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迪斯無視和朱瑾一起來的警察和記者笑了。
一旁一直跟着他的一個助手,卻臉色微變,他們選擇這個午飯時間段,就是看重參觀的人少,以防部分運動員比如迪斯又犯渾。不想千防萬防也沒防住,防不住就只能迎頭而上扭轉局面,想罷,助手使眼色,讓跟着他們的自家記者也動起來。
朱槿似乎沒注意助手的小動作,看迪斯笑,她也笑了,「迪斯,你有精神病史、精神病症狀或暴躁症嗎?」
朱槿輕飄飄的的一句話下來,全場氣氛就一滯,聽到耳邊翻譯翻譯出來的迪斯臉色一變,竟然捏着拳頭直接走向朱瑾,面露兇狠。
警察不是白來的,立刻上前一步護住了朱槿,溯日星這方的人也立刻拉住了迪斯。
負責帶隊的教練臉色難看,看着朱槿沉聲質問,「這就是水藍星的待客之道嗎?一見面就如此侮辱我溯日星的運動員。」說罷,轉頭向一旁的助理吩咐道,「做好向星際運動會組委會投訴的準備。」
「教練是需要這個嗎?」朱槿將一份文件遞到教練面前,「這是投訴書,教練直接找人寫吧,一會高爾德主席就過來,可以直接幫你親自處理。」
教練眉頭就皺了起來,看着有恃無恐的朱槿,眼裏閃過一道暗光,接過朱槿手裏的文件也不多說什麼,就那麼沉沉看着朱槿。
朱槿無動於衷,看他沒動作了才問道,「教練的事處理好了嗎?處理好了就請教練協助迪斯回答我的問題吧。」
「我們沒有義務回答你提出的無禮問題。」教練臉色越發難看。
「貴團隊如今身在水藍星,請務必配合水藍星的執法人員,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這一次,朱槿不用出面,一直暗暗保護她的警察已經代為作答了。
這一次不止教練,整個隊伍的人臉色都變了,異常難看,作為走遍星際到哪都能得到無條件禮遇的他們,第一次面對這麼『不懂事』的警察。
教練胸口起伏,卻死死壓住怒氣。隨行的記者已經憤怒了,紛紛聯繫人,要將水藍星的無禮告訴大家,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如此囂張,一直跟隨朱槿他們來的水藍星記者就和教授一樣胸口起伏了,臉色通紅記錄着這一切,雖然他們知道,這些新聞大概最後會被壓下去,可要他們放棄記錄,卻做不到。
朱槿看着他們的作為,教練又一直不說話,直接轉身對警察說道,「教練大概是因為我不是執法人員而拒絕回答,請你直接提問吧。」
警察點點頭,也不管溯日星這邊如何折騰,只看向一直被人看住的迪斯,公事公辦開口,等他開口,眾人才發現,朱槿那算是禮貌無比了。
「名字?」
沒人回答。
「名字?」警察又問了一遍,依舊沒人回答。
「如果當事人有聽力、語言障礙,可以委託人作答。」警察不急不惱,說着看向了教練。
「放開!我來回答!」到了這個地步,迪斯哪裏還忍得住,直接掙脫控制他的人,走上前兩步眼神危險看着朱槿和警察,「迪斯。」
「迪斯,你有精神病史、精神病症狀、暴躁症嗎?」
「沒有。」
「那有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或者其他人嗎?」
「沒有。」
迪斯的每一個沒有,都說得咬牙切齒,這是成為世界冠軍後,第一次受到的奇恥大辱,他一定會讓這個朱槿,讓水藍星人受到足夠大的教訓!
警察不在意他的態度,直接說道,「迪斯在二十五分鐘前無故傷人,為保護各星球人的安全,根據水藍星法律規定對他予以臨時拘捕調查。」
說吧,拿出特製的手銬就要上前。
這一下,真的捅了馬蜂窩了。
高爾德主席一群人趕來時,現場混亂,已經有不少來自各星球的遊客圍觀,遊客中間,溯日星團隊正對着聽到消息趕來的各星球媒體,主要是自家媒體憤怒控訴水藍星的無禮。拳王迪斯輕車駕熟的再解釋喊冤。
「……來到水藍星後,我身體極度不適應非常不適,只想安靜走一走,可是一個女人一直在耳邊吵鬧,一直強制推銷她認識的醫生。我的醫生是誰不是秘密,他最忌諱的規矩也不是秘密,明明知道醫生晚上就到,卻依舊如故。」
「我可以忍受身體的不適,也可以忍受她的騷擾,卻不能容忍她繼續對我最尊敬的醫生不敬,尼森爾醫生是我們溯日星最好最重要的醫生,也是整個星際最好醫生之一,我絕對不能容忍他人對他的一點點不尊敬。」
「作為運動員,作為公眾人員我做出錯誤的示範,是我的不對,對此我感到抱歉。」強壯高大的身軀鞠躬道歉,和此前的態度天差地別。
迪斯看了眼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的朱槿,話鋒一轉,「不過要我向那個人道歉,我做不到,除非尼森爾醫生原諒她的無禮。」
「對水藍星組委會直接帶警察來的無禮行事,我希望其他的運動員未曾經歷,畢竟,我們是來參賽的。」最後一句話,迪斯說得深沉。
他也深沉的表現出了他的憤怒和無辜。
高爾德主席面色奇怪的看着他們鬧了這一場,看了眼四周蠢蠢欲動的眾人,又看了看身旁看不出態度的星際事務卿帶領的水藍星團隊、朱槿帶領的面色沉靜的隊伍,想到看到的視頻,忍不住頭疼了。
他不是溯日星人,身邊卻有不少溯日星人,或者和溯日星有關係的。
溯日星作為整個星際中最強大的星球之一,他沒少打交道,說實話,也受夠了他們,只不過,溯日星最護自己星球的人,很多時候都沒辦法。
他要是來早一些,也許還能將事情控制住,可他晚了,他到達的時候,事情已經不受控制了。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通過媒體炒作造勢,是溯日星的慣用手段。
一般人面對他們的強勢,大半都占不了什麼便宜。
高爾德主席既然到了就不可能一直看着,他腦海里迅速閃過這些念頭,站了出去,「星際運動會的舉辦目的是為了星際和平,是為了促進各星球…」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好話,意思和從前一樣,是要息事寧人,各退一步,這些不好的事情,組委會歷來的態度,是能避免就避免,不能避免就息事寧人。
高爾德主席一表態,溯日星代表團氣勢就更高漲,看着他們發威後就一直沒反應的水藍星人,嘴角得意的笑和眼底的諷刺怎麼也隱藏不住。
高爾德主席正要繼續,準備將事情一鼓作氣解決,朱槿卻突然上前半步向他遞交了一份文件,「高爾德主席,趁這個機會,請您幫我們親口確認,我們水藍星是否有資格舉辦**。」
「什麼?」高爾德主席一時有些愣住,等看清手裏文件上寫的什麼時,很快就變了臉色。
那是朱槿他們的投訴書,投訴的正是溯日星團隊,投訴的原因,是他們認為水藍星落後粗鄙,沒有資格舉辦**。
「說水藍星落後粗鄙,沒有資格舉辦**的是誰?」前一秒還好先生模樣的高爾德主席此刻完全變了一個人,沉着臉向溯日星團隊問道,「如果對組委會有意見,質疑我們組委會的決策,可以直接向組委會提出意見或投訴,我們一概接受。」
高爾德主席必須很圓滑,但面對一些事情,卻絕對不能圓滑,比如眼前的問題。
每一屆**的主辦星球,是組委會最看重的,被人質疑他們的決策,他必須慎重對待。
「高爾德主席誤會了,沒人說過這種話。」一直勝券在握的教授也變了臉色,立刻接話保證到,這些話私底下說說沒事,卻絕對不能擺到枱面上。
這時一直在外圍看着這一切的一個志願者突然開口,「你說謊,迪斯明明就說過,他不只說我們水藍星沒資格舉辦**,還說原本該溯月星再舉辦一次,他也可以毫無懸念再拿一枚金牌。」
穿着古裝的志願者之前看到自己的同事還害怕不敢出頭,等看到他們的行事,早已氣得忘記了害怕,直接就大聲嚷嚷了出來,「我會溯日語,迪斯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這激動肯定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迪斯,眼裏很快露出瞭然。
迪斯年紀大了,這一屆的運功會後他就必須退役,是最後一次參加運動會,偏偏這一次對手強健,他要拿金牌,最好就是在溯日星上。
這一下,輪到溯日星的人變臉了。
「不,我沒說過這句話。」迪斯臉色變幻了一番,突然開口,「我說的是水藍星的醫生基本都沒資格直接服務運動員,要是水藍星有強過尼森爾醫生的醫生,讓我有幸得到最專一治療,再拿一枚金牌不是問題。」
迪斯看似最衝動,實際上他最能審時度勢,短短的一點時間裏,他已迅速做了取捨,沒有完全否認,而是偷換了一個概念。
水藍星出名的醫生不少,可響徹星際,類似尼森爾醫生這樣的卻沒有,他有恃無恐。
「我聽到現在,發現一切的根源都和尼森爾醫生有關聯,迪斯先生出手打人是因為不能接受尼森爾醫生受到什麼不敬,我們錯就錯在沒有和尼森爾醫生一樣厲害的醫生嗎?」朱槿接了迪斯的話,微微皺着眉頭,說完似乎沒注意到眾人怪異的臉色,接着就問道,「迪斯先生這般維護尼森爾醫生,是因為要等着他救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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