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皇帝知道了雲太后做的那些事,皇宮還會那麼安靜嗎?
不過,琴琬也知道這種事關係到娘親,她不會把此時曝出來,可看着雲太后過得如此悠閒,她又手癢了,怎麼辦呢?
狼狽為奸的三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或許是壞事做多了,向鑫的家人接二連三的因為意外出事,向鑫也從春風得意的太醫院院首落為一個孤零零的老人。
也不知向鑫是幡然醒悟,還是擔心最後死得那個人會是自己,他對雲太后提出告老還鄉。雲太后自然是不願意的,畢竟向鑫知道她那麼多腌臢的事,又幫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手裏有她的把柄。
不過,到底抵不過向鑫的苦苦哀求,雲皇后終是點頭。
其實,琴琬不難猜到,雲皇后是想殺人滅口的,只不過終是念在主僕一場,而向鑫也是忠心的,所以放過了向鑫。
而向鑫了解雲皇后的為人,不知是要與過去徹底了斷,還是躲避雲皇后的黑手,向鑫隱姓埋名,他不敢回祖宅,原本想着找個偏遠的地方,沒想到琴東山居然陰差陽錯地找到了他。
琴東山是太子的人,他如果跟着琴東山,也間接地告訴雲皇后,他依舊是忠心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的命是不值錢,可在盛京出了命案,是件很嚴重的事,更何況,他還是曾經的太醫院的院首。
琴琬冷笑。
她太了解向鑫這種人了,一邊惺惺作態地自我反省,覺得悟透了人生,要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可當真的關係到自己的安危的時候,又會果斷地出賣自己的靈魂。
牆頭草。
琴琬鄙夷地撇嘴。
若是向鑫真的悔悟了,琴東山找上他的時候,他就不會說出白芷水的過去。
她不知道向鑫是怎麼向琴東山說的,又都說了什麼,不過,這些都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鐵三角一一擊破!
向鑫怕死,否則也不會做這麼多年的牆頭草。
這下,好玩了。
琴琬不知道蕭景行從哪裏知道這些事,不過她相信蕭景行的品行,知道這些事不會傳出去,所以她是很放心的,就是老皇帝那邊……
她還沒想好要如何佈局,這事先不能被老皇帝知道。
琴宅。
紀氏看着從琴明月那裏拿回來的銀票,心裏非但沒有鬆口氣,火氣反而更盛。想到琴明月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裏就止不住地悲涼。
她知道琴明月在太子府的日子不好過,可她能幫襯的都幫襯了,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想打擾琴明月,畢竟琴明月肚子裏還懷了一個,受不得半點激動的情緒,所以她忍了。
回到琴宅,心裏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五百兩銀票!
琴明月也真拿得出手!
她是琴明月的親娘,琴明軒是她的親哥哥,五百兩銀票,是打發叫花子呢!還說這是最後一次!
紀氏將銀票狠狠摔在地上。
離年關還有兩個月,今年的年關來得早,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五百兩銀子若是好好計劃,可以撐到那個時候。若是換做平常百姓,五百兩銀子可以用上一輩子,可她還有好多關係要走動,送禮、請客、周轉什麼的,根本就不夠。
嬤嬤小心翼翼地查看着紀氏的臉色,將銀票撿起來,放在桌上。
紀氏的臉色這才緩了緩。
「少爺那邊有什麼動靜?」
琴明軒那日主動回來後,在院子裏關了兩天,第三天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臨走前,還從她這裏拿了五十兩銀子。紀氏是不願給的,可琴明軒說這是用來應酬的,她才不舍地從那兩百兩銀子裏拿了五十兩給他。
好在琴明軒是真的用在了應酬上,得知他是約了薛玉,紀氏這才鬆了口氣。
薛玉是他們所剩無幾的關係之一,如今薛玉在太子身邊很是體面,他們對薛玉也算是有知遇之恩,那孩子也是懂得感恩的,對琴宅一向很照顧。
當初他們搬到這裏的時候,薛玉還主動送了三百兩銀子過來。
這件事,琴明軒第一個就想到了找薛玉。
薛玉很買他的面子,答應到時在中間穿針引線,只是薛玉並不了解狼爺的品性,想要先見上一面。
琴明軒自然是一口就應下了,畢竟是要跟着太子的人,謹慎點總是好的。
定好了時間和地點,琴明軒又到賭坊去了一趟,處理完這些事,琴明軒春風得意地回到了琴宅。
「少爺。」挺着肚子在院子裏轉圈的如嫣微微、沖琴明軒福身。
琴明軒厭惡地皺眉。
這個女人害得他與父親身敗名裂,害得相府一落千丈,他們非但不能對這個女人做點什麼,還得像菩薩一般供着,這讓他很憋屈。沒弄清聖上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他也不敢動手,現在的琴宅再也經不起任何動盪。
垂目,琴明軒看着如嫣的肚子,若有所思。
這個孩子,也算是他的子嗣,他也在猶豫,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怨念,如嫣護着肚子,戒備地看着琴明軒。
這肚子是假的,她可不想在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
琴明軒卻收回了目光,陰森森地瞪了如嫣一眼,回到書房。
「小姐。」飄紅看着如嫣。
如嫣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沒事,我們小心點就是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小姐放心,奴婢都知道。」若說飄紅之前還有什麼心思,現在是什麼心思都沒了,現在的琴宅不過是個破落戶,不值得她用心思。不過小姐現在是琴宅的姨娘,她們一時半會脫離不了關係,只能按兵不動,更何況,她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小姐身後似乎有人,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姐,穩婆是我們自己請,還是讓紀氏請?」她們雖然跟着琴宅的人一起搬到了這裏,可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自己張羅,紀氏如今焦頭爛額,哪還有閒心管她們,甚至連房間也沒安排一個,還是她們自己厚着臉皮跟來,在琴明軒的書房騰出了半間屋子暫住。最後是琴明軒自己看不下去了,讓小廝把東廂房整理了一半出來,畢竟書房是重地,總不能被兩個女人佔着。
「去問問紀氏的意思,我肚子裏的怎麼說也是她的孫子,總不能什麼都要我自己掏銀子,我現在還是琴明軒的姨娘,還是琴宅的人。」如嫣也不是吃素的,眼下是非常時期,得算清楚賬目。
幾日後,琴明軒與薛玉在方銀的安排下與狼爺見面了,雖說不屑這種黑白兩道不清不楚的人,可狼爺在龍都也是個人物,財力與人脈都是不容忽視的,太子可以藉助他的力量,特別是黑道上的力量,以此來剷除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弟。
所以三人一拍即合,聊得很是暢快,這更加堅定了琴明軒引薦他的心思,飯局散後,他又與薛玉聊了很久,確定了一些細節上的事。
回到琴宅,琴明軒躊躇滿志,興致頗好地在書房待到半夜,寫了幾篇自認為胸懷大志的詩,甚至還讓小廝明兒把書房裏的書都拿到院子裏曬曬,許久沒有翻動這些書了,都有了霉味。
難得看到如此意氣風發的琴明軒,紀氏除了欣慰還是欣慰,畢竟是她教養出來的孩子,懂得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緒低落後,還是會扛起肩上的責任!
琴明軒滿懷激動地等了幾日,得知章睿舜與謀士在酒樓用餐,心知機會來了!
薛玉很會辦事,在「機緣巧合」下,真把狼爺引薦給了章睿舜,他沒有忘記琴明軒,在恰當的時候,把琴明軒提了出來。
章睿舜本想繼續裝作無動於衷的模樣,可琴明軒是琴東山的兒子,這些年琴東山的確幫他做了不少事,他能有今日穩固的地位,與琴東山的籌謀脫不了關係,而且,琴明軒又是琴明月的哥哥,思忖了幾秒,還是點頭答應見琴明軒一面。
琴明軒一改往日的頹廢,在太子府與章睿舜見面了。
他這次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跟在章睿舜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名普通的謀士,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很快就會脫穎而出,而章睿舜身邊的人,很多都是父親之前的下屬,他要用實力告訴這些人,他,琴明軒回來了!
紀氏也是一臉激動,琴明軒如此上進,也讓她心裏憋的一口氣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她對琴明軒重新跟着太子做事這件事有很深的執念。若是以前,她還會想着要琴明軒多少幫襯着琴明月一些,可現在,她有些幸災樂禍。
琴明軒越是有出息,琴明月越是後悔,總有一天會求到她的頭上。
只是,紀氏想多了,因為現在的琴明月自顧不暇,哪還有別的心思來過問琴宅的事。
原本陪嫁的鋪子都有固定的收益,特別是那間藥鋪與金鋪,可不知為什麼,這個月才過了不到一半的時間,藥鋪就接二連三地出事,這讓琴明月心力交瘁。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535s 4.28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