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千魂錘最恐怖的地方,在發力上,就已經擠壓逆行;再加上招數威猛,才能無堅不摧。」
「但是日月錘是在這裏逆行,卻是加入了柔力。」
「可是剛柔之力如何並濟,陰陽之氣如何圓融,在這裏逆行,真的可行嗎?怎麼才能順遂,沒有弊病呢?」
左小多思索着。
「錘有先後,若是這裏是個關鍵點的話……那麼……能不能造成一個先後次序?比如左手錘是重力錘,右手錘柔力錘……右手錘比左手錘慢一拍?」
「畢竟左右經脈線路是不同的,雖然最終都會迴轉丹田……」
「也就是說……從這裏逆行,然後爆發出去,力量爆發後,這個轉折點,自然是空虛的,而這個時候,柔力全速通過,右手錘柔性出擊……」
「這樣到底可不可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身體就像是分成了兩半……而且是極端的兩半,隨時都能爆炸。如何能夠圓融,如何能夠沒有弊病……」
左小多皺着眉頭,苦苦鑽研,對於這個問題始終難以研究通透。
「試一試!實踐出真知!始終要落實在實際行動上的!」
左小多站起來。
按照自己設想的線路,揮動九九貓貓錘,左錘以一種狂暴態勢疾沖而出;登時將空氣砸得轟鳴不已。
旋即右錘徐徐而進,以柔力逆行流轉,全速通過逆行點,果然有一種軟綿綿的揮鞭感覺。
「成了!有效!」
微微驚喜之瞬,旋即就有一種撕裂感閃電來襲,那是一種經脈陡然間分裂開的那種感覺,又好似整個人生生的扭了一下,那是一種非常古怪,非常瘮人的撕裂疼痛感。
作為一個修行行家,左小多如何不知道,在這一瞬間,自己的經脈已經受了重傷。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格外的興奮!
可行!
現在僅止於經脈撕裂性扭傷,並不是經脈爆炸性傷損。
有補天石在身,這點傷損不足掛齒,瞬時修復傷患,左小多繼續鑽研。
在經過長久的試驗後,他將其他的錘法,全部放棄,就只保留千魂錘與日月錘的運轉線路。
努力的一次次試驗。
慢慢的……一次次的微調中,漸漸有了些感覺。
但在持續試驗的過程中,經脈撕裂扭傷也已經超過了二十次!
這是一套絕對的巔峰錘法,但同時還可以說,在整個世界上,除了左小多能夠做到研究之外,其他人,哪怕是洪水大巫,巡天御座等……也萬萬不可能做到這樣子的研究出來!
補天石的療復效果,實在是太逆天了!
如果沒有補天石在手上,左小多是說什麼也不敢這麼幹的。
終於終於……
左小多左手右手,涇渭分明徹底分開來施展錘法,若是有人在旁邊看着,恐怕會生出一種嚴重的視覺失重感!
一錘重如大山,一錘柔若柳絮。
單只是看看就能讓人生出難受得想要吐血的那種感覺。
一開始左小多的雙錘舞動速度還是非常慢,經脈還沒有適應這樣的運轉頻率;慢慢的,舞動速度一點點的快了起來。
但左小多仍舊感覺,別別楞楞的,哪哪都不習慣。
習慣了那種暴力的輸出,突然間變得柔和,自然會生出這種不習慣的感覺。
而且,極度的不連貫。
更有甚者,在中間轉換過度仍舊需要存在有微小的停頓,否則,經脈仍舊會撕裂,就只能慢慢的習慣,適應。之後還需要不斷的進一步實驗、調整。
但是左小多已經能感覺到,這種錘法,只要真正做到了剛柔並濟,陰陽匯流,就可以抵禦,防禦任何攻擊。
若是更進一步,隨時都能做到陰陽互換的話,這錘法將會震驚整個大陸!
他不斷的揮舞雙錘,仔細感悟,認真體會……
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間心中一動,胸口一熱。
那久違的,在自己身體裏面消失許久的殘破玉佩,突然間嗡的一下子的飛了出來,上面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以一種歡快的態勢急速遊動着……
在左小多胸口轉了幾圈之後,突然間各自分出來一道黑光,一道白光,穿進了兩柄九九貓貓錘之中。
隨即玉佩就再次隱沒於胸口。
左小多此際並無多少驚喜,更多的反而是驚悚加意外,這老爺已經多久沒動靜了,我還以為在我身體裏面融化了呢,原來沒有融化啊……
只是你出來搞這麼一出,到底是要幹啥呀?
但他此際正在參悟錘法之中,隨着陰陽魚的融入,似乎一些個靈感也被激發了出來,左小多一時間竟停不下來,當然,他也不太想停下來……
隨着大錘的持續舞動,左小多隱約的感覺到,一陰一陽,一剛一柔的力場,正在徐徐形成。
若是這會有人在一邊看着,就能清晰的看到,在左小多舞動的勁風邊上,半圈黑色,半圈白色,正在形成!
就像是兩條巨大的陰陽魚,在活潑潑的轉圈遊動!
亦是在這一刻,更加讓左小多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神識之海中,在那無盡的葫蘆藤生命能量的大海中遨遊着的一黑一白兩個嫩嫩的小葫蘆,突然間飛了起來,好似流光一般,不差先後的從識海中飛了出來。
嗖嗖兩聲,黑色的小葫蘆進入了左小多的左手錘,白色的小葫蘆進入了右手錘!
又是三招過去了,左小多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與自己的錘,有一種神魂相連的微妙感覺。
大錘仿佛突然沒有了重量一般,整個人陡然間輕鬆了起來。
同樣是在這一刻,經脈中通暢無阻,轉換逆行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滯澀。
就好像是那兩把大錘,突然間有了生命!
什麼些微的停頓,什麼經脈撕裂,統統的不存在了!
左小多甚至聽到兩個小葫蘆在錘里歡快的叫:「媽媽!」
聲音嫩嫩的。
左小多聞言就是一愣,隨即一個激靈。
我……我又當媽媽了?而且這次一下子就是兩個……
難道我要在做媽媽的道路上會越走越遠,一去不回?
「乖乖……出來讓媽媽康康。」
一黑一白的兩個小葫蘆,從大錘上冒了出來,小巧玲瓏,在大錘上一蹦一蹦。
左小多嘴角一扯:「咋沒臉兒?就這葫蘆樣?」
倆小葫蘆一起叫:「媽媽沒禮貌!」
左小多登時被叫得心都酥了。
這聲音實在是太嫩了。
「我們還沒長大……」白葫蘆有些憋氣的說。
左小多似乎能看到一個小女娃娃翹着嘴,撅得半天高的可愛模樣。
「長大了才有臉。」黑葫蘆奶聲奶氣的解釋道。
「好吧好吧。」左小多歡喜的道:「你們怎麼跑到錘里去了?」
白葫蘆細聲細氣嫩嫩道:「媽媽不是一直想要讓我們進來嗎?」
黑葫蘆奶聲奶氣道:「剛才那陰陽韻律我們喜歡,就進來了。」
左小多聽明白了,這個白葫蘆應該是個女娃娃,黑葫蘆則是男娃娃;不過現在看起來,黑葫蘆更直爽些,直接就說了,而白葫蘆明顯有點小心機。
「錘裏面你們喜歡不?」左小多有點擔心:「會不會沒有營養?」
「沒事的,我們平常的時候還是回去生機海養息;只有媽媽戰鬥的時候,我們才會過來。」
黑葫蘆明顯沒心眼,心裏有啥就說啥。
「小九真真是憨死了!」白葫蘆有點生氣的,居然生氣的扭過頭去。
於是頭上那個嫩嫩的龍頭轉了一下。
黑葫蘆奶聲奶氣:「我咋地了?」
白葫蘆氣鼓鼓的道:「你啥都說!這下子媽媽什麼都知道了!哼!」
黑葫蘆側側身子,奶聲奶氣:「可是,媽媽還不是早晚都要知道的嗎?」
「反正你就是笨死了!笨死了!」白葫蘆很生氣。
黑葫蘆有點茫然,仍舊不知道我到底哪裏說錯了?
左小多對兩葫蘆喜愛至極,道:「那你們進入大錘,幫我戰鬥的話,會不會受傷?」
白葫蘆剛要說話,黑葫蘆已經驕傲的說道:「我們不會受傷的!」
「哼!」白葫蘆又生氣了。
這臭小九,直接把底兒全都給漏出去了。
倫家本來還想着說會受傷,然後讓媽媽同情一下,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左小多哈哈大笑,將兩個小葫蘆接在自己手裏,每一個都親了一口,道:「真好!真好!」
黑葫蘆嫌棄的叫:「媽媽好多口水。」
白葫蘆害羞的:「媽媽再親一下。」
於是左小多又是叭叭兩口親上去。黑葫蘆哇哇叫的嫌棄,白葫蘆害羞的嚶嚶嚶的,還想再親一下,細聲細氣道:「媽媽的鬍子真扎的慌啊……」
媽媽的鬍子真扎得慌……
左小多被這句話雷了一下。
但親了幾下之後,白葫蘆很明顯的心情大好,開始在左小多掌心裏轉圈,還跳了跳:「媽媽,等我長出來嘴再親你。」
「好的好的,媽媽等着……」左小多老懷大慰。
「對了,你倆叫啥名?」左小多突然當了媽媽,忍不住想要為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取名字了。
「我叫小白啊。」白葫蘆道。
「我叫小酒。」黑葫蘆道。
左小多狐疑:「小白?」
白葫蘆細聲細氣:「不是小白,是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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