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丑娃都在這口大漏斗裏面,再加上血水的渾濁,我根本就看不見水下的情況,但是這口大漏斗能這樣懸在半空中這麼多年,想必下面一定有什麼支撐着。
也不知道支撐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不過這口地洞存在了這麼多年,想必支撐的東西也不會太弱吧!
在雪山頂迷路到現在,將近兩天的時間了,我們幾乎沒有吃一點東西,再加上之前的驚嚇,不僅飢腸轆轆,身上也早已經沒有了力氣,如果我跟丑娃實在支撐不住,當我們將下面弄出一條口子,那些怪物發現這些血水並沒有毒,恐怕這一次我們兩人是在劫難逃了!
丑娃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我之前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笑着給他解釋道:「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過漏斗底下的那些白色的軟管麼?怎麼連這個還都想不明白!」
我這麼一說,丑娃頓時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山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說那些軟管其實只是蛇皮!」
「哈哈!不錯!」我十分讚賞地輕輕拍了拍丑娃的肩膀,笑着說道:「看來你小子也不笨啊!你想想看,既然是那些蛇皮將底下堵住了,那些軟管總不可能是那些怪物自己找來插進底下的吧!再說了,這種白色軟管你平時能隨便見到麼?」
這一點我根本沒有胡說,在這個年代,物資奇缺,我以前也只是在醫院裏見到過這種白色的塑料軟管,別的地方,還真沒有見過。
丑娃一臉佩服地看着我,他這時候也明白了我的意圖,忍不住問道:「山貓?你的意思是不是咱們想辦法從下面逃走?」
這小子看來越來越聰明了,我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笑道:「你小子跟着我這些年真沒有白混,越來越有見識了,你仔細想想,咱們自從進入冰道之後,一直都是朝着一個方向直進直出,可你看看這個深窟,證明那個冰道不僅一個入口,而且還連接着地下。再說了,這些怪物都是從那兒來的?它們怎麼出去將丑娃跟那些屍體擄進來的?」
我提的這些問題都說明了,這地下一定會有出口,而那些怪物剛才吃飽喝足了,現在只是在下面吸食這些血水,根本想不到我們會弄破漏斗地,將這些存儲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血水放下去。
想想當這些血水如同山洪一般衝下去,那排山倒海的氣勢絕對會將這些怪物徹底的衝垮。這些血水還會見縫插針一般,幫我們找到出口,我跟丑娃只需要順着水流從出口逃出去就可以了。
一聽到求生有望,原本早已經沒了力氣的丑娃頓時變得全身都充滿了力氣,他着急地說道:「太好了!山貓,咱們趕緊行動吧!」
一看這傢伙就要一頭扎進水裏,我趕緊拉住了他,說道:「你先別急,這件事情咱們一定要弄的萬無一失,否則我們倆會被那些怪物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咱們先潛到最下面仔細打探一下,要知道下面一旦被我們鑿穿,血水肯定會洶湧而出,到時候那情形就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看看這小子急得不行,我想了想說道:「咱們這樣吧!先輪流下去看看情況,然後輪流潛下去鑿穿鍋底,一方面我們可以防止那些怪物爬上來突然襲擊我們,另一方面我們也能輪流換氣,省的我們在水下憋得時間太長,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丑娃真的沒有想到我竟然想的這麼周到,他豎起大拇指點頭贊道:「山貓,你真不愧是老大,心思就是縝密,小弟不服不行啊!」
「好了!少拍馬屁了,你先隱蔽在上面給我放哨,我先下去看看這水裏的情況!」說着,我囑咐好醜娃握緊手中的牛角刀藏好他的身形,自己則深吸了一口氣沿着鍋壁小心翼翼地下潛進血水裏。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裏還閃現過無數個念頭,可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不冒險我們肯定必死無疑,如果拼命一搏說不定還有求生的機會。
血水裏跟之前的變化沒有多大的區別,除了腥臭難聞之外,還有很多的殘屍碎體,我小心地避開這些東西,努力地向着最底層遊了過去。
這一次下潛的目的跟上一次不同,所以血水下的情形我看的非常仔細,甚至我還用自己手中的牛角刀試探地往那些蛇屍蛇皮堆上戳了戳。
按照我心中的想法,這些蛇的屍體經過長年累月地泡在這些血水中,肯定皮肉早已經腐朽,我一戳之下肯定會出現一個窟窿,誰知道這些蛇皮卻比他們生前的皮肉還要堅韌,我手中的牛角刀一戳之下,不僅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深窟窿,反而被反彈了回來。
這種情形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以為弄掉這些蛇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結果來看,我們必須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既然這樣不行,我只能另想辦法了,我儘量的去找那些縫隙,想要用牛角刀插進縫隙里,然後或者撬,或者割都行,可誰知道,我的刀頭只能進去一點點,看來這些蛇的屍體在這裏長年累月的侵泡,都已經長在了一起。
無奈之下,我只能另尋縫隙,可誰知道全都是這種情況,而這時候我剛才憋得那口氣也差不多用完了,只能失望地再次浮出水面。
看到我出來了,丑娃趕緊遊了過來,着急地看着我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我一臉苦笑地搖搖頭,將水下的情形給他講了一遍,他也傻眼了,不過,這傢伙好像想到了什麼,着急地說道:「山貓,咱們別急,先想想看,這個大漏斗的形狀上面大下面小,那說明最下面的地方壓力最大,你剛才也試過了,這些蛇的屍體還有彈性,那說明這些蛇身還沒幹,要不然我們恐怕就沒有一點辦法能撬動它們了!」
「咦!你小子可以呀!」我真沒有想到丑娃有這麼深的見解,頓時對他刮目相看起來,「我再下去看看還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丑娃一把拉着我,說道:「山貓,你先歇歇,這次換我下去吧!你剛才也說了,咱們兩人輪換着來,省的一個人累到了!」
他說的也是,我也不在說什麼,只是叮囑他一定要小心一旦,然後就眼看着丑娃潛下去之後,我握緊手中的牛角刀,找了個隱藏的地方,小心地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時間不長,隨着一聲水響,丑娃也浮了上來,我趕緊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新發現沒有?」
丑娃也是一臉的苦笑,他皺了皺眉頭,搖頭道:「老大,你說的沒錯,那些蛇屍太頑固了,簡直就是銅皮鐵骨,我們手裏的這兩把刀可能根本無法將那東西鑿穿的。」
我嘆息了一聲,也知道了丑娃根本沒有說錯,只能先讓他跟我上到那塊大冰塊上,然後兩人在一起商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時候我着急,丑娃比我更着急,「山貓,怎麼辦啊!在這個鬼地方,我們上哪兒去找工具弄開那些死蛇?」
丑娃一提到工具,卻也提醒道了我,我掏出自己腰上的雪狐骨,自嘲道:「他娘的,你看這事鬧的,差點就把我鬧蒙圈了!」
自從歪打正着憑藉着自己手中的雪狐骨幹掉了那個兇狠的紅毛野人之後,這根雪狐骨就成了我在這裏最為趁手的武器。
之前利用這根雪狐骨從蛇索上幹掉了那條大蛇之後,我就順手將它插進自己的腰帶上了,沒想到碰到了丑娃心裏一高興竟然忘了這茬。
所以,狂喜之下,我揮舞着手中的雪狐骨,對丑娃說道:「你先別急,讓我試試這傢伙!」說着便從大冰塊上跳進血水中了。
只可惜的是,結果卻並不像我想像的那麼美好,我手裏的這根雪狐骨雖然堅硬鋒利,但是這些蛇的屍體經過長年累月的侵泡,幾乎已經化為了一體。
再加上在水中我也使不出力氣,每一次用盡全力也只能在這些蛇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不過,這樣也總比我用牛角刀連一道印子都沒有留下要好。
既然看到了希望,我頓時也變得信心十足,身上也充滿了力氣,於是我跟丑娃兩人淪落下潛,在血水中努力開鑿着。
就這樣,在這恐怖的深窟之內,我跟丑娃兩人也不知道在這血水中下潛了有多少次,也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基本上每一次我們兩人都說得上是無功而返。
可求生的意志讓我們並沒有放棄,只是因為飢餓勞累,讓我們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甚至連留在那些蛇屍上的印痕也越來越淺。
在這個危險的石窟里,我們根本分不清黑夜與白天,只是在上面的時候,我們發現到自己眼前的這塊大冰塊反射的光線,漸漸變暗了,又漸漸變亮了,於是依據這些亮光,我們估摸着外面的世界已經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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