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厲害不如加入清洪幫?以後跟着我混好了……」沈靖說完了這段話,靜靜的等着張順的答覆。
張順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他不敢開口,怕一說話「身體託管」這一招就不靈了,他可沒那麼大本事對付這麼多衝鋒槍。
等不到張順的回答,沈靖又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倆打一場,其他人不許動手,你打不過我就加……」
話還沒說完,他胸口上突然多了個洞。
拳套穿過了沈靖的胸口,又砸中了他身後的汽車引擎蓋,引擎蓋凹陷、破損,露出了下面變了形的發動機。
接着拳套又飛了回來,穿過沈靖的腹部回到了張順手中,沈靖低頭看着身軀上的兩個大洞,嘴角溢出了鮮血,卻微笑着說道:「真是的,都不讓人說完話就開打,你應該學習一下禮節。」
話音剛落,他胸口和腹部的大洞邊緣同時蠕動起來,白sè的脊骨、粉sè的新肉、深紅sè的內臟以極快的速度生長着,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完全癒合了,只有衣服上留下了四個不規則的圓型缺口。
「很抱歉吶!」沈靖得意的說道:「我感覺不到疼痛,再大打傷口都能在數秒內復原,你把我切成幾截,我的身體能夠重新粘合起來;你把我打成肉沫,我的身體能夠重新組合起來,當然了,我不建議你嘗試,畢竟我的衣服……」
話沒說完,他的腦袋突然炸了開來,牙齒四處飛散,拳套擊碎了腦袋後,又往前飛出擊中了一個站在車旁的清洪幫成員,把他手中的槍砸得散了架,槍托刺進了他的胸膛里。
這次擲出拳套後,張順沒有忙着召回,而是滿地打滾、上竄下跳,像是一隻馬戲團的猴子,躲避着他想像出來的那些衝鋒鎗子彈。
沒有子彈shè來,沈靖腦袋碎了、同伴被打死了,那些持槍的人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有衝鋒鎗的槍管在隨着張順的移動而轉動,耐心的等待着沈靖的命令。
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咯」聲響起,沈靖的腦袋從斷裂的脖子裏長了出來,大概是顱骨在不斷變形的原因,他臉上代表着雙眼、鼻子和嘴的四個窟窿在不斷的扭曲着,頭部成型後,五官慢慢生成,最後才是眉毛、頭髮。
「老是打斷我說話,真是很讓人不爽啊。」沈靖板着臉說道:「你現在明白了?你是無法殺死我的,就算你累死在這裏我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只是我這身衣服……」
張順第三次打斷了他的話,這次他沒有再投擲拳套,而是整個人撲了上去。
沈靖被撞倒在地,張順的拳頭雨點般的落下,任何高於地面的突起都被無情的擊碎、碾平,鮮血濺得到處都是,許鴻平十分小心的往後退了兩步,似乎很怕踩到了地上的碎肉。
張順跪趴在地上,臉上的紅印時明時暗,幾秒鐘後,地上的肉沫突然動了,同時向一個點聚集過來,看上去就像是成千上萬隻追逐獵物的蚯蚓。
張順連忙跳開在一旁看着,肉沫層層疊疊的涌到一起,漸漸凝為了人型。
「十七、十八、十九……」張順在心中默默的數着,當他數到四十三的時候,沈靖長出了如初生的嬰兒般的白嫩皮膚,赤-裸着身體站在原地。
「你……」沈靖只說出了一個字便又被張順撲倒了,而這一次除了腦袋外,張順砸的只是他的關節。
一截截的肢體被投擲出去,目標正是那些拿着衝鋒鎗的清洪幫幫眾,被砸斷的骨頭尖銳而鋒利,輕輕容易就能刺穿人的身體。
「十四、十五、十六……」張順計算着被骨頭刺穿的幫眾,當他數到二十一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持槍者都倒在了地上,只有許鴻平仍站在原地,緊緊的皺着眉頭。
斷肢重新飛了回來,張順就一滾躲到了遠處,眼睜睜的看着斷肢組成了一具骷髏,然後生肉、出皮、長頭。
這一次痊癒之後,沈靖沒有再開口,一張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還沒等他傾瀉怒火,張順突然說道:「加入清濤濟也行,不過我要當幫主。」
沈靖一楞,然後笑了出來:「幫主?太簡單了。」話一說完,他突然轉向許鴻平,右手五指併攏插進了許鴻平的腹部。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許鴻平的臉上顯出了一種特殊的表情,有驚訝、有悲傷、有憤怒、有失望。忠心耿耿十多年,苦心經營着清洪幫,所有的努力卻因為張順的一句話就被否定了,就連留一條命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甘心,他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槍。
六發子彈全部擊中了沈靖的頭部,沈靖被打得仰起了頭,身體也倒退了一步。
手掌離開了許鴻平的腹部,帶出鮮血與內臟碎塊,除此之外還有許鴻平的生命,風光多年的許幫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沈靖回過頭來,笑着對張順說道:「好了,現在幫主是你了,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可以把所有清洪幫的人全部殺了重新招收,以後我做盾牌,你做利劍,別說是清濟市,就算是京城我們也可以輕易拿下。」
張順臉上的紅印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聽到沈靖這麼說,他嘆了口氣,指着許鴻平的屍體說道:「井底之蛙,連京城的水有多深都不知道就敢做白ri夢,再說了,只要你還活着,我又算得上是什麼幫主呢?下次遇到個厲害的說不定我就變成了他。」
沈靖臉上的槍眼逐漸癒合,他從嘴裏吐出幾顆子彈,也嘆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呢?都說了我是無法被殺死的,燒也好、凍也好,哪怕沒有氧氣我也照樣能活下來,不怕餓、不怕渴、不會老,唉……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死得了。」
張順耐心的聽完,沉思了一會說道:「誰說一定要殺死你呢?」說完轉頭就跑。
「想跑可沒那麼容易,忘了說,我除了不死之外,速度也很快。」沈靖說完也立即向張順追來。
他的確很快,把滿地的碎肉踏得四處飛濺,很快就拉近了與張順的距離。
張順回頭一看,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突然撞破了一扇窗戶跳進了一間正在裝修的酒里。
「躲也沒用!」沈靖立即調轉方向衝到酒前,剛要跳進窗戶,張順突然拿着一根長長的鋼條又跳了出來。
鋼條刺穿了沈靖的身體,張順一路推着他往後退,將他釘在一棵樹上。
鋼條不止一根,張順立即返身回到酒,又吃力的抬出了二十多根。
「你不會死,速度也很快,但力氣應該沒多大?我估計沒辦法折斷這些鋼條。」張順一邊說着,一邊把一根根鋼條刺進了沈靖的身體。
「等……等等!」在一根鋼條從他的左臂刺入,穿過腰部又從右臂刺出來後,沈靖的臉sè變了。
傷口癒合得很快,牢牢的附在鋼條上,就仿佛這些鋼條是從沈靖的身上長出來的,張順一邊構思着,一邊用鋼條刺穿了沈靖的雙腳、腦袋、腰、肩、掌……
接下來的工作是將鋼條折彎,這是個力氣活,張順忙碌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滿身大汗的站起來,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扭曲的鋼條互相糾纏着,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牢籠,把沈靖固定在中心位置,不僅有穿刺,還有束縛、固定。
「附近有沒有河?」張順好奇的問了一句,看到沈靖睜着的眼睛裏滿是恐懼,這才嘿嘿笑着說道:「別怕別怕,我可沒那麼殘忍。」說完後,他把囚禁沈靖的球型監獄推到了一塊土地上,從酒里在拿出一把鏟子開始挖坑。
「累是累了點,不過這樣更穩妥一些,扔河裏省事,但容易被發現,說不定過幾天你就被撈起來了,土裏好些,我埋深點,這樣就不怕被人發現了,反正你不怕餓不怕渴,沒氧氣也能活活,在土裏每天做白ri夢也不會有人管你,哦……對了,你應該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張順一邊挖坑一邊說道。
沈靖想要搖頭,但有三根鋼條從三個不同的方向穿過了他的頭顱,固定着他的腦袋;想要說話,嘴裏不僅有鋼條穿過,還被張順塞進了一塊臭抹布;四肢被束得極緊,想把皮肉拉破從鋼條里掙脫出來都不可能。
一個小時後,張順從一個深達二十多米的大坑中爬出來,擦着汗水,看着已經被他挖出來的土墊高了一層的地面抱怨道:「沒想到挖坑時運土才是最困難的,累死我了。」
把沈靖從土裏拉出來,推到了大坑裏,張順又揮汗如雨的開始填坑,遠處已經傳來了雜亂的jing笛聲,他急忙的填完坑、夯平地面,捂着後腰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麻煩,子彈在哪裏也不知道,明天還得照個片子去,肖jing官應該會包醫藥費的……」
十幾分鐘後,慶陽街的兩頭變得熱鬧非凡,一輛輛軍用卡車開了過來,把街道兩頭堵得嚴嚴實實,jing察在更外圍的地方負責jing戒,不讓任何人靠近。
清理工作持續了整整一夜,由於是清洪幫的地盤,慶陽街上的的監控設備只是擺設而已,根本沒有通電,調查來調查去,最後只能把這件事歸類為幫派的火拼,至於為什麼會拼得這麼狠就沒辦法查清了。
紅sè的街面沖洗了一個星期才基本洗乾淨,然而有一件怪事卻沒人解釋得通:每隔幾天就會有鮮血從地下湧出,順着坡道流下,流進新挖出來的下水道里,清濟市從這天起就多了一個名勝,被旅遊部門稱之為「血腥地獄街」,關於這條街的各類傳說流傳得很廣、持續了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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