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
范遙抱着一瓶冰鎮可樂,嘴裏叼着吸管,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江浩包間的房門,看着房間內凌亂的佈局,如果不是他知道這就是賽江南的包間,肯定會以為來到了某一個玉器雕刻的作坊。
眼睛看到的地方,無論是桌子上,還是地板上,甚至在價值數十萬的古玩瓶子的上面,都放滿了一件件雕刻的造型奇異的玉器,玉器有大有小,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只有指甲蓋大小,整個房間內琳琅滿目,雜亂無序的放着江浩雕刻完成的玉。
而原本木質,清晰可見木板紋路的地板,上面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粉磨,不用猜也知道,這地板上的傑作是江浩雕刻玉留下的粉磨了。
范遙敬佩的看了一眼呆立在桌子前的江浩,眼中儘是佩服和尊敬,單單是從厚厚的一層玉碎末,都可以看出江浩雕刻的玉數目是龐大的。
最近幾天,他可是每天都來往一趟江浩的房間,專程的為他運送沒有雕飾過的玉,然後幫助江浩把雕刻好的玉處理掉,以免堆積滿了整間的房間。
范遙聽多了關於江浩的故事,一直都認為江浩只是一個運氣好的人,可是只從見識了江浩學習練習雕刻術的瘋狂後,他就真心的被江浩打敗了,他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會有誰,會為了專研雕刻術,把自己關在房間之內,不吃不喝的一直的雕刻,這份固執和堅韌,讓他自愧不如,畢竟江浩已經在鑑賞方面的能力,完全就沒有必要如此的努力。
他如今終於理解了江浩為什麼能夠獲得別人無法比擬的成功,因為在江浩的身後,他付出了別任何常人都多的汗水和艱辛,他實在是想不通,如果江浩不能夠獲得成功,還有誰能夠獲得成功,反正,他這樣不怎麼努力的人是不大可能獲取成功的!
范遙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決定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努力了,不然即使江浩想要提拔自己,恐怕自己也無法撐起場面來,也好替浩哥分擔點事情。
「浩哥,如此下去,不會出狀況吧。」
范遙擔憂的看了一眼江浩,江浩此刻的形象跟以往可是大不相同,以往江浩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總給人一中陽光的感覺,可在看看此刻眼前的江浩,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穿着一件花褲衩,腳下一雙拖鞋,白皙的身體上不滿了雕刻玉弄下的粉磨,鬍子茬子也齊刷刷的張了出來,手裏握着一把嶄新的雕刻刀,如果不是那雙明亮的眼神,證明了江浩的沒有問題,范遙一定會認為江浩練習刀法練習的瘋魔了!
加上雕刻蔬菜,江浩可是足不出戶,在房間內呆了不下十天了,而范遙無論是任何時候過來,江浩都是精神煥發,看不出有絲毫的疲憊,范遙真的懷疑江浩是不是鋼打造的,一個人不斷重複干一件事,怎麼會沒有把自己逼瘋掉呢?
「進步太大了。」
范遙是製造古玩的,對雕刻並沒有深入的研究,可美醜他還是可以輕鬆看出來的,他每一次來江浩的房間,運送雕刻好的玉,他都能夠明顯的覺察到,江浩的雕刻術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是明顯的,明顯到連三歲的小孩都能夠看得出來!
他真的無法想像,江浩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每當他覺得雕刻的玉已經夠完美了,認為江浩會停止繼續的雕刻時,江浩卻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依舊如同攀爬高峰的人,依舊揮舞手中的工具,繼續的向上攀登,仿佛才剛剛開始攀登一番。
他范遙吊兒郎當的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麼人,唯獨對江浩佩服的五體投地,最近齊風在學習繪畫,他就擔任了江浩的採辦員,江浩頑強堅持的精神也感染了他,讓他每天也變得精神十足,幹什麼事都充滿了幹勁,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以往他感覺到的最多的,就是累!
當!
儘管范遙很小心,但還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堆細碎粉磨之中的雕刻刀,看了一眼雕刻刀刀刃的坑坑窪窪的痕跡,范遙真的不知道江浩到底是用雕刻刀呢,還是吃雕刻刀呢,他都不知道這是江浩用廢的第幾把雕刻刀了,他覺得某些雕刻師一年使用的雕刻刀數目,不一定能夠有江浩最近幾天使用的多!
真是一個變態!
范遙彎腰把雕刻刀撿起來,握在了手裏,江浩正在思索問題的時候,他可是不敢再打擾了,因為上一次不小心打擾了江浩,江浩手中的雕刻刀,差點把他給解剖了,對於江浩能夠解剖他可是絲毫都不會懷疑,而且他敢肯定以江浩快若閃電的刀法,解剖他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江浩沉醉在了雕刻的世界之中,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概念,他閉關只有一個目的,一定要把八招刀法都練習嫻熟了,什麼時候練習完畢了,什麼時候就是休息的時候,一刻練習不好,他就要繼續的努力!
不過,他可並非范遙想像的那樣是一個不用吃喝的神人,有欲*火治療術的幫助,他只需要稍微對自己釋放一點,就可以迅速的恢復常態,疲倦瞬間一掃而空,恢復到巔峰的狀態。
江浩日夜的辛勞和付出是值得的,閉關的幾天,日夜不間斷的練習,他已經採集了足夠多的玉的數據,完全可以手起刀落的雕刻了,更為重要的是,對於雕刻的快,准,穩,他又有了新的體驗和感悟。
快,有雷電略空的剎那驚艷,同樣也有飛鳥略空的瀟灑,同時還有火花演繹和升華的魅力,同時也可以是眼球無法撲捉到快捷。
但是,快卻並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再快的過程中,你想要做什麼,快只是輔助的手段,輔助雕刻的一個條件,只追求快速,那就淪為一個演雜技的小丑了,而必要的時候,慢卻也是一種快,看得就是握刀人的掌握了。
准,要求的是雕刻的精準,下刀處,就是腦海之中所想之地,不過如果真的只是這樣,恐怕就真的無法碰觸一字訣的巔峰了,真正的准,江浩的理解是,一刀雕刻的地方,是後來第多少刀埋下的伏筆,這就要求雕刻的人,在雕刻前,就要把玉做好了規劃,哪怕是雕刻的一根頭髮,都要規劃在相應的位置,如此苛刻的要求,才能夠展現一字訣的魅力風采。
穩,需要的沉穩,要求穩如泰山,任風吹雨打都喟然不動,但是卻也並非是一層不變的,有時候卻不需要穩,反而需要靈活的變換配合,穩反而是雕刻的阻力!
一切的感悟在江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江浩閃爍着精芒的眼,盯着眼前放着一塊巴掌大的玉,他利用鑑賞術,立即就知道了玉的硬度,把硬度跟腦海之中的眾多數據做了一番對比,立即了解了雕刻使用力度,而腦海之中,已經按照玉的形狀,提供出了數個可以雕刻的圖案,以供選擇。
江浩瞬間判定了所有的數據,手中握着的新雕刻刀,在他手腕靈活的旋轉下,跟着手腕變化着煩亂讓人眼花繚亂的花樣。
「一掠春風。」
江浩腦中回憶着第八招,也就是匯總了前七招的一掠春風,他的身體依舊是筆直的站立着,手腕抬起來,直接掠向了玉。
「哇!」
范遙叼着吸管,張大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浩的手,眼中閃爍着明亮的光澤,他的瞳孔之內,出現了一副圖案,一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震撼心底的圖案,雕刻刀的影子,在空中匯聚成為了一幅幅的美輪美奐的圖案,圖案圖案都是一閃而逝,仿佛就不曾純在過,刀鋒仿佛就如同一陣春風,掃過的時候,圖案都綻放了迷人的光芒,讓人如同置身夢幻之中。
這一刀是輕柔的,卻又是沉重的,因為刀在空中揮舞時,發出了和空氣摩擦的滋滋滋的燃燒的爆裂聲音,仿佛在撕裂着空氣。
江浩只出了一刀,他的眼中卻出現了層層的刀影,范遙根本就不知道江浩到底是不是只出了一刀,因為他的眼睛反應速度,不足以跟上江浩的刀!
「呼呼!」
江浩的手腕早就練習的麻木了,手腕處的筋骨都被他練習的強韌了數十倍,這一刀傾注了他的所有力量,是他這幾天默默不語練習的發泄,他的目光隨着刀影的消失,直接閉上了,而他手中的雕刻刀,卻還在輕輕的發出着輕微的震盪,嶄新的刀刃上輕輕的翹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他使用了多大的力氣。
「老大……。」
范遙從震驚之中反應了過來,發覺自己的身體都麻木了,因為他被江浩的凌冽刀法震住了,扭着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江浩面前完整無缺的玉,眼中露出了疑惑和不解,難道這一刀沒有雕刻上?
碰!
江浩的手腕甩動,在強忍的手腕助推下,手中的雕刻刀直挺挺的扎在了桌子上,刀身還在不斷的微微的顫動着,而桌子的輕微晃動,讓原本的玉也發生了改變。
「這是?」
范遙無意間掃到了沒有絲毫變化的玉,雙眼都瞪大了,只見,完整無缺的玉表面,輕輕的向下滑落着碎末,很快玉表面的碎末就滑落完了,露出了一尊雕刻好的千手觀音。
「刀法成。」
江浩的嘴角噙着滿意的淺笑,八招刀法都已經成功的修煉熟練,終於不用在呆在房間內練習了,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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