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四個多小時,馮克才最終完成了《星光榮耀》獎盃的製作。
看着這座造型優美的雕像,許貫武同鄭雯雅都不禁讚嘆的張大了嘴巴,「哇,好漂亮啊。」
「總算不辱使命。」馮克也擦着額頭的細汗道,「現在模型已經有了,以後按照這個式樣生產就可以了。」
「不錯,不錯。」許貫武點了點頭,「相信這座獎盃一定會令到他們滿意的。」
「咕……咕……」這時候,房間裏忽然想起一陣咕咕聲。
許貫武疑惑的循聲望去,就見鄭雯雅尷尬的笑了笑,「是我的肚子在叫。」
許貫武一看手錶,「怪不得了,都六點多了,我請大家吃飯吧。鄭小姐,你先去換衣服吧。」
鄭雯雅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馮克對許貫武笑了笑,「你們年輕人去吃飯吧,我和老伴兒約好了,要回家去吃飯的。」
「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許貫武問道。
「不必客氣了,樓下就有巴士站,到我家很方便的。」馮克擺了擺手,「你們年輕人就不要管我了,我還有點事兒要忙,你們餓了就先去吃飯吧。」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許貫武點了點頭,對鄭雯雅笑了笑,「鄭小姐,我們走吧。」
鄭雯雅點了點頭,隨許貫武下樓。
「鄭小姐喜歡吃什麼菜?」許貫武笑着問道。
「噢,我無所謂的,中菜西菜都好。不過最好要快點,我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鄭雯雅笑了笑道,在許貫武面前難得展露了一下小女兒的情態。
許貫武點了點頭,「我正好知道潮州商會就在附近,他們那裏做的潮州菜還不錯。」
鄭雯雅笑了笑,跟着許貫武走了不到百米,就見到一座看似不起眼的舊樓。
「咦?!」鄭雯雅上下打量一下這座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年壽命的危樓。「許先生,你說的潮州商會就在這裏?」
許貫武點了點頭,「別看它好像不起眼兒,其實裏面真是令有乾坤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一跳。走吧。進來你就知道了。」
鄭雯雅將信將疑的跟在許貫武身後,進到裏面卻不禁吃了一驚。就見這棟舊樓的下面三層都是空的,除了承重牆之外,一切房間都被打通,在中間更是停放一條破舊的木船。
鄭雯雅驚訝的打量着這空空的舊樓,以及眼前這條起碼幾百年的破船,不禁有種荒誕怪異難以言喻的感覺。
「許先生,他們怎麼把這三樓都給打通了啊?」鄭雯雅忍不住問道,這種建築設計實在超出她的常識,讓她不禁很是疑惑。
「這是因為潮州商會特地設得風水局。不過到底有什麼說道,我就不太清楚了。」許貫武笑了笑道,「你別看中間停的這艘舊船有些破破爛爛的,其實它是創建潮州商會的元老們,第一次逃難來到香港時所乘坐的船。現在估計也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當時香港還只是小漁村而已,那些人也多數都是漁民。沒想到兩百年後,潮州商會已經發展的這麼壯大,全香港有五成以上的地產,都是由潮州商人來掌控的。」
「哇!」鄭雯雅聽到這裏,也忍不住哇了一聲。她雖然出席的高檔派對多了,但是對於上流社會的事。不過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不像許貫武在這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雖然他本身並不喜歡交際,但是卻也已經積累了相當廣博的人脈。就好像現在這家潮州商會,沒有人指導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曉得這棟舊樓裏面,竟然還隱藏着這麼一隻龐然大物。
「潮州商會既然這麼有錢。為什麼不換一處地方做會館呢?」鄭雯雅疑惑的問道,「難道這舊樓裏面有寶?」
「的確有寶,據說這樓是建在香港難得一條龍脈上面,將會館定在這裏就可以令生意一帆風順,飛黃騰達。」許貫武笑了笑道。「雖然不過是方士之言,但是卻是深入人心。」
鄭雯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香港雖然中西方文化交匯,西方文明也是大舉輸入,但是香港人依舊迷信風水命理等玄學,甚至連在香港居住的外國人,都受到了香港人的影響,也學會了燒香拜佛看風水了。
許貫武邊走邊說,很快帶鄭雯雅來到四樓。
上到四樓鄭雯雅就覺得眼前一亮,跟下面荒誕怪異的畫面大為不同,就見這四樓裝飾的古色古香,牆上都張貼有名人字畫,不僅可以聽到陣陣絲弦之聲,而且空氣中還瀰漫一股非常誘人的香味兒。
鄭雯雅嗅了嗅這香味兒,不禁好奇地問許貫武道,「許先生,這是什麼香味兒,真好聞。你知不知道名字,改天我去買上一點,感覺比法國的名牌香水還好。」
許貫武笑了笑,「這是燃的麝香味道,你若是喜歡,改天我送你一些。」
「麝香?!算了,算了,我聽說那個東西很貴的。」鄭雯雅擺擺手道。
「沒關係的,你這次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回報你一下也是應該的。」許貫武點了點頭,領着鄭雯雅進到裏面。
就見房間特地用屏風隔開一間一間的小房間,所以雖然聽到音樂聲,聽到人聲,但是很奇怪的是卻幾乎看不到人影。
鄭雯雅不禁感覺怪怪的,有種進了鬼蜮的感覺,不曉得屏風後面會不會突然跳出一隻惡鬼來索命。害怕之下,她跟隨許貫武越發的近了。
許貫武直接來到櫃枱,掌柜的一看頓時笑了,「許先生,你可有日子沒來了。」
「是啊,你這兒的菜太貴了,常來怕把我給吃窮了。」許貫武笑道。
掌柜的嘿嘿一笑,「許先生你又開我玩笑,誰不知道你是香港首富,手上的錢比滙豐銀行都多。我那點菜錢在您看來,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啊。」
許貫武哈哈一笑,「行了。還有位子沒有?」
「別人來了沒有,您來了還能沒有麼?」掌柜的笑了笑,讓一位服務生領着他們來到一個房間,「許先生。您今天打算吃些什麼?」
許貫武笑了笑,接過餐牌來,遞給鄭雯雅,「鄭小姐,你來選好了。」
鄭雯雅結果餐牌來,驚訝的咦了一聲,隨後湊到許貫武跟前小聲問道,「許先生,這餐拍是不是寫錯了,怎麼菜都是十幾二十塊的?就連一份天九翅才十九塊錢?!」
許貫武笑了笑。「沒關係,儘管點吧,對會員是優惠價。」
「真的?!那我可就點了啊。」鄭雯雅一聽不禁眼睛一亮,嘁哩喀喳連點了七八道菜,點完才不好意思的看看許貫武。「許先生,你再選幾個吧。」
許貫武點了點頭,又選了兩道甜品,隨後將菜單交回了服務生。
「哇,沒想到會員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待遇啊,雙頭鮑魚才十塊一個,早知道多買一些回頭孝敬爸媽了。」鄭雯雅賊兮兮的笑道。好像佔了多大便宜一樣,果然還是一副小女生的心態。
許貫武卻忍不住咳了起來。
「許先生,你沒事吧?」鄭雯雅湊過去,幫忙輕輕拍打着許貫武的背道。
「沒事,沒事,喝茶不小心嗆到了。」許貫武笑了笑道。
「噢。我還以為是你捨不得花錢呢,這樣好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鄭雯雅笑着說道。
許貫武驚訝的轉過頭來,「你打算請我吃飯?!」
鄭雯雅一愣。不禁臉一紅,「對啊,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之前那麼多富商公子想請自己吃飯,自己都要左搪又躲,不肯陪他們去吃。怎麼現在竟然主動提出要請人家吃飯了?!糟了,他會不會誤會我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女生啊,以為人家有錢就拼命巴結,想要給人家做二奶的那種女人?」
鄭雯雅越想越着急,連忙擺了擺手,「許先生,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有什麼好誤會的呢,不過只是吃頓飯而已嘛。」許貫武笑了笑,「好啊,我接受你的邀請,等你哪天有時間的話,就打這個電話call我就行了。」許貫武笑着給鄭雯雅遞過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鄭雯雅隨手接了過來,這時候飯菜陸續也傳了上來,兩個人馬上開始吃喝起來。
「咦,許先生,你不喝一點酒麼?」鄭雯雅吃到一半,見許貫武和自己一樣只是喝茶,不禁疑惑的問道。
許貫武擺了擺手,「我平時滴酒不沾,偶爾推卻不過才多少喝一點。」
「不喝酒的男人,那可真是難得。」鄭雯雅忍不住贊道。
她出席過很多慈善晚宴,見過很多男人喝酒像打架一樣,唯恐喝不夠似的,喝多了就毛手毛腳,說些噁心巴拉的話,所以她對好喝酒的男人沒什麼好感。想不到許貫武竟然是不喝酒的,不禁讓她好感大增。
「要不是他年長我幾歲,又已經結了婚了,我一定嫁給他做老婆。」鄭雯雅瞅了瞅許貫武,忍不住瞎想道。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他也蠻帥的啊。」鄭雯雅在心中笑道。
許貫武最大的毛病就是他的長相了,在兄弟四人之中,也只比老三許貫英漂亮一點,但是絕對稱不上是帥氣,頂多可以用不醜來形容。
鄭雯雅本身年輕又漂亮,自然也幻想會嫁給一個帥氣又有才華的男生為妻,不過才進入演藝圈打拼一年,她見到的人、經歷的事,就已經比得上常人五年,十年的經歷了。見多了一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渣,相比起來許貫武老老實實的,反而更讓她覺得安心。
「可惜人家都已經結婚了啊。」鄭雯雅忍不住嘆息道。
許貫武察覺到鄭雯雅好像在看自己,不禁有些臉紅,連忙低下頭去猛啃那頭雙頭鮑。一萬塊錢一個啊,他平時也很少吃的。
沒錯,鄭雯雅拿的那張餐牌,看似寫的是十五、二十,但後面單位不是「元」而是「千元」,簡而言之就是每道菜的價格後面再乘以一千就對了。
所以這雙頭鮑魚看似只要十塊港幣,其實卻是一萬港幣一隻。而當時九龍的一處民宅也不過十萬港幣就買到了。
鄭雯雅發覺在自己的盯看之下,許貫武竟然臉紅了,不禁吃吃的笑了起來,「他好可愛啊,被人看看就臉紅了,如果我忽然親他一下,他會不會興奮地暈過去?」
鄭雯雅想到這裏,不禁嚇了一跳,不曉得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的。不過這想法冒出頭來之後,卻不知為何讓鄭雯雅感到很興奮,好像有一種打破禁忌的快感似的,讓她忍不住忽然湊過去,在許貫武臉上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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