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母子倆爭執個不停,那邊從一進來,就臉色不佳的路大夫,瞅了趙青松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然後十分平靜的掏了掏耳朵,把剛從藥箱裏拿出來的東西,默默的放回去,用凌厲的眼神掃射了在場的三人一眼,「趙叔,你還是另找高明吧,嬸子這傷我看不了。」
他是來看病的沒錯,但不是來聽余氏抱怨的,所以這嘴碎的毛病治不了,這很正常。
趙青松一愣,很快就想到路大夫這是不高興了,上前道:「別呀,路大夫,你醫術那麼高明,這傷你怎麼看不好呢,老婆子,你還愣在哪裏做什麼?還不給路大夫道歉?」
趙青松邊說,邊給余氏使眼色。
余氏撇了撇嘴,見趙青松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她,吞了吞口水,「路大夫,真是抱歉啊,讓你聽了這些...我跟你說啊,其實我...」
路大夫見余氏還要嘮叨下去,心生厭煩,直接打斷她的話道:「嬸子不用道歉,嬸子這個年紀的人喜歡多嘮叨也是正常的,不過你這情況,我真治不了。」
見趙青松正要說話,路大夫又道:「這裏...我會請里正過來一趟的,趙叔不用謝我,診費回頭記得給我,小侄先行告辭。」
路大夫這一出,把趙青松等人給搞的滿頭霧水。
等趙青松反應過來,立馬追了出去,「哎,路大夫,你先別走啊...」
這路大夫要是走了,他上哪兒去找大夫去?再說這大河村,除了路大夫這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並沒有其他的赤腳大夫了。
就算有,那也得去別村請,再說這大晚上的,再請個人來多麻煩啊?再說這天氣這麼冷。
路大夫決心要走,趙青松那能追的上他,等他跑出去的時候,路大夫拿點火把走了老遠了,只看到火光。
「唉...」趙青松嘆了口氣,氣的踹了一旁的門。
趙青松一進來,余氏就站起來問道:「怎麼樣,老頭子,那路大夫呢?」
余氏伸頭望了幾眼,才發覺趙青松的背後一個人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路大夫好好的怎麼就走了?」趙佳寶也開口問。
「就是,老頭子,我說你也太不中用了,連個路大夫都搞不定。」余氏開始怪起趙青松來了。
趙青松沒想到余氏不認錯也就算了,居然還怪他不把路大夫給請回來,氣的胸口一高一低。
「你個老娘們,還有什麼臉說我,要不是你囉嗦個不停,路大夫能走?我難道沒提醒你?讓你別囉嗦別囉嗦,現在好了,路大夫不願給你們治手了,那你們就痛着吧,等明天一早,再去鎮上找大夫看。」
不看也就算了,關鍵是路大夫還得讓他把出診費給了,想想趙青松就一肚子的火,對余氏母子,更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你個死老頭子,是想讓我這把老骨頭疼死是不是?你個沒用的東西,找個大夫都找不出來,還敢對我們母子吼,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會受傷嗎?老四會無緣無故的中林氏那個小賤人的招嗎?」
余氏現在也是十分生氣,生氣起來,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趙青松的頭上推。
趙佳寶見自己爹娘吵的那麼凶,一句話都插不上。
就在這時,「說夠了沒?說夠了,都快點走,我要關廚房睡覺了。」林良辰站在門口沖裏面的余氏夫妻咆哮着。
余氏一瞅見林良辰,這果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再也不說手上很疼了,直接衝上前來,指着林良辰的鼻子罵道:「你個小賤人,居然還有臉對我們吼?看看,看看你做的這些好事,我們被你給搞成這樣,你難道...」…
「難道什麼?娘難道還想讓我給你們治傷?」林良辰打斷余氏的話,緩緩說着。
「你...」見林良辰這副不輕不淡的樣子,余氏就滿肚子的氣,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別說余氏看不下去,趙佳寶也被氣的要死,心想到這個婆娘還真的是無法無天了,一段日子不收拾,不止打人,還敢和他娘頂嘴。
於是,滿腔的怒意終於找到了宣洩口,站起來,紅着眼沖林良辰喊道:「林氏,你還不跪下給我娘道歉?」
「我為什麼要跪下道歉?」林良辰與趙佳寶對峙着。
比瞪眼,林良辰才不怕,比氣勢,她更不怕。
「你還不知道為什麼要跪下道歉?做錯了事情,你居然還說的這麼義正言辭?好,好,好,老四,你這個媳婦,我替你做主了,這種婆娘不要也罷,直接休了,明天咱們就去找里正,寫休書。」
趙青松這樣說,也表示他被氣的不清,惡狠狠的說道。
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吃了林良辰的肉。
余氏見趙佳寶不吭聲,咬牙罵道:「老四,你發什麼愣呢?說句話啊?」
余氏巴不得把林良辰給休了,不能給她做牛做馬的婆娘,要了也沒用。
趙佳寶望了余氏一眼,狠了狠心,「林氏,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要是下跪道歉,給爹娘賠不是了,我就當這事兒過去了,之後不再計較,要是你不肯,那麼明天我就去里正那寫休書。」
趙佳寶這威脅,要是放在本尊的身上,肯定好用,但放在林良辰身上,不見得會奏效。
寫休書,她林良辰不會被威脅。
林良辰怔怔的看着趙佳寶,眼眶裏有些濕潤,心一陣陣絞痛,林良辰知道,這是本尊在恨趙佳寶狠心。
心默念道:林良辰你知道了吧?哪怕你對這一家人再好,如何做牛做馬,他們還是不會把你當兒媳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們這一家人醜惡的嘴臉。
他們只會無止境的威脅你,使喚你,辱罵你,欺負你,連帶你的兒子,也都是如此,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家,還值得你留戀嗎?
林良辰擦掉眼角的淚,目光堅定道:「休書我不要,我要和離。」
余氏幾人微愣,「林氏,你瘋了不成?就你這樣的,還想和離?」
余氏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差點沒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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