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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紅稍嫌誇張的哀嚎惹得郜華一陣大笑,道:「陸漸紅,現在我才找到一點你學校時的影子。」
陸漸紅笑道:「你說我在學校是什麼樣子?」
郜華還真是認真地想了想,道:「幽默,風趣,有愛心。嗯,還有一點,土。」
陸漸紅握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晃,氣道:「土?」
這種對話的氛圍是很輕鬆的,也打消了相互間的陌生感和距離感,不過陸漸紅的眼睛一直瞄着後視鏡,那輛車跟得很遠,陸漸紅也沒有甩掉的意思,緩緩向前開着。
這時郜華的手機響了,郜華道:「正在過來,馬上就到。」
陸漸紅問道:「人多不多啊?」
郜華已經掛斷了電話,道:「沒有幾個人,都是同事。」
頓了一下,郜華又道:「陸漸紅,其實我是拿你當擋箭牌的,你可別生氣啊。」
「哦?」陸漸紅稍顯意外地說,「擋箭牌?」
原來移動公司有一個業務經理,叫胡作飛,這個人很貪色,郜華雖然長相只是中上之姿,但是身材火辣,重點突出,引起了這個色鬼的垂涎,多次騷擾,郜華是不堪其擾。這一晚的飯局就是他安排的,為了掩人耳目,還叫了另外兩名同事。
礙於是對方是領導,雖然知道他不懷好意思,但為了日後工作上的方便,郜華不得不來,想了半天,只好向自己鍾意的陸漸紅救援。
陸漸紅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做擋箭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很有經驗,會做足戲的。」
如果陸漸紅能表達出一絲的憤慨,她都會有一些被重視的感覺,陸漸紅的淡然讓郜華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發生一次關係並不意味着什麼,況且自己還是個離過婚的人。雖然有些自哀自憐,心態放得倒是很正。她不知道,陸漸紅此次來的目的,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同學關係,但更重的是利用這個機會把那個幕後的傢伙給引出來。
很快到了地點,是一個中檔的酒樓,上了樓,進了小廳,裏面坐着三個人,兩男一女,看上去都不像什麼好東西,兩個男的竊竊私語,那女人的打扮很妖艷,讓陸漸紅有一種她就是坐枱小姐的感覺。
陸漸紅不由頗為惱怒地回頭看了郜華一眼,郜華抱以歉意一笑,那意思分明是說,這就是我同事。
陸漸紅嘆了口氣,為了自己的計劃,忍了。
其中一個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不過神色並不爽,顯然是見到了陌生的陸漸紅。
郜華笑道:「介紹一下,我同學陸漸紅。」
當陸漸紅聽到胡作飛的名字時,差點沒笑出聲來,日了,這鳥名字,乾脆叫胡作非為得了。
菜還沒上來,胡作飛笑道:「在下移動公司燕華分公司業務經理,不知你在哪裏高就。」
探我的底?陸漸紅心中冷笑,嘴上卻淡淡道:「一個小公務員而已,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聽陸漸紅的謙虛,胡作飛有些不屑一顧,吩咐道:「一個月能拿多少錢?」
「夠用吧。」陸漸紅對他的印象本來就不怎麼好,見他這麼說,心中的鄙視無以復加,偏過頭去不予理睬。
胡作飛還以為他是自卑了,笑着說:「陸兄,不要太在意,人嘛,看開點,有錢多花點,沒錢就少花點。」
對於胡作飛的小瞧,陸漸紅也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是輕輕一摟郜華細若楊柳的小腰,在撫上腰際的柔軟時,手掌微微下滑,郜華不由輕啊了一聲,這倒不是她故意的,只是她沒想到陸漸紅會直接用這種方法來回擊。
瑪勒個碧的,當老子的面打情罵俏。胡作飛的臉色不由變了一變,牙都咬出血來了,不過在郜華面前,保持風度是必須的,裝逼道:「不知道陸兄想喝什麼酒,燕華大曲怎麼樣?」
燕華酒是個品牌,不過做得並不響,原本是個集體企業,後來因為**的原因徹底搞砸了,就再也沒有起來,現在雖然還在生產,但是都是低檔酒,一般也就三五塊錢一瓶。胡作飛這麼說,大有貶薄陸漸紅的意思。
你就裝吧。陸漸紅微微一笑,一邊輕撫着郜華的柳腰,一邊滿不在乎地說:「我這個人一般不喝酒,不過偶爾也喝喝,只是要看對象的。高檔人就喝高檔酒,跟你喝酒,燕華大曲也差不多了。」
這話夠損,而且一點都不陰。
聽了陸漸紅的話,郜華不由發出會心一笑,同時也有些驚訝,真想不到昔日和善的老同學現在說起話來這麼犀利。
胡作飛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這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卻偏偏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回擊。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人站在門前,笑道:「漸紅,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
陸漸紅也不由微微一愣,居然是王惠。剛才他過來吃飯的時候,看到陸漸紅的背影像是他,便過來看看,還真的是。
上次賭債的是,陸漸紅讓牛達找了人周旋了一下,都是道上的,所以這筆賬不了了之,王惠對陸漸紅感動得五體投地,一直想找機會答謝一下,都被陸漸紅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
事後,王惠私下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陸漸紅是省政府副秘書長,可笑自己這個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還在人家面前得瑟呢,今天偶遇,當然要做個東了。
王惠向裏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郜華,恍然大悟似地一笑,道:「你朋友?這頓飯算我的。」
王惠這是給自己要面子呢,當然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陸漸紅很客氣地說:「不用了。」
「要的,要的。」王惠笑着說,「你先慢來,等下我再過來。」
王惠對陸漸紅的恭敬有加,郜華很是疑惑,王惠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一向眼高於頂,現在看上去有點諂媚的意思,陸漸紅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可不認為,是上次陸漸紅幫王惠打發走那些要債的,就讓王惠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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