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嚴峻林在一起對新鎮的進一步工作又進行了進一步的交流之後,兩人對新鎮的成功是十分期待的了,而陳步雲也是一副自信滿滿,捨我其誰的樣子,要知道,這可是關凌為他們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要是不抓緊時間,將新鎮建設成為全國知名鄉鎮,那到時候只怕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的了。
而且,退一步來說,如果僅僅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的話,只要她能夠善待這件嫁衣,好好的珍惜她,倒也就罷了,畢竟,陳步雲所圖的也是為了家長父老能夠營造出一個益及百年的項目來,怕就怕那幫傢伙,摘起桃子來那是行家裏手,可是想要進一步的將這事業繼續下去卻是什麼都不能的了。
就像是老舍現在的中所敘述的一樣,愛國資本家秦仲義出場的時候只有二十幾歲,戊戌變法失敗後國勢衰落,他憑着一顆報國之心,變賣祖業創建工廠,想實業救國,他耗盡40年的心血辦起不小的企業,覺得這樣就足可以「富國裕民」,他錯了,抗戰剛結束,他的產業就被政府沒收了,當局不但沒有接着好好辦廠,還把機器當成碎銅爛鐵給賣掉了,眼看着工廠的廢墟,秦二爺痛心疾首,怨氣衝天:「全世界,全世界找得到這樣的政府找不到。」他的人生結論比王利發的還慘:「……應當勸告大家,有錢哪,就該吃喝嫖賭,胡作非為,可千萬別干好事。」
這些話語在老舍的作品中有所反映,在現實之中其實也有的,當年鼎鼎有名的好幾家企業,不是發展起來之後就被當地的一些個敗類官員給瓜分了麼,陳步雲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因此,他希望,也是必須要去將馬山新鎮建設成為全國知名的鄉鎮,最好還能夠結合馬山區,形成一個馬山模式,要不然,等到關係的影響力被去淨的時候,難保不會發作卸磨殺驢的事情。
這既然是自己的使命,又同時是自己的責任,陳步雲很堅信這一點。
便在這個時候,陳步雲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號碼,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心道,自己這私人電話怎麼被泄露出去這麼多,看來是要換號碼了,不過,還是跟嚴峻林打了個招呼,便就答應了接聽鍵,那頭是一個陌生而謙和的聲音:「陳書記,你好,我是周建國,我要替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向你表示歉意。」
陳步雲一聽居然是周建軍的哥哥,雖然話語很謙和,也在說道歉,可是陳步雲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自然沒有興趣聽這些個客套話,徑直發話道:「有什麼你就說吧,咱們的時間都有限。」
那頭聽聞了陳步雲這麼不友好的話語,也不生氣,反而更為謙和的說道:「陳書記,作為周建軍的哥哥,我沒有盡到我做哥哥的責任,一直對他的關心不夠,這是我的責任,我要向你檢討。」一個正處級幹部向一個新晉的副處級幹部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低調到沒邊了。
陳步雲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別有目的,都不會接受了,便就嚴肅的說道:「周局長,即便你有什麼需要檢討的,也不該向我來檢討,近的有紀委,實在不行,也有檢察機關、公安機關,跟我是完全搭不上的,如果沒有什麼的話,那我就掛了。」周建軍能夠發展成為這個樣子,如果說沒有周建國的庇護與袒護的話,絕對是不會猖獗到這種程度的,要說他做了這麼多的壞事跟他哥哥一點兒關係沒有,他哥哥又對他弟弟所做的事情一點點都不知曉,那只能夠去騙三歲的小孩子,陳步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所以,他的回答非常的直接,也非常的生硬。
那頭的周建國也是勃然大怒起來,簡直恨不得砸掉手中的手機,不過,在默默的深呼吸了幾口之後,再次謙和的跟陳步雲說道:「我弟弟給受傷者造成的損失,我們一定會儘快的賠償,所造成的不好影響,我們也會盡力去消除,至於建軍是該坐牢還是殺頭,我們都沒有二話,我們家也是老黨員了,家裏出現了這樣的敗類,實在是令我們心寒。」
陳步雲握着手機,沒有表態,繼續聽着,聽上去,這是周建國要明哲保身,犧牲他弟弟了,如此一來的話,倒也正好,反正陳步雲所要追究的也只是周建軍這樣的敗類人渣,當然,如果說周建國的身上也不乾淨的話,那陳步雲也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周建國見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而陳步雲那頭還沒有一個善意的回應,心中的惱怒也更為的加深了,要不是因為時勢逼人的話,那他怎麼會來自討其辱的來做打這個電話,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做了,那就要繼續下去,要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了麼,周建國再次謙和的說道:「陳書記,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做出賠償,並且切實的進行反思與懺悔的。」
「好了,這些話也不是應該跟我來說的,就這樣吧,周局。」陳步雲掛掉了電話,既然周建國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他也就不準備再多說什麼,他與自己的關係已經是註定了的,學校里的那些個貓膩其實是很簡單的,只要用心去調查一下,什麼東西都出浮出水面來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周建軍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有期徒刑就能夠解決了的,這樣的仇恨,陳步雲相信是絕對不能夠化解的,也自然就不會跟這樣的人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了。
周建國忍住了將手機砸掉的衝動,捏着手中的那個香蕉球,這一直以來都是他用來發泄震怒的良方,許久,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事情看上去暫時解決了,可是自己弟弟是個什麼人,幹過什麼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的,這後續收尾的工作可一定要做,要不然,他的前途只怕已經到此為此了,是的,他是跟分管教育的副市長是鐵哥們,可是,這上合市起碼在現在還是焦光恩的天下,區區一個連常委都沒有進得去的副市長又怎麼會在市委書記的眼中了。
要是自己想要解決周建軍而發動了關係的話,那非但周建軍救助不出來,那就連自己都是要難逃干係的,這種註定失敗的事情,他是嘗試都不會去嘗試的,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弟弟,就是親老子,他也是不會如此的,現在他該做的已經做了,就怕對方還不放過他,於是,他想了想,便就驅車前往了市政府。
……
陳步雲掛掉了手機,向嚴峻林匯報了一下通話的內容,嚴峻林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真是一個隱忍的傢伙,不過,咱們也沒有必要將他當做為什麼威脅,咱們是站在了正義的立場之上,秉公行事,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陳步雲也笑着贊同了嚴峻林的話語,這個周建國如此的舉動,無外乎只會是兩種人,一種就是一個善於隱忍的傢伙,換句話說就叫做是個能屈能伸的人,還有一種則是膽小怯弱的人,而這個能夠坐上市教育局一把手寶座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一個膽小怯弱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回去工作了。」陳步雲笑着向嚴峻林辭別道,畢竟,現在可是要抓緊時間的時候啊。
嚴峻林微笑着點了點頭,鼓勵了兩句,便就送陳步雲只到了辦公室的門口,辦公室外的等候着嚴峻林接見的人們,見狀紛紛對陳步雲羨慕不已,能夠讓嚴峻林這麼送到門口的人,只怕區里也唯有陳步雲一人而已。
等到嚴峻林回到了辦公室,那些人們一個勁的向陳步雲讚嘆,讚嘆他是純爺們,是見義勇為好青年,看來,這些個消息果然是傳遞起來非常迅速的,確實,無論是從細節還是在背景上,這都確實是一個很值得人們期待的好消息。
且不說陳步雲上車,準備回去辦公,馬山一中現在已經是震動了,不少擔心的家長紛紛來到了學校打聽消息,雖然有老師的解說,還有教育部門的勸導,可也還沒有平息得了家長的不安,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向家長們宣稱在市政廣場,有此類消息的官方宣佈,大半的家長便就在老師的勸導之下,一起跟着去了,而一中這個時候也不適合上課了,哪怕時間再緊迫,就連高三都放了一天的假。
而一中的老師們則個個興高采烈,這個周禿子終於吃癟了,這是他們早就想要做,可是卻沒有敢做的事情,而如今,他們親眼看到周禿子的慘樣,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個個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哎呀,周禿子是被打倒了,可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大事化了啊!要知道,自古官場之上都是官官相衛有牽連的啊!」有人比較的悲觀。
可也有人很樂觀:「你懂個毛,官員之間可也不是鐵板一塊的,他們之間也是有派系的,相互鬥爭別提有多黑暗了,我看周禿子這次是定然要倒霉了。」
「可是他哥可是市教育局的一把手啊!你想想,能夠坐上市教育局一把手的人,可是簡單的人麼,周禿子能夠這麼囂張,可也不是沒有底氣的。」
「底氣個毛啊!我說,周禿子這一次是要倒霉了,你也不看看,出手的是誰啊!那可是陳步雲啊!現在咱們區的第一紅人,更何況,據說還是上面下來的太子party,這次周禿子居然敢去打他女朋友的主意,這不是找死麼,。」
「啊!,鄭潔是陳步雲的女朋友。」
「可不是麼,那陳步雲可來了好幾次了,跟鄭潔那個親密啊!你們是沒有看見。」
「啊!快說說,快說說。」
……
話題很快就跑偏了,人們喜聞樂見的話題總是有着驚人的生命力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可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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