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東山這才與紀氏說道:「手裏的銀子可夠?」
紀氏答道:「前兒剛收回來,夠了,只是……」
琴東山瞭然地點頭,「銀子收回來就別再放出去了,年底了,手裏有點銀子好辦事。這次把嬌嬌的賬給了,依着這丫頭的性子,肯定還會買些亂七八糟的,到時讓她的娘來收拾,母女倆都是急性子,這次一定會大鬧一場,她那個大哥也不是省心的。」
紀氏忙不迭地應下,猶豫道:「老夫人要來了,要是小姐與夫人鬧得不可開交……年底,誰家都希望和和氣氣,美美滿滿的。」
琴東山不以為意地說道:「大門一關,宅子裏的事傳不出去,而且,她們母女鬧得越厲害,對你越有利。」
「多謝老爺體恤,」紀氏有些激動地說道,「妾身也有好些年沒見着老夫人了,很懷念在鄉下的日子。」
見琴東山變了臉色,紀氏立即閉嘴。
琴東山是白身出仕,鄉下的生活是他的一個污點。
「除去嬌嬌的賬,我們手裏的銀子還有多少?」這才是琴東山關心的,年底了,府里的開銷他不擔心,反正有白芷水,同僚之間的正常走動,也是公中支銀子,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小金庫。
紀氏略一思索,答道:「大概有七千兩左右。」
「還是太少了,」琴東山皺眉,「前次你說的那生意……」
紀氏忙道:「妾身仔細打聽過了,那生意風險雖然大,可賺錢快,而且,皇后娘家的人也在做,只是他們沒明着插手,轉了幾個彎,由遠房的親戚在經手。沿路都打過招呼了,所以這麼多年來都很安全。妾身也是因為與竇夫人交好,所以才知道這件事,竇夫人也是有心拉妾身一把。
「這樣啊……」琴東山吊着長長的尾音,似乎是在猶豫,良久,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的本錢還少了點,要不,這次的銀子回來後,再放出去,年前收回來正好。」
「妾身也是這麼打算的,這次的銀子放出去,年前回來,估計能有一萬兩銀子。」九出十三歸,印子錢最是賺錢。
琴東山與紀氏在這邊商量着賺錢大計,琴琬與琴明月也沒閒着。
琴琬坐在椅子上,晃着兩隻小短腿,「大姐,祖母壽辰,你準備送什麼?」
「大姐正在發愁呢,」琴明月一臉苦相,「也不知祖母喜歡什麼。」
琴琬點頭,「依我的意思,什麼最貴就送什麼,祖母是相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貴。」
「六妹妹給祖母買的什麼?」琴明月狀似無意地問道。
琴琬顯擺地說道:「今兒嬌嬌與大哥到古玩店給祖母買了個好東西。」
「什麼東西?」
琴琬捂着嘴搖頭,「不說,說了就不神秘了。」
琴明月颳了刮琴琬的鼻子,「你這丫頭賊精,是怕大姐學了去,送出比你好的壽禮,分了祖母的歡喜吧?」
琴琬得瑟地挑眉,對琴明月的話不置可否。
回到「嬌苑」,琴琬前腳進門,琴睿焯後腳就跟來了,氣喘吁吁的,看樣子是跑來的。
「嬌嬌,怎樣,賬單的事可弄好了?」
「你再大聲點,整個相府的人都知道我們敗家了。」琴琬白眼。
「那又怎樣?」琴睿焯抬高了音量,「整個相府將來都是我的,我敗家也是敗我的家,誰敢給我臉色看?我不嫌那些人礙眼,暫時養着他們,他們就該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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