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和曹操麾下大軍的對峙,仍在繼續,雙方像是達成了某種約定一樣,誰都沒有主動的進攻,都保持着小打小鬧的試探,絕不輕易開啟大戰。王磊制定的計策需要蔡熾的協助,也需要時間佈置。曹操制定的計策,需要各路諸侯出兵,也需要時間。
雙方各有心思,都積極的為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轉眼,已經進入九月。
炎熱夏日消散,進入秋高氣爽的時節。
這一日,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到學海無涯書院的大門外。
馬車門帘捲起,王磊和周泰大步走下來。
王磊衣着一襲普通的青色長袍,帶着周泰進入書院。來到書院後,王磊見了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華佗等人,然後就直接朝太史慈居住的地方行去。太史慈居住的地方在書院北面,是一座小院子。來到院子外,周泰走到門前,輕輕叩響了房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太史慈望見周泰和王磊,愣了一下,旋即道:「主公,請!」
王磊點點頭,邁步進入院子。
進入廳中,王磊在主位落座,太史慈和周泰分別坐在下方。
太史慈說道:「冀州和兗州的爭鋒已經開始,戰事非常的緊張,主公事務繁忙,怎的來了書院?」
周泰說道:「主公是為你而來!」
太史慈聞言,驟然沉默下來。
王磊接着說道:「討伐公孫瓚的時候,你中途退出戰場,說需要兩年的時間沉澱。我給了你兩年的時間,讓你在書院中學習沉澱。如今兩年已經過去,你也該出來幫助我了。」
太史慈鼻頭一酸,眼中滿是激動。
沒想到,王磊還清楚的記得昔日的約定。
更讓太史慈沒有想到的是,王磊竟然會主動的來書院請他出仕。王磊如此的器重,讓太史慈難以保持平靜。
當初袁紹作亂,太史慈領軍和袁紹麾下的大軍廝殺,曾敗了一回。
那一次,王磊不僅沒有追究,反而給了他最大的鼓勵,讓他繼續領兵。攻打公孫瓚的時候,太史慈又連續兩度兵敗,王磊仍然沒有責怪,還委以重任。換做是其他的諸侯,早把太史慈擱在一邊,不再搭理太史慈。但王磊不一樣,王磊固執的給了他一次次的機會。
這樣的恩主,讓太史慈心中感動。
太史慈的心中,只剩下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思。
太史慈起身來到大廳中,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趴在地上,虔誠的以頭磕地,朗聲說道:「太史慈願為主公驅策,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堅定的決心,展露無遺。
王磊走到太史慈的身前,托起太史慈,道:「我不需要你粉身碎骨,我只希望你把這兩年在書院學到的東西全部用出來,替我開疆拓土。」
「臣謹記!」
太史慈抱拳,眼神銳利。
王磊整肅表情,大喝道:「太史慈聽令!」
「末將在!」
太史慈再次抱拳,聲音斬釘截鐵。
王磊吩咐道:「我任命你為後將軍,立即趕赴渤海郡,主持渤海郡一線的戰事。是主動的進攻,亦或是採取防守的計策,由你全權指揮。我只要最後的勝利,不要過程。這一次,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周泰取出後將軍印綬,遞到太史慈的身前。
太史慈接過後,又恭敬的行了一禮。
王磊說道:「離開書院後,去向你母親道別,然後準備作戰。這一戰,是奠定冀州霸主地位的關鍵之戰。我希望,你能有所成就。」
「謝主公!」
太史慈的心中只剩下滿滿的感動,恭敬行禮。
……
兗州,東郡。
曹軍和冀州的僵持,使得曹操的軍隊消耗了無數的糧食。曹操和王磊不一樣,王磊擁有冀州、并州和幽州,而且王磊還有長安和雒陽片區,糧食充足。兗州和青州不一樣,曹操主政之前,兗州一片混亂,官員盤剝百姓,使得兗州的底子很薄。
青州更慘,青州長時間被黃巾賊佔領,戰亂紛紛。曹操收降了青州賊,把青州賊轉化為自己的兵力,但青州卻荒涼無比。即使曹操大力推廣屯田,青州仍是遠遠比不上冀州。
可以說,曹操的基礎很薄弱,無法和王磊相提並論。
饒是如此,曹操卻只能堅持下去。
這時候放棄,意味着曹操再也沒有機會反撲,再也沒有機會擊敗王磊。
大帳中,曹操看着戲志才和荀攸,一臉期待的神色。
戲志才和荀攸先後離開濮陽縣,去執行任務。兩人出使的地方不同,曹操以為戲志才和荀攸肯定是先後趕回,可兩人竟然在同一天回到軍營。
荀攸眼神激動,說道:「主公,張魯已經同意攻打王磊。」
語氣平淡,卻不乏一抹得意。
戲志才面色帶着一絲蒼白,道:「孫策也同意出兵,願意和我們一起攻打王磊。」
「好!」
曹操撫掌一笑,臉上浮現出無窮的鬥志。有了張魯和孫策的加入,攻打王磊的戰線就能不斷的擴大,戰火將在王磊轄地的邊境徹底的燃燒起來。
荀攸問道:「主公,除了張魯和孫策外,劉備、劉表、陶謙的態度怎麼樣?」
曹操回答道:「這三人已經同意出兵,都站在我們的這邊。」
頓了頓,曹操問道:「你們見到了張魯和孫策,發起攻擊的時間,確定下來了嗎?」
荀攸回答道:「臣和張魯約定,十月十五,發起總攻。」
戲志才回答道:「漢中和王磊的轄地接壤,要攻打王磊,張魯非常的容易。但孫策不一樣,孫策的力量都在江東,想讓孫策參與進來,至少得一個月之後。甚至,時間可能會更長。我估計孫策會在十一月參戰。」
曹操大袖一拂,道:「無妨,孫策既然答應了參戰,那就是最好的結果。有孫策、張魯、劉備、劉表、陶謙等人的力量,這一戰,我們的實力將空前的強大。」
營帳中的眾人,戰意盎然。
曹操噌的站起身,吩咐道:「諸位,既然已經拉攏了各路諸侯,我們作為這一戰的發起人,必須給出足夠的誠意,要給各路諸侯作出表率。從今天開始,開啟和王磊的決戰。我堅信,隨着我們的攻擊,其餘諸侯必定會陸續的參與進來,王磊面臨的困境將愈發的艱難。」
「戰!」
曹操昂着頭,擲地有聲的道。
荀攸和戲志才聞言,都大聲回答。
隨着曹操下達了總攻的命令,和冀州軍對峙的曹軍,一下發了瘋,完全是採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法,不斷的和王磊爭鋒。雙方從九月底開始決戰,死傷的士兵呈直線上升,而且曹操不僅沒有減弱攻勢,反而不斷的增加兵力。
張頜駐守繁陽縣,在防守的基礎上也頻頻出擊。
雙方交鋒,卻沒有分出勝負。
到了十月中旬,長安西面的馬騰和韓遂出兵,大軍逼近。賈詡早有準備,調兵遣將,派遣一支大軍往西阻擊。十月底,張魯從長安的南面發起攻擊。張魯的兵力,也在賈詡的意料之內,賈詡又調遣士兵迎擊張魯。
西面的戰場,隨之拉開。
不過,王磊仍然坐鎮鄴縣,沒有支援黃忠和張頜的意圖。到了十一月初,清河國的交戰,也進入了白熱化截斷。清河國的國相田豫調遣士兵,阻擊攻擊的曹軍。雙方在清河國一線廝殺,戰事激烈。清河國廝殺慘烈的時候,東面的渤海郡,突然遭到孫策和陶謙的攻擊。
孫策和陶謙各自率領一支軍隊,猛攻太史慈負責的渤海郡一線。
整個冀州,都燃起了戰火。
這樣的戰事,還沒有到最激烈的時候。
到了十一月底,劉備率軍離開豫州,沿着滎陽一線,直奔雒陽,意圖掐斷長安和冀州的聯繫。劉備率軍出戰,王磊並不奇怪。之前分析戰局的時候,張遼就判斷各路諸侯會聯合,所以王磊一直防備着劉備的舉動。
劉備率軍逼近雒陽的時候,王磊拜趙云為左將軍,再讓沮授協助趙雲,率領五萬大軍,趕赴雒陽迎擊劉備。
天下的諸侯動作頻頻,但劉表卻沒有動。
劉表贊同曹操討伐王磊的提議,甚至公開發表聲明聲討王磊。但是,劉表卻沒有實際的行動,持觀望的態度。對此,曹操沒有派人責問。
原因很簡單,劉表想腳踩兩隻船。
劉表選擇了聲援曹操,雖然只喊了一個口號,沒有實際的行動,但劉表的立場還是和曹操一起的。一旦曹操組成的聯盟取勝,劉表能保證自己的地位。然而,若是王磊取勝,劉表沒有出兵攻打王磊,再加上劉表之前和王磊搭建的關係,王磊不至於要殺了劉表。
不論誰取勝,劉表都能保住自己的富貴。
劉表的心思瞞不過曹操,也瞞不過蔡瑁和蒯越。兩人對於劉表的選擇,都是持反對意見。在這樣的亂世中,牆頭草絕對是兩面不討好的。
要麼堅定的站在王磊一邊,博取更大的富貴。
要麼堅定的討伐王磊,和曹操結為聯盟,分一杯羹。
可劉表什麼都沒有做!
由於劉表的動作,荊州仍是平靜無比。
然而,這一天,蔡府外的街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馬車在蔡府外停下,門帘捲起,一個丰神俊朗的青年走下來。他打量着恢弘的蔡府,眼中有着莫名的激動。
時隔數年,他又再一次回來了。
只是這次回來,和昔日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了天壤之別。昔日不受重視的庶子,如今已經成為滿腹經綸的青年,成為代表王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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