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難道看不清眼前的狀況嗎?夏天不願意跟你走,說明她不愛你,所以你沒必要為她做出這樣的犧牲,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男人就應該狠一點,聽爸爸的安排,把她帶到阿根廷去,這樣,她就永永遠遠屬於你了。//www.yibigЕ.com//」
海東平說的唇角有些抽搐,他就不明白了,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不惜拿自己的生命與他對抗,都說血濃於水,可兒子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卻選擇了一種與自己決裂的方式。
鑽心刺骨的疼,在渾身蔓延開來,海東平感覺到自己的心被尖銳的利器凌遲着。
兒子可以不認他,但他卻不能不認這個兒子!
就在徐衡等着看好戲時,海東平的步伐卻頓了下來,眼神不再那樣的生冷堅硬,因為他看到海飛宇脖子上從刀刃處蜿蜒下來的鮮血,還有就是他眼神的悲傷和絕望……
兒子如果一死,最大的贏家便是徐衡,海東平不傻,他自然看得出來這個外甥的狼子野心;兒子如果一死,他這輩子休想找到不知下落的兩個女兒!那他豈不是鰥寡……
「小宇,算你狠,我答應你讓她走!」海東平的聲音很平靜,無波無瀾,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兒子倒在自己面前,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能先緩和了緊張局勢,然後再見機行事!
「你們站着,都別動!」海飛宇不敢掉以輕心,依然將刀架在脖子上,護着夏天一步步向門口走去,海東平詭計多端,徐衡更是陰險狡詐,他不能有絲毫的放鬆,讓對方有機可乘帶走夏天,那樣,他們就可以用夏天逼他就範!
「別動,都別動!」鮮血,在海飛宇的脖子上越匯越多,觸目驚心。
那鮮血更是刺痛了夏天,她的眼淚掉下來,抽泣着聲音染上了一抹蒼涼,「小宇,我不值得你這麼去做!快把刀放下,千萬別傷了自己……」她的心從來沒有這樣疼過。
海飛宇雖然看不見她的淚流滿面,但知道她在哭,在為他哭!就那麼一個瞬間,他的心溫柔得不可思議的疼痛。
這個女人,是他的劫難。
「天天……別哭……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喉嚨一緊,沙啞到不出聲音。
發自肺腑的話不僅是說給心愛的她聽得,自然也是給海東平提個醒,他會為夏天做一切,哪怕失去生命!
看好戲的徐衡開始不安分了,他清楚海飛宇並不是個意氣用事的小子,這回他可是破釜沉舟用自己的生命賭上了,便有所企圖的把手伸進口袋裏,觸到那支堪稱當今優秀手槍之翹楚的fn57式手槍。
「阿衡,讓夏天走!」
海東平眼角的餘光掃到徐衡的小動作之後,冷呵道,fn57式手槍的威力,他怎能不知道?從美國發生的軍營槍殺案中,殺手使用該槍的民用版擊中警察腿部2發,卻差點使該警察喪生,由此可見該槍即便不擊中人的要害,但停止作用很驚人。
徐衡不得不收回手和卑鄙的念頭,但又不甘心叫了一聲,「舅舅……」
即使海東平發話了,海飛宇依然小心謹慎護着夏天一步步後退,「都讓開,讓開……」因為院子裏和院子外站着海東平的手下。
「天天,抓緊我,別害怕,朝我的那輛阿斯頓馬丁退去……」海飛宇一邊如履薄冰防範着,一邊吩咐夏天。
忽然,他發現徐衡的那個副手不見了!那可是一個心狠手辣陰森的傢伙,「天天,徐衡的司機明明來了卻不在現場,你要特別留意,當心他偷襲!」
「好!」夏天下意識和海飛宇背靠背退出院子的大門。
卻不料看到一輛新款黑色奔馳朝他們這邊飛快地駛來,她緊張得屏住呼吸,眼睜睜地看着奔馳猛地在她面前拐了個九十度大轉彎,接着急剎車,車門在剎車的同時突然打開!
「丫頭,上來!」
夏天的瞳孔瞬間放大。
秦老爺子的臉蒙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看不大清楚表情,只能瞧見他的眉頭收得很緊,語調很急,將手伸向她,似在焦急地催促她上車。
陡然出現的老爺子讓她太意外了!
「快點!丫頭!」秦老爺子的急促更甚。
夏天用着最快的速度上車後,回頭來攥海飛宇,「小宇,快……」車門卻關上了,好像是老爺子,又好像是海飛宇從外面關上的。
隨即奔馳的油門轟隆一聲,如箭一般飛馳了出去,夏天下意識側身望向後面,那輛阿斯頓馬丁風馳電掣追上來,很顯然,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上車並啟動,除非車上藏有人,應該就是徐衡的司機。
如果不是秦老爺子的及時出現,一旦她拉開阿斯頓馬丁的車門,後果不堪設想……
夏天終於安全離開了,「鐺啷」一聲,海飛宇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隨後,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海東平靜靜的立着,一動不動的看着嚎啕大哭的兒子。
痛不欲生的哭泣,讓海飛宇雙肩劇烈的顫抖着,如孤寂的落葉一般淒涼,夏天獲救了,可他卻感覺自己的靈魂也隨之離體而去了,母親死了,父親卻不再是原來的父親,已經看不到任何未來的海飛宇恨不得直接抹脖子算了,可是他在母親墓前的發誓還沒實現……
徐衡靜靜的看着,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海東平轉身走進客廳,一拳頭砸在冷硬的牆面上,臉頰扭曲猙獰!
鮮血,在牆壁上匯聚,染開了一朵朵艷色的罌粟花。
海東平緊緊的閉上了眼,額頭靠在手臂上。
徐衡立在他的身後,欲言又止,剛剛的一幕,他看得真真切切,舅舅之所以如此痛苦,到不是因為夏天被人救走了,而是因為海飛宇為了夏天竟可以不顧父子之親,這讓海東平真的無法接受!
「舅舅,我讓兄弟們先撤?還是守着?」徐衡問。
海東平深深的提上一口氣,穩了穩洶湧澎湃的思緒,淡聲道,「讓兄弟們撤!對了,讓阿彪不要追了,撤回來,保存實力,養精蓄銳!」明晚才是決戰的時候,剛剛來救夏天的是秦老爺子,看來秦家沒有報警,秦邵璿也沒回來,他不想將事態擴大。
見海東平的面色平靜了一些,徐衡才試探性的問道,「舅舅,小宇怎麼辦?」
海飛宇知道的太多,不可能給他自由。
「把他的傷口包紮之後,連夜送走。」海東平臉部的肌肉猙獰的跳動幾下後,冷聲命令道,「如果他再鬧騰,就給他打鎮定劑,但必須保證他安然無恙,否則,我拿你是問!」
『拿你是問』讓徐衡的雙拳握得有些緊,分明的骨節泛着無血的慘白,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再怎麼和他唱反調,都比他這個忠心耿耿的外甥重要!
「我知道了!」徐衡清了清澀楚的嗓音,深深嗅上一口氣,緩緩的吁出一半,「舅舅,現在夏天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底細,怎麼辦?」
「馬上離開這裏,從現在開始,不要拋頭露面,等過了明晚,我們就離開t市,等他們發現時,我們已經是人去樓空!」海東平輕鬆自若策劃着,反饋給徐衡的感覺就是,他現在運籌帷幄着。
黑色奔馳一路風馳電掣,羅叔這人平時話不多,沉默寡言,但開車技術卻不是一般的好,這一路上左拐右繞,油門踩到最大,很快就進了市區,而後面開着阿斯頓馬丁一路狂追的阿彪在接到徐衡的電話後,便停止了追擊。
夏天這次鬆了一口氣。
秦老爺子倚着舒適的真皮座椅,神情甚是倦倦,「丫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夏天這才看清開車的是羅叔,副駕駛座位上和坐在老爺子另一邊的也是秦老的工作人員。
「爺爺,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是邵璿告訴我的!」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仿若平地一聲驚雷。
秦邵璿不是在馬爾代夫嗎?他怎麼知道她的狀況,還有她被關押的地方?
「丫頭,別問我,因為我和你一樣很是不解!」活出人精的秦老爺子一眼看出夏天心中的疑問。
後來,夏天才知道,秦邵璿在馬爾代夫酒店的房間裏,電腦屏幕上的那個紅點雖然消失不見了,但他並沒有放棄地關掉網頁。
秦邵璿一邊吩咐白一騰尋找夏天被挾持的地方,一邊時時刻刻注意着電腦屏幕,沒想到,奇蹟發生了,消失的紅點忽然出現了,而且就在t市西郊。
那是因為海東平將夏天的包包給海飛宇後,後者因為太擔心夏天的安危,就忍不住將夏天關閉的手機打開了,並揣在自己身上。
紅點消失的地方在東郊,而再次出現的地方卻是西郊,秦邵璿推斷夏天的手機可能落在了他人之手,所以他不敢給她打電話,只能將這個信息給老爺子和白一騰,並吩咐白鰭豚不要露面,只是暗中見機行事,免得驚動了海東平。
此刻的秦邵璿看着屏幕上的紅點在慢慢靠近秦家別墅,知道夏天得救了,兩天來的誠惶誠恐終於告一段落。
夏天並不知道她羽絨服的口袋裏有手機,直到來到秦家,忽然聽見手機鈴聲從右邊衣兜里傳出,才不可思議伸手掏出手機,這應該是海飛宇在抱她的時候,偷偷放在她口袋裏的。
看着這個陌生的號碼,夏天接了沒有說話。
「天天……」海飛宇顫抖着嘴角,這是他用答應海東平今晚離開t市而換來和夏天通話的機會。
「小宇,小宇……你現在在哪兒?你平安嗎?你脖子上的傷口處理了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太多的擔憂,太多的情感,讓夏天泣不成聲。
海飛宇並沒有着急回答夏天的問話,只是靜靜的聆聽着她低低抽泣的哭腔,一種眷戀,一種銘記!他明白,這樣的聆聽,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
緊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的顫動着,忍住胸腔翻湧的疼痛,他抿住唇,想多聽一會兒天天的聲音,哪怕多上一分,多上一秒,他都心滿意足了。
「小宇,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手機那頭片刻的沉寂,讓夏天感覺到了不安,她再次重複着上面的問題。
「天天!」海飛宇只覺得心臟都被電話那端的女人拿去了,不經意讓他痛苦難當,恍然間,臉上已是濕熱一片。
「小宇,你那邊肯定不安全,這樣吧,你來我這邊吧!秦邵璿……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又不是他們一夥的……」
海飛宇默默聽着,良久,他微微笑了。
「天天,我是黑老大的兒子。」他慢慢,一字一句道,「秦邵璿怎麼容得下我,而且我還是他的情敵……」
他的語氣里有風淡雲清的釋然味道,卻令夏天的鼻頭再一次抑制不住發酸。
她要虧欠海飛宇,一輩子了。
沒等她開口,海飛宇像是洞察了夏天的心思似的開口,「天天,我要離開了……」聲音驀然哽住,他幾乎說不下去。
「是去阿根廷嗎?」海東平不就是打算把他們送到阿根廷去的嗎?
「可能吧!」手機,被拿離耳際,海飛宇微顫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強忍着某種呼之欲出的晶亮液體,「天天,你要好好的!」
夏天忍不住的低聲抽泣,「你也要好好的……」微頓,改口,「小宇,你一定幸福,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一定要幸福!」海飛宇說完,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保持着接聽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
寂靜,沉積着壓抑,協同着傷楚,在彼此之間傳遞。
「天天,你怎麼不掛電話啊?!」片刻,海飛宇柔情的問道。
「謝謝你……」夏天有些依依不捨,隨後,酸楚的低喃了一句,「對不起!」匆匆忙忙的將電話給掐斷。
謝謝你今天豁出一切來救我!
而我卻無法回報,無法和你一起去阿根廷!
對不起!對不起了!
手機,從耳際緩緩的挪滑下來,海飛宇俊逸的臉龐,被濃得化不開的憂傷覆蓋。
徐衡拿過手機後,不溫不火說道,「我說小宇,你這就叫自作自受,明明可以帶着心愛的女人一起遠走高飛,你卻不知好歹放棄了,真不知道你的大腦是材料構造的,你怎麼就這麼傻……」
「你才傻!徐衡,你這個混蛋,沒人性的傢伙……」
「人面獸心,狼心狗肺,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肯定沒有好下場……」
「為了牟取暴利,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天網恢恢,你們一定逃脫不了法律對你們的制裁……」
「海東平,你躲起來幹什麼,你有本事出來見我,見我呀,你這個縮頭烏龜……」
「海東平,你活活氣死了我的媽媽,頭上三尺有神靈,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海東平,海家祖宗十八代的臉全給你丟光了……」
海飛宇傲慢無理的叫罵着,說實在的,就在隔壁房間的海東平對於這些謾罵,還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只是當海飛宇出口『祖宗十八代』時,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臭小子,你罵夠了沒有?今天放走夏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有理了?再如此放肆,小心我揍你!」海東平狠狠的恐嚇着他。
「你揍我啊……來啊!你這個無惡不作的黑老大,你這個陽奉陰違陰暗的劊子手……」海飛宇恨聲叫罵,完全不畏懼海東平越來越陰寒的臉。
海東平的手加雜着勁風,高高的揚起,卻還是沒有捨得抽打下去,深深吁上一口濁氣,無奈道,「給這小子打鎮定劑!」
進入了冬季,氣候潮濕寒冷,連天都是灰濛濛的,仿佛終日都被濃霧籠罩着似的。
第二天下午,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混合着雨滴一起落下來,像晶瑩的冰粒,落在地上發出細碎的簌簌聲響。
或許是經歷有一場驚無險的挾持,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很累,加之有強大的中央空調源源不斷地輸送着暖氣,床上的夏天,睡得有些綿深。
昨晚來到秦家後,老爺子安排醫生給她做了孕檢,胎兒的一切都很正常,夏天吃了一些東西,美美泡了一個澡,就一直睡到現在。
「讓她睡吧!」當羅嬸提議把夏天叫起來吃東西時,秦老爺子阻止了。
晚上六點半,秦邵璿穿着一件黑大衣,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邁着穩健卻隱隱透着急切的腳步走進來,「爸……」跟坐在沙發等着看新聞聯播的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沒看見那個人,他下意識抬頭看向二樓。
臭小子,心裏只有丫頭,就連跟他說話都心不在焉!老爺子心裏嘀咕了一句,順水推舟道,「去把丫頭叫起來吃晚飯,她都睡了一整天!」
「哦!」秦邵璿扯下手套,一邊脫大衣,一邊上樓。
幾乎是三步並着兩步,就進了他的臥室,見夏天還昏天暗地睡着,扔下手套和大衣,徑直就走到床邊,俯下身,二話不說,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有些狠,帶上齒間在她唇瓣上稍稍用力的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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