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瓶啤酒,麥子一個人幹掉了不下十瓶,這酒量震驚了除海mimi之外的其餘四人。瞧麥子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很有點大將風度。
就在大家以為她再來十瓶也若無其事的時候,麥子突然捂着嘴,從指縫間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唔……我去一下廁所……」
海mimi感到情況不對,連忙攙扶着麥子走了出去。
袁澤拋給雲牧一個「你懂的」眼神,然後拉着林浩道:「走,我們也去上個廁所。」說着,兩匹牲口勾肩搭背地走出去了。
二人世界,再次降臨。
房內模糊的燈光下,雲牧感到有些如夢似幻。
柳芽勝率高,也有輸的時候,她大概喝了三瓶左右,整個臉龐都發紅了,原本雪白如瓷的粉頸也微微泛紅,連兩隻小手都是紅色。在這人為造成的二人世界裏,柳芽顯得有些緊張,紅撲撲的小臉別到一邊,沒看雲牧,雙手漫無目的,不知道往哪放。
貴妃醉酒,莫過如此。
雲牧目眩神mi,挪動身子,湊近了一點。
柳芽很慌張,站起來想躲開,剛起身就感到天旋地轉,身子一軟。
雲牧趕緊將她扶住,兩人表情都很尷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慌亂中重新坐了回去。雲牧手有點發抖,一橫心沒挪開手,從背後攬住了柳芽的纖腰。
電光石火間,雲牧有種衝動,想把柳芽整個攬在懷裏,不去理會眼前的時間地點場合。
柳芽觸電般顫抖了一下,而後罵道:「色狼,又被你佔便宜了!」
雲牧弱弱道:「我也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到最後什麼好處都便宜我了。」
柳芽意識非常清醒:「別以為你是老爺就可以佔便宜,再不把手鬆開,我跟你拼了。」
雲牧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
看着雲牧驚慌失措的樣子,柳芽這次沒幸災樂禍,也沒扳回一城的得意,反而有些不開心,嘟着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呢喃着:「笨蛋!木頭!大傻瓜……」
「你說什麼?」雲牧沒聽清楚,湊過去一臉好奇。
「沒什麼。」柳芽還在生悶氣,又說道:「等會兒萬一我喝醉了,你不准占我便宜。」
雲牧想了想,說道:「好吧,頂多我拜託海mimi送你回去。」
柳芽:「不行,那兩個女同胞性取向太模糊了,我才不要被她們佔便宜。」
雲牧撓着頭髮,苦着臉問:「那你想怎麼樣啊?」
柳芽jiāo嗔道:「我不管,反正你要送我回去,路上不准趁機揩油佔便宜。」
雲牧被打敗了:「好吧,我儘量。」
「這還差不多。」柳芽馬上就不生氣了,笑逐顏開,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雲牧感到一陣眩暈,mi醉得惡向膽邊生,又想下手抱住柳芽,最終還是沒敢下手,只得找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話題:「我問問,你為什麼不唱歌?」
柳芽:「都說過了,我不會唱歌。」
雲牧:「哪有女孩子不會唱歌的?」
柳芽:「我……我唱歌很難聽的!」
雲牧:「我不怕!」
柳芽:「你當然不怕,可我怕呀。」
雲牧:「這裏又沒外人,怕什麼?」
柳芽:「不,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
雲牧很有心得:「放心,他們肯定跑去吐了,沒個十分鐘回不來。」
柳芽認真看着他:「你真的不怕?」
雲牧也很認真:「不怕!這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問題是我想聽,做夢都想聽!」
柳芽微微動容:「那我唱了你不准笑我哦?」
雲牧怔了怔:「我為什麼要笑啊?」
柳芽站了起來,做了個深呼吸,控制着有點發軟的身體,然後惡狠狠地瞪着雲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我發現你笑了,你就死定了!」
雲牧沒反應過來,柳芽就去點了一首歌。
前奏聲響起,柳芽握着麥克風的小手不住發抖。
「寂寞是一種自由,讓眼睛跟背影遠走。我抱緊雲的雙手,想學會在天空游泳。問那隻沒目地的信天翁,可望見天堂的窗口。銀河向西還是向東流,誰左右……」
歌聲響起,雲牧震驚了。
紀如璟這首《寂寞的自由》,原本很有點空靈天籟的味道。柳芽的音質也很空靈,雖不是天籟卻也有種山泉流淌般的悅耳。
真正的問題在於……這姑娘跑調了,跑得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完全跑出了她的個人風格,乍一聽還以為是另外一首歌!!!
震驚之餘,雲牧很是唏噓,白裙飄飄的姑娘音色這麼好,唱歌跑調成這樣,根據他的估計,柳芽的歌唱靈性應該不足20。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看到魯人佳彈鋼琴柳芽會那麼生氣。
敢情白裙飄飄的姑娘跟音樂有仇啊!
柳芽唱到一半,小臉上寫滿了難為情,有種站在舞台上走音被無數人強勢圍觀的局促不安,她很想放棄。看到雲牧傻愣愣地望着她,並沒有笑話她,柳芽咬了咬牙,一橫心,又接着唱了下去。
她聲音有些發抖,現在已經不是在唱歌了,更像在說唱。
雲牧就那樣傻愣愣地凝視着柳芽,感到心裏有個地方震顫了一下。
柳芽固執的樣子,和他太相似了。
這一刻,雲牧甚至可以猜到柳芽的想法,換了是他,說了要唱就得唱完,柳芽多半也抱着這種信念。這種行為值得雲牧欣賞,卻未必會心動。他真正心動的是,柳芽僅僅只因為他想聽,才這樣咬着牙唱下去的嗎?
他突然覺得,柳芽跑調也沒什麼不好,這也是一種個性。相比起海mimi出眾的唱功,他更願意聽柳芽唱歌,哪怕她每首歌都跑調。
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唱歌時的柳芽,才是最純真可愛的柳芽。
「啊……」
柳芽對着麥克風一聲驚呼,聲音在房中迴蕩。
雲牧站起來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驚呼的同時,柳芽本來想掙脫,可雲牧左手拿着麥克風,跟着屏幕中的伴奏樂唱了起來。
柳芽的掙扎停止了,也跟着唱了起來。
說來也怪,跟着雲牧唱,她突然就不跑調了。其實這種情況也並不罕見,有些唱歌走調的人跟着原唱一起哼唱,往往就恢復正常了。
雲牧並非原唱,柳芽卻感到他給了自己一種方向。
她的聲音不發抖了,左手開始發抖,因為雲牧的右手開始不老實了。兩隻手原本只是很平常的拉着,那隻大手突然從她指縫間扣了過去,漸漸變成了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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