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武當然不會像嘉禾那麼作死了,而且嘉禾的事還給他提了一個醒。如果嘉禾都有能力在內地開設影院,那麼許貫武同樣可以開設。
gd一省人口至少五六千萬,而且與香港風俗基本相同,粵語電影在廣東同樣大有市場。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再將hn、gx、fj等地囊括進來,那麼就至少擁有一兩億人口。如此龐大的市場基數,自然擁有無限的票房潛力。
當然要進入內地市場,首先就要建立良好的關係,不能像有些人那樣,賺着內地的錢,反過來罵內地,食碗面反碗底,令人不齒。
等許貫武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之後,發覺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許貫武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才發覺自己餓得難受。
打開房門,許貫武正要去找些吃的。這時候,從沙發上突然爬起一個人來,把沒有防備的他嚇了一跳。
「咦?!老婆你睡在沙發上幹什麼?又是昨天晚上貪看電視,然後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許貫武驚訝的問道。
「什麼啊,我是在擔心你。你一個人悶在書房裏做什麼,呆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出來?」趙雅芷哭笑不得的問道。
「想些事情而已嘛,你不用多問了。快弄點早點給我吃,餓壞了我了。」許貫武擺擺手道。
「娥姐已經在準備了,我現在去端給你。」趙雅芷起身說道。
片刻之後,早餐就已經全部端了上來。
許貫武先狼吞虎咽的吃了個半飽兒,然後才放慢速度細嚼慢咽起來。
「阿武,那個總理走了,你怎麼這麼悲傷?他之前跟我們家有舊?」趙雅芷疑惑的問道。
「我們家哪來的那麼大面子,能同人家拉上關係?」許貫武不由得好笑道。「不過我之前讀過一些書,知道他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對他的逝世我很不開心。」
「這樣啊。那你現在好點了沒有?」趙雅芷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對了。等下吃完飯,陪我去趟花店。」許貫武又說道。
「去花店做什麼?」趙雅芷納悶道。
「去定製花圈。」許貫武說道。
趙雅芷點了點頭,很快就將早餐吃完。
隨後兩人坐車來到花檔,店老闆見到他們所乘坐的豪車,馬上跑過來招呼客人。
「老闆,買花啊?要什麼樣的,我們這什麼話都有啊!單單玫瑰花就有十多種……「那店主唾沫飛濺道。
「幫我扎一個花圈。要大要好要漂亮。」許貫武淡淡的說道。
那老闆沒想到今天早起開門第一單生意就是扎花圈,不禁感到一陣晦氣,有心拒絕吧,但看這人的架勢就不一般。沒道理有錢送上門也不賺。一咬牙一狠心,再晦氣也先接了再說,大不了回頭用柚子水洗澡。
「盛惠五百塊,回頭是您自己來拿,還是讓我們幫忙送?」老闆又問道。「如果讓我們送,還要再付五十塊的運輸費。」
「你們幫我送過去吧,中國銀行大廈。」許貫武想了想,說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花圈上要不要留下姓名?」老闆點點頭,恍然大悟道。
「寫上『事國先事民,周公吐哺;責己後責人,天下歸心。』兩句輓聯,然後署名許貫武、趙雅芷夫婦敬獻!」許貫武說道。
「阿武,名字寫上去真的好麼?萬一被台灣那邊發現,恐怕會有不少麻煩。」趙雅芷擔心的說道。
「沒關係,這裏是香港,他們不敢亂來的。」許貫武擺擺手道。
老闆很快將許貫武的要求記好,「放心了老闆,我收了你的錢,一定幫你扎個最大最漂亮的花圈。」
「恩。」許貫武點了點頭。
……
「阿武,台灣那邊如果對我們有意見,不讓我們的電影進入那邊的市場,怎麼辦?」回到車上,趙雅芷擔心的問道。
「放心,我有分寸。」許貫武笑了笑,「如果台灣真的封殺我們的影片,那我們就改頭換面,扶持皮包公司進台灣。他封殺得了我們的影片,卻封殺不了我們的錢。」
「這樣就好,我還真擔心丟了台灣這個市場呢。「趙雅芷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其實所謂的封殺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許貫武擺擺手道。送個花圈就登上黑名單,這也太小題大做了。而且許貫武如今也不是普通人,不是說封殺就能封殺的了得。
再說他之前在台灣已經埋下了釘子,竹聯幫上上下下近千人,就指着許貫武養活了。就算他想放棄台灣電影市場,那些人也不會放棄的。到時候萬一鬧起來,有的是讓蔣光頭頭痛的。
……
周總理逝世的消息,在香港也引起了震動。大陸那邊一咳嗽,香港這邊就感冒。更何況去世的是二把手,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香港所有媒體都給與了報道,無論是親中、親台還是中立媒體,全都對周總理給與了非常高的評價。
而且香港三大電視台也暫停一切節目,全部都通過衛星轉播信號,向全港市民播放央視新聞。
全港市民有自發到新華社香港分社弔唁的,有到中國銀行大廈弔唁的,凡是內地設在香港的中資機構,都陸續有人前去表示哀悼。
新華社香港分社見狀馬上發佈消息,要在一月十三號在中國銀行大廈舉行弔唁儀式,市民可以自發前往悼念。
諸多報紙媒體之中,親中的《大公報》、《文匯報》都不消講了,都用了六個版面刊登報道。令人驚奇的是,一貫中立的《天天日報》也用了六個版面,而且裏面很多文章,都是新華社記者刊發,讓香港的媒體不禁有些詫異。
雖然香港所有媒體都看不起《天天日報》,認為每天刊登些八卦新聞。教壞了小朋友敗壞了社會風氣,但私底下卻都羨慕《天天日報》的高銷量。
無論承認還是不承認,《天天日報》始終是香港影響力最大的報紙。它一旦表現出親中的政治立場。就立刻吸引到了眾多審視的目光。
一時間不少人都打電話給許貫武,詢問他有關報紙的事情。究竟是他親自授意,還是底下人肆意妄為?
許貫武雖然想要進入內地市場,但也沒傻到要大聲宣告出來。畢竟經歷了六零年代的曝洞,香港左勢力已經大不如前,而且給香港民眾留下太多慘痛回憶。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左派就等於暴、力。
現在宣佈自己親中,不僅得不到人心。而且還容易得罪港英政府和台灣當局。香港目前政治勢力分為四種,親台、親中、親英以及中立。
其中親台、親英以及中立的實力都很大,思想也非常有市場。但惟獨親中勢力最慘,受到親台、親英勢力的強制打壓。
舉個例子。霍英東當年抗美援朝時,偷運了不少物資給內地,結果就導致了英美政府的不滿。
六零年代,他同何鴻淼、鍾明輝等人合建九龍商業大廈,結果美國駐香港代表宣佈。任何九龍商業大廈的租戶,都不允許購進美國貨。而英資電話公司也拒絕給大廈租戶安裝電話。逼得霍英東最後只好將大廈廉價賣給英資置地集團。
許貫武沒有霍英東那樣的硬骨氣,還是想要暫時偽裝一陣子,等八零年代中英談判之後,再旗幟鮮明的表態支持。
所以當他接到這些試探電話之後。全都表態自己一概不知,完全推給下面某某某。反正《天天日報》編輯就有幾十個人,要是那些情治機關喜歡,就去慢慢的調查去吧。
一連幾天,許貫武都在應付來自各方的試探,有台灣方面的,有港英方面的,也有大陸方面的。全部都被趙雅芷擋了駕,許貫武也對外宣佈自己要閉關寫劇本,暫時不出來會面。
……
許貫武的書房之中,滙豐銀行的總經理沈弼,正微笑着看着他。
「許先生,你上一次告訴我的,北面可能有所波動,沒想到就真的出事了。」沈弼笑着說道,「是你不巧說中了呢,還是你在那邊有消息來源?」
許貫武微微一笑,「我說不巧說中,你肯定不相信;我要說那邊有人,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沈弼聽了不禁笑了笑,他也相信許貫武不是北面的人。原因非常的簡單,許貫武起家不是藉助北面的力量,而是自己在美國投資電影才發的家。總不可能每一位觀看《洛奇》或者《大白鯊》的觀眾,都是北面花錢資助的吧。
不過如果說是偶然言中,那也實在是太巧了。而且發生在許貫武身上的奇事太多了,沈弼怎麼也不會相信他是隨口一說。
「許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做出推論的。」沈弼笑着問道。
「其實很簡單,你買幾份《大公報》,連起來仔細看看,就能看出蛛絲馬跡。」許貫武故作神秘道。
沈弼點了點頭,見許貫武說的如此肯定,也決定回去就搞個「讀報小組」,專門負責分析北面的情報。
「許先生,我還有件事需要確認一下,你的政治立場到底是什麼?」沈弼問道,「《天天日報》的事,你就不要推給下面的編輯了。我們滙豐銀行的情報系統雖然比不過軍情七處,但是像這種事情還是很容易就調查出來的。」
許貫武不禁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就算安排的再周密,也架不住有心人的調查,所以也就沒有瞎費工夫。反正政治上的事也好,商業上的事也好,人情上的事也好,面子上過得去就好,除非真的撕破了臉皮,否則大家還是願意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我只是個商人而已,不喜歡摻合政治,那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玩得起的。」許貫武擺擺手迴避道。
「那為什麼你還要安排六個版面,黑白照片,連續三天報道呢?」沈弼笑着問道。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人死為大,而且我覺得周總理是一位偉人,所以我個人非常喜歡他,並不牽涉任何政治立場。這樣解釋你滿意麼?」許貫武笑着說道。
沈弼點了點頭,「我對周的人格魅力也非常欣賞,而且香港其實還有很多人都對他有好感。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很正常,你還記得我那次問過你,如果北面發生好的變化,你會不會同那面做生意麼?」許貫武又問道。
沈弼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應該要做準備了。」許貫武忽然笑着說道。
沈弼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時刻關注那面的形勢的。」
「十三號的追悼會,你們滙豐銀行會不會派人去?」許貫武又問道。
「當然會了,不只是我,連我們董事長都要去。」沈弼點點頭說道,「對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天我想和你一起去。」許貫武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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