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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並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梅夏來回踱着步子,心頭也是沉重之極。會上,着着陸漸紅憔悴到極點的狀態,她的心裏也是陣陣痛楚。這個帥氣成熟的男人令她怦然心動,雖然明知他們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但梅夏覺得自己必須要盡到朋友的責任。在她的心裏,是把陸漸紅當作自己的朋友的。
去了書記辦公室,孟子玉正托着腮,目光雖然落在報紙上,但是卻是心思全無。失去親人的痛楚,他是完全能夠體驗得到的,所以他很是能夠理解陸漸紅此時的心情,同時他還有一絲佩服,這個時候,陸漸紅居然還能沉穩地坐在辦公室,這份心情完全是常人做不到的。
梅夏輕輕敲了一下門,低聲道:「陸書記在不在?」
孟子玉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也壓着嗓子道:「梅書記,陸書記的心情不是太好,如果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我看……」
「我就是過來看看。」梅夏輕輕敲了一下陸漸紅的辦公室,道,「陸書記,我可以進來嗎?」
陸漸紅剛剛接過周琦峰和關陽春各自打來的電話,從心裏來說,他現在真的不想見任何人,不過梅夏既然已經來了,又是政法委書記,便道:「進來吧。」
陸漸紅正站在窗前,梅夏反手掩上了門,輕輕走到陸漸紅的身後,道:「陸書記,你沒事吧?」
陸漸紅回頭強笑了一下,道:「我沒事。」
梅夏看着陸漸紅一臉的憂鬱之色,心中大痛,心道:「如果我是你的妻子,那就是死也願意的。」
當然,這只是一廂情願。苦澀地一笑,梅夏道:「陸書記,我知道現在談這件事是一件很不快的事,但是又必須要提起。苗局長匯報說,基本已經排除了劫財的可能。陸書記,很冒昧地問你一句,會不會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陸漸紅嘆息了一聲,他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不認為會是政治敵人,像這種暴力手段,向來是政治鬥爭中的下乘手段。能夠有資格做陸漸紅敵人的,起碼是與他一個重量級的。但是同理,既然是陸漸紅的政敵,那麼他就不可能不知道陸漸紅現在的背景和實力,在這種前提下,做出這種極端的可能性並不大。
既然不是政敵,能夠輕易重傷丁二毛的,那麼只有黑社會一途了。不過陸漸紅自認在雙皇,除了辦掉康佳誠這個黑社會老大以外,並沒有與什麼黑社會有衝突,如果是康佳誠的餘孽的話,有可能到現在才向自己報復嗎?如果他們有這麼忠心,康曉敏又怎麼會曾淪落到以乞討為生?況且,即使是他們,報復的對象也應該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老婆和司機。
不過,想到黑社會,陸漸紅倒是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興隆縣的劉大權。
劉大權被丁二毛治得慘無人道,報復丁二毛的可能性極大,難道這起事件的矛頭並不是指向自己,而是針對着丁二毛,安然的失蹤只是一個附帶的產物?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了不暴露行蹤,安然極有可能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陸漸紅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竟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這時,梅夏也接到了一個電話,默然聽了幾句之後,放下電話道:「陸書記,有新情況。」
「什麼情況?」
「在興隆縣郊外發現一個身中多刀的男人,已經昏迷,目前正在搶救。」梅夏道,「具體的情況還不是太清楚,苗勇軍和鐵忠誠正趕回公安局。」
聽說是男人,陸漸紅心中一松,不過作為市委書記,他的政治大局觀還是很渾厚的,道:「全力搶救,查清此人身份。最近雙皇不太平啊。」
不一刻的工夫,任克敵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話語裏大有興奮之色,道:「陸書記,有線索了。」
陸漸紅不由精神一振,道:「什麼線索?」
「剛剛發現的那個傷者,是劉大權,刀傷與二毛一致,看來是一人所傷,等他醒了,或許可以從他的嘴裏知道些東西。」
這絕對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線索,陸漸紅迫不及待地趕到醫院,到病房前,一名醫生匆匆地跑進了搶救室,低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全是這種傷啊。」
經過了解,劉大權是在興隆度假村後山的草叢中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身中六刀,不過都不在要害,還以布包紮着,現場並無血跡,看來,這裏並非是劉大權受傷的第一現場。
鐵忠誠這個刑偵高手立即對發現劉大權之處方圓十里的範圍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這一次的搜索不僅有興隆警方的參與,還有任克敵帶來部隊的全程配合,並有獵犬一路搜尋。
雖然搜尋並沒有什麼發現,但也並非一點也沒有,至少可以確定一點,作案的兇手並沒有離開雙皇,而且範圍也可以縮小到興隆縣了。
令陸漸紅極為意外的是,原本他還判斷是劉大權尋仇報復,可是現在劉大權也受了重傷,而且特殊的傷口與丁二毛也很一致,這讓案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或許一切,都需要劉大權醒過來才會有所答案吧。
劉大權的傷不比丁二毛重,傷口也不在要害部位,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虛弱而已,一直到天黑,搶救才告結束,不知道輸了多少血。當醫生告訴眾人,劉大權已經清醒的時候,眾人的心頭不由一松。
陸漸紅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劉大權虛弱地躺着,在冰涼的燈光下,失神地睜大着雙眼仰看着天花板。
陸漸紅坐到了劉大權的身邊,沉聲道:「劉大權,你還認識我嗎?」
劉大權的眼珠子動了動,艱難地轉過頭來,點了點,斷斷續續道:「我認得你。」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你現在在醫院,外面有警察和部隊的人護着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在哪受的傷,是誰傷的你。」
劉大權的目光里露出一絲恐懼之色,半晌才道:「我知道你愛人安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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