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啥也沒有說,徑直上來,就連飲三杯,飛掉了一件柳河內供,秦揚看着眼前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趙德成,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的黨校學習生活,秦揚與自己這個舍友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對於趙德成的酒量,秦揚也是知道的,雖說也有些酒量,不過,這麼一上來,啥都沒有吃,便就連點的小吃與燒烤還沒有送上來,便就這麼的整掉了一瓶酒,這樣的程度,還是趙德成難以承受的,不過,這人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退縮,說好與自己喝酒,就毫不含糊,人們都說,這酒品如人品,在很多的時候還是正確的。
這趙德成,值得一交!
秦揚看着眼前目光都有些呆滯的趙德成,微微的點頭,伸手,將那第二瓶酒打開,為趙德成斟上酒之後,倒也沒有如同方才那樣舉杯而飲,而是,笑着對趙德成說道:「趙兄,謝謝你陪我喝酒。」
趙德成笑了笑:「這謝什麼,對了,你這柳河內供,真的不錯啊,連喝了三杯,一點都不上頭。」
秦揚點了點頭:「這是我們柳堡人民的酒,水鄉的酒,自然是酒香綿長,齒過留香了啊。」
「啊?」趙德成拿起那柳河內供的酒瓶,上面果然寫着柳堡鄉柳河酒廠的字樣,心中暗道,這秦揚的成功,果然也並不是偶然,這柳河酒廠與這柳河內供,名不見經傳,向來不為人所知曉,而這秦揚上任一年不到,居然能夠鼓搗出這樣的美酒,再加之其與黃書記的關係,這柳河內供揚名維揚,走出唱響淮江顯然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啊,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趙德成看向秦揚的時候,眼中更多了一些敬佩,對於這樣的官場新貴,那自然是要乘着其起飛之前攀附上其羽翼啊,要不然,等其一飛沖天,那可就悔之晚矣,自己現在在於竹西黨校同窗之中,與秦揚的關係已經是走在了前頭,這也是自己的預見之妙。既然開了一個好頭,那麼接下來的過程,更為的不能放鬆。這趁熱打鐵的道理,趙德成自然是知曉的。
於是,趙德成看了看那酒瓶上的柳堡兩個字說道:「秦揚老弟,這柳河內供,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搭橋引進高都市場,讓我們高都的人們也能夠儘早的分享到這樣的美酒。」這柳河內供,雖然酒香醇厚,當屬上品,不過看這內供二字,還有這包裝的簡陋,現在只是在剛剛起步的階段,作為在高都還是有一些人脈的趙德成而言,這所謂的引進高都市場,可不正是幫助這柳河內供打開高都市的銷路麼?所以,在趙德成看來,這也不失為一種不令人討厭,又並不讓人覺得接受不了的好意之所在。
秦揚點了點頭:「那好啊,那可就有勞趙兄了!」對於趙德成此舉的示好,秦揚自然也是領會在心,當然不會去說,什麼柳河酒廠已經得到了躍海集團的投資,即將更新設備,加大宣傳,很快就要進行全面的擴張了。這接受人的好意,可也是一種結交朋友的好方法之一啊。
趙德成見自己的「投名狀」已經被秦揚接納了,這心裏自然就更為的高興,舉起酒杯就要再乾杯。
秦揚搶先一步,衝着趙德成擺了擺手,笑着婉拒道:「趙哥,趙哥,這時間還早的很,我可不想待會就送你會宿舍啊,咱們等燒烤上來了,吃點東西,打打底,再接着喝。」
趙德成自然是忙不得的點頭答應,要知道,那啥,自己的酒量的極限其實也只是一瓶多點而已啊。
兩人閒聊了片刻,那點的小吃與燒烤通通已經上了桌,秦揚與趙德成邊聊邊喝,愜意的很,這樣的節奏,這樣的對話,才叫做飲酒,如同秦揚一上來,就直接三杯直入肚中的喝法,那可只是一味的進行着自己內心的發泄,雖然此時,秦揚的心裏還是為那昨日的事情,以及自己自身那的澎湃而感到難以抉擇,感到鬱悶非常,不過,秦揚可到底也是恩怨分明之人,這趙德成與自己關係不差,而且,自己為了發泄的話,沒有必要,讓着這趙德成也一起吃苦。
至於,困擾着自己的選擇,秦揚並不準備向這趙德成來交流,來尋找什麼答案或者什麼慰藉,畢竟這的事情,可也沒有什麼值得與人述說的,這也是自己內心的一個秘密。
就在秦揚為自己心態的轉變而有所擔憂的時候,那門口忽然走過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子,那靚麗的身材,熟悉的形象,頓時吸引了秦揚的目光,秦揚頓時愣在了當場,趙德成見了秦揚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回頭看了看,卻哪裏有什麼異常,再轉過臉去,卻看得秦揚猶如着了魔似的往門外走去。
「秦揚,怎麼了?」趙德成納悶的也站起身來,向秦揚詢問道,自然並沒有得到秦揚的回應,這小秦,忽然是怎麼了?一下子怎麼就像是着了魔一樣?!趙德成納悶的往秦揚追去。
那店老闆與店裏的跑堂的,哪裏肯依,一把拉住趙德成吼道:「哥們,你還沒有給錢了!」
趙德成急於追趕秦揚,徑直在口袋裏掏出張一百塊的票子,扔了過去:「先壓在這裏,我們還沒吃完了,先別給我們收拾桌子!」言罷,便就往門外追去。
那店老闆卻哪裏肯依,依舊拉住趙德成不肯放手:「哥們,你等一下,先待我驗完了真鈔假鈔你再走。」
這要求擱在平時,雖然不中聽,可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可是,現在,趙德成正忙着與找秦揚,這時間可耽誤不得,自然不入趙德成的耳朵了,趙德成,將自己口袋中所有的錢一把都掏了出來:「先壓着,我有事!」
可是,趙德成越是如此,那店老闆就愈發的肯定這錢的真偽,示意服務員攔住趙德成不讓他走。
這一舉動,徹底的惹火了趙德成,那啥,趙德成在高都可也一直都是一個橫行無忌的主兒啊,在竹西已經安穩的夾着尾巴過了一個多月了,早已經覺得有些憋屈了,這店老闆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不相信自己的行為,已經深深的刺激了高都市馬橋鄉鄉黨委書記趙德成同志!
「我讓你們放開手!」趙德成雙拳握緊的一字一字的說道……
秦揚尋着那紅色的倩影,緊跟了兩步,那走路的姿勢,那通身的氣質,那熟悉的背影,都無一不顯示出,這個紅衣女子在秦揚心中那刻苦銘心的位置!
曾靜!
怎麼會是曾靜了?她不是說去了英國了麼?怎麼會出現在竹西了?難道是自己認錯人了麼?秦揚的心中焦慮萬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秦揚確定,這並不是自己喝多了酒,看錯了緣故,那個紅衣女子,便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自己前面十幾步的距離!
秦揚趕緊加快了腳步,往那紅衣女子行去,心中暗暗吶喊,曾靜,當年你以那種無奈的藉口離開了我,說是去了英國,而今,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的將你放手!我,愛,你!比誰都愛!
秦揚的腳步如同他的心臟跳躍的頻率一樣律動,便在與那紅衣女子接近不到五步的時候,忽然一個高大魁梧的年輕男子擋住了那紅衣女子的路,手中還拿着一束紅色玫瑰,臉上掛着諂媚了笑容,說着什麼。
秦揚雖然沒有聽清那人的言語,也無法看見「曾靜」的反應,不過,那「曾靜」不自覺的肩膀一抖,這個細節還是被秦揚很好的捕捉到的!這個男子對「曾靜」有企圖?!
秦揚想及如此,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衝去。
在離那「曾靜」只有三步不到的距離之時,那高大魁梧的男子已經一把將那紅衣女子抓住,臉上戴着詭異的笑容:「巧巧,我回來了,我喜歡你,我要保護你,沒有人會再來欺負你了!」
這聲音說的很大,三步之遙的秦揚清晰的聽到了這話語的內容,不覺怔了一怔,這紅衣女子,怎麼叫做「巧巧」?
便在秦揚的愣神之間,那被叫做「巧巧」的紅衣女子,轉身便就想要逃開,可是卻沒有甩開那男子的手,那男子緊緊的抓住「巧巧」的手腕,怒吼着將「巧巧」拉近自己的懷抱:「巧巧,巧巧,你不是要錢麼?我現在有錢了。我真的有錢了,你看,你看,這都是我打工賣血賺來的錢啊!你看看,這都是我能給予你的證明啊!巧巧,你回來吧,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那高大魁梧的男子,一邊說話,一邊將口袋中的錢往那紅衣女子的手裏塞着,一疊疊疊得整整齊齊的十元,二十元。
秦揚聞得男子這般的言語,又看了那男子掏出的錢,站穩了身形,果斷的放緩了自己準備出手救人的打算,在那紅衣女子掙扎的時候,秦揚已經清晰的看清楚了紅衣女子的臉,那不是曾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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