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用心感悟真氣的流動,死氣的特性是……很好,你已經懂了,我就不必多言了~」
「真一之體是不死印法的根本,由內而外,自然強健,絕對比那什麼肉體改造好得多,所謂陰盡陽生,陽盡……呃,確實,是這個意思……」
「生死同歸一般用在……行,時機把握得不錯……」
「嗯,看來我真是個好師傅,寥寥幾句,徒弟什麼都會了……」
瓦魯特悶悶地走着,不時惡狠狠地望向前方一大一小兩道背影,數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低聲罵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會騙小娃娃嗎?一路上炫耀個沒玩,若不是關係到任務成敗,老子早就做掉他了!」
顯然,瓦魯特被高旭與玲交談中那種赤果果的炫耀刺激到了,尤其這不是口說無憑啊,一路走來,高旭專門抓了幾名教團成員,將其打成重傷後,給玲試手。
高旭初習不死印法時,已經有了一定的根基,更存下了精元點直接提升內功等階,方才能於洛陽曼清苑迎戰曲傲師徒四人,依仗不死印法的精妙,飛揚跋扈我為雄,一展神威。
相較起來,玲的底子要薄弱太多,力量、敏捷、體質三項戰鬥屬性徘徊在一兩點,低得可憐,然而她比高旭又幸福多了,石之軒包藏禍心,傳下殘缺版的不死印法,高旭則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收徒,不但毫無保留地給予了傳承,還將天一真氣小心翼翼地輸入玲的身體內,助她打通要穴。
如果是普通的古武世界,做師父的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玲的歲數太小,一旦有個差池,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過身懷生命之泉的高旭卻不需要顧慮這些。
他直接將生命之泉塗抹在玲的體外,治療疤痕,驅除污跡的同時,順便也讓經脈吸收一些,即便不能代替天材地寶的作用,卻可以防止玲遭受危險。
玲沒有辜負高旭的期望,她以實際行動證明什麼叫逆天型習武資質,不出十分鐘,天一真氣就在體內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真一之體則不斷地改善着羸弱的體質,最後在實戰中,順順利利地將敵人進攻的死氣化為生氣,見敵人要臨死反撲,面帶微笑着拍上了生死同歸……瓦魯特當場看得眼睛都綠了,他的性情再殘暴兇狠,畢竟是傳統流派出身,在從小受到的教育影響下,對於繼承和傳人無比看重,自恃又是極高,本以為尋找一個各方面順眼的弟子會極其困難,誰料老天送上來一位,卻被活生生地搶走!
「如此年紀,便能談笑殺人,最適合老子的殺人拳路了,這小子豈配收如此好的弟子?」憤憤不平的瓦魯特剛要發難,高旭唰地揮起紅蓮劫焰,向印有空間紋章的左手狠狠切下,血光四濺中,把斷掌拋向瓦魯特,「你不是要試試嗎?現在到一邊去試吧,別來煩我們!」
瓦魯特一下子傻掉了,連約修亞的身體都僵住,唯獨玲先是大驚失色,隨後又趴到高旭耳邊,生疏地用內力傳音道:「還會長出來嗎?」
高旭摸了摸玲的腦袋,剛要給予肯定回答安她的心,話到嘴邊,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變為了假設疑問:「如果長不出來了,那你會怎麼辦?」
玲瘦小的身子一顫,垂頭想了想,認真地道:「我會苦練武藝,等有了足夠的能力,先幫師父尋到醫治手的辦法,然後去這個男的家裏,殺了他最重要的親人,再等在葬禮上,仔細觀察他的親朋好友里,誰對他的遭遇報以同情,就殺誰,幸災樂禍的,就放了,如此反覆,最終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他想要自盡的時候,現身阻攔……」
「好了好了!」高旭望着小女孩眉宇間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戾氣,趕忙道,「師父嚇唬他呢,怎麼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當一輩子殘廢呢?等他找不到想得到的任務目標,主動權就掌握在我們手裏啦!」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玲趴在高旭懷裏,如小貓般縮了縮,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嘟囔道,「打累了,休息休息,養足精神。」
不多時,輕微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算你狠!」另一邊,瓦魯特恨恨地將斷掌反丟回來,他自離開泰斗流,投身噬身之蛇,無目的性的在一次次任務中享受着刺激感,斃於拳下的敵人飛速逼近三位數,倒是首次碰到這種硬茬!
先前瓦魯特坐視高旭收起所有的煉金盒子,正是自忖高旭逃不出自己的掌控,即便那煉金裝置唯有高旭能夠使用,擒下其施以酷刑,還怕他不乖乖地交出來?
可現在高旭眼都不眨地斷手,瓦魯特便知道,這是位真正的狠人,硬來的話,一拍兩散是鐵板釘釘的結局!
瓦魯特不笨,絕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漢,但他既然代號「力量」,自然習慣於以力壓人,此刻發現硬來不行,心中不由地湧起煩躁感來,從口袋裏拿出絹布,胡亂地擦拭着墨鏡。
不過很快,瓦魯特就平靜下來,冷酷的目光逼視着高旭:「你應該是利貝爾王國的人,來歷老子雖不清楚,但已是有所聲名,假如不想給重視的人招惹麻煩的話,就乖乖地把東西交過來,否則……」
「行啦!」高旭似笑非笑地掃了瓦魯特一眼,擺了擺手道,「我又沒說不給你們,至於絞盡腦汁地威脅嗎?」
此言一出,瓦魯特被噎得一口氣險些沒背過去,高旭見火喉到了,先以戰神鬥志的斷肢重生能力接上斷掌,再大模大樣地將聖子稱號換上,對着好感度提升,態度有所轉變的約修亞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教團總部,我與你們就有共同的訴求,合作一番如何?」
瓦魯特一聽大為緊張,別看他正面戰鬥力比約修亞強,又比約修亞年長很多,但替補執行者終歸是替補,論地位遠不及擁有三年正式執行者經歷的約修亞,如果約修亞點頭了,他除非放棄噬身之蛇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然就不得違背命令,對高旭下手!
約修亞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在噬身之蛇接受的是身體改造和暗殺訓練,說的直白些,定位就是打手,純體力勞動者!
「走!」所以他對於高旭關於合縱連橫的提議沒有半點表示,丟下一個字後,率先融進了黑暗中,向着樂園的出口掠去。
瓦魯特則冷冷地一哼,悶悶不樂地跟上,高旭見此亦明白了約修亞的意思,是時候與大部隊回合了!
「劍帝、瘦狼、漆黑之牙……噬身之蛇派出這麼多執行者潛入教團總部,歐美區到底做了什麼,讓劇情出現如此幅度的改變???」
「另外,教團總部絕非是誰都能進來的,漆黑之牙約修亞倒也罷了,劍帝和瘦狼不是暗殺型執行者,他們也大搖大擺地闖入,莫非……」
如果單單約修亞和萊恩哈特出現在教團總部,還可以理解為受到玲劇情的慣性影響,屬於空間自行調整,不存在輪迴者的外力影響,那麼加入噬身之蛇沒多久的瘦狼瓦魯特都跟來了,就絕對有問題!
大問題!
高旭接受s+支線任務,潛入教團總部,最根本的目的正是趁着區域戰場剛剛開始,探查歐美的圖謀,想方設法地扳回局面,現在他通過約修亞這條線,距離目標已經不遠了。
軌跡系列的五部作品裏,噬身之蛇是當之無愧的反面一號,每一次波及到整片大陸的事件,背後均有他們的影子,換而言之,這個黑暗組織的胃口極大,小範圍的壞事人家根本不屑於做,要干就干舉世矚目的!
所以欲了解劇情改變背後的真相,盯住噬身之蛇……准沒錯!
不過反派勢力可不是好打交道的,一個不慎被其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輪迴者,絕非特例,一難度有不少輪迴者盯住對反派劇情人物投其所好更容易提升好感度的特點,比如黃全軍拜魏無牙為師,最終的下場卻是極慘,到了二三難度,輪迴者就實際很多,正派劇情人物變得大為吃香起來。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高旭也不願意於此時此刻對上噬身之蛇,可是約修亞等執行者已經現身,他又陰差陽錯地介入了玲的救援劇情,再想抽身根本不現實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如此,就好好地周旋一番吧!
收繳樂園黃/碟是有目的的第一步,收玲為徒是無意中的第二步,接下來的第三步,便是見一見噬身之蛇此行真正的決策人物了。
劇烈的交鋒打鬥聲遙遙傳來。
高旭一行四人就算個個是膽大包天的主,也不敢在教團總部耽擱滯留,很多事情說來話長,實則就是一刻鐘的時間,當他們離開樂園之際,一道血腥道路方才開闢了數百米。
看似距離很短,然而那抹蒼金色的頭髮印入眼帘時,所有人望向他周邊散落的殘肢與斷兵,瞳孔均在不自覺地收縮,包括以殺為生的約修亞以及以殺為樂的瓦魯特!
李白的《俠客行》有詩句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後世常常被引用,用來盛讚那些俠客的勇猛和武力,但與面前這位比起來,簡直就是弱爆了!
別人是十步殺一人,他是一步殺十人!
此等霸意煞氣,血肉模糊,若非親眼所見,難以體會那股發自心靈震撼的十之一二!!
這乃是一條貨真價實的……修羅之路!!!
「你們慢了!」蒼金頭髮的主人頭也不回,一劍橫掠,排山倒海的氣勁夾雜着銀色光芒,於四周堅硬的煉金雕飾上劃出道道深痕,旋即變為無數荊棘藤蔓,將阻於前方的敵人齊齊捆住。
導力魔法?銀色荊棘!
噬身之蛇執行者no.ii,劍帝萊恩哈特的招牌技能。
「出了些意外,任務目標過多,不好攜帶!」約修亞悶葫蘆一個,解釋的任務自然交給瓦魯特,他說完後,斜眼睨視着高旭,又補充了一句,「還來了個藉此威脅的!」
顯然,瓦魯特是想在萊恩哈特的心中造成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可惜他不知道聖子稱號的作用——反派陣營聲望提升度增加10,反派陣營劇情人物初始好感度默認為15點!
瘦狼瓦魯特高旭是故意得罪的,因為以他和金的敵對關係,現在交情搞得再好,將來也要在這對師兄弟裏面二選一,與豪爽厚道的金相比,自私自利的瓦魯特無疑差得遠了。
有鑑於此,不如通過交惡一位遲早要決裂的劇情人物,來凸顯出自身的存在感!
執行者之間並非沒有矛盾,瓦魯特是不管男女老少,不論有無威脅,只要追求勝利的暴虐殺心一起,統統殺死,這點和萊恩哈特秉持從不濫殺無辜的行事準則,顯然是大相徑庭。
故而瓦魯特惡聲惡氣的狀告不僅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萊恩哈特還特地轉過頭,深深地凝視了高旭一眼,順便掃了掃約修亞和玲。
與那深不可測的紫色眼眸對上,高旭驀然心神俱震,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思緒被無窮無盡的孤寂所充盈,一時之間竟欲揮劍自殺。
好恐怖的……修羅劍意!
雖然下一刻,高旭就以前世今生所積累的劍道修為脫離出心神失守的境地,但那種悲憤的修羅劍道業已銘記心底,再難忘懷!
自五年前,哈梅爾慘劇中萊恩哈特痛失至愛卡玲,大陸各國家又由於各自的理由隱瞞了事實,從小練劍、立志成為光明面游擊士的萊恩哈特在悲絕的力量下墮為修羅,毅然加入黑暗勢力噬身之蛇,否則以萊恩哈特的劍道天賦,將來定是另一位劍聖級s游擊士,不得不讓人慨嘆一聲:天意弄人!
「有點意思!」萊恩哈特試探過後,再次回頭清理起教團的雜碎來,只餘下冷峻的聲音迴蕩在高旭耳中,「噬身之蛇不歡迎弱者,證明自己,你就有資格留下來!」
「強強才能合作,是應有之舉,不過這話怎麼聽着像黑社會招人……」高旭稍稍一愣,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劍帝萊恩哈特還不是最高指揮者,有蛇之使徒親至教團總部?」
蛇之使徒不同於執行者,是噬身之蛇中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盟主外的最高層,每一位皆有成為三難度守關boss的資格,他們一出現,事態就完全不同了,高旭尋求合作的計劃也定會折戟沉沙!
「麻煩了!」高旭念頭急轉,凝視着飾品欄的欺詐寶珠,暗暗下定了某個決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
即便有約修亞、瓦魯特兩位三難度執行者參戰,教團成員率領的魔獸軍團源源不斷地出現,也展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若非噬身之蛇十三工房派發的戰術導力器實在給力,與戰技形成絕佳的配合,早就擋不住了。
高旭一開始沒有出頭,而是盡心盡力地收集敵人情報,順便用眼前的戰鬥指點指點玲,那副逍遙自在的姿態,別說窩了一肚子火的瓦魯特,連劍帝萊恩哈特都漸漸看不下去了,誰知眾人衝到一處險要關隘,正有些不支時,高旭立馬從懷中掏出一沓沓的陷阱令牌,飛速佈置起來。
穿心令、毒刺令、寒冰令、地火令、雷擊令!
高旭此回可謂下了血本,將這五種得自劍俠情緣陣營獎勵的陷阱令牌統統動用,狹窄的地形、教團成員悍不畏死的衝擊以及恰到好處的動用時機,使得三國溫侯府外「冰火與毒雷齊飛,碎屍殘骸血一色」的殘酷景象再度上演!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約修亞三人怔然地望着敵人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呼悲鳴,一時之間,也被這種前所未見的新奇手段吸引住了,旋即眉宇間浮起戾氣,s戰技斷骨劍、鬼炎斬、狼牙拳一同閃現!
依靠這一輪爆發,眾人衝破教團的阻截,成功地進入真知試驗室區域,這裏是教團總部面積最大,最為重要,亦是防守力量最強的區域。
高旭將玲裹在懷裏,施展火靈朱雀劍訣,燃出濃重炎浪,翻卷湧出,盡挑貧血的敵人下手,擺明着欺負劇情人物沒有搶人頭得寶箱的概念,哪怕有獎勵削減的規則,積少成多的收穫亦是不菲,很快將陷阱令牌的成本加倍賺了回來。
不過他心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盛,瞧這架勢,噬身之蛇莫非要直接滅掉教團,讓大陸聯軍徹底淪為醬油眾?
真能辦到,固然很拉風很威武,但不符合其一貫的行事作風,所謂噬身之蛇,顧名思義,就該是在心術不正或心懷黑暗的人耳邊呢喃低語,將惡毒計劃傳授給他們的蛇!
而且區域戰場既然以d∴g教團殲滅戰為背景,劇情勢力就不會提前將輪迴者的任務給完成了,甚至連主動削弱都不可能,反倒有幾率加強,畢竟一開始就有「受到劇情因素影響,部分劇情人物實力提升,提升幅度為中等」的提示。
「或許,下面將要發生的就是未知劇情因素的一環了!」高旭的猜測很快得到了證實,於鮮血淋漓,屍橫滿地的劇烈大戰中,一位戴着眼鏡,身穿白袍,文質彬彬的男子靜立着,以一種飽含探知欲的目光巡視着周邊的煉金圖案。
一如溫文爾雅的考古學家,眼裏除了知識外,再無其他……可惜這僅僅是外在的假象,面前之人正是綽號白面(意為無相、冷酷)的蛇之使徒第三柱蓋魯格?懷斯曼,空之軌跡整個故事的幕後推動者,「哈梅爾慘劇」、「百日戰役」、「王國政變」、「至寶異變」等皆是由他策劃安排,當之無愧的最終boss!
同時,兩年前的蓋魯格?懷斯曼還是七耀教會封聖省的主教,地位崇高,受萬人敬仰,背地裏卻做了無數惡事,將教會機密上報給噬身之蛇的盟主,最終被教會逐出,並被認定為「最惡的異端」,派出「異端制裁者」凱文?格拉漢姆清理門戶!
「懷斯曼來了,七耀教會肯定有所行動!星杯騎士團只要派出一名守護騎士,聖痕與梅爾卡瓦相結合的爆發力量,亦是三難度巔峰……北美對應的亞爾特利亞法典國有利用的對象了!」
「埃雷波尼亞帝國方面,懷斯曼趁着里?奧斯本剛剛擔任帝國宰相,國內主戰派勢弱,急欲展現功勳,誘導了哈梅爾慘劇與百日戰役!百日戰役失敗,鐵血宰相奧斯本顏面無光,定然深恨懷斯曼,西歐也有增兵的藉口……」
「好謀劃啊!」
甫一見到懷斯曼,高旭立即聯想到了許多借力妙招,可惜都是對敵人有利的,歐美比之東亞,固然在謀略方面遜色,但也絕非毫無人才,任何敢小覷他們的,終將付出巨大的代價,從前世的卡隆之死,高旭就領會到了歐美智囊的厲害。
處於絕對優勢的時候,歐美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
「那我們就來比一比,誰的手腕更高明吧!」與人斗,其樂無窮,爭鬥之火在體內熊熊燃燒,高旭迎着懷斯曼洞察心靈的目光,微笑着開篇名義:
「本人高旭,畢生的夢想就是加入偉大的噬身之蛇,沐浴在盟主的光輝下,成為一名光榮的……」
「反教會反帝國鬥士!」
與此同時,大陸聯軍營地。
拓跋玉兒諸女和霧香有說有笑地向着宿營帳走去,紋章忽地震動起來,區域頻道中響起柳生稍帶慌亂的聲音:
「大家速來游擊士協會指揮營帳,我們……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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