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宓聽完藺滄瀾的傳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半天沒有說話。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既然人家已經答應了願意解去孩子身上的毒,也同意不接觸孩子,你還在想什麼?
女子轉頭看向身側立着的藺滄瀾,「你回去告訴他,今天晚上就可以開始解毒,孩子……孩子……希望他不要來打擾……」女子說完這段話,沒有再看藺滄瀾,轉身走開了,青色的裙角在空中拖曳出一道決絕的弧線。
「哎,薛師妹……」藺滄瀾往前走了兩步,滿臉的無可奈何,看來這薛師妹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無殤!
此時玉靈山的另一邊,朱雀一把拉住薛靈,低聲道,「哎哎,薛靈,薛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那天聽你們說解毒解毒的,解什麼毒?」
薛靈看她這個樣子,答道,「也沒什麼,這個事你也不用管,宓兒的事就讓自己拿主意吧!」
「可是……玄武閉關就要出來了……」朱雀有些為難地說道。
「玄武?」薛靈一愣,對啊,幾年前宓兒離開後,玄武就閉關了,算算時間也的確要出來了,可是現在這裏一團亂,他對宓兒又一直……唉……
「知道他哪天出來嗎?」薛靈問道。
「大概就這幾天吧,玄武那小子平時看起來靦腆不說話,可犟起來比誰都厲害啊,到時候……恐怕也只有薛妹妹的話他能稍微聽點了……」朱雀嘆了口氣道。
「的確,可是他們的事我們現在擔心也沒什麼用,到時候還是看宓兒怎麼做吧。」薛靈也嘆了一聲道。
過了會,女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看向朱雀,「你現在和那人怎麼樣?」
「我?」朱雀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虛道,「哪有什麼人啊?你不要聽別人瞎說!」
「沒有?瓏月谷的那個藺滄瀾不是經常過來找你嘛……」薛靈微笑道,「其實要是你也有意思的話就在一起吧,雖說修士的壽命比凡人長,但這種事是不等人的,錯過了就很難再找回來。瓏月谷也就他我稍微能看得過去,要是你想跟他在一起我會支持你的!不要因為我們的事……」
聞言,朱雀看向薛靈,笑了笑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光光是因為我們的事,還有其他……唉,這種事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想談!」
看着面前的女子笑容有些苦澀的模樣,薛靈又嘆了口氣,也沒有再勸她。
偌大的樹林,月見在裏面到處打轉,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啊,好煩!還是傳音給宓宓叫她來接我吧,這什麼鬼地方啊,怎麼一進來就出不去了啊!」女子煩躁地大聲道,她不就是覺得這幾天過的有些壓抑出來散散心嘛,怎麼散着散着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從懷中取出一塊碧色玉佩,還沒有注入靈力,女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不行,不行,宓宓現在因為孩子的事已經很煩了,我還是不要拿這種小事去煩她了,不就是一個小樹林嗎?想我月見什麼地方沒闖過,還能困在這裏不成!」給自己打完氣的女子又開始四處搜索起來,可是找了半天還是沒能走出去。
看着自己又回到了原地,女子暴躁地撓了撓頭,「我還就不信了!」說完又鑽進了樹叢中。
這回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山洞,看上去還挺大的。
「要不過去休息休息?」女子自言自語道,反正一時半會也走不出去嘛。
說着就快速地奔了過去,還沒有靠近洞口,就被一道柔和的光線給擋了回來,女子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咦,怎麼回事?」穩□子,女子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雜亂無章地擺着幾塊靈石,陣法?看來裏面有人。
月見的心微微有些激動起來,正好找個人問問,在這個破地方都困了快一天了……可是人家擺出陣法分明就是不想被人打擾,自己就這麼進去好嗎?要是人家正好在閉關怎麼辦……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宓宓會擔心的!
這樣想着,女子抬手一道白光擊向陣法,但沒想陣法竟然沒有破,看來佈置這個陣法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不過你遇到的可是我,不好意思啦,然後又是一道白光襲向陣法。
「咔嚓!」細微的一聲響動,月見放下手,她知道應該是破了。
隨即又是幾聲「咔嚓」,面前的靈石通通化作了粉末,陣法破了。
月見看到,一個激動,連忙走了進去。
還沒進到洞口,一道詭異的風聲從洞中傳了出來,月見一聽,連忙側開身子,一記白光與自己擦身而過,看來這洞裏的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女子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一雙堅毅漆黑的眼,和他劈過來的黑色重劍,見狀女子連忙抬手發出一道攻擊與劍碰撞到了一起,只是太過匆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見那男子舉起劍又要向自己攻來,女子連忙大喊道,「等一下!我沒有惡意的!」然後將手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都出血了,好疼,想自己都已經是幻獸中期了,相當於修士的大乘期修為,怎麼還會有人能傷到我啊,嗚嗚,好疼,宓宓……
玄武將手裏的重劍放了下來,這女子什麼人,怎麼會在玉靈山,而且修為自己竟然看不透,難不成玉靈山又來了什麼強大的敵人嗎?
這樣想着,男子面色一寒,看向面前的女子,厲聲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玉靈山?」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呢?怎麼突然就動手了,你看,我的手都破了……」女子將手舉起,眼睛紅通通的,看樣子委屈的不行。
玄武看她這個模樣,眉頭一皺,修為這麼高的人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是你先破了我的陣,還要進我閉關的山洞,我只是防衛!」
聞言,月見才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道,「那我破了你的陣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想傷你,但你傷了我,現在換你跟我道歉!」
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玄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丫頭哪裏來的,看這樣子應該也不會對玉靈山做些什麼,可能……只是路過。
這樣想着,男子也沒理她,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也不知道現在玉靈山怎麼樣了……宓兒……有沒有回來?
「喂,喂!」月見叫道,但是那男子仍然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女子一撇嘴,「什麼嘛,沒禮貌!」
看着男子越走越遠,女子眼睛轉了轉連忙跟上,看他樣子好像是玉靈山的人,跟着他說不定就走出去了!哈哈……
感受到大大咧咧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子,玄武驀地停住腳,轉身看她,「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着我?」
「我……是玉靈山的人,你又是什麼人?」月見抬起臉反問道。
「玉靈山的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玄武滿臉懷疑道。
「我和宓宓才剛回來,你當然沒見過啦!」月見理所當然地答道。
「宓宓?薛宓?」男子震驚道。
「咦,你怎麼知道宓宓的名字?」月見有些疑惑了。
下一刻,男子就如風一般直接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說宓兒……宓兒她回來了?在哪裏?快帶我去見她?」男子的臉上滿是喜色。
「我不認識……不認識回去的路了……」月見吶吶地說道。
聞言,男子連忙攬住她的腰,直接往前飛去,「這邊還殘留着一些玉靈山之前的陣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是正常……抓緊……」
聽到他的話,月見連忙抓住男子胸口的衣服,聽着耳邊的呼呼的風聲,心裏突然掠過一抹異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薛宓的心也開始漸漸地亂了起來,已經打好招呼了,一會就去那邊,可是現在月見和君鈺寒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孩子們還很精神,一時也不想睡覺。
那自己到底還過不過去,看着天上彎彎的新月,女子的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宓宓,宓宓,我回來了!」
耳邊突然響起月見的呼聲,薛宓轉頭一看,只見兩個熟悉的人正站在院子門口,注視着自己。
「月見!……玄武!」薛宓心裏一驚,來玉靈山好幾天了,一直沒有見到玄武還以為他留在影月山莊了,後來問過朱雀才知道這幾年他一直在閉關,從自己離開的那一天開始……
「宓兒……」男子慢慢地往薛宓這邊走來,臉上帶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自己一眨眼面前的女子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玄武……好久不見!」薛宓看着面前的男子溫和道,心裏有些愧疚,她自問到這個世界來沒有虧欠過任何一個人,只除了面前這個男子,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喜歡,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回應,去回報,但他從來沒有計較,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宓兒,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玄武急忙問道。
「好,很好,真的!」薛宓感覺自己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
「那就好,那樣我就可以放心了……」男子低聲說道。
「娘!」兩個包子突然跑了出來,「娘,你怎麼老站在外面啊?」
「……你……都有……孩子了……」男子震驚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孩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薛宓抬頭看他,玄武你也需要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真的不值得!隨即蹲□,摸着兩個孩子圓圓的腦袋,笑着說道,「晟兒,蘅兒,叫玄武叔叔!」
「玄武叔叔!」孩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好,很好……很乖……很好……」男子語無倫次地說道,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柄金色小劍遞了過去,「給你們……見面禮……很乖……」
薛宓看他那個樣子心裏微微有些難過,鼻子更是酸的厲害。
「謝謝玄武叔叔!」兩個孩子接了過來,謝道。
「不謝,不謝……應該的,宓兒,少主和朱雀姐他們還不知道我出來了,我先過去了!」男子笑道。
「嗯,好。」薛宓悶聲道。
聞言,男子轉身走了出去,開始還只是緩緩地步行,到了後來就開始迅疾地跑了起來,不一會,人就不見了。
看着男子離開的背影,薛宓將快到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轉頭看向兩個小包子,沒好氣地說道,「收了禮物了,開心了吧,就知道你們出來沒打什麼好主意,現在月見姐姐也回來了,是不是該回床上睡覺了啊?」
兩個包子聞言吐了吐舌頭,就是想看看來的人是誰嘛!
看他們那個頑皮的樣子,薛宓好笑地輕輕捏了捏他們的臉頰,轉頭看向門口的月見,卻見她愣愣地站在那裏,好像在想什麼心事一樣,「月見?月見!」
「……啊,什麼事?」女子突然醒過神來,看着薛宓茫然地問道。
「你在想什麼呢?」薛宓笑了笑,「進去了,還在發什麼呆啊?」
「哦,好!」女子回頭看了看,連忙跟了過來。
……
待將兩個孩子哄睡着後,薛宓看向月見,「我一會要出去,君鈺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你就先看一下孩子,好不好?」
「嗯,宓宓你去吧,這裏交給我!」月見點點頭道。
「謝謝!」薛宓轉頭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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