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漢良微微呆了一下,道:「據我所知,王彪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在國外讀研,一個就在康平讀研,松嶺書記,他們的安全……」
鐵松嶺道:「我會去安排。」
「那就麻煩松嶺書記了。」
「對了,還有個消息。王彪家樓下的那對做早餐的老夫妻是最後見到王彪的人,據他們反映,王彪最後上的車是他在康投公司的專車,已經記下了車牌照,現在正在找那輛車,與王彪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司機錢明。」
「這個錢明有很大的嫌疑啊。」龔漢良怔了一下,道,「老鐵,這案子恐怕要你們警方介入了。」
鐵松嶺點了點頭,道:「王彪失蹤,他愛人車禍,警方不介入是不行了。」
龔漢良翻開了那份通訊記錄,半晌之後,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調查組副組長敖家鄉剛剛從康投公司回來,便到龔漢良這邊來匯報了:「那邊的審計還在進行之中,馮從偉也很配合,據目前的審計來看,康投公司的賬目存在不少漏洞,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馮從偉有什麼問題。」
「陸市長,您來看一下這個。」費江東趁着這個周末的工夫去了一趟城北區,找到了張雅。
張雅已經不在城北一中了,而是調去了城北技術學院,城北就這麼大,張雅的事情也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她的冤情已經得到了昭雪,但正如前文曾經提到的一樣,大家對事情的原委並不在意,而只關注這種花邊新聞。所以張雅在技術學院的壓力也很大,總是覺得別人看她的目光包含着其他東西。
費江東對此很是同情,但是對此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他是市長大秘,但是由於事件的本身就有些桃色的味道,他不想在這裏面多出現,所以只能安慰張雅幾句,讓她保持心態,等事情的影響慢慢消除就會好。
陸漸紅聽了匯報之後,也是為之扼腕嘆息,但是這就是人生百態,他也沒有辦法。
這時便聽到了費江東的叫聲。作為陸漸紅的秘書,市長信箱雖然有專人負責,但是費江東每天都保持着進去看看的習慣,剛剛打開信箱,便看到一封關於檢舉馮從偉腐敗的郵件。對於馮從偉這個名字,費江東敏感得很,五零九事件這傢伙逃過了一劫,看得出來陸漸紅有些不爽,所以他一直保持着關注。
將郵件的附件下載了下來,打印好之後,陸漸紅認真地看着,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當下將費江東叫了進來,道:「江東,跟市委那邊聯繫一下,看看王書記在不在。」
得到的答覆是,王道勇在市委。
陸漸紅將那些資料收拾了一下,匆匆上了小高的車,往市委而去。
在王道勇的辦公室里,陸漸紅將那份厚厚的資料擺在了王道勇的面前,道:「王書記,這是我在市長信箱裏收到的,你看一看吧。」
王道勇粗略地看了一眼,心頭很是震驚,這份材料比起寫到紀委的檢舉信要詳實得多了,當下道:「卓秘書,通知一下龔書記,讓他到我的辦公室來。」
龔漢良很快到了,見陸漸紅也在,打了個招呼,王道勇把那份材料遞了過去,道:「陸市長,關於馮從偉的事情,市紀委也收到了檢舉信,紀委也正在調查,漢良書記,你把調查的情況說一說。」
龔漢良清了清嗓子,道:「王書記,陸市長,經過調查,情況是這樣的……」
龔漢良將調查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又把王彪失蹤和他愛人遭遇車禍的事情說了,王道勇和陸漸紅互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有了些怒色。
由於情況嚴重,政法委書記鐵松嶺也被叫了過來,臨時召開了一個專題會議,要求此案必須從快從嚴辦理,儘快核對這份資料的真實性,另外儘快查出王彪和他的司機錢明的下落,審訊造成范芬死亡的肇事司機,深挖根源。
在這個問題上,王道勇和陸漸紅這兩位黨政一把手的意見是一致的。
陸漸紅的手機這時叮地一聲輕響,是費江東發過來的一條短訊,上面寫道:檢舉郵件已被刪除,刪除者已證實是市信訪局副局長溫暖,已被控制住。
陸漸紅神情凝重,不過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聽龔漢良接着道:「兩位領導,我懷疑我們調查組內部有泄密者。」
在說這些之前,龔漢良的心情是複雜而矛盾的,作為紀律部門的負責人,部下出了問題,他這個領班的心裏也不好過,但是這個案件已經涉及到綁架,而且一條人命還不能排除與此事無關,所以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遮遮掩掩。
王道勇目光一寒,道:「可有真憑實據?」
「經過核對通訊記錄,在晚上召開了會議之後,敖家鄉有過通話記錄,根據對被叫號碼的梳理認定,其中的一個號碼就是馮從偉。」
「這個還不能確定敖家鄉就是那個泄密者,只能說有重大嫌疑。」陸漸紅沉聲道。
「已經有部署了。」龔漢良已經把傷疤揭開,也就不覺得有多疼了。
王道勇森然道:「既然有嫌疑,就要將他控制住,好,分頭行動吧。」
省政府會議室。
市信訪局副局長溫暖垂着頭坐着,陸漸紅虎着臉道:「溫暖,你自己解釋一下吧。」
對於費江東如此迅速地作出反應,陸漸紅是非常滿意的,雖然溫暖刪除郵件顯得意義並不大,但是他這麼做,顯然違反了相關的法律法規,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不僅要將其清除出隊伍,還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陸市長,我是誤刪啊。」溫暖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一定要頂住壓力,如果承認了自己是為了馮從偉才去刪除那個郵件,那麼勢必要把自己在他那裏受賄的事情交待出來,那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自然是可想而知。而硬扛下去,除非馮從偉自己先慫了,否則市委市政府拿他也沒有辦法,最多也就是政紀處分,退一萬步來說,大不了不幹了,一個副廳的意義也不是太大,這年頭,沒有錢,級別頂個屁用,正所謂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所以他今天必須發揚紀曉嵐鐵嘴鋼牙的風格,死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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