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裏,一個偏僻的小鎮裏,此時幾十個警察正將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房屋圍地嚴嚴實實,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洪文天12歲的兒子一直哭個不停,洪文天見了卻很自豪地笑了。他沒有作出任何反抗,兩個警探很輕鬆地將他拷了起來。他忽然抬頭看了看窗外,這一刻他想起了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他的父親也是被一群警探牢牢地拷住,他的父親當時也沒有作出任何反抗,然而那些警探卻沒有一絲憐憫,依舊拿起警棍向他的父親揮去。洪文天至今還記得他父親被帶入警車時那一副血肉模糊的場景。「嘭」一個警棍向洪文天揮了過去,洪文天只對那些兇狠狠的警探笑了笑,當年自己的父親只不過殺了二十四人那些警探就狠下打手,更何況自己如今已經殺了三十二個人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糊間洪文天突然感到那嘭嘭聲停了下來,他微微地抬起了頭,正看見年輕警探林樂海對那群警探說道:「下手輕點,還要向他審問洪文軒的情況。」
S監獄裏,警探林樂海的聲音很低沉:「告訴我洪文軒躲在哪裏?」洪文天聽後笑了一下,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道:「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他?」林樂海知道他是有心在激怒自己,這是每個殺人狂都有的症狀,但他還是忍不住發怒了,因為這兩兄弟所犯下的案子已經快把整個警探局都給逼瘋了。
「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槍斃了你。」林樂海拿槍指向了洪文天的頭。洪文天很配合地把頭貼近了牢房的鋼欄,這樣林樂海的槍口正好可以零距離地與他的頭接觸。林樂海身旁的兩個警探連忙從他手中奪回了槍。林樂海清醒了一下,是的,這個殺人狂之所以沒有被處以死刑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我應該好好利用,絕不能讓他給亂了方寸。他的哥哥洪文軒如今還在逍遙法外,到今天洪文軒已經殺了三十七人了。
忽然林樂海笑了一下,輕蔑地說道:「實話告訴你,一個月前羅飛警探已經查到了你哥哥的藏身之處,他帶着十多個警探前去緝捕。即便你的哥哥有三頭六臂也一樣會死無全屍,就和你的爸爸一樣……」林樂海的最後一句話拖得很長。
洪文天聽了卻依然只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地擔憂,淡淡地說道:「是嗎?可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羅飛警探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林樂海用拳頭狠狠地砸了兩下監獄門的鋼欄。
回到辦公室後林樂海開始想着洪文天說的話:「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為什麼梅爾還沒有回來?」其實林樂海的心裏早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了,但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警探界裏偵破案件最多的羅飛警探也會被這兩個兄弟給弄死。
「他媽的…」林樂海心裏罵了一句,他開始抱怨羅飛的怪異,為什麼他去抓洪文軒時仍然不向警探局報告洪文軒的藏身地點,他只帶了十個警探前去緝捕,難道他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還是怕自己搶了他的功勞?
「該死的怪脾氣……」林樂海捏緊拳頭又罵了一句。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他的上司莫漢打來的,林樂海接了電話馬上去了他的辦公室。莫汗狠狠地批評了林樂海一頓,因為自從接手這個案子以來林樂海還沒有查到任何一點關於洪文軒的線索。就連洪文天這件案子他也是別人破的,這個別人是洪文天殺的最後一個人波蘭。波蘭似乎知道洪文天所住的地方,他在臨死之前悄悄用手指在地上寫下了洪文天的住址並用身體遮掩住了,直到幾天後警方驗屍時才發現。警方按照那個地址果然找到洪文天,所以洪文天這個案子是那最後一個死者破的,而不是他——林樂海。
林樂海惱怒極了,在過去的二十年裏S市已經有六十九個人被洪文天和洪文軒這兩兄弟殺害了,如今雖然僥倖抓了一個洪文天,但還有一個更兇殘的的洪文軒還在逍遙法外,市民的心裏非常恐慌,雖然洪文天兄弟只殺那些看起來正義無比實際上卻壞到了極致的「壞人」,但市民仍然害怕,特別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因為他們誰也沒法保證自己沒有做過虧心事,而無論他們請多少的保鏢,這兩兄弟總會以自己的方法將他們「繩之以法」,市民對整個S市的警探局已經沒有一點信心了。
這一天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了警察局,電話裏面的那個人的聲音很驚惶:「死人了,是洪文軒,是洪文軒……」
林樂海帶領幾個警探馬上來到了案發現場,與往常一樣死者是一個有權有勢被稱為肥頭的富人。他是在夜裏被人用槍殺死的,就躺在大街上,最先發現他屍首的是一個清理工,清理工想也沒想就知道了這個人是洪文軒殺的,因為這兩兄弟每次殺完人後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卷影帶。沒有指紋,沒有頭髮,警探只在案發現場找到了那一卷具有標誌性意義的磁帶。
那捲帶子被放進了放映機里,屏幕上出現的一個長相很有文藝氣質的男人,他臉上濺滿着鮮血溫和地對着銀幕下的人笑着。這正是洪文軒第一次殺人時為自己製作的紀念。影帶的最後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38的數字,沒錯,這應該是洪文軒殺的第三十八個人了。加上洪文天殺的三十二個人,這兩兄弟已經足足殺了七十個人了,看完影帶警探局裏有一股死沉的抑鬱。
這時一個警探抱着一個快遞包裹走了進來說道:「這是今天早晨有人匿名寄來的。」所有警探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個警探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它,正如電視上所放的那樣,這個包裹裏面放的是一個人頭。
林樂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因為他認出了這是誰的人頭。所有的警探都把頭低了下來,他們默默地為那個精明能幹的警探羅飛的遭遇哀悼。只有林樂海一直在看着那個頭顱,他發現了一個紙條,這個紙條一半卡在林樂海的頭顱裏面,一半懸在空氣中。林樂海差一點吐了出來,他讓法醫將這個紙條取了出來。上面用鮮血寫着:「你們這些警探都去死……」
林樂海徹底震驚了,不過不是因為這個紙條上所寫的內容,而是因為這幾個血字的筆跡。他與羅飛共事了多年不得不承認這幾個字確確實實是羅飛寫的。可林樂海還是不願意相信,因為羅飛的骨子裏比自己還要憎恨那些自以為自己就是法律的**殺人狂,他又怎麼會屈服於洪文軒反過來辱罵警探?即使是洪文軒用槍指着羅飛的頭,羅飛也一定不會那麼做,林樂海堅信這一點。
警探局很快讓人去查了那個包裹的來歷,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這個包裹是經過多人轉送的,最初是經過誰的手偵查局已經沒法查清了。監獄室里,林樂海不耐煩地對洪文天大聲吼道:「你哥哥到底藏在哪裏?」洪文天依舊是一副從容不驚的模樣,笑着說道:「你殺了我我就告訴你。」林樂海聽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隨後他用一隻手提來了一個小男孩,這個只有12歲的小男孩表現得很鎮定,一點也沒有反抗。洪文天的臉上卻首次出現了惶恐,因為這正是他唯一的兒子——洪文光。
過了一會兒洪文天又平靜了下來:「你沒有權利抓他,你知道這是違法的……」林樂海憤怒地說道:「現在我就是法律,只有你告訴我洪文軒藏在什麼地方我才可能放了他。」洪文天沒有理他,只對洪文光說道:「你怕嗎?」洪文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深夜時分,洪文光被關在了一間審問室里,林樂海一直在門外守着。這時他的上司走了過來滿臉的憤怒:「你知道你有多麼愚蠢嗎?他們兄弟倆感情一向很深,上面暫時不讓洪文天處以死刑只不過是為了誘導那個狂妄自大的洪文軒。你現在把洪文天的孩子抓來有用嗎?洪文天又會知道洪文軒的藏身之處嗎?現在外面的人都說我們這些警探抓不住殺人狂就只會殘害小孩…」
林樂海的臉色很不好看,半個小時後,洪文光被放了出來,他就那麼孤零零地走出了警局。兩天後又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叫龍飛,同樣是一個大富人,同樣是槍殺,同樣有錄有洪文軒那詭異笑容的影帶。不同的是這次警方居然採集到了一個指紋。林樂海當場就高興地叫了起來,可是經過化驗顯示這個指紋卻是一個名叫王家輝的中年男子留下的。
林樂海一行人很快對王家輝進行了調查,他也是一個富人,而且曾經被人殺人罪告上了法庭,只不過最終沒有獲刑。
「是你殺了龍飛嗎?」「是。」林樂海有些詫異,雖然已經確定了兇手是他,但仍然沒有想到他承認地這麼直快。林樂海又問道:「你的妻子和女兒到哪裏去了?」王家輝的聲音仍然很冷靜:「去香港旅遊了。」「你為什麼要殺人?」王家輝很殘忍地笑了一下:「因為我想…」「你又為什麼要放一份洪文軒的影帶。」王家輝很自豪地說道:「因為他是我的偶像。」所有的警探都很驚異。
接着王家輝也被送進了S監獄裏。林樂海警探此時仍在王家輝的家裏搜索,他憤怒地對其他人吼道:「給我搜,一定要搜到關於洪文軒的東西……」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一個警探終於在角落處查到了一個快遞包裹,包裹的大小正好容得下一個影帶。
回到警局裏林樂海把王家輝帶到了審訊室里靜靜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殺龍飛?」「因為我想。」王家輝依然這麼答道。林樂海笑了一下,將那個包裹拿了出來,逼問道:「那這又是什麼?」王家輝的臉色有些變化但回答地還是很鎮定:「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林樂海笑着但激動地說道:「不用裝了,這個是洪文軒寄給你的,而龍飛也是洪文軒讓你殺的。」
王家輝搖了搖頭。林樂海拍了一下桌子:「還想說謊,今天我已經讓人查了你妻子和女兒,她們已經失蹤兩天了,你還說不是洪文軒威脅你的?」王家輝的臉上出現了崩潰地神情,突然卻哭着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受了洪文軒的威脅…」林樂海很自信地冷笑了一下:「只要你告訴我洪文軒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
王家輝這時卻大聲地罵道:「因為那個**狂想讓我將洪文天救出監獄…」林樂海聽了嘲諷地笑道:「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全國內最嚴密的監獄嗎?」王家輝卻笑了一下:「我在國外曾經越過兩次獄,這裏的監獄真的只是一般。」林樂海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王家輝重新關進了監獄,並派了兩個人專門日夜監守他。
這天夜裏林樂海靜下心來想這個案子想了很久,他突然有了一個很奇特的想法,這個想法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膽大,甚至是狂妄。他把這個想法向上司反應了一下,所有的上司聽後都是一副一愁莫展的模樣,經過一番商議最終都是狠狠地咬了咬牙,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一個星期後,S監獄裏發生了一起重大的變故,兩個囚犯越獄逃了出去。警探局裏所有的警探此時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一個警探問道:「洪文天不會真的逃掉了吧?」林樂海的聲音滿是信心:「絕對不會,洪文天的手腳都還有鐵鏈拷着,而且王家輝手裏還有一把注射槍可以隨時把洪文天擊倒,王家輝說過洪文軒親自見到洪文天才可能放了他的妻子和女兒,只要我們一直追蹤王家輝身上的跟蹤器,一定會將希爾兄弟一同抓住……」幾個警探聽了心中卻依然有些疑慮,也許是因為這次計劃太瘋狂了。
洪文天和王家輝在這片樹林裏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洪文天忽然停了下來:「你朝這個方向去。」王家輝一把抓起了洪文軒,兇狠地說道:「我已經全都按照你哥哥所要求地做了,要是他不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洪文天笑了笑,鬆開他的手:「你為什麼不按那些警探與你商量的做?也許他們真的能救你的妻兒。」王家輝有點憤怒:「你以為我傻嗎?洪文軒會那麼容易被那群警察抓住嗎?即便我再壞也不會拿我妻兒的性命開玩笑…」「你是一個好父親…」洪文天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開始向別處跑去。
王家輝向另一頭跑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把追蹤器給取了下來,他又開始瘋狂奔跑,不過僅僅過了幾分鐘就有一架直升機降了下來,半個小時後,王家輝又被重新被抓回了監獄。偵查局裏的所有警探都震呆了,而林樂海警探因為失手縱放了殺人犯洪文天被卸了職。
一個月後,一個墓地里,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十二歲小孩靜靜地站在一座墳墓前面。中年男子靜靜地說道:「那對母女已經放了嗎?」小男孩點了點頭。「你已經殺了一個人了,還要繼續走我和你叔叔的這條路嗎?」小男孩又點了點頭。「你不怕和你叔叔一樣被警察殺死嗎?」
小男孩眼中充滿了堅毅:「不怕……」
中年男人靜靜地點了點頭,又對着那座墳墓喃喃說道:「你和父親都是被那些警探給害死的,我總算為你們找回了一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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