淡淡的一句話,幾乎要讓張階背過氣去。
此刻不單是蘇彥,一些向着蘇彥一方的人均是笑了起來,蘇洌太強勢了,尤其是當面對張階的時候,我堂堂兵院院長,你的頂頭上司,我的事情有必要向你解釋嗎?或者換一個說法,你張階有什麼資格給我要解釋?
「蘇洌,你不要太囂張了」張階氣得牙根痒痒,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微微的顫抖着,情緒波動的強烈大大出乎了人的意料。
但有些人卻很清楚,自從蘇洌升任兵院院長之後,這已經成為了張階最大的忌諱。這巨大的轉變讓當時心高氣傲的張階幾乎要抓狂,但卻無可奈何,因為他不能去違抗皇朝的旨意。
「到底是誰在囂張呢?張階,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處處忍讓於你,不想與你為難。莫非你真認為我怕了你?別忘了,你不過一個常侍而已,在我眼裏,你跟一個小人物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讓你滾蛋!所以,收斂一些,最起碼在我的面前要收斂一些。」蘇洌冷笑,強勢的性格展現無遺。
「你」張階的臉色一片鐵青,手掌劇烈的哆嗦着,蘇洌肆無忌憚的揭開了他所有的傷疤,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根本無所顧忌,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蘇大人,別岔開了話題,我還是要繼續張大人剛才的那個問題,蘇彥如此行徑,蘇大人恐怕要解釋解釋吧?」五皇子突然開口了,也算是給張階解了圍。
「不知殿下想要什麼解釋呢?」蘇洌笑道。
「蘇彥此行悍然殺害多位朝廷命官,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現在更是不顧皇朝威嚴,抗拒執法,斬殺我皇者多名強者,其罪當誅,我想蘇大人不要包庇於蘇彥吧?」五皇子目光威嚴,畢竟是當朝皇子,話語自然要比張階有力的多,開始以大勢來壓制蘇洌。
「哈哈真是想不到。」蘇洌笑了起來,而後緩緩轉過身,注視着身旁神色從容的蘇彥,默然良久,突然笑了起來,目光之中沒有責備,更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欣慰和感嘆。
「記得多年前你在祭祖之時,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稚氣未脫,甚至連武者的力量也不曾擁有。想不到啊,想不到,這才不過六七年的功夫,你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不但拜將封侯,權傾一方,武道上更是成長到了一個讓諸多老輩強者膽寒的地步。哈哈,我蘇家當興,我蘇家當興啊」蘇洌拍着蘇彥的肩膀,目光輕柔,根本沒有的責備,反而是感慨起來,感嘆於蘇彥的成長,神色中儘是說不出的驚喜。
「您不怪我闖出這麼多的禍嗎?」蘇彥突然問道。
「為什麼要怪?這才是一個我蘇家的血性男兒應有的品質,心中有劍,斬斷一切罪惡。再說,此事並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們!」
蘇洌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霍然轉身,從五皇子一行人的身上一一掠過。
「蘇洌,你在胡說些什麼!莫非你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包庇蘇彥不成?」一個五皇子一方的官員聽見蘇洌的話後神色大變,呵斥道。
「包庇?你們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蘇洌目光驟然一冷,如同兩道利劍割裂天穹:「你們陷害我蘇家忠良,我沉默良久,不與你們計較,只希望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可現在,哼哼莫非你們真以為我蘇家怕事不成?」
「蘇洌,蘇正天通敵叛國,已成定局,而蘇彥破壞皇朝秩序,殺孽深重,必定要受到制裁,還請你不要自誤。」五皇子沉聲道。
「是不是有罪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蘇洌冷笑。
「蘇洌,莫非你還膽敢違逆我不成?實話告訴你,若是你今天執意包庇蘇彥,可不要怪我無情,削去你兵院院長之位,我看你還如何張狂!」五皇子此刻也是動了火氣,大喝道。
「對,殿下,蘇洌膽大包天,以下犯下,一定要削除其院長之位,平天下悠悠之口!」張階此刻也是附和道。
此刻,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洌的身上,雖然之前蘇洌的表現已經表明他要力保蘇彥了,但當五皇子以大勢來脅迫他的時候,所有人都想知道蘇洌到底會如此反應。
面對着咄咄逼人的五皇子和諸多大臣,蘇洌突然笑了起來,目光銳利,高聲喝道:「南宮奇,我敬你是當朝皇子,才敬你三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削除我的職位?笑話,我兵院院長之位可是先皇欽封,你莫非真以為你已經是皇帝了不成?我蘇洌為先皇顧命大臣,別說是你,哪怕是新皇即位,想要剝奪我的職位也需要諸多顧命大臣通過,最後經過內閣審才可實施,你以為你是誰,也敢說如此大話?荒唐之極!」
蘇洌目光銳利,這番話說出如同金石裂lang,如重錘狠狠落在所有人的心間,他們不敢置信的看着蘇洌,不敢相信他竟然以如此口氣呵斥當朝皇子,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震得所有人頭腦發懵。
至於五皇子現在更是見鬼一樣看着蘇洌,當回過神的時候,臉色驟然變得鐵青一片,他堂堂皇子之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麼當場呵斥,自然承受不了。
南宮奇的身子劇烈的顫抖着,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直接上前將其蘇洌斬殺,殺意在一瞬間迸發。
「殿下不要衝動。」一個人突然攔住了暴怒下的五皇子,正是他的首席謀士,方從寒。
「怎麼?蘇洌如此欺辱於我,我難道還要忍讓不成?」五皇子喝道。
「這確實。蘇洌說得很對,他貴為先皇重臣,現在的我們的確沒有資格動他。」方從寒的臉上也出流出一絲苦澀,低聲道。
「哼」五皇子一聲冷哼,還是強壓住了殺意,因為他也清楚蘇洌所說的是事實,除非他登基,否則根本動不了蘇洌。
「還有你們,不要以為我們蘇家子弟是任人揉捻的軟柿子,惹怒了我,小心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們!」蘇洌再次開口,冰冷的目光從在場所有前來截擊蘇彥的人身上掠過。
感受着蘇洌的殺意,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們都是建安城之人,對於蘇洌的強勢和鐵血的性格都聽說過這些,但現在自己親身感受,仍不免有些膽寒。
「殿下,關於蘇正天的事情,我們心知肚明,我只能說你們打錯了算盤。我請求殿下,放過小侄,對於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別怪我蘇洌翻臉不認人。」蘇洌目光轉向了五皇子,終於提起了這件事。
「翻臉?怎麼個翻臉法?」南宮奇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麼好,反問道。
「殿下爭奪大位,我可以不參與,但如果惹惱了我,以我兵院在古羽皇朝的影響力殿下應該明白的。」蘇洌輕笑,緩聲道。
「你威脅我?」南宮奇神色大變,咬牙切齒,但卻不能多說什麼,方從寒也是眯起了眼睛,在爭奪大位的過程中,兵院的勢力絕對會起很大的影響,誰也不願去得罪。
雖然受到這樣的脅迫,但以堂堂皇子的高傲,自然不是輕易的妥協,但來自蘇洌的壓力實在太大,讓他的內心深處劇烈的掙紮起來。
「呵呵,蘇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遠方傳遞而來,所有人齊齊轉頭,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正緩緩駛來,停在了一旁。
「參見大皇子!」一人緩緩從車架中走了出來,衣着華貴,眾人紛紛行禮,竟是當朝大皇子。
蘇彥此刻也是看向了這個大皇子,蘇彥很少看見這個人,但卻知道他的影響力,勢力極大,說是爭奪大位最有力的人選也不為過。
跟南宮奇等人不同,大皇子的身上少了一些年輕人該有的鋒銳和威嚴,氣質儒雅,如同一個文弱的讀書人。但蘇彥卻不敢因此對他有絲毫的小視,在他的身上,蘇彥感受到了其他幾位皇子沒有的深沉和睿智,尤其是他的目光,如同大海般深邃,這是真正經過歲月的積澱才能擁有的,深沉而內斂,這才是成大事的英雄應有的品質。
「見過大皇子」看到大皇子出現,蘇洌也是不願怠慢,拱手一禮,跟其他皇子不同,蘇洌深知這個看似儒雅男子的影響力,已經微微有了一些帝王的威嚴。
「蘇大人用這樣的方式來脅迫一位皇子,恐怕略有不妥吧?」大皇子笑道。
「殿下言重了,蘇某豈敢脅迫皇子?我只是就事論事,希望五殿下能夠還我蘇家之人一個清白罷了!」
「通敵叛國,這是皇朝最嚴重的大罪,影響惡劣,蘇大人說放便放,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或者說,是不是有些藐視我皇朝法規了?」大皇子笑了起來,笑容和煦,但這話語卻是字字誅心,斷了別人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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