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唐三他們離開後,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在這期間,沒有什麼人來村子搗亂,也沒有發什麼什麼奇怪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略帶涼意的晨光透過門窗的縫隙照射進來,讓原本昏暗的房間逐漸明亮起來。剛洗漱晚飯的文氏走出房門,抬頭碧藍的天空,然後又轉頭回了屋。
從外邊走進來的文安昊看着正在收拾包袱的文氏,奇怪的問道:「娘,你這是要幹嘛」,原本低頭收拾東西的文清岸和文安澤聽見他的問話,也都抬頭看向文氏。
文氏也不看父子三人,只是低頭收拾着包裹道:「家裏的好多東西都要買了,油鹽醬醋,我還得趁着這趟,買些布料,等過年的時候為全家人做些新衣服。所以今天我約了林嫂子她道鎮子上去一趟,哦,對了,中午你們回來後,只要將鍋里的飯菜熱熱,就可以吃了」
文清岸聽完這些,指了指床上的文安安問:「那安安呢。安安你打算怎麼辦?」
文氏順着相公的手指看向文安安,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我帶着了。不然怎麼辦,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去私塾,反正不能把安安一個人放家裏吧」
「什麼,你要帶安安?」像是沒有聽清文氏的話一樣,文清岸又問了一遍。
「當然」望着文清岸一臉大驚小怪的樣子,文氏回答道。
文清岸走到文氏旁邊,反對道「不行,你一個人要買那麼都東西,還要抱着安安,又累又不安全」
見文清岸這樣說,文氏丟下手中的東西,一屁股坐在的椅子上,聳聳肩問道:「那怎麼辦?」
這一句話倒是將文清岸難倒了,正當兩個大人都犯難的時候,文安澤倒是從旁提議道:「不如將安安帶到學堂里吧」
就這樣,因為文安澤的一句話,全家人最終決定讓文安安跟着文清岸他們去學堂。
吃過早飯後,一家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門。不過當走到唐家門前的時候,正巧碰上唐然從門裏走出來。
今天的唐然穿了件粉紅色碎花的襦裙,在這有些蕭索的秋日,倒是顯得讓人感覺眼前一亮,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的柔美溫婉。
當打開門的唐然抬頭看到他們一家五口時,邁出了腳步聲明顯停頓了一下,直到文安澤、文安昊向她問好,才回過神又有了動作。
唐然朝文清岸和文氏福福身,輕柔的軟語像是能撩撥起人的心思一般,道:「文夫子,文嫂子,早上好」
自從洗三以後,文氏都儘量不與這位唐姑娘多接觸,不過現在人家都主動問好的,文氏也不能不搭理,於是上前笑着問:「唐姑娘這一大早的要去哪啊?」
唐然低下頭,狀似害羞的道:「嫂子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這不,我打算上山去看看,能不能采點什麼蘑菇、野菜什麼的,好在冬天沒來的時候多備着點」
雖然唐然的話沒有錯,但文氏瞅着她淡掃蛾眉,略施粉黛的鵝蛋臉,以及這一身粉紅色的襦裙,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不過她隨即又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小姑娘家家的,喜歡穿的翹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正當文氏還站在那裏發愣的時候,唐然步履輕盈的走到文清岸面前,臉頰如抹了淡淡的胭脂似地緋紅着,羞澀微微低着頭道:「前陣子因為我們家的事情,給夫子您添了麻煩,那天多謝文夫子您的幫忙,要不然我爹也不會就那樣善罷甘休了。唐然在此謝過了」說着,這位唐姑娘又衝着文清岸深深的拜服一下。
文清岸哪裏敢受她這一拜,可是又不好上前去扶個姑娘家的,只好往旁邊側了下身子,擺手客氣道:「哪裏哪裏,我可受不起唐姑娘這份禮。其實那件事情,不光有我一個人的幫忙,村裏的許多鄉親們都有相助,唐姑娘要是這樣的話,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文某將功勞都攬了過去呢」
唐然聽文清岸這樣說,急切的抬起頭看着他解釋:「哪有人會這樣認為,文夫子千萬別這樣說,以前你也幫過我和我娘,我真的」
從這唐姑娘剛一開口的時候,在文清岸懷裏趴着的文安安,就能感覺到文爹抱着自己的身體明顯的緊繃起來。剛開始她還沒有覺得怎麼樣,可是聽着這位唐姑娘越來越是讓人起遐想的話語,文安安覺的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但往往旁邊的文氏,卻也是一副不好查話的樣子。
為了將文清岸從這尷尬的氛圍中解救出來,文安安只好充分的利用小子不懂事的優勢,伸出手拽着自家爹的衣襟,指着前面的路奶聲奶氣的叫起來:「爹爹,走走,爹爹,走」
聽到自家閨女如天籟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文清岸倒是鬆了口氣。他沖唐然抱歉的笑了笑:「唐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了,咱們鄉里鄉親的,不管是誰遇到困難,我們都會幫你一把的。這世間也不早了,我們一家有事情,也不多說了,我們就與唐姑娘你在此告別吧」說完後也不等唐然回話,沖妻兒使了個眼色,轉身先走了出去。
隨着文清岸離開的腳步,文安安摟着他的脖子向後張望了一眼。此時的唐然,仍然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朝着他們一家的方向凝視着。雖然鵝蛋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那淡然的模樣,但當兩人的目光相交時,文安安又一次看見了那讓她膽寒的目光了,不再是錯覺,還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了。那雙黝黑的瞳仁里,似是要扯裂空間與距離,將人盤纏住拖入黑暗的目光,只一眼就讓她感覺遍體生寒。
文安安將臉費力的撇開,再也不敢去盯着她的眼睛瞧。可即使不去看,她也仍然能感受道從那目光中的涼意,無奈之下,文安安將臉蛋貼在文清岸的臉上,蹭蹭那溫熱的氣息,這才讓她感覺像是活過來一般。
文氏見女兒突然湊到文清岸臉邊蹭蹭他的臉,諷刺道:「瞧,咱們閨女給你道歉呢」
突然聽到文氏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文清岸奇怪問道:「什麼意思?」同時也看向文安澤、文安昊,用眼神詢問這兩個小人精,見兩人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他更加疑惑的看向文氏。
文氏撇撇嘴,有些吃味的道:「可不是和你道歉。剛才把你和人家小姑娘的談話都打斷了,這不是怕你這個當爹的打她嗎」
這酸溜溜的話一出,連一旁的文安澤、文安昊都捂氣嘴才偷笑起來。
文清岸也是被文氏的話給逗的心裏一樂,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文氏這種吃醋的小女兒心態了,所以當下決定逗弄一下。於是一本正經的嘆道:「哎,可不是,和人小姑娘的談話都被這丫頭給打斷了,真是虧死了」
不管是結沒結婚,女人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尤為敏感,所以當聽到自家相公這樣說,也顧不上想想他這話與平時的做派多不一樣,轉過頭瞪着雙眼,一把扯住文清岸的耳朵道:「你還真敢這樣想啊」
文清岸也不敢再和自己娘子開玩笑的,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的道:「剛才我還要多虧了咱們安安呢,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回答了」
文氏聽了這話,才心情好點,可是還忍不住抱怨道:「以前沒有發現,那個唐姑娘倒是對你挺有好感,你瞧她說的話,感謝?哼,怎麼沒見她感謝別人?」文氏酸溜溜的話,也引的文安澤、文安昊抬起了頭,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親爹。
聽完文氏的話,文清岸嘆口氣,異常嚴肅的提醒文氏:「我統共和那位唐姑娘說話不超過十句話,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你也別吃那些沒有的醋。更重要的是,你這話以後千萬不能再瞎說了,讓有心人聽去了,可是要鬧出大事情的」
經過文清岸的這一提醒,文氏頓覺醍醐灌頂,這要是傳到有些人的耳朵里,還不知道要編排成什麼樣子呢。同時也意識到自己這醋吃的真是莫名其妙。
文清岸見自家娘子一臉懊惱的樣子,笑了笑,然後牽起她的手道:「知道就好。以前我沒有在意這些事情,經過今天啊,我以後也會注意些的。不過你相公我這麼受歡迎,你就偷着樂吧」
文氏剛開始聽,還覺得心裏暖暖的,可到後來,文清岸就越說的沒譜了,於是嗔怪的瞅了他一眼。
兩人說開後,一家人又如原來一樣,有說有笑的往村頭走去。
等到了學堂,文清岸他們目送着文氏走遠後,才轉頭進了學堂。
因為他們今天來的早,所以學堂中只有三四個小孩來到。那幾個小孩見文清岸來了,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朝文清岸施了一禮起身道:「文夫子好」
施完禮後,孩子們一抬頭就看見了在夫子懷裏的文安安,於是一個個立馬跑到他們面前。
「夫子,怎麼把安安也帶來了」
「是啊,安昊,怎麼把你妹妹也帶來了?」
聽着幾個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話,文安安心裏那是個美啊。沒想到她在這裏的知名度還挺高的。
文清岸笑着將閨女放在地下,十一個多月大的她已經能夠搖晃着的走路了,文清岸一邊注意着閨女的動作,一邊對自己的學生道:「今天你師娘有事情,所以就把她帶來了,如果安安吵鬧,還請你們念再她年齡小,多讓着點她」
「誰敢欺負我文安昊的妹妹。再說了咱們安安最乖了,什麼時候鬧過人」在一旁的文安昊見自家爹貶低妹妹,立馬站出來嚷道。
文清岸剛想說道說道文安昊,邊上的文安澤就一巴掌打到弟弟的腦袋瓜上,不屑的道:「咱爹那只是謙虛一下,先禮後兵懂不懂。」
聽到文安澤的解釋,文安昊恍然的點點頭,倒是弄的文清岸在一旁尷尬的不行。
幾個小孩轉着眼珠子看看這爺三,誰哪敢說什麼,先不說一個是夫子,就光是文安澤、文安昊這倆霸王,他們也不敢得罪啊。得,幸好這個文安安乖巧些,再說要是調皮又不要他們照顧,這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幾個孩子相互對望一下,就趁着其他學生的到來,悄悄的回到座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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