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報酬
聽完了謝家的事兒,陸老夫人便是忍不住唏噓:「卻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兒。不過看着謝家倒還是仁善人家,仍是對那大姑娘不錯。只是那大姑娘卻也是命苦。」
「倒也不算是命苦。」陸老先生倒不這麼看:「到底享了這麼多年富貴,又得了這麼好的親人,可不算是命苦了。有多少人家破離散,孤苦伶仃?」
說起這話,陸老夫人一下子倒是想起自家的悲慘來,最後便是嘆了一口氣:「是啊,倒也不算命苦。」
陸老先生拍了拍陸老夫人的肩膀,嘆了一看口氣:「別想那麼多了。」
衛澤自然也知道陸老夫人想起了什麼,也是寬慰了一句:「師母放心。」
陸老夫人倒是也沒傷感太久,那件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也沒一開始那麼傷心了。當即便是又將注意力放回了衛澤身上:「現在你可以說,到底是要讓我做什麼事兒了罷?」
「不過是想讓師母多去謝家那邊罷了。」衛澤說話卻是只說一半,至於到底叫陸老夫人去謝家那邊做什麼,卻是並不說清楚。
不過陸老夫人倒是心裏頭猜到了幾分,而後便是笑:「既是如此,那我便是應下這事兒了。」
衛澤送了陸家老夫妻二人回了府中之後,這才自己準備回府去。不過剛出了陸府,便是瞧見了牆角瑟縮着一個人。
衛澤沉聲喝道:「誰,出來!」
一直躲在牆角的荷風便是只得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和慌亂,而後便是強撐着笑道:「這裏有一件舊物,我家主子說還請世子爺幫幫忙,還給原主。」
衛澤沉默片刻,而後便是道:「報酬呢?」
荷風頓時僵住了,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報,報酬?」
衛澤「嗯」了一聲。倒是坦坦蕩蕩,半點也不心虛的。
別說荷風,就是藏在一旁的謝青梓也是忍不住有些發僵:這人怎的還要報酬了?
「不知世子爺想要什麼報酬?」荷風強撐着膽子又問了一句。
「我想到再說。東西呢?」衛澤如此言說一句,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荷風和謝青梓都從他語氣里聽出了一絲愉悅來。
荷風壓根不敢反駁什麼,直接便是忙雙手就將包裹奉上。
衛澤便是手一伸就取走了。隨後也不廢話,騎着馬便是直接噠噠噠的遠去了。
衛澤走後,謝青梓和荷風便是悄悄的從角門回了府里。
待到回了飛花院,荷風這才納悶道:「世子爺那樣的人,怎麼還能要報酬呢?再說了,那披風……」
謝青梓看着荷風那鬱悶的樣兒,倒是忍不住發笑:「興許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哪裏就就是真的了?就算是真的,也是問我要報酬,也不管你要啊。」
荷風撇嘴:「我就是覺得詫異罷了。誰能想到那樣的人會要報酬呢?我看倒不像是玩笑,那樣一本正經的……」
「沒事兒。」謝青梓拍了拍荷風的肩,而後笑道:「好了,這事兒卻是不必太過在意。倒是你總算是可以放心了罷?那東西送走了,你可不必再擔心叫人發現了。」
謝青梓想着衛澤當時把披風給自己時候的樣子,卻是自己躺着恍惚了好一陣子。這個人,就像是一團迷霧,叫人弄不清楚原本的摸樣。看着冷心冷情罷,可是實際上那****大可以不幫她不是嗎?而且再說這幾次見面,卻是又和感覺到的不同,整個人顯得彬彬有禮,溫和體貼。
這個人,真是怪啊。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打了個哈欠,翻個身睡下了。
荷風倒是半晌都睡不着,除了衛澤帶來的震撼之外,還有今日幫着謝青梓做這件事情的事兒的緣故。作為姑娘家,夜裏就該在後院自己屋裏呆着,而不是出去。雖說是為了還東西,可是到底也是越了規矩。
若是這個事兒叫人發現了……那可真真兒是不用別人做什麼,那謝青梓就沒臉面再繼續活下去了。
雖說是謝青梓自己用鑰匙偷偷開門溜出去,按說是不會被人發現。可是做了壞事兒,心裏總歸是虛的。
第二日老夫人支開了其他人,只留着大太太說話。
老夫人直白的問大太太道:「關於青梓和青蕊的婚事,你有什麼看法沒有?兩個丫頭都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該操持起來了。」
大太太早就知道老夫人肯定要問自己,當即便是嘆了一口氣:「這事兒老夫人您心裏也是有數的。以往我想着讓青梓和沈慎那孩子成了一對也好。可是現在……「
老夫人看了一眼大太太:「我自也知道。沈慎的確是個好孩子,可是沈家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想要再結親只怕是難得很。所以,你還得再做打算。你可有什麼打算?」
大太太搖搖頭:「我那姐姐雖然看重家世,可是也未必是就能做沈慎的主。那孩子自己有主見,而且我姐夫的意思尚不可知——」
「總不能一直等着。還得有其他的法子。我看衛王府的世子倒是不錯。只是……」卻是高攀不上。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又道:「還有青蕊,這丫頭的親事也不好辦。」
「沈家若是看不上青梓了,那麼青蕊卻也是可以嫁過去。」大太太如此言道,而後又嘆了一口氣,「衛王府世子是好,只是以咱們的家世卻也是高攀不上……只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青梓名聲不錯,想來應該是會有人願意的倒是阿蕊……。」
「那我問你,若你姐姐鬆口願意娶個謝家的姑娘,你是想青梓嫁過去,還是讓青蕊嫁過去?」老夫人此時一改平日和煦模樣,鷹隼一般死死的盯住了大太太,這麼一瞬間,倒是有些陰沉。
大太太卻是被老夫人這話給噎住了,好半晌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夫人最終也沒去逼問太多,只是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你自己仔細想想吧。」
大太太告退出來,始終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只是她腳下卻是有些踉蹌,臉色也很是難看。
謝青梓和謝青蕊見了大太太這般模樣,倒是難免有些驚詫。謝青蕊上前一把扶住了大太太,而後才又問道:「老夫人和母親說了什麼?母親怎的臉色這般難看?」
大太太側頭看了看謝青梓,又看了看謝青蕊,好半晌才忽然輕聲道:「我有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青梓,阿蕊,你們誰想要?」
謝青梓心裏忽然就覺得自己知道了老夫人到底是和大太太說了什麼了。
而謝青蕊也不傻,多少也是猜到了一些。不過她卻是抿唇不言,也不知在想什麼。
而後謝青梓便是嘆了一聲,最後才又勉強一笑,輕聲道:「自是給二妹妹。我已得了不少東西,二妹妹卻是並不曾享受過母親的憐恤,所以理應給二妹妹。」
她畢竟不是大太太的親生女兒,所以現在她哪裏還好意思去要大太太的東西?
謝青蕊搖搖頭:「都是母親的女兒,卻是不能如此。阿姐皮膚白,戴紅寶石卻是比我好看,卻是應該送給阿姐。」
大太太也不知怎麼想的,聽見這話倒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一手拉住一個:「你們能這樣謙讓,卻是讓那個我心裏再高興不過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你們卻也是要如此謙讓才好。」
謝青梓和謝青蕊都是應了一聲。只讓大太太放心。
應過了之後,她們卻又是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各自在心頭也不知是個什麼複雜的滋味。
大太太很快倒是恢復了正常,笑着囑咐了兩人幾句,便是將人打發了出來。
大太太當天夜裏便是有些發熱,謝青梓第二日知道時,大太太情況倒是有些嚴重了。她便是忍不住問了陳嬤嬤一句:「既是病得這樣嚴重,怎不立刻去請醫生?」
「老夫人年紀大了,大太太不讓我們打擾老夫人。大老爺……」陳嬤嬤猶豫了一下,而後卻是又閉上嘴,並不多說什麼。
謝青梓蹙眉,心裏焦急之下不由得便是一聲斷喝:「大老爺怎麼了?」
陳嬤嬤便是只得低聲道:「大老爺昨兒在姚姨娘那兒過夜的,丫頭去稟告,大老爺卻是只不肯出來,讓我等自己找個大夫給大太太看就行了,沒什麼大事兒卻是不許再去擾了他。」
謝青梓登時不由得咬緊了牙:「所以你們就沒去找大夫?」
「大太太恨氣,便是不許我們去找大夫。說熬一夜也見得就死了。所以根本不必求任何人。」陳嬤嬤忍不住輕聲的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大太太的性子,大小姐也知道。」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而後才又道:「母親怎的這般糊塗?如今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不影響性命,就是回頭只怕人要虛弱一陣子了。尤其是大太太年歲上去了,這般熬了一整夜,只恐怕是傷了本源。」陳嬤嬤說着說着,便是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父親人呢?我記得他今日是該休沐的。」謝青梓揉了揉眉心,倒是對大老爺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事兒回頭老夫人知道了,那只怕又是一場風波了。這麼大個人了,怎的還這般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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