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開着招商辦的那輛半新不舊的桑塔納,心中焦急萬分,耳中似乎還在不斷的迴旋着方才的那個電話:「秦書記!秦書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快回來吧!什麼事情?榮盛集團的馬經理被上河村的村民給包圍了,老百姓們情緒很是激動,不但將馬經理堵在了上河村,便是榮盛集團的幾個專家都被打了,那新近規劃的景區建築都已經被推倒了一大片了。」
打電話給秦揚的是副鄉長祁步凡,這個人無論是辦事的能力還是對農村工作的熟悉程度都是非常了得的,也是秦揚比較放心的幹部之一,現在他都焦急的打電話給秦揚來求助,那麼說明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的程度,這榮盛集團的項目,那可是萬萬不能有所差池的啊,畢竟這是柳堡鄉的第一個資金投入項目,也是關鍵的一個投資項目,要是沒有榮盛集團的投資就不會有後面的王繼龍等人的投資,可是負責的說,要是沒有這榮盛集團的投資的話,只怕,柳堡那一億兩千萬的投資就是個空話。
這對於柳堡,對於安宜縣來說,都是不容許有丁點兒失誤的地方,而對於秦揚來說,這更為的重要,因為這是自己夢想實現的起步點,要是在這起步點上面就失敗的話,後面的路,就難走的多了啊。
秦揚心焦的開着車,急速的往柳堡鄉上河村行去,一路之上,電話不斷,有秦揚打出去的,也有秦揚接的,按照道理來講,這開車的時候是不應該接電話的,因為根據科學的研究,這接電話之後,會產生某種腦電波,使得人的精神不容易集中,這也是為什麼打電話開車總是會比不打電話開車出車禍率要高的原因之一,不過到了這個緊急的時刻,秦揚可再也顧及不到這一切了。
要知道,這事關他的夢想,事關他的希望啊,「窮則獨善己身,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己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可是秦揚畢生所要追求的境界與理想啊,怎麼可以因為任何的原因而改變了?!
一路上,電話不斷,秦揚已經基本上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這件事情所發生的來龍去脈,據說是榮盛集團的馬經理帶了幾個測繪專家與建築專家前去上河村實地指揮考察景區征地,之後因為與當地人發生了什麼矛盾而引發的衝突,不過這個觀點,更加令秦揚感到不解,因為要知道一般來講,柳堡鄉的人民還算是心靈淳樸的類型的,這一次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的暴力事件了,這也是秦揚所關心的,不過,根據祁步凡與蔣偉龍等人的消息來看,似乎這件事情的起因並不是那麼的簡單。東$方$小說網
不過,這聽來的,終究比不上自己的親眼目睹啊。
等到秦揚趕到了柳堡鄉上河村的時候,那包圍的人群還是沒有退去,那原本作為紅軍紀念館成列室的在建建築已經被推倒在地,而那被圍觀得已經是人山人海的所在是一個紅軍的舊居,看來馬經理就是躲進了這裏,這時距離秦揚接到求助的電話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也就是說榮盛集團的馬經理與專家們已經被圍困了起碼六個小時以上。
秦揚相信祁步凡他們的能力,是絕對不會像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年輕一樣,一遇到事情就連忙向自己求救的,肯定是在實在沒有辦法的前提下才做出向自己救助的這個無奈之舉的。
那人山人海,看樣子最少也要在一百三十人以上,將紅軍舊居圍得是水泄不通,那裏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簡直是喧鬧極了。
圍着舊居的人們,嘴裏一個勁的喧囂,牢騷不斷:
「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說好的土地補償與青苗補償,到了現在居然還沒有任何的兌現!還居然好意思責問我們偷工地上的建築材料,實在是惡人倒打一耙,你們不讓我們老百姓吃了,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好受。」
「於家本來就是個孽種,還好意思叫什麼有根,我看應該叫做斷子絕孫才是,媽媽的,本來說好,是要給我們活乾的,現在倒好,居然說我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一定要讓受過專業訓練的專門人才來,他過河拆橋。」
「嗯,讓他們這幫香港老看看,我們上河村老百姓的力量,別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我們今天就要把這些香港老扣在這裏,我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的,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的囂張,真是有眼無珠的很啊!」
嘈雜的喧鬧聲充斥着整個場面,一百多人同仇敵愾的圍着紅軍舊居罵罵咧咧,叫個不休,這都已經包圍了快半天了吧,還保持着如此旺盛的戰鬥力,這不得不令秦揚暗自佩服,看來,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佔地補償款沒有及時發放,還有那幾個專家估計無意中說出了景區的招待員與工作人員會請專門的人員來負責,被這些傢伙們給聽說了,之後引起的矛盾啊。
秦揚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當年開劃分這個景區規劃的時候,這上河村的幹部與群眾代表都是非常樂意的,也沒有提及到在這景區里工作這類的要求,還一個勁的表示,應該要為老紅軍們修紀念館,搞故居,一副通情達理,知禮的很啊,而現在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了?定然,是因為某些人的宣傳導向出了問題啊,一定是上河村的幹部們想當然的傳達了景區的建設可以提供大家工作機會的觀念,並且,這觀念深入人心,也使得上河村的百姓們很是期待,不然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景的,人只有在自己萬般渴望的東西卻得不到之後,才會做出有悖於常態的事情來的。
而這景區的佔地補償款與青苗款,那是早就已經發放到位的事情了,怎麼這些老百姓卻沒有收到了?莫非這筆資金在村里已經被挪用了,人們並沒有得到這補償款?!定然如此了,好你個上河村村長,有你的啊,這個錢你也敢拿?!
秦揚萬般的憤怒,不過卻沒有任何的暴怒,反而變現的極為冷靜,這件事情,可也不能只聽這些不明真相的群眾們的一面之談,並且對於百無聊賴的人們來說,這隨意誇張的說法在平時的集會中胡亂吹牛,那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人在憤怒的情況之下,談論事情的時候,往往是極為的不公正的,往往會忽視了自己的不足,而誇大了對方的罪惡。
所以說,方才的那些言語只是具有一定的查考價值,使得秦揚有了努力的方向,可要是全部的接受了方才的話語的話,那麼簡直就是宛如(處)女般的純潔了啊。
秦揚火急火燎的趕往這上河村,可是等到他真正的來到了上河村那圍困的所在的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並沒有徑直上前去表明身份,或是演講,或是過激的處理這件事情,秦揚所選擇的是,進一步觀察情況,這事情沒有人煽動,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秦揚隨意的逛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圍觀的一百多人裏面。並不是全都情緒激動,喧鬧不已的,大部分群眾其實還是表現的很是淡定的,只是遠遠的圍着,互相談論着各自的事情,那種情緒激動,吆喝着人們一起前進的人,其實也不超過三十個人。
看着,如果這件事情要是有預謀的話,那麼這三十個人之中,定然潛伏着不少預謀者的同黨,當然,預謀者的首要人物定然不會在這低等級的喧囂者中,十有會在這現場中遙控指揮,究竟是誰了,秦揚在那擁擠的人群中,尋覓自己想要找出的目標。
不過,光是這麼的觀察,也不是一個事情,秦揚集中了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想要找出應對的方法來。那紅軍舊居的門口是柳堡鄉的一眾幹部們在進行着勸說,可是不論蔣偉龍,亦或者是祁步凡說些什麼,那些圍觀的人,就是不肯退去,只是口中囔囔着要吃飯,要兌現承諾。
嗯,其實祁步凡的口才還是不錯的,可是這些農民就是不聽依舊不肯散去,這定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做好了不少的準備的。如此,這事情只怕就難辦多了,要知道,一般只要搬出警察,搬出政府的話,十有的群眾都是會有所忌憚,安穩下來的,可是,這一次,這夥人們態度的堅決。使得秦揚肯定了這定然是一次有預謀的事件。
那麼此人費盡心思所想要取得的好處是什麼了?既然秦揚已經肯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事情了,那這件事情定然是有動機的,而只要能夠排查出這件事情的動機,那麼這幕後的預謀者定然也無所遁形,只是,現在擺在秦揚面前的問題,很是簡單,那就是這件圍攻榮盛集團專家組的事件是出乎何種的目的,又有什麼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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