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生生刺骨的詢問在屋內響起,深深的震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劇烈的呼吸聲,足以證明此刻屋內人的巨大震撼。
「竟然用活人做實驗。」
林甲對范思僅存的一點好印象,也煙消雲散了,中醫的存在就是以人為本,治病救人,可范思竟然抓捕活人做實驗,這種做飯簡直喪心病狂,只要是正常的人,誰能夠干出這種違背道德的事?
林甲以前還覺得儘管范思冷酷無情,跟他再一些問題上的看法也持有不同意見,可以說一直都尿不到一個壺裏,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冷酷的范思竟然做出了這種堪稱反人類的大事。
如果把范家的所作所為報出去,范家將會永遠無法翻身,絕對會受到法律和道德的譴責。
「江浩說的不是真的吧。」
林岳倫咽了口唾沫,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范思,他寧願江浩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如今看范思的重重反應跡象,貌似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江浩是誣陷,范思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當然是……假的了。」
范思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從新的恢復了冷靜,強壓着心頭的震驚,語調儘量保持平靜。
江浩的爆料,如同驚濤駭浪一樣向他撲來,僅僅一下,就把他淹沒了,范思畢竟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多年積攢的經驗提醒他,說什麼也不能夠承認這一條,不然范家距離滅亡就不遠了!
「有些事,哪怕是否認,它依舊還是存在着,你們范家的人做事的確是小心謹慎,可秘密終究會被人揭開,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范家在隴海路的實驗室,在碑銘路的實驗室,在寶盒塔的實驗室……這些實驗室如今好像還開着了吧。」
江浩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笑道。
小樣還想要欺騙我?你欺騙別人還可能成功,可你欺騙擁有窺探人記憶的我,簡直是不自量力。
「你怎麼知道的?」
范思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注視着江浩,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范思如今的確是很震驚,江浩口中所說的幾個地址,的確是范家的實驗室所在地,也的確還在進行着相應的實驗研究。
可,范家的保密措施一項做的很好,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暴露了?面對好像無所不知的江浩,范思感到渾身發冷,他第一次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看來是真的了!」
林甲失望至極。
「真的拿活人做實驗!別說是華夏了,就算是全世界的任何國家,恐怕也不會允許這種殘暴的事發生。」
林岳倫一臉的憤慨。作為一個社會的人,就該遵守最低起碼的道德和行為準則,可范思的行為,已經僭越了那條隱形的線!
「我也是為了救人。」
范思苦笑的癱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虛弱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范家那些給千萬人帶來福音的藥,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為了大多數人的健康,也只能夠犧牲一少部分人了。」
「犧牲誰,不是你來選擇的,你也沒有這個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和該誰來受盡實驗的痛苦折磨。
不要為自己的貪婪和欲望尋找藉口了,那樣只會讓人感到更加的不齒。」
江浩不屑的撇了一眼范思。
范家製造的藥品,的確減輕了很多人的痛苦,可為了研發藥,並不只是只有抓人做實驗一條,就算是必須的用人來做實驗,同樣也應該建立在自願的基礎上,而不是採取蠻橫和非法的手段,去抓人!
范家的抓人生意是個雄獅幫合作完成的,當初江浩窺探白劍的記憶,就看到了一些相關的片段,只是沒有想到范家是用來做實驗的,簡直把人不當人,而是一隻解剖完成後,就可以像垃圾一樣拋棄的小白鼠!
范思沉默以對,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低頭不語了,他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江浩說的很對。
「至於第四條不治條件的不仁不義,范家的人做的同樣很到位,范家的人跟一些中醫合作時,使用各種手段把人的醫術掠奪後,把人一腳踹開,就直接斷絕合作,絲毫都不念是同行,簡直把不仁不義發揮的淋漓盡致,絕對堪稱楷模和學習的標杆。」
江浩繼續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原來那些中醫說的都是真的。」
林甲如今對范思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曾經圈內流傳范思用欺詐的手段,騙取人家的藥方,他還不相信認為是招搖,堂堂范家至於那麼做嗎?可如今想來自己當初可真夠天真的,太容易相信人了。
范思被林甲說的臉皮發燙,如同被火烤一樣,范家一直因為為傲的身份和地位,都被江浩無情的給撕掉了,露出了范家重重不堪。
「我的確是不符合救治的條件,可是范陽並沒有錯,我求你為范陽救治一下,他畢竟還年輕。
只要你能夠救治范陽,范家任憑你來處置。」
范思腿一軟,哀求的撲通一聲跪在了江浩面前,臉上充滿了懺悔。
范思不知道江浩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範家如此多的絕密事,如今除非把在場知情人全部殺死,不然范家將會徹底的墜落,落得一個人人喊打和萬人唾棄的悲涼結局。
可想要殺了在場全部的人,單憑他太不現實了!可以說只要一離開這裏,以林甲的老謀深算和智慧,肯定會作出準備,防備自己滅口的!
既然范家難逃被厄運,到底會落得一個何等悲慘的下場,他已經無暇顧慮了,也根本沒有能力力挽狂瀾了,索性就祈求江浩救治好范陽吧。
林甲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范思,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范陽沒有錯?你好會給自己的兒子開脫啊。范陽可是參與了很多項目的實施,甚至還親自指揮制定完美無缺的計劃。
你不是一直都稱讚范陽聰明能幹嗎?說他一定能夠繼承范家的家業,並且把范家發揚光大嗎?」
江浩笑眯眯的問道。
范思的頭低的更低了,他覺察到江浩身上散發着一股強烈的氣勢,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看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心意了。」
范思覺察到了江浩語氣中的決絕,知道再多的祈求也是無用,唯一後悔的就是讓范陽參合范家的事業,讓范陽越陷越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爹,我來了,醫生走了沒有了。」
范陽從門外大踏步走了進來,不過步子很是虛浮,顯得很是虛弱。笑話,不虛弱才怪了,范陽剛剛在會所內,一連找了四五個年輕的姑娘,才把體內的邪火給瀉了,幹完事,提着褲子就過來了。
「爹,你幹什麼了?」
范陽是虛,可眼睛不瞎,立即看到了老爹跪在地上,登時身體一震,踉蹌着快步跑進了屋內,急忙的把老爹攙扶了起來,語氣森冷的說:「爹,你怎麼能夠給人下跪呢,什麼人也配你給跪下。」
范陽惱怒的看了一眼林甲,當目光移動到老爹身前的人身上時,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惡魔般的笑容,那清澈冰冷的眼神,這不就是深深的烙印在自己腦海中,給自己帶來痛苦和折磨的人嗎?
「范陽,你好。」
江浩主動打着招呼。
「我一點都不好,拜你所賜,我受盡了折磨,難道你就是那個給黃敬治療好疾病的人。」
范陽怒火滔天,恨不得活活吞吃了笑容滿面的江浩,正是上一次在半道上的截殺失敗,讓自己從此陷入了無邊的噩夢中。
范陽無數次的設想下一次見到江浩的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而老爹竟然還跪在江浩的面前?
「什麼意思?難道你的針法陣是他帶給你的?」
范思迷糊的問道。
「不錯,就是我乾的。」江浩翹着二郎腿,手指有節奏的扣動着桌面,笑着說:「我剛到京都時,去地下拳場指導人打拳,得罪了范陽,結果范陽跟雄獅幫的白劍半路上截殺我,幸虧我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不然我相信,我的遺體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見天日。」
「那是你運氣好。」
范陽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
本來他范陽對今天能夠治好病抱有希望呢,畢竟黃敬的病都被治療好了,可如今看來自己的希望不得不破滅了,江浩無疑能夠治療自己的病,畢竟江浩就是給自己帶來針法陣的人,可關鍵問題是,江浩肯定對自己恨到了極致,怎麼還可能好心的為自己治療呢?他不傷害自己,自己就該謝天謝地了……。
「原來是他給你帶來的病。」
范思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想明白為什麼江浩對范家如此的了解了,一定是當初范陽得罪了他,才使得江浩生出了報復的心思,花費大力氣調查了范家的一切,也只有這一條理由能夠解釋的清,江浩為什麼會了解范家那麼多秘密了。
畢竟,只要是有心調查,范家就算是防範得嚴密,也會被人調查出問題的,順藤摸瓜,一個個問題肯定會暴露出來!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看來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我們回家吧,我就不信沒有人能夠治療的好。」
范陽拉着老爹就要朝外面走去。
「強中只有強中手,我相信絕對有人能治療好你,可是,我擔心你沒有那麼長的時間等待救治了。」
江浩一臉憐憫的說。
「你再嚇唬我嗎?」
范陽額頭上青筋暴突,扭頭冷笑的問道,他已經決定了,等出門後就找人一定要報仇!
「我嚇唬你,你也配?」
江浩不屑的瞥了一眼怒火滔天的范陽,絲毫都不掩飾眼神中的輕蔑和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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