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副校長縱使覺得自己是黑天的冤枉,可是這會也是有理說不清:「我倒是想要往下延,但下面的人誰會願意?!」
項狂人哼了一聲,道:「那是你的事!與老子有什麼關係?!老子要第一副校長,其他種種,與我何干?」
衛副校長氣的捂着胸口喘氣:「你你你……項老匹夫!你等着,我和你沒完!」
轉頭委屈道:「校長…您可要為我做主……」
然後他就愣住了:「校長……校長呢?」
別說他,連左小多都沒看到葉長青啥時候消失不見的。
這老滑頭,只是聽了一句打架的原因,便即第一時間腳底抹油走人了。
不得不說,這手眼不見心不煩,奪路而走,高高掛起,玩的漂亮!
項狂人哼了一聲,指着人群中,衛副校長的秘書,喝道:「現在馬上立刻,帶老子去老子的辦公室,將那個不知所謂人的東西全扔出來,特麼的,敢佔據老子辦公室,反了天了。還有,我秘書呢?怎麼不見人?趕緊給我請回來!要是明天他上不了班,到不了位,我就打斷你三條腿!」
秘書一臉冤屈:「項校長,這不是我能管的……」
「現在是你頂了人家的位置,這點事你就得管,我不管過程,只要結果!」
項狂人蠻橫道:「反正我明天要看到人,八點看不到,八點零一分我就去揍你們,這事就這麼定了!」
拎着秘書,大踏步的往前走走。
那秘書也有一米七多的個子,可是被項狂人拎在手裏,就那麼手臂自然擺動的往前走,就像是一個成年人,拎着一隻貓……
一時間,整個學校都充滿了竊竊私語。
項副校長,好霸道啊。
真牛逼。
顯然,現在學校里的大多數人,餘生也晚,真沒幾個親眼見識過項狂人當年的霸氣!
左小多眼珠轉了轉,徑自向着一年級一班走去,一路上,已經將這件事想了一個七七八八。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還會過幾天,再醞釀醞釀才會發生,卻是怎麼沒有想到,這位項副校長,回來的第一天,居然就搞了這麼一個大動作!
身後,是衛副校長怨毒憤怒的叫聲:「項狂人,你等着!」
項狂人理也不理,拎着秘書徑自一路大踏步,倒是扭頭吐了一口唾沫,喃喃道:「等你麻痹……」
整個學校都在為之震撼。
現在的學生基本沒人見過項副校長,只是一直聽說,但是今天,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猛人,什麼叫做不講理!
不由議論紛紛,直呼長見識,開眼界了。
這種兩位副校長打架,即便是在下面的學校,也是極少見到或者根本沒有的,卻沒想到能夠在潛龍高武,親眼見證兩位高位階的副校長在眾目睽睽下正面開干!
「真是爽啊!」
左小多心中讚嘆不已。
他豈能不知道項狂人的真正用意所在?
看來項狂人自己也已經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潛龍高武出的這些事情,亦是因為自己的離開,令到情勢急轉直下,漸漸變得不可收拾。
此次一朝復出,便是採用最直接的流氓手段,硬懟了上去,搏一個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
根據李成龍的多方了解,之前這位項副校長,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只是性格直爽,暴躁,直來直去,不怎麼拐彎而已,霸道或者有些,但都是體現在對敵交手之中,為人處世,並不如何極端!
但現在甫一復出後的第一架,卻是打得流氓氣十足!
或許,是頓悟了?
殊不知……
項狂人直接掃蕩了辦公室,徑自找上了葉長青。
「你今天怎麼回事?」
葉長青很是有些不高興:「怎麼就抓住衛副校長不依不饒的,難不成你有什麼證據在手?」
「證據?」
項狂人哼了一聲:「什麼證據?為什麼要用證據在手?沒有證據,我就不能打他了?!」
葉長青愕然。
「老大,我這二十多年,可不是白白在家裏悶着的;我有不斷的反思,不斷的深思。」
項狂人虬髯幾乎要炸開一般,壓低着聲音,一字字道:「以往的我們,實在太老實了,太君子了!忘記了,或者說忽略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我被潑了忘川,莫名其妙。忘川水乃是巫盟方面的物事,這是毋庸置疑,無可否認的;
但誰說巫盟的東西,一定只有巫盟中人才能使用?
巫盟是有多麼閒,一次性出動那麼多的高手來對付我一個副校長?
與其動用忘川水,為啥不是直接聯手圍殺我呢?
當日一戰,說是我反殺成功,實際上根本就是他們只是打算用忘川水搞臭我,得手之餘,再無心戀戰,才好像是我反殺成功。
我這個直接當事人,若是連這點真相都辨別不出來,枉活一世!
當日戰局,對方綜合戰力遠在我上,只要付出數人的隕落,一定可以圍殺我,只不過他們捨不得付出那麼大的傷亡罷了!」
「老劉當年被劫殺之事,可是那麼多年以來從未出現過的變故,須知老劉走的那一條線乃是最安全的路線,怎麼就出事了?豈不蹊蹺?」
「還有老石,以老石的修為,居然被人抓姦在床?曝光伊始,就有大批記者乃至星盾局的有關人員第一時間抵達,這其中沒有關聯,你信麼?」
「人家都已經用這麼多流氓手段,用證據了麼?有仇麼?有怨麼?但是人家要上位,就搞臭你,搞死你!」
項狂人神情悲憤,兩眼如同冒火。
「我們為什麼不能用這些手段?有什麼?非要當君子?講證據?然後是不是還要講公理?」
葉長青良久無言。
「你這麼多年總說講證據,想要找到仇家為兄弟們報仇,可是你找到了麼?
有任何用處麼?
有半點意義嗎?
讓遇難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沉冤得雪了嗎?」項狂人森然問道。
葉長青閉上了眼睛。
「你找不到的!」
項狂人重重道:「你怎麼可能找得到!」
「就算是被你找到,他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掐斷聯繫,這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你耽誤了治療,耽誤了潛龍,讓潛龍高武,墮落到了今時今日的地步,不就是你始終要秉持君子之行……沒有證據不動手麼!」
項狂人恨恨的道。
葉長青沉默。
「老大,我問你一句話,如果是巫盟之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沒有證據他已經做了壞事,你,會動手嘛?」
項狂人問道。
「當然會動手!」葉長青斬釘截鐵道。
「為什麼,你怎麼判定巫盟之人就該死,或者對方是心懷良善之人?
你不用回答,我替你說了吧,因為立場,雙方立場炯然,巫盟之人,不需要理由就該死,他是我們的天然仇敵!
那麼相對而言,那些陷害我們的人豈不比許多巫盟之人還要可惡?
巫盟最多殘害我們的生命,但這些人不僅殘害我們的生命,還要敗壞我們的名聲,還在葬送大陸的未來!
對於這樣的人,你為何不動手?任由他們做大?我們一生苦修來的修為戰力,只能白白虛耗嗎?!」
項狂人這一句話,直如暮鼓晨鐘!
葉長青悚然動容。
「你說的不錯。但是,目標呢?仇人在哪裏?」
「這點交給我。」
項狂人哼了一聲道:「在這幾天裏,我要將補位來的那幾位副校長,每個人都打上一頓!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打!他們主動必然會來找我麻煩,不就有目標了?」
「……」
聽到這個方法,葉長青有些暈,還有些擔心。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是這樣一來,你可就太危險了。」葉長青憂慮的道。
老友之前因為忘川水之故,關了禁閉二十年,而今再出,可別沒幾天就又遭了毒手。
「我本想去老石老劉老成三位兄弟家裏看看,去和他們說說話,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我苟延殘喘,一點線索都沒找出來……我沒臉去。去了也是匆匆就走,臉上燒得慌。」
項狂人狠厲道:「這回再出,我寧可拼死戰死,也要將這件事,給我的兄弟們,一個交代!」
葉長青站起身來,沉吟着,良久良久沒有說話。
項狂人知道葉長青的脾氣,再不多說,徑自站起身來道:「依我說,現在是趕緊想辦法,將你的心脈治好,可是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來,但我若是真箇死了,你更加做不了事了。」
「現在情勢如此,抓緊時間吧。」
項狂人走了。
門在他身後咣鐺一聲關上。
葉長青嘆口氣,喃喃道:「這次出去居然沒碰到門框……」
說罷,隨即便沉思了起來。
「必須要變一變天了!」
葉長青輕輕嘆息:「潛龍!」
他的腦海中,忍不住的想起石奶奶的話,以及……秦方陽推薦左小多看相……尤其是左小多所拆的那個字……
然後想起左小多為自己看的相,為自己拆的字……
字字句句,入魂入心,一時間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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