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清晨。
天空中開始飄下雪花,洋洋灑灑落在地面,沒過一會兒就將地面染成一片雪白。
尹志平和韓小瑩和衣坐在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尹志平笑着說道:「韓前輩,今天咱們去逛廟會吧。」
韓小瑩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好。」
韓小瑩臉色佈滿了憂愁神色,眼神變得迷茫,她的手很用力,緊緊的握着尹志平的手,仿佛在面臨巨大的煎熬似地。
看到韓小瑩這個樣子,尹志平輕聲問道:「韓前輩,早上起來還是很難受?」
最近兩個月的時間,韓小瑩的心情都很不好,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心情上的壓抑開始變得如影隨形。
一開始是晚上心裏難受,有股窒息感,躺在床上不斷的吞咽氣體,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就會驚醒,就好像人掉到大海里,周圍的海水慢慢將自己淹沒一般。
但是過了幾天,這種難受出現的時間從晚上到了早上。
在韓小瑩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心裏就有些空曠,有些害怕,畏懼這一天會發生的事情。
她希望有人在身邊陪着自己,所以只要醒來尹志平不在旁邊,她就變得更加惶恐,會高喊尹志平的名字。
這種感覺,大概會到中午才會減弱。
尹志平知道這是抑鬱症的表現,多種因素導致,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心理開導所能夠緩解的了。
那種恐慌壓抑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只會說一句這個人心理素質不行。
但是只要經歷過,那種忍耐不住,想要拿利器帶給自己疼痛,想要去咬自己舌頭,想要碰撞自己的感覺會讓人絕望。
尹志平只希望韓小瑩可以自己調解,因為抑鬱症很難治療,尤其是在這個年代。
韓小瑩看着尹志平,眼睛裏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問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尹志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親昵的在她的嘴角上一吻,說道:「怎麼會,韓前輩,每個人都有心情低落的時候,不用擔心,你會好起來的。」
韓小瑩靠着尹志平,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隨着時間的推移,心理不斷的調節,想些幸福的事情,萌發着對未知明天的希望,這難受的感情。
雖然第二天早上還會故態萌發,但是現在不會那麼難受。
韓小瑩拍了拍尹志平,說道:「我好多了,你起床吧。」
尹志平點點頭,從床上下來,端過臉盆和毛巾放到韓小瑩面前,韓小瑩看了尹志平一眼,說道:「我不是我自己可以洗了嗎?」
尹志平笑了笑說道:「讓韓前輩多走一點路,我都會感到心疼的。」
聽到這話,韓小瑩像吃了蜜一樣甜蜜,白了尹志平一眼,說道:「就會花言巧語。」
韓小瑩雖然這樣說,但還是伸出手去洗臉,當她俯下身子,看到水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孔,嘆了口氣,伸出手將水面攪亂,而後撩起水,放在臉上清洗起來。
等她洗完以後,尹志平才用她洗過臉的水清洗了一下。
韓小瑩緩慢的站起來,慢慢的朝着屋外走去,尹志平連忙跟過去,拿起棉衣披在她的肩膀上。
韓小瑩嘴唇輕抿,說道:「你知道我不怕冷的。」
韓小瑩修煉寒玉功,不畏嚴寒,哪怕是冬天也不會感到絲毫的寒冷。
尹志平笑着說道:「你現在剛剛好轉,還是不要太冷了,等你好點我就不管你了。」
韓小瑩點點頭,披着棉衣慢慢向前走,尹志平小心翼翼的跟在旁邊。
這個時候,旁邊的房門打開,一個高挑的身影走出來,伸了個懶腰,豐滿的胸部彰顯的淋漓盡致。
「比小瑩還要大啊。」尹志平看了一眼,搖頭說道。
韓小瑩立馬伸出手,捏住了尹志平的腰肉扭了起來。
尹志平吃痛之下,大叫起來。
華箏伸完懶腰,朝着二人走來,笑着問道:「韓前輩,尹志平,你們兩個人大清早的就這麼親密啊。」
韓小瑩淺淺的一笑,沒有答話。
尹志平則有些憤怒的說道:「我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喊我的名字,你怎麼沒大沒小呢?」
華箏看着尹志平,說道:「你也只比我大一歲吧?幹嘛裝的自己好像比人家多活一輩子似地。」
尹志平聽到這話,心想我還真是比你多活一輩子啊。
尹志平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是比你大一個月,我是你的師父,你就要尊重我。」
華箏哈哈一笑,說道:「喝奶狂魔,你也配。」
說完這話,華箏看尹志平臉色陰沉,撒腿就跑。
但是沒跑出去幾步,尹志平就踢中了一顆小石子,打在了華箏的膝窩處。
噗。
華箏撲倒在地雪裏,手抓起雪凝成一團就砸了過來。
尹志平身子一側,躲開雪球,但是雪球卻砸中了韓小瑩的臉龐。
「華箏,你想死嗎?」
韓小瑩平淡的看着華箏,用很平淡的語氣問道。
華箏歉意的說道:「韓前輩,對不起,我只是想砸尹志平,誰知道這混蛋躲開了。」
「混蛋?」
尹志平聽到這個稱呼,擼起了袖子,說道:「我看今天不教訓一下你是不行了。」
說着尹志平跳下台階,拾起一塊雪,捏成雪球砸了過來。
雪球正中華箏臉龐,後者從地上也捏了個雪球,進行還擊。
二人打的不亦樂乎,這個時候,尹志平忽然感到腦後風聲大起,他沒有躲,被砸了個正着。
然後他裝作憤怒的轉過頭,看着韓小瑩,說道:「韓前輩,你為什麼也砸我呢?」
韓小瑩笑着說道:「誰叫你剛才躲了,你要是不躲,我斷然不會被砸中。」
尹志平知道她在開玩笑,但還是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夫人,夫君知錯了。」
但是話還沒說完,尹志平就被一個雪球砸中,然後憤怒轉過身去追華箏,將雪球扔進了華箏的衣領里,懂得渾身發抖。
看到尹志平和華箏在一起打鬧,韓小瑩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微笑,她感到這樣的生活很幸福,如果能夠一輩子這樣下去就好了。
但是她同樣也有一種感覺,如果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認為華箏和尹志平才是一對,而自己則是長輩吧?
就在華箏尹志平打成一團,而韓小瑩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個高大的身影踩着雪,來到了門口,看着院門,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院門,發出砰砰的聲響。
院子裏,尹志平停下腳步,朝着院門走去,打開了門。
尹志平看到了一個人,身穿全真道袍,面目威嚴,背上有一柄長劍,站在風雪之中,看起來有一股別樣的感覺。
「師父。」
尹志平看到來人,聲音有些激動。
來的人,竟然是長春真人丘處機,也就是尹志平的師父。
聽到尹志平的話,丘處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師父?」
尹志平輕聲說道:「哪怕弟子被逐出師門,師父也永遠是弟子的師父。」
「進去說吧。」
丘處機說了一句,尹志平連忙讓開道路,二人走進了院落內。
院子裏的華箏看到一個中年道士,本來已經捏好了十幾個雪球想要等尹志平回來砸他,現在也只能站在一邊,好奇的打量着那道士。
至於韓小瑩,則向前走了幾步,說道:「見過丘道長。」
丘處機看向來人,被她的面容嚇了一跳,但還是認出了她,說道:「原來是越女劍韓女俠,昔日一別,已經十八載。」
韓小瑩說道:「是啊,已經十八年了,丘道長進屋裏說話吧。」
韓小瑩雖然這樣說,但是動作有些緩慢,尹志平先將丘處機迎了進去,讓他坐在右首位置。
然後把韓小瑩扶了進去,本想讓她做左首位置,但是韓小瑩卻拒絕,讓尹志平坐在左首,而韓小瑩坐在左首下第一個位置。
坐定以後,丘處機將韓小瑩的遲緩動作盡收眼底,小心的問道:「韓女俠,到底發什麼了什麼?為何你。」
韓小瑩聽到問話,苦笑一聲,說道:「丘道長,我和幾位兄長遇到了梅超風,大戰一場,因而身負重傷。」
「梅超風?」
丘處機目露寒芒,又問道:「韓女俠,你的幾位兄長現在哪裏?他們可還安好。」
丘處機剛剛回到全真教,得知了尹志平的事情便趕來,也沒有打聽這些人的情況。
韓小瑩想要回答,但是面色痛苦,閉上了眼睛。
尹志平說道:「師父,五位前輩已經盡皆戰死。」
「死了?」
丘處機身形一震,臉色悲鬱,說道:「五位俠士義薄雲天,竟然被那妖婦殺死,不知道那妖女還在不在人世?我定要為幾位報仇。」
尹志平回答道:「梅超風從山崖上摔下死亡,韓前輩也受了重傷,我及時趕到,將前輩救下。」
丘處機嘆氣一聲,問道:「這就是兩個月前你從終南山着急離開的原因?原來是為了救江南六俠。」
尹志平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着急離開,卻並未救下幾位前輩。」
說到這裏,尹志平和丘處機臉色都很難看,一個內疚,一個為五個俠士死亡而感到悲傷。
但是聽到二人的對話,韓小瑩的目光卻放在了尹志平的臉上,眉頭皺起,心中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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