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星的公元3702年,是熱鬧的一年,從年初就一直熱鬧,8月依舊。
首相換屆,不管私底下多少爭奪黑暗,表面上只有熱鬧,那些熱鬧着熱鬧着被爆出黑幕的,沒兩天就徹底消失在眼前。
李家經過幾十年的積累,不急不緩不動聲色的在熱鬧的選舉中將對手處理,還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人人皆有愛美之心,顯眼的走到哪裏都是賞心悅目的李家人,虜獲了大批的人心。
有帥氣的外貌,還有足夠的能力內涵,這樣的人怎能不成功。
李家的人在歷屆首相選舉上創造了一個奇蹟,走到哪裏都能成為焦點的李家人,在沒有女王陛下的支持下獲得了無數關注支持,在沒有女王陛下的支持中,拿下了首相之位。
沒有女王陛下的支持,卻沒人懷疑他們的能力以及品德。
赫連藍的任命真的成為了一種形式。
在首相換屆前和換屆後,水藍星政府人員大變動,星際事務卿依舊,石上柏也依舊。
首相換屆的熱潮還未退去,剛想歇一歇的記者再次出動,重樓的醫院開張了。
公元3702年9月1日,海洋醫院開張,所屬人是重樓,重樓沒心思起多特別的名字,直接將他爸的名字拿過來用了。
誰讓重海洋以前有過一個自己要有一家醫院的夢想呢,這也是圓他爸的夢,重樓覺得自己真孝順。
外面記者蜂擁而至,對着醫院的醫生簡介猛拍,發現總醫院的醫生便激動一番,看到外星來的醫生也激動一番,連帶着對一些名不經傳的也不敢小看,仔細看了又看。
和外面的熱鬧相呼應的是重樓的院長辦公室,特別有重樓風格的院長辦公室,比起一般人的院長辦公室,那真是不一樣,不說其他,就面積來說,就小得可以,為什么小,因為被他的休息室佔了太大空間。
辦公室太小,理所當然的,就沒有其他院長辦公室的接待功能。
它就真真一辦公室。
此刻,小小的辦公室里重樓正四處亂竄,「早知道這樣,我就把這辦公室弄大點,跑都沒地方跑,爸,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呼…呼…臭小子跑這麼快還可以了…可以什麼…你站着不動讓我踢幾下…就可以。」重海洋身體一直很好,可是連重樓都喘氣了,他自然也累,呼呼喘着氣,還窮追不捨。
「我傻啊我,還站着不動讓你踢。」重樓跑得更快了,立志要把他老爸跑趴下。
「…給我站住!」重海洋吼得很有氣勢,不過吼完了自己也就癱了,坐在沙發上呼呼喘氣。
重樓也停下,在他對面警惕喘氣休息,「我這麼孝順,實現了你的願望,你竟然不領情!」
「我領情,我陪,盜用了我的名字還好意思說!」重海洋說着,表情詭異。
「還不好意思了,哼!」重樓看着重海洋的表情幸災樂禍。
「誰…不好意思!」重海洋反駁,「以前讓你開你不開,現在知道開了。」重海洋知道重樓的能力,之前就建議讓他自己開個醫院,重樓偏偏嫌麻煩不開,要去總醫院上班。
在他接受他上班後,他先失蹤,回來就折騰,硬是把總醫院給得罪光了再來開。
「你兒子幡然醒悟了還不好啊。」重樓小心翼翼給他爸倒了杯水。
重海洋端起來一口乾了,上下打量重樓,目光中帶着明顯的嫌棄。
「你有話說話,別這麼看我。」重樓直覺不好。
「我說,楠…朱槿她真喜歡…你?」重海洋一臉沉痛,語氣里滿滿的懷疑。
「那當然是真喜歡,這還能有假!」雖然他爸表情語氣都非常不對,不過重樓依舊錶示了驕傲。
控制不了啊!
重海洋的表情也真的控制不住的…更沉痛了「唉!」
「……現在你的表情應該是欣慰和驕傲,因為我是你兒子。」重樓很無奈。
「唉!」又一聲嘆。
「別嘆了,你直接一次性說完!」重樓終於忍不住翻白眼,他這『道岸貌然』的老爸,在別人面前都正常,就是在他面前總這樣…讓他無語。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重海洋深沉的引用了電視劇里的句子。
重樓:「……」
他是撿來的吧!
「以後可不許再欺負朱槿,也別嚇她,讓她安安穩穩的。」重海洋嘆了一口氣說道。
總覺得兒子有點配不上朱槿,可以要是其他人,那就更配不上了,所以,湊合吧!
重樓怔了一下,低頭應了一聲,表情有些僵硬。
重海洋納悶看了他一眼,剛要說什麼,敲門聲響了,羅勒開門,「重樓醫生,時間差不多了。」
「我先走了,你心平氣和一點。」重海洋站起身來,重樓將他送走了,才回到醫院門口。
看着門口一排排的記者,重樓眼裏滿是譏諷。
「院長,開始吧。」一直跟着重樓的醫生出聲提醒。
重樓頷首,上前幾步,什麼話沒說,也沒什麼剪綵嘉賓,上去抓住紅布,一使勁將紅布扯了下來。
海洋醫院四個字躍入眼帘,簡簡單單,毫不起眼,誰也不知道這是朱槿所寫,是羅勒去見朱槿時,重樓讓羅勒去找朱槿寫回來的。
「海洋醫院今天正式開始營業。」重樓將紅布卷吧卷吧捲成一團,慢吞吞的只說了一句話,開業的儀式算是完好了。
在記者眼巴巴的目光中,重樓上前兩步,看了看台下的記者回頭問負責行政的女主管,「怎麼放了會做報告虛假新聞的記者進來,我們這裏是醫院不比其他地方,被他們亂報道,是會出大事的,不知道嗎?」
「啊?」女主管楞着無意識的啊了一聲。
「你這樣可不行,反應太慢了。」重樓看着她搖搖頭,招招手讓她上前,對着下面變了臉色的記者們,面不改色的抬起手,認真指導女主管,卷着紅布的手指向第一排的一個女記者。
「棕色利落短髮,記者張柒,前幾個月第一個披露了孤兒院孤兒中毒事件,有理有據的將朱槿和事件聯繫了起來,後來連續報道了……」重樓將其的報道一個個說清楚,「…雖然那時候記者張柒受到了無數讚美,不過後來事實證明,她報告的都是猜測的莫須有的虛假新聞。」
在一片喧鬧中,記者張柒猛地站起起來,臉色鐵青吼了一聲「重樓!」。
重樓充耳不聞,還在對着女主管指導,「你很清楚,我們醫院除了接受外科和手術,還有古醫術科,那是永遠都會存在的科室,是朱槿或者她的徒弟隨時可以回來的科室,如果這位愛報道朱槿醫生假新聞的記者出入醫院,再報道出什麼來,你能處理嗎?」
「不能。」女主管很受教很謙虛。
下面的記者面色難看者有之,然更多的是興奮的,神情亢奮指揮着拍着,鏡頭對準了一身職業裝精明幹練的張柒和重樓。
「重樓…」張柒忍無可忍再次喊了一聲,蹬着高跟鞋大步向前,就要和重樓爭辯,重樓卻沒理她,只看了她一眼,再次抬手,目標轉移,指向了第二個人。
「喏,那個打着藍色領帶短寸頭的是普理記者,是非常資深的一位,總是飛奔在第一線,第一時間拍下了朱槿被圍攻,第一個大膽猜測了朱槿醫生劈腿,還報道了朱槿醫生非常樂意去做後媽的事。他的報道每次被批虛假都會引起一片反駁聲,是不是事實需要時間去驗證,也許五年也許十年,真相會大白,我統計了一下,五十個報道中會有一個報道是真的。」
張柒停在重樓身邊,青白不定的臉看着下面已經不年輕的普理面色一點點漲紅變紫。
普理已經多年未收到這樣的侮辱,他幾乎可以想像未來一段時間,那些看向自己的詭異眼神,一時之間氣得失了語。
重樓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這位記者之前還做過編劇呢,是個全方位能手!」
帶着笑意卻惡意滿滿的一句話,將普理好不容易要說出口的暴喝聲掐滅在喉嚨里。
重樓漫不經心的欣賞了一眼,隨即移開目光,繼續指向下一個。
現場氣氛已經大變,重樓不急不躁,他的身後站着一眾無奈的醫生,面露無奈卻無人開口阻攔。
重樓是要為朱槿出氣了,這樣的場景畫面,那些沒被指到的記者媒體肯定會播。
在場的記者不管是被指的還是沒被指的,都想不到重樓會如此瘋狂。
重樓不管下面的記者臉多黑,手指得越來越快,話也越說越快越來越短,短短十分鐘,他指出了十來個記者,一半以上的資深記者。
被指到的記者除去普理都站起起來,死死看着重樓。
重樓閉嘴,微笑,又看了看,「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指出來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嘛…因為平時沒注意過,他們也沒對朱槿做過虛假報道,所以我也沒看,你自己以後多看看。」
「是…」女主管終於流下了一滴冷汗。
她可以想像她未來的工作會多艱辛,怪不得給她這麼高的薪水!
「重樓,你過分了!」普理終於站了起來。
「嘖嘖…」重樓一臉感慨,「果然我也該考個記者上崗證,省得說幾句實話都不行。」
這一句話,幾乎攻擊了所有記者。
就在記者們終於忍受不住要爆發時,重樓的臉猛地一沉,先他們一步發了狠發了威。
「千千萬萬的虛假新聞,報道虛假新聞的記者不知凡幾,媒體能容得下他們,所有人都容得下他們,我容不下!」
「我是一個醫生,我沒權利去追究,可我有權利在我的地盤說『不』,張柒,普理…你們這樣的記者,我這裏容不下。」
一字一句,啪啪的打着他們的臉,張柒普理幾人睜眼欲裂,可在重樓的視線下,在那雙仿佛狼一般發紅的雙眼下,他們一時間竟不敢動彈。
重樓的目光轉向了下面指揮維持秩序的保安組長。
「曲組長,你帶着你的人禮貌的謙虛的請他們離開,如果不想被寫得人神共憤,記得千萬不要動手,他們罵你們受着,誇他們罵得好,他們打你你們受着,打了左臉記得把右臉伸過去給他們打,直到他們氣消為止知道嗎?
曲組長一臉僵硬一時沒反應。
「做得到嗎?」重樓喝了一聲。
「能!」曲組長答得驚天動地。
「我能力不夠,讓你們受委屈了。」重樓的聲音小了,肅穆低頭致歉。
曲組長退後一步抬手集合了隊伍,保安迅速集合,在曲隊長再一次抬手後,無聲無息整齊的走到每一個被重樓指出的記者面前,彎腰伸手示意,「請您離開。」
禮貌且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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