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托不言不語地聽着,臉上也是陰晴不定的。
「李躍,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的!」謝天化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在國內跋扈慣了,到這裏還想稱王稱霸的,你簡直就是在做夢!」
「小兔崽子,不管你有沒有理,青狼社的標識你也敢擦?」周子明心裏恨死了李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立即跟着說道:「你這就是目中無人,來到這裏對青狼社的權威進行挑戰,簡直就有些自不量力了!」
墨托始終沒說話,謝天化和周子明說話的時候墨托也是冷冷地看着李躍。
李躍也沒說話,同樣看着墨托,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
這次周子明和謝天化也不敢插嘴了,不過心裏確實非常高興的。
墨托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盯着李躍問道:「小子,他們都在說你,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呢?」
「我在等着你說話!」李躍故意笑着說道:「就算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墨托先生要是聽他們的,根本不講道理,也不容我在這裏做生意的話,我明天就離開紐市好了。」
墨托被李躍說得也笑了起來,能把青狼社管理的這麼好,旗下的產業這麼多,墨托怎麼可能是個笨人呢?謝天化和周子明都在挑唆,而李躍一句話就說明白了,並不是來挑戰青狼社的,只不過是來講道理的,能講就講,不能講就走!
「小子,你可知道在這裏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我就是道理!」墨托笑了起來:「雖然也知道你不是來挑戰青狼社的,但你打了我的手下,這件事可沒有這麼容易就算了的!」
「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就想知道你要怎麼辦了!」李躍笑着說道:「我們也不用和你講道理了。」
墨托哈哈大笑起來:「好膽識啊!咱們的事一會兒再說,我先看看這些寶貝!」
李躍根本也沒想走,今天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呢,就算要走的話,也要收拾一下這些傢伙。聽墨托這麼一說也給兩老遞了個眼色,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墨托轉過頭才對周子明說道:「咱們先來,我剛才只聽到了一半!」
「墨托先生,這是一件先秦時期的青銅器。」周子明繼續介紹起來:「名字就叫青龍鼎,上面有兩條龍,是我們東方的圖騰,這件寶貝造型古樸,雕工精細,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好,好!」墨托哈哈大笑起來:「我最喜歡的就是帶有龍形圖騰的寶貝了!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我要了!」
「墨托先生,給您的寶貝還能要錢嗎?」周子明諂媚地笑了起來:「這是我孝敬您的!」
「好,謝謝周總裁!」墨托哈哈大笑起來:「非常感謝,非常感謝!」
「我這裏還有一幅畫要送給墨托先生!」謝天化也笑了起來:「這是一幅宋代大畫家蘇漢臣的畫,名字就叫幼童嘻水,人物傳神,畫工精美,在我們國內也是不多見的寶貝呢!」
謝天化介紹的時候周子明就盯着李躍看呢,也不知道這幅畫是真是假,不過李躍可是對於字畫非常有研究的!
墨托先生顯然並不太懂得,只是喜歡,看了之後也是一臉的笑容:「這個我也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李躍又聽到這句話了,心裏就認為墨托有些虛偽,明知道這兩個傢伙就是來送的,還要給錢,這不是虛偽是什麼?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墨托先生,我是送給您的!」謝天化也笑着說道:「我怎麼敢要墨托先生的錢呢?」
「是啊,我們都是來孝敬您的!」周子明也跟着笑了起來。
「你們又不是我兒子,孝敬我做什麼?」墨托好像是很自然地說了這麼一句。
謝天化和周子明都是臉色一變,隨即又是一臉的笑容,就算是墨托成心要罵兩個人也沒有辦法的。何況這個傢伙還不是故意的呢。
李躍這時候才笑了起來:「謝天化,你這個當兒子的孝敬你爹也不拿點好東西來,還弄這些贗品騙人!」
「李躍,你胡說些什麼?」謝天化立即瞪着李躍說道:「你這小子簡直就是找死啊!墨托先生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先來挑事了。」
「我這並不是挑事,你送的寶貝確實是贗品!」李躍站起來說道:「這樣的寶貝不如不送!」
「小子,你懂個屁啊?」謝天化對於李躍的鑑定水平並不是很清楚,當初李躍鑑定的時候,這個傢伙還在國外呢:「你大爺我搞鑑定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周子明可是知道的,李躍這小子在巴黎的時候弄得自己的珠寶行都開不下去了,還不是因為鑑定嗎?也跟着緊張起來。
「謝天化,你別和我提年齡,這不說明問題!」李躍笑着說道:「我鑑定過的寶貝比你見過的都多!」
「墨托先生,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飛揚跋扈,到處搗亂生事!」謝天化今天就是為了收拾李躍才來見墨托的,此時也說了起來:「不能讓這小子在這裏站住腳!」
「沒關係!」墨托揚了揚脖子說道:「這是兩回事,既然他說是假的,就讓他說說好了!」
這下謝天化也不敢說話了。
「墨托先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可能也不懂字畫的!」李躍嘿嘿一笑,這才說道:「但你腦子總是好使的吧?」
李躍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友好,知道今天不見得能有什麼好結果了。
「李躍,你說對了,我不懂!」墨托倒是沒生氣,好像李躍說到他心裏一樣,坦然地說道:「但我的腦子好使,你說吧!」
李躍差點沒笑出來,這才指着那幅幼童嘻水說道:「畫中的幼童半條腿都在水中,而這條腿還是筆直的,這就有問題了吧?」
「是啊!」墨托立即過去仔細看了起來,很快說道:「沒有一點折射的影子啊!」
「你還真不笨!」李躍嘿嘿笑了起來:「不管是古今中外的大畫家,都要仔細地觀察生活,才能創作出好的作品來,越是大畫家越是這樣,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呢?」
「這是假的!」墨托立即說道:「謝天化,你拿假畫來騙我?」
「墨托先生,你可千萬不能聽着小子胡說啊!」謝天化着急了:「這幅畫就是真跡,也許是畫法的不同吧?這個我怎麼清楚呢?」
「畫法不同?」李躍笑了起來:「不管什麼畫法,大畫家蘇漢臣會出現這種漏洞?你連傻子都騙不過去啊!」
「就是,我都看出來了!」墨托立即跟着說了起來:「你這個騙子!」
李躍差點沒笑出來,這個墨托還真挺有意思,自己剛說傻子都騙不過去他就上來了!
謝天化也有些愣住了,確實有些解釋不過去了,今天也沒想到李躍在這裏,更沒想到這小子還懂得鑑定的!
周子明看情況不妙連忙上來說道:「墨托先生,您還真不能信他的,這小子就是個騙子,到處騙人的,前一階段就在巴黎就弄得我們珠寶行都開不下去了!」
「周子明,你住口吧!」李躍又是一聲斷喝:「我還沒說你呢,你那個青龍鼎也是贗品!」
周子明沒想到這小子還說到自己頭上來了!這小子懂得字畫不假,青銅器方面也在行不成?
「小子,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周子明也有些心驚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在這裏騙人!」
「周子明,你在巴黎騙人騙多了,都混不下去了,又跑到這裏還騙人!」李躍嘿嘿笑了起來:「你是看墨托外行吧?不過我有辦法讓墨托相信的!」
周子明確實倒霉,在巴黎就遇見了這小子,來到這裏又遇見了這小子!
「剛才你說那件青銅器是先秦時期的,這就是在騙人。」李躍笑着說道:「你這個青銅器上的龍都是四爪龍,而唐代以前的龍都是三爪龍,這一點你騙不了人吧?」
周子明頓時不吭聲了!這是最明顯的漏洞了,竟然被李躍一語道破!今天本來也沒想到會遇見李躍啊!
墨托看兩個人的臉色就看明白了,這個周子明果然是在騙人啊!看起來這兩個傢伙都沒有騙過李躍的。
「謝天化、周子明,你們兩個就是在騙我啊?」墨托眼睛裏也泛起一層寒意!
「墨托先生,您聽我們說啊!」謝天化臉色大變,焦急地說道:「我們也不知道這件寶貝是贗品,要不然就是借給我們兩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拿來騙您啊!」
「你承認這兩件寶貝是贗品了?」墨托冷冷地看着謝天化問了起來。
謝天化和周子明頭頂也是冷汗直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繼續騙墨托還不敢,承認是贗品也不敢,一時間手足無措的!
「滾!」墨托冷冷地說道:「你們就是騙子,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你們明白嗎?」
「明白,明白啊!」謝天化想必是了解墨托的為人,立即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就跑。
周子明一看謝天化跑了,連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躍,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還是一個大行家呢!」墨托臉上微微有了些笑意。
李躍並沒有在意這些,心裏也認定了這個墨托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笑着調侃起來:「墨托,算你說對了,我師父就是這個行業的祖宗,祖宗你明白嗎?我是小祖宗!」
「明白,當然明白了!」墨托並沒認為李躍是在調侃他,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拉着李躍來到牆壁邊上的那些書櫃前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寶貝,大部分都是買來的,你給我看一看,有沒有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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