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天晚上秦邵璿接到一個電話後,就風馳電掣趕去和開着悍馬的白一騰回合,然後那輛悍馬,如離弦之箭,刺穿空氣,拉起陣陣勁風,一路呼嘯疾馳。\\www.yibigЕ.com\不知道闖了幾次紅燈,悍馬一直沒有減速過。
白一騰看到一個完全熟悉的秦邵璿,刀刻般俊美的臉龐上,有着嗜血的凌厲,整個人被一團寒氣籠罩着,讓人不敢靠近。
「確定那是一個地下賭場?」秦邵璿冷聲問道。
「不會錯,而且我已經打點好了,到了那裏,有人帶我們進去。」白一騰臉色緊繃,凌厲之中卻又帶着一絲躍躍欲試,離開菲律賓好多天了,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奶奶滴,他怎麼如此賤命,幾日不真槍實彈的干,就皮痒痒。
「呵,t市竟然還有一個地下賭場,應該是張慕遠的吧?」秦邵璿俊臉上陰霾滿布,目光幽寒,透着嗜血的獸性光茫。
「我也覺得,但沒有真憑實據。」
「他太狡猾了,當然不會留下證據,這次,咱們就去探探虛實,對了,到了那裏,我一個人進去,你留在外面。」
「邵璿,太危險了,還是讓我們一起進去……」
「少廢話!」秦邵璿根本不容他說完,直接身先士卒,「我就是要去賭場裏的攝像頭下晃一晃,讓張慕遠這隻老狐狸坐立不安,也讓他好出招來對付我,不然,從他那個美其名曰的張氏公司下手,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他涉黑的證據。」
「那你小心一點!」白一騰知道秦老大一旦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放心,死不了!」秦邵璿的唇角,勾起一抹凌厲的弧度。
夜,漆黑如墨。
在一處略顯荒無人煙的地方,秦邵璿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而白一騰不得不留在一幢顯得有些陳舊的兩層樓房裏。
兩名黑衣男子將秦邵璿帶進了一個很寬敞裝飾也奢華的地下室,裏面的客流量看來很不錯。每張賭枱前都圍着不少男男女女。穿着標準制服彬彬有禮的侍應生,手法利落的荷官,穿着性感晚禮服的艷麗女郎,各種很複雜的聲音:撲克牌,骰子,輪盤,各種儀器轉動混合在一起……
秦邵璿進去後,很快進入角色。半個小時後,面前花花綠綠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小山,看上去足有好兩百多萬。
監控室的幾個超大屏幕,都已經切換到秦邵璿身上。
老三已經坐不住了,站起來,來回踱着腳步,口裏罵罵咧咧,「媽的,沒想到,秦邵璿會去賭場,老子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慕遠靜靜坐在屏幕前的沙發上,此刻,他是安靜的,他的安靜很可怕。
他的手很漂亮,白皙而潤澤,修長而骨感,指間夾着一支煙,一支點燃的煙。規律而平緩的點去煙灰,再送至唇邊輕吸,動作優雅而嫻熟,他平日裏很少抽煙,只是最近多了些,可能是因為這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長。
煙霧繚繞後那張戴着金邊眼鏡的儒雅的臉,讀不出神色,煙灰缸里的煙頭數個,已足夠證明他在這裏坐了很久,就因為秦邵璿的到來。
「媽的,你們看見那個姓秦的出老千了嗎?!」老三臉色陰寒,身側的幾個同夥都紛紛搖頭。
秦邵璿玩的自然不是老千,玩的是高科技。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老三暴戾的咒罵一句,隨後朝着一個型男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通知那邊把『滿筒』請出來!讓那個姓秦的輸乾淨了走!包括內褲!老子讓他赤條條從那裏走出去。」
「滿筒」是賭場養的資深老千,也是張慕遠從澳門請來的,一般顧客贏了不少時,他才會出現平衡一下局面。
見到「滿筒」出場,秦邵璿的眉心暗自一挑,知道今晚的重頭戲就要開鑼,他曾經去過澳門,大腦里自然儲存着「滿筒」這個人。
「先生,加籌碼,如何?」秦邵璿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賭徒模樣,在荷官看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死着急!
「滿筒」長相斯文,穿着唐裝,看上去就像一位咬文嚼字的學者,「正合我意!」能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自然是「滿筒」所期待的。
花花綠綠,雜亂無章的籌碼,在五分鐘內被清理成了清一色的金色籌碼。一個金籌碼,就是一百萬。
玩的是「滿筒」最擅長的梭哈。
梭哈上手容易、對抗性強,既有技巧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高手必須具備良好的記憶力、綜合的判斷力、冷靜的分析能力再加上些許運氣。
各家一張底牌,底牌要到決勝負時才可翻開。從發第二張牌開始,每發一張牌,以牌面大者為先,進行下注。有人下注,想繼續玩下去的人,選擇跟,跟注後會下注到和上家相同的籌碼,或可選擇加注,各家如果覺得自己的牌況不妙,不想繼續,可以選擇放棄,認賠等待牌局結束,先前跟過的籌碼,亦無法取回。
最後一輪下注是比賽的關鍵,在這一輪中,玩家可以進行梭哈,所謂梭哈是押上所有未放棄的玩家所能夠跟的最大籌碼。等到下注的人都對下注進行表態後,便掀開底牌一決勝負。
第一局,「滿筒」很輕鬆的贏了五個金籌碼,也就是五百萬。
秦邵璿不動聲色的揚了揚英挺的眉宇,第二局開始,他穩穩坐着,也不正眼看荷官發給他的牌,而是靜靜的用咄咄逼人的幽寒目光看着「滿筒」的左手。那種凌劍般鋒利的目光,直逼「滿筒」心理防線。
「滿筒」急促的滑動着喉結,硬生的作了一個乾澀的吞咽動作。
聚攏的人,越來越多,似乎都被秦邵璿奇怪的目光所吸引,一個個都朝着「滿筒」的左手看去,似乎也想看出什麼端倪。
「滿筒」的額角,開始冒出細細的冷汗。對於一個資深老千來說,最忌諱的,莫過於對手知道自己出千的套路。
更致命的是,秦邵璿不僅知道他的出千套路,而且還用上了高壓心理戰術。
大屏幕前,老三上躥下跳,如雷貫耳似的咆哮着,「媽的,讓老子過去一槍解決了那個姓秦的!」說着,就去抄傢伙。
「放肆!」一直沒吭聲的張慕遠半眯起眼,犀利的瞪着老三,厲聲呵斥,「不可輕舉妄動!」
「老大!別人都尋上門來,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上次,那傢伙動了老子的夜總會,老子還沒找他算賬,今晚他又……」
「如果你衝過去的話,今晚進陰曹地府的不是他,而是你!」張慕遠語氣陰森而強硬。
「老大……」原本就兇殘嗜血的老三聽老大這麼一說,頓時耷拉着腦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秦邵璿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們出洞,而你這樣魯莽地衝過去剛好着了他的道。」
「老大,不就他一個人嗎?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他給……」冷酷暴戾的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就是要把秦邵璿幹掉。
「秦邵璿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一個人去賭場。」張慕遠慢悠悠掏出一根煙,老三見狀,急忙討好般給他點上。
「老大,這個姓秦的到底什麼來路?」
「這正是讓我最頭痛的地方,秦邵璿自從考入軍校之後,他的所有資料顯示,他只是一名軍校教官。軍校教官?你相信嗎?」張慕遠唇角隱過一絲陰鷙的笑意,深吸上一口煙,緩緩吐出。
「老大認為他是……國際刑警?」後面四個字,讓他自己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必須謹慎小心,菲律賓那邊已經出了事,我們更不能輕舉妄動,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上任只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慕遠最大的優點,就是沉得住氣!
「那賭場那邊怎麼辦?」
「讓打手出去按照一般的行規教訓他一頓,放他離開,然後密切監視他近來的行動。」張慕遠陰森的話在房間裏迴蕩。
二十分鐘後,秦邵璿已經贏了足有二十多個金籌碼。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型男出現在了大廳里,「狗、雜、種,你出老千!」暴戾在秦邵璿耳際惡聲低嘶道。
老三到底還是沒出來,找了一個墊背的,秦邵璿黑眸里瞬間蓄積着陰霾之色,從椅子上前傾着身體,生冷堅硬的嘶哼着,「老子就出了,你管得着嗎?」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推波助瀾的話,「你算什麼東西,充其量就是你老闆餵的一條狗,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我操你妹妹的!」滿臉橫肉的型男一記右勾拳重重的朝着秦邵璿下巴砸了過去,在拳打出去後,就立刻意識到,這拳打空了。
隨後,秦邵璿如獵豹一樣飛躍而起,開始重拳猛擊型男,一邊打,一邊將手上的鮮血往自己臉上摸,面對衝上的一群打手,場面火爆的失控了。
一陣拳打腳踢,擒拿格鬥,十八般武藝樣樣使出來……直打得雞飛狗跳,狼哭鬼嚎。
感覺打得差不多了,秦邵璿才跳上一張桌子,厲聲吼道,「場子上的兄弟姐妹老少爺們,你們都看到了吧,在這裏,只能輸,不能贏!贏了,下場就跟我一樣!所以,你們還是好自為之……」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砸,砸了這賭場……」
接下來發生的事,可以用風在吼馬在叫,人們在咆哮,人們在咆哮來形容。
……
「邵璿,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縱慾過度,身子發軟,四肢無力,導致……」一路飆馳的悍馬內,白一騰拿出幾張紙巾,遞給滿臉是血的秦邵璿,微微調侃道。
秦邵璿接過紙巾,用力的擦拭着臉上的血跡,不羈道,「你以為那群打手真能傷得了我?都是他們的血,只有這樣,張慕遠才知道我受傷了,接下來,我會在醫院待幾天,你注意一下他們的動靜。」
白一騰愕然,半響又戲謔道,「要不要我幫你把親愛滴送到你身邊,那樣多甜蜜,多快活。」
秦邵璿瞪了他一眼,「少貧嘴。」
這幾天,他會關掉手機,免得臭丫頭跟他聯繫,打亂他的計劃。
又是一天過去了,沒有秦邵璿的任何消息,自從那天他從媽媽家裏離開後,就消失了,連個電話和短訊都沒有,打他的手機也關機。
會不會是那天在書房,媽媽直接切斷了他的念想,那傢伙就退避三舍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夏天坐在酒店的床上,抓起枕頭髮泄一般亂錘,「秦邵璿,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一定擰掉你的耳朵!」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夏天以為是那傢伙,一下子清醒,拿起手機一看,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帶着淡淡的惱怒。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秦晉陽!
夏天遲疑了一下,冷笑着掛斷了這個電話,秦晉陽這個時候給她電話能有什麼好話?無非就是那些廢話,什麼他們之間有誤會,什麼給他一次機會,什麼不會放手……
手機被掛斷之後,再也沒有響起來,夏天將手機關掉,鑽進了被子,放空自己內心所有的事情,只求能夠好好睡一覺,只求第二天起來,有無盡的力量支撐着她,開始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夏天起床,時間逼近了八點半,想要急着收拾一番去d市的分公司,看看施工地是否一切正常。
但是在洗了一把臉之後,卻是頓住,應該沒有什麼意外,不然,分公司的負責人會打電話過來。
正想着,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夏天一怔,卻是有些驚訝,是什麼人這麼早敲自己的房門。
透過貓眼看到了豐澤年的臉,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豐澤年怎麼來d市了,還知道她住的酒店和房間?
「豐總,你怎麼?」
豐澤年臉上有些訕訕道,「我昨天來到d市,也聽說你們公司在這裏出了一點事,想必你就住在這附近的酒店,沒想到一打聽,你果然住在這裏,今天回去嗎?要不一道?」
夏天看着豐澤年臉上笑的不自然的神色,卻是不會如此天真去相信他的話,她隱約猜到了一些,這大抵是秦邵璿的意思吧。
「豐總,秦邵璿呢?為什麼他的電話打不通?」
豐澤年聽了夏天的話,一怔,臉上有些尷尬,卻是馬上鎮定自若道,「邵璿在t市,可能是在開會,把手機關了。」
夏天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難不成她每次打他電話,哪怕半夜三更,秦邵璿都在開會,蒙誰呢?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夏天自然接聽,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怔,「如果想幫我,就準備一下,我來接你。」
施楠珅的話,果敢直接,沒有半點兒玩笑的成份,說完後,靜靜等待着夏天的決策。
夏天看着站在門口還沒有走開的豐澤年,不自覺的咬唇。
以施楠珅在d市的地位,她知道只要他開口會有很多女人願意陪他走這一趟,但這樣的話容易給其他女人一個誤導,一個誤區,只有夏天不會纏着他,不會對他痴心妄想。
「當然,我不喜歡勉強女人,你有選擇的權利!」施楠珅不會強迫於她。
「我在酒店等你!」夏天淡淡的開口,掛斷電話之後,看見豐澤年光潔的面龐上都生出了褶子。
回到房間的豐澤年,卻是撓了撓後腦勺,有些沮喪的趕緊打撥打了一個電話。
正佇立在某醫院窗口的秦邵璿一個僅僅只有三個人知道號碼的手機響起,英俊的臉上,略微一緊,像嚴肅,又像是緊張。
「她怎麼了?」
淡淡的聲音,乍一聽非常的嚴厲,甚至篤定的語調,彰顯了他驚人的判斷力。
「邵璿,夏天她接了一個電話,應該是施楠珅的,她可能要跟他一起出去!」
電話那端的沉默讓豐澤年緊張起來,「需要我阻止嗎?」
就臭丫頭那性子,自己有時候都拿她沒轍,她怎麼可能聽豐澤年的。
「算了,由着她。」秦邵璿輕微上挑的語調,完美的五官上,英挺的眉心,不自覺蹙起,一雙深邃晶光的眸子,不自覺的收縮起來,唇角抿緊,隔着電話,仍舊讓豐澤年感覺到秦老大的無奈和縱容。
「對了,看她打電話的表情,聽她說話的語氣,夏天好像是要幫施楠珅什麼忙。」
「我知道,施楠施要甩了他的初戀,但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想要夏天扮演他的新女友。」
「那應該告訴她!」
秦邵璿淡淡的沉默之後,「她知道。」
「哦!」知道還甘心被別人利用,真是不可思議。
「豐年,幫我盯着她。」
說完,掛斷了豐澤年的電話,那張沒有任何褶痕的俊朗面孔,多了一份淡淡的怒色,拿起另外一個手機撥打了一個沒有任何署名的號碼。
聽見手機叫囂着,而且還是『太平洋的警察』打來的,夏天撇撇嘴,本來不想接,但忍不住想聽聽他的聲音,想聽聽他說些什麼,於是就接了。
「在哪?」手機里傳來秦邵璿似乎不高興的聲音。
「我在哪兒,你不是了如指掌嗎?」她冷冷還了一句,秦邵璿一下子語噎。
電話里一陣沉默,果然豐澤年的到來與他有關。
見他遲遲不出聲,夏天深吸了一口氣,「我有事,掛電話啦!」
「什麼時候回來?」秦邵璿握着手機,修眉聚攏,眉心卻是隱隱有一絲戾氣冒出。
「不知道!」她淡淡回了一句。
「是不是因為我幾天沒跟你打電話,心裏不高興?」他還算有些自知自明。
「不知道。」夏天仍是淡淡的三個字。
這算什麼回答,秦邵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即使心裏吃了癟,當然也有難言之隱,他也不能發泄情緒。
「好了,天天,在外面注意安全。」秦邵璿等到夏天掛了電話,才寥寂地垂下執電話的手臂。
上午的陽光暖暖的,t市富人區的一棟別墅里,在二樓的一間偌大豪華的臥室內,空氣中,似乎還流動着昨晚的曖昧氣息。
男人衣冠楚楚,指間夾着一支點燃的煙,平緩的點去煙灰,再送至唇邊輕吸,動作優雅而嫻熟,煙霧繚繞後的那張臉,很冷漠,很陰森。
煙,在指間燃盡,似乎不願意再等待,張慕遠從一板藥上扣出兩粒藥片,端起案台上的那杯水,朝着床上依舊睡得正酣然的女人靠近。
重重的,張慕遠將睡夢中的女人拍醒。
女人茫然的睜開惺忪的睡眼,「遠……」溫情的喃喃。
「把這藥片吃下去!」冷漠的命令口吻。
女人看了一眼藥片後,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昨晚上張慕遠沒有帶安全套。如果自己身體裏能留下他的種子,那他就甩不掉自己了!
「我不吃!」
張慕遠沒有再跟女人多說一句話,下一秒,用力卡住她下巴,用上了幾乎要讓她下巴脫臼的力道,兩粒藥片被無情的塞了進去!
女人想將藥片吐出來時,滿滿一杯水潑灑了過來……從嘴裏,從鼻孔里肆意的流入……
女人被迫的將藥片吞咽下去!
「張慕遠!你不是人!你禽獸不如!除了權勢和地位,你還在乎過其它嗎?為了拉攏秦晉陽,不惜把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他!」
張慕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懂個屁,我妹妹和那個秦晉陽是郎有情妾有意。」
「對,你妹妹就是秦晉陽的妾,人家的妻子是夏氏的千金大小姐夏天。」
「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天……哼哼……」張慕遠陰森森一笑,徹頭徹尾就是披着人皮道貌岸然的禽獸!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他面色一沉,拿起手機,「嗯,講!」
「老大,那個姓秦的千真萬確被我們打得住進了醫院,接下來,您有何指示?」
「會不會是那小子使得詐?」眼鏡片內的一雙眼眸透出凌厲光芒,臉色陰寒得能刮下一層冰霜。
「不會,我親自去了一趟醫院,看見他的臉上纏着紗布,上面還有血跡,錯不了。」似乎感覺這樣的言語還不能完全表達全面,手機那頭又補充道,「我還親耳聽見醫生對他身邊的警察小郭講了秦邵璿的傷情,還說是腦震盪,看樣子很嚴重。」
「都是些什麼人去探望過他。」
「就幾名警察。」
「那個夏天沒去?」張慕遠特別關注這個女人。
「沒有,自始至終,那個女人都沒去。」
「我知道了!按原計劃行動。」只有把京津那個瘟神『送走』,警方才不會注意到他,張慕遠唇角噙着一抹陰笑,卻飽含鮮血與獠牙,帶着濃郁的殺氣,讓人心頭一寒。
d市一家成衣店,夏天看着施楠珅用挑剔的目光看着那些店員一件一件送來的衣服,眯起眼眸的他,就像是一個嚴格的主考官,聽完店員把衣服介紹完畢之後,蹙眉,「換下一套!」
夏天沒有說話,似乎施楠珅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一樣,不是她太置身事外,而是施楠珅覺得他帶出去的女人必須是個極品,那樣才能將那個鄧曉晴徹底趕走。
她的衣服已經夠檔次了,可施楠施說不夠性感。
性感?要是被秦邵璿聽見或者看見了,不知他該有怎樣的爆發?
「這件怎麼樣?」
看到夏天那淡然的臉龐時,施楠珅不覺間口吻里有些挫敗來,還沒有哪個女人,對他送的衣服,如此波瀾不驚,事不關己。
夏天看了一眼,那米白色的小禮服,低胸,v領,肩頭有一個蝴蝶結,下擺在膝蓋上。
「這件適合你!試一下就知道!」
施楠珅給店員丟了一個眼色,那兩個店員馬上機靈的邀請夏天過去。
夏天沒有說話,進了換衣間。
果然,如施楠珅所料,這件衣服穿在夏天身上,將她所有的美都展現了出來,胸口含而不露,欲遮還羞,肩頭的肌膚如同天上的積雪一樣,晶瑩剔透,吹彈即破,抽象派的蝴蝶結,讓她看起來猶如一個翩躚的仙子,又似一個遺世孤立的女神。
「小姐的腿真漂亮,又細又直,這件衣服把您所有優點都展現了出來。」兩個女店員忍不住讚嘆和艷羨。
站在窗口的施楠珅似是不經意的回眸,一雙盯在夏天身上的眸子,難以離開。
所謂冰清玉潔,氣質逼人,不過如此!
此時的她,乾淨而嫵媚,清冷而淡雅。
「如果讓秦邵璿看見你穿這身衣服,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我大卸八塊?」施楠珅攜着夏天出去時,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她,眼眸內,流光溢彩間,深晦莫測。
「這種裝扮,可以讓我們有幾份勝算?」
夏天有些僵硬,而她的詢問讓施楠珅不由蹙眉看了過來,見得她一臉緊張,眸子深處多了一份微笑來。
「有些東西,無論輸贏,都得撐起來,這個東西,叫面子!」
施楠珅回答的滴水不漏,可夏天卻清楚,他沒有給予肯定的答案,說明那個鄧曉晴的女人很強大。
d市的高檔消費場所,卻是極致的安靜,似乎整個西餐廳只有一個人一樣。
「看到那個女人沒有?」
車子停下,施楠珅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出來,而是坐在車子上,臉色透露出來一絲的疲憊與無奈。
夏天自然看到了那個坐在窗戶跟前,擺着嬌艷的百合花的餐桌旁坐着的女子,她雖然戴着墨鏡,雖然她的打扮很低調,可是夏天還是險些脫口而出。
那不是三流女明星鄧曉晴,還能是誰!
「下車!」打開車門的施楠珅居高臨下,俯視着她時,面露一個含蓄的微笑,似乎之前的疲憊和不耐都不見,他的神采有一種風流倜儻的瀟灑,帥氣英俊,又風流自許。
「放心,不需要你說話!惡人我來做!」
施楠珅不由皺眉,若是別個女人,估計早已不問原因,趁此機會恨不得擠走他身邊的任何女人。
但夏天不同別人,這正是他找夏天幫忙的原因。
她抿了抿唇,暗自給自己加油,在隨施楠珅出去時,看着他已經像一個名符其實的護花使者為她打開車門。
卻不料施楠珅居然開口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何不早點結束!」
他如此說時,似乎有些疲憊,還有一絲的倨傲,夏天隱隱覺得,施楠珅對那個女人,其實有些感情。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分手,還要不遺餘力?
夏天正琢磨着,鄧曉晴已經看了過來。
餐廳的樓上,優雅的休息室內,面容沉靜的男子正在翻着雜誌,只聽得前來匯報的人道,「豐總,鄧小姐包下了整個餐廳,好像是在等施總!」
豐澤年略微一怔,看了面前恭敬謹慎的下屬,只是闔上了手中的雜誌,淡淡道,「嗯,知道了!」
樓下,夏天不自覺的打量着戴着墨鏡的女子,下巴略顯尖削,不施粉黛的皮膚更顯得蒼白,粉嫩的唇瓣顯得乾裂,隔着墨鏡,仍舊能夠感覺到鄧曉晴的目光逼視過來。
夏天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樑,到了這等地步,她已經無路可退了,自然要把戲演到底。
而身邊的施楠珅坐下來時,自然幫她拉開了座位,細微的動作,卻是極為刺人眼球,當夏天坐下來時,鄧曉晴的唇瓣已經緊緊抿起。
「waiter,來一杯草莓汁!」
施楠珅並不急於和鄧曉晴對峙,甚至從他進了這間餐廳開始,都表現的風流不羈,臉上帶着瀟灑而無所謂的表情,成熟之中,散發着久經情場的天性,讓人一看,就危險,又魅力無窮。
那邊的服務生隨着施楠珅的呼喚,很快送來了草莓汁,然後還禮貌的微笑道,「歡迎施總光臨!」
施楠珅只是微笑着點頭,示意那服務生不必站在一邊畢恭畢敬,而是把草莓汁推到夏天面前,很是自然的道,「天天,記得你在大學時就愛喝草莓汁,這幾年應該沒有改變吧?」
夏天咬了下唇,看着微笑的施楠珅,終於明白什麼叫殺人於無形,然後自然的笑了笑,不由看了一眼對面的鄧曉晴,卻見得她殷紅的唇瓣,似乎被咬得滲出血絲來。
「不知道鄧小姐找我,有什麼話要說?」施楠珅伸手搭在夏天坐的椅背上,那副好情人的架勢不言而喻。
夏天優雅的喝着果汁,動作鎮定,施楠珅很滿意她的配合,很顯然自己沒挑錯人,她身上的那份美和氣質,無疑是完美的,自然也成功的刺激到了鄧曉晴。
「阿珅?」
鄧曉晴開口的聲音已經沙啞,或者是說她不敢相信施楠珅這麼快找了下一任情人。
夏天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施楠珅,眸光垂下,同為女人,不想看到鄧曉晴克制隱忍的痛苦。
「分手費我已經給你了,你現在還想要什麼?」
施楠珅動作自然優雅,順手喝了面前服務生默默準備的白開水,顯然他是經常來這裏,不然服務生不可能這麼了解他的習慣。
鄧曉晴顯然被男人如此無情的一面給刺激了,夏天以為她會立刻站起來離開,可她還是克制住了。
「我想和這位小姐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鄧曉晴隱忍着痛苦,故作平靜的要求,超出夏天的預料,不覺間有些訝然,不自覺的看了施楠珅一眼,只見他沒有回答鄧曉晴的話,而是直接長臂一攬,將夏天攬入懷中。
夏天頓時渾身一緊,在她渾身僵硬的承受着這份親熱時,卻感覺有一道目光,剛好投射過來。
豐澤年下樓時,不經意的撇了這邊一眼,卻讓原本無波的臉上一怔。
夏天對上那雙視線時,愣在施楠珅的懷裏,豐澤年是為秦邵璿來監視自己的嗎?可她的身上又沒有貼上秦邵璿的標籤,那傢伙為什麼這麼做?不相信她,還是閒得無聊沒事做?
在她一愣之後,隨着豐澤年的離開,心頭卻是莫名的煩躁起來。
「施楠珅,既然你如此鐵了心和我恩斷義絕,我鄧曉晴也不稀罕你,不稀罕你的豪門世家!」
再轉臉時,鄧曉晴滿腔的痛和倔犟,已經起身,手袋將她面前的杯子碰到也似乎沒有看見一般,走的飛快。
夏天不由看了一眼身邊的施楠珅,卻見得他抱着自己的姿勢,一如之初,沒有半份改變。
「她走了。」
夏天一邊看着施楠珅,一邊提醒他的手臂還摟着自己的事實。
後者的臉上露出來一絲瞭然,那雙眼眸看着夏天時,不覺間深沉了許多。
「可以了,合作的不錯。」在夏天還沒有來得及推開他的手臂時,只見得他長臂收回,人已經站起來了。
「如果為此影響你和秦邵璿的關係,我可以向他解釋清楚。」他唇角一抿,沒有了往時的不羈與邪佞,而是多了一份認真和嚴肅,豐澤年的出現,他不是沒有看見,看來秦邵璿很在意夏天。
就這麼解決了施楠珅的問題,確實不難,但是夏天一想到豐澤年剛才的出現,她覺得倒霉透頂。
秦邵璿連她的穿着都管,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穿成這樣還被施楠珅摟在懷裏,那傢伙會不會凶她?
「我們現在兩清了,我也該回t市了!」她表情有些暗淡,可腦子還清醒着,她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正是她與眾不同的個性,讓施楠珅眼底里多了一抹溫柔,如果可以,他寧願她像個小女人依附他,纏着他。
「剛好我也有事去t市!機票都已經買了,下午六點鐘的,兩張。」
施楠珅回答的輕描淡寫,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藉口騙不騙得了人,反正機票都買好了,有錢就是方便,多一張少一張機票,如同撓癢,微不足道。
「回頭我會把機票的錢打在三江的賬上,讓財務部的人轉給你!」
夏天的話讓剛剛還帶着一抹欣慰的施楠珄,眼角不由一抽,不過旋即他的臉上又恢復了欣然接受的模樣來,似是風流不羈,可是眼眸里,多了一份灰敗。
現在時間還早,施楠珅決定先送夏天回酒店,再去公司處理一下事務,然後接她一起去機場。
「其實,我可以打車回酒店!」夏天開口阻止他的相送。
「把你接來,利用完了,就讓你一個人離開,不是我施楠珅做事的風格。」這一次他蹙眉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樣的男人即便是花心,也是知心,即便多情,也是深情,這就是他的魅力。
回到之前的那家酒店,走進大廳,險些和迎面而來的女人撞到,鄧曉晴一雙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唇瓣乾裂,髮型不整,正幽幽的看着她。
夏天心下一驚,本能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卻見對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怎麼,剛剛還和他在一起,現在就分開了,是不是阿珅只把你當成暖床的工具,根本不會給你任何名份?」
鄧曉晴既痛苦,又酸澀,既揶揄,又冷諷的口吻,讓夏天沒有辦法逃避。
這個時候,沒有施楠珅在身邊,夏天也不想在鄧曉晴受傷的心頭再撒一把鹽,但對方不惜來興師問罪,她也不想無故承受這份委屈。
「抱歉,鄧小姐,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和衝突!」
轉身準備繼續走,卻被鄧曉晴一把給抓住手腕,長長的指甲戳在夏天的手腕上,她吃痛的皺了眉,對方卻是更加激動起來。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阿珅也只是對你圖個新鮮而已。」
夏天看着鄧曉晴起伏的胸口,再看看她此刻的表情,哪裏有電視裏,廣告裏的優雅端方,明艷動人呢?注意到了那邊有人看過來時,她倒是不擔心自己沒辦法脫身。
畢竟鄧曉晴是明星,如果被人認出來,她應該是不願意丟這個人。
「鄧小姐,愛一個人愛到沒有自我,你認為值得嗎?如果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找我有什麼用,就像你所說,施楠珅對我只是圖個新鮮,那麼明天,後天,將有源源不斷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你阻止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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