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哀嘆,臭丫頭,要不要這麼考驗他的定力?
「喂,你怎麼還沒走?」夏天瞪了他一眼,難不成要留下來過夜?
走?去哪兒?從今往後,她住哪兒,他秦邵璿就在那兒!他要把空缺了十年的事情連本帶利撈回來,當年,要不是她站在路口,看見一個軍人像掉了魂似的,他能在高考的志願上填軍校?還不是因為她的那句,「哇!晉陽哥哥,那軍人好帥好酷,我好喜歡!」一個十一二歲的黃毛小丫頭,竟然花痴般成這樣,簡直丟他秦邵璿的臉。全\本/小\說/網\舒歟珧畱
所以,那一刻,他想成為一名軍人,讓臭丫頭花痴般看着他,說喜歡。
就是因為她,秦邵璿經歷了一個九死一生的十年,不過,他真的不後悔。
現在他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此刻,見她找來吹電吹風,準備吹頭髮,秦邵璿便走過去,直言道,「我的女人在這裏,我還能去哪?」
噶?夏天一頓!拿着電吹風的手僵住!
他的女人?就那麼一下,就成他的女人了?!
手上一松,電吹風落在他的手裏,暖風一吹,大手抓起她頭頂的濕發。
「啊……好痛……」夏天脖子一縮,不是她矯揉造作,而是他的一抓扯到頭皮了,轉頭,蹙眉,「讓我自己吹。」
「一回生,二回熟,我輕點,輕點,總可以了吧。」一手拿着吹風,一手撫着她的肩頭,笑着討好。
「那你輕點。」轉過身去。
這次,秦邵璿用手指勾起她垂着的濕發,呼呼吹着,夏天抬着頭,正好看見鏡子裏他認真給她吹頭髮的模樣,柔和的燈光下,平日的冷酷無影無蹤,那執着的模樣如此認真溫柔,她真懷疑自己看錯了,眨眨眼,確實是他秦邵璿,沒錯啊……
這樣的角度看起來,他真的很帥,很溫柔。
可是他在抱她,吻她,壓着她的時候,怎麼就那樣粗暴狂野,想到這個,身體某處隱隱有些疼,不過,他還是懂得憐香惜玉,懂得心疼她,沒有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慾……讓他出來,他很聽話就出來了。
漸漸的,夏天的臉上蒙上一層嬌羞。
終於,頭髮吹乾了,電吹風被他關上,夏天看着鏡子中的他,「秦邵璿,很晚了,我要睡覺,你呢?」
「廢話,我當然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睡。」很邪氣地將後面一個字拉長,咬重。
夏天低下頭,糾纏着十根蔥白柔媚的手指。
秦邵璿挑挑眉,知道自己的那一下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臭丫頭的心裏肯定一時接受不了,當下不敢強迫她,只能採用死纏爛打。
「天天,我的襯衣被你撕爛了,我總不能光着上身就這樣出去,你看我的手臂,我的胸口,還有後背,肩上還有你狠狠的一口……」他邪笑着示意身上被她留下來的傑作,那神色之中帶着得意和自豪。
「你不是有外套嗎?天黑,出了小區,一上車,沒什麼妨礙。」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找藉口,抬頭,橫眉怒視。
「反正我不走,我去洗澡了。」光着腳就這麼去了洗手間,他已經滿屋子找過了拖鞋,也試過她的,臭丫頭只穿三十六碼的鞋子,她的拖鞋哪夠他的大腳丫塞,還不如光腳利索。
「喂,秦邵璿,你不能……」反應過來追出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緊接着驚叫一聲,閉上眼睛。
秦邵璿勾了勾唇,深黑的眼睛露出幾分玩味的神色,此時,正彎身脫下內褲,「臭丫頭,你之前不是才看過,怎麼還害臊?」
「你……」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十多分鐘後,有人敲門,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的夏天一驚。
「天天,開門。」門外的人沒出聲,洗手間的秦邵璿喊道。
夏天攥着拳頭,猶豫了幾下,在敲門聲的不斷催促下,她提心弔膽打開門,只見豐澤年擰着大包小包東西站在門外。
「嫂子,這是邵璿要的東西。」豐澤年笑笑,站在門外,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室內。
等等,他剛才叫她什麼?
嫂子?!
她怎麼就成他嫂子了?!
「澤年,辛苦了!」這時,秦邵璿從洗手間裏出來,帶着她常用的沐浴露清香,腰間繫着她的浴巾,光着兩隻大腳丫。
這廝還真不客氣,他身上的掐傷,抓痕,還有肩上那個深深地咬印毫無保留呈現在眼前,曖昧呀,曖昧!此情此景,無不向豐澤年透露他們兩人剛剛那個了。
夏天見了,不知道氣該往哪兒出,暗暗咬牙,帶着滿腹的怒氣轉身。
豐澤年覺得自己比白一騰幸運多了,真真切切見到了秦老大身上的輝煌戰績,大飽眼福之後的他,抿唇偷笑了一下,忙從一個手提袋裏拿出一雙深藍色的男士棉拖鞋遞給秦邵璿,「弄得滿身是傷,這戰況也太激烈了吧!」
他不善於開玩笑,但面對此景,他還像平時一樣嚴肅,那就不是戰友了。
「我不知道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下手狠了……就被她這樣了。」秦老大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聽聽,聽聽,這是秦邵璿在向他的戰友顯擺,他是夏天的第一個男人!多自豪,多驕傲!
「怎麼……」豐澤年大為驚訝,秦老大是夏天的第一個男人,太不可思議了吧?
秦邵璿眯了眯眼,「床單帶來嗎?」
「哦!帶來了,都在這裏。」指指那幾個袋子。
「謝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大手在豐澤年的肩上拍了拍,也不等外面的人離開,關門,擰着幾個袋子進臥室。
好幾次,秦邵璿想做點什麼,都被夏天一連串的,「疼、疼、疼……」給打消了念頭。
「真的,假的?有那麼疼嗎?」慾火焚身的秦邵璿不免質疑,a片上的那些女人不是很享受嗎?有的還嫌男的不賣力,怎麼她的臭丫頭會這樣?難道真如白鰭豚曾經在澡堂里戲謔,他的男人本錢非同小可。
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今後每次做這事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側身躺着的夏天大氣都不敢出,她穿着睡衣,可他倒好,就一條內褲……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邵璿順手關掉床頭的枱燈,側過身面對她,輕輕調整着姿勢,然後把她的腦袋託過來靠在自己的肩窩,兩隻手攔腰合抱將她攬在懷裏。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一看,是白鰭豚!想了想,給發了一個信息過去:怎麼回事?
那邊很快回覆:我撞人了!
白一騰開車的技術怎麼可能撞人,該不是從豐澤年那裏嗅到了風聲來戲弄他的吧?
秦邵璿發過去:嚴重嗎?
那邊回覆:不嚴重!
既然不嚴重,打擾他幹嘛?這次,秦老大不再回復,乾脆關機。
夏天在睡意朦朧中磨蹭了幾下,找了個自然而舒服的位置窩着,很快被睡意侵襲。
她那完美的曲線,柔軟無骨的身子,於他,真是致命的蠱惑……
感覺到體內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急需去降火了……輕輕挪開她的身子,以便抽出身來去沖洗一下冷水。
哪知,他剛剛一動,臭丫頭就呢喃了一句,「別動……」往他懷裏蹭了兩下,又迷迷糊糊睡着。
好吧,好吧,不動就不動……
於是,他便這樣抱着她。
可想而知,苦的卻是秦大局長,貼着她柔軟的身子,只能憋着,忍着,承受着,煎熬着,不忍心打擾她的睡眠,不忍心一開封就大吃狂吃,直到下半夜,才勉強睡着……
卻說白一騰,之前,開着悍馬在街邊疾馳,忽然在一個路口的轉角處一陣急剎車,車窗緩緩降落,一張濃眉大眼又滿是邪肆不羈味道的臉被一副墨鏡遮住,他轉頭看向前方的幾個口路,抬起手抓了抓利落了的短髮,嘴裏低咒了一聲,低下頭拿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後放在耳邊。
「瑩瑩,你就來t市好不好,我保證在這邊給你找一個舒適又高薪的職業,如果你不想上班,我養着你也行,只要你答應來t市,我現在就來接你,好不好?」
手機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驟然將手機往副駕駛位上一扔,煩躁的抬起手扯了扯衣領。
「把老子惹毛了,直接把你給綁來!」白一騰垂眸,重重的吐了口氣,單手握拳放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撫額,閉着眼,直到前邊轉盤道的車輛少了些,他才重新啟動車子,疾速向前行駛。
一輛計程車在轉盤處停下,黃芳從車上走下來,轉眸看看天色還很早,不想這麼早就回到家裏聽老媽嘮叨,今天相親失敗,意味着下一個相親來臨,這無休無止的相親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正鬱悶着,她抬起手揉了揉黑色長髮,苦惱的轉身看向轉盤那邊的咖啡廳,想要過去,剛走到一半,雖然是車讓人,但她還是安靜的站在中間等車子通過後再過去。
哪知,那邊忽然衝出來一輛悍馬,疾馳的速度之快讓人乍舌,就在她剛剛準備邁步走到對面的時候,那車就筆直的沖了過來,嚇的她低呼一聲,趕忙轉身要跑開,卻沒來的及,儘管車的主人終於看見路中間冒出來她時,緊急剎車,但還是晚了一步。
車子驟然停滯的瞬間,四周一陣喇叭的轟鳴,似乎在抗議他的急剎車,白一騰低咒一聲,抬眼朝車前看了看,剛剛在他車前要跑開的女人不見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然低咒。
連忙解下安全帶推開車門跨步走了出去,繞到車前,果然看見一個女人滿臉僵白跌坐在他車前,手臂上隱隱沁出些許血跡。
「你沒事吧?」白一騰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低下身努力擠出一絲關心的表情。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但比起他的女朋友瑩瑩差遠了。
黃芳捂着被擦傷的手臂,心有餘悸的轉頭看看那車頭,剛剛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她就被碾到車輪下邊去了!
想到這些,黃芳不禁白着臉猛地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旁邊一臉焦急,卻一看就知道不是焦急她的傷勢,而明顯是着急想要離開的肇事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又看了一眼那車牌號,皺着眉,「你丫的撞人了怎麼不採取施救措施,想肇事逃逸嗎?」
「……」白一騰臉色一僵,見她似乎一點事也沒有,便不打算跟她羅嗦,「我看你沒事,這樣吧,我給你錢,你自己看着辦!」
說着,掏出錢包,從中拿出一疊,反正用得是秦老大的,他一點兒也不心疼,在黃芳驚駭的表情下往她懷裏一甩,轉身便要回車上。
黃芳臉色發黑的看着手裏的一疊百元大鈔,咬咬牙,捂着手臂站起身,腿似乎也被擦傷了,膝蓋處有些疼,她皺了皺眉,臉色冰寒的瞪着那個冷漠的正要打開車門的人影罵道,「你以為姑奶奶稀罕你的臭錢。」
白一騰腳步一頓,沒理她,拉開車門便要鑽進去。
「混蛋!」見他已經坐進車裏關上車門便要離開,黃芳大步踏到他車前邊,擋住他的路。
「嘀嘀嘀……」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響着,白一騰在車裏皺着眉重重拍着方向中間,臉色極為難看。
黃芳歪着頭,一雙冒着火星的大眼瞪着車上的男人,就是不讓路。
「shi。t!」白一騰落下車窗,探出頭來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不是給你錢了嗎?你還想幹什麼?」
「我受傷了!」黃芳雙眼依然牢牢盯着他,神色凜然,「你扔下錢就想跑?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白一騰咬咬牙,忍下想揍人的衝動,努力心平氣和的擠出一絲極難看的笑來,「那麼,小姐,你還想做什麼?難不成你被我撞的下半身癱瘓,下輩子生活無法自理,要我管你後半生不成?」
「那倒不是。」黃芳撇撇嘴,轉身繞過他的車子走到副駕駛那一邊,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去醫院。」
學着他剛剛甩錢的模樣,將手裏那疊錢往他懷裏狠狠一摔,「給你!姑奶奶不缺錢!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送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快走!」
白一騰見鬼似的瞪着忽然坐到他身邊的女人,女人他見的不多,也就瑩瑩一個,現在這女人強行上了他的車還坐在他身邊,要是被瑩瑩知道了,那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行,絕對不行,頓時將車熄了火,面無表情,「下車!」
「不下!」黃芳揚頭,還犟上了。
白一騰深呼吸一口氣,今天他怎麼這麼倒霉,打了n個電話,好話說了一籮筐,瑩瑩說什麼也不肯來t市,他一急,加上對t市的路況不熟,就壞事了。
他臉色難看的重新發動引擎,拉長了臉的抬手握住方向盤,冷聲,「附近有醫院嗎?在哪個方向?」
「怪不得瞎開車,原來是個路痴。」黃芳挑眉,滿眼奚落。
「少廢話,送你到醫院自己去看傷,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鬧。」說話間,車子已朝前行駛。
「前面第二個十字路口往左走再往右走,再走兩個路口,向右拐,再向左,再行駛到第三個路口,向左拐就到了。」黃芳像繞口令似的,說得白一騰頭都大了。
他沒聽她的指揮,一路向前,「我就不相信,一直朝前會沒醫院。」
黃芳一時語塞,轉眼瞪着這個囂張到很拽的男人,「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在那家醫院有熟人,這點擦傷去那裏包紮一下是不用花錢的!我給你省錢你還不領情啊?」
「勞你費心,大爺我不差你那幾個包紮的錢。」白一騰頭都未側,一路朝那邊行去。
「真懷疑你這種人究竟是怎麼教育出來的,你爸媽把你教成這個得性?撞了人甩錢就走,一點也不懂禮貌,我好心好意幫你省點醫藥費倒好像我要害你一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白一騰冷冷斥笑,不以為然冷語譏諷,「沒看出來,你還挺善良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自己打車去醫院,沒看見我煩着呢?」
「哼。」黃芳冷笑,「你煩就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要不是我反應靈活,我都成了你車輪下的冤死鬼。看你之前還想跑,我告訴你,即便你跑了,我變成鬼,也會把你的車牌號託夢給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是他的秦老大啊!
白一騰忍不住樂了,拿出手機,不由調侃道,「這樣吧,我現在就把公安局長的電話撥通,你託夢給他,怎麼樣?」
看他真的在撥號,黃芳譏笑道,「別以為你認識什麼公安局長,就了不起,就算你認識國家主席,也老老實實送我去醫院。」
白一騰臉色鐵青,驟然狠踩油門,一直朝前開,真的就找到了一家醫院。
「下車!」他不耐煩的催促。
黃芳白他一眼,「下次開車小心點!」
「少廢話,滾下去。」手機有消息來,以為是瑩瑩,一看是秦老大的。
本來黃芳正要打開車門下去,卻忽然一惱,猛地轉過頭看向他,「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回復着信息的白一騰愈加的不耐煩,不禁抬手扒了扒頭髮,不打算再跟她周旋下去,「拜託,我沒心情陪你逗嘴。」
黃芳狠狠瞪了他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狠狠將車門一甩,在白一騰落下車窗張口欲罵時,她迅速的扭扭腰撅撅屁股晃晃腦袋,須臾又用力給他一記白眼,才轉身一瘸一拐的走進醫院。
結果,白一騰被氣的在車裏抬起手指着她的背影,顫抖,咬咬牙,啟動車子,「死女人!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直到那輛悍馬疾馳而去,黃芳從醫院的正門探出頭來,瞥瞥那車離開的方向,扭頭,轉身再次進了醫院。
早上醒來後,夏天裹着被子在床上呆了好久,聽見客廳有輕微的響聲,她下了床,走出去。
秦邵璿還在,就坐在沙發上,旁邊放着他的手提電腦,而他本人手扶着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天腳步滯了一下,便無視他的存在,徑直去洗漱。
秦邵璿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睡衣里的玲瓏有致,讓他的體內忽然間湧出一股子燥熱,喉嚨口咕咚一下,壓制住體內湧出來的。
洗漱完後,五臟廟開始抗議,她從柜子裏翻出桶面,看看日期,然後打開天然氣,燒上水。
秦邵璿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將桶面撕開。
夏天感覺來自身後的眸光,耳根處有隱隱的熱度燒上來,鋒芒在背一般。
這一室一廳的公寓本來就小,廚房更狹窄,這廝人高馬大往這裏一站,整個空間顯得逼仄起來。
好不容易水燒開了,夏天想了想,反正柜子裏還有桶面,就發發慈悲,給他也煮兩桶吧,就他那體格,應該要兩桶的量。
看到還有自己的一份,秦邵璿無聲的笑了笑。
見她用一個大碗盛了滿滿一碗,再盛上一小碗,秦邵璿覺得這畫面真是*爽死了,美死了。
「讓我來端!」怕她燙到,秦邵璿主動上前,要不是在電腦里看上級來的郵件,他早就出去買早點了,也用不着她來煮麵,不過在家裏,就他們兩人,還面對面坐着,感覺美滋滋的。
「天天,你會做飯?」秦邵璿看她低着頭,靜靜吃麵,不想說話的樣子,便逗她。
「不會!」頭也沒抬。
「那今後我做飯給你吃!」他笑着說。
今後?他們還有今後?
夏天猛的抬頭,便撞上了秦邵璿黑亮黑亮的雙眸,「你會做飯?」就他上次做的麵疙瘩,難吃死了,吹吧,反正吹牛不交稅!
秦邵璿呼啦啦吃了一口面,狼吞虎咽之後,竟然像個領導似的講話,「夏天,我跟你說,做飯其實挺簡單的,不就是鍋里放油,放適量的鹽,然後把菜放進鍋里,煮熟即可。」
噗!夏天剛吃了一口面差點吐出來,「秦邵璿,你那是做飯嗎?整個就是煮豬食!」
可秦邵璿那廝卻是呵呵一笑,道,「煮豬食放鹽行,但不放油,不然多浪費。」
夏天這次是真的吐了,她捂着嘴跑進廚房,擰開水龍頭處理了一下,出來。
秦邵璿粘着那身影的目光越來越深,正要開口,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是她的。
夏天放下筷子,去拿手機,電話一接通,黃芳焦急的聲音像打機關槍噼里啪啦響了起來,「天天,你昨天怎麼關機了?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差點就跟你陰陽相隔了……」
「怎麼回事?」夏天心一緊。
「有個混蛋開車不長眼,要不是我反應快,就被墊車輪了,*,仗着有錢就了不起,拽得像個二百五,姑奶奶我就不吃他那一套,也不稀罕他的臭錢,別讓我再看見他,有他好看。」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不然,現在能這麼大聲和你說話。」
「傷到你哪兒了?」別人能給她錢,一定是她受傷了。
「小事一樁,就是手臂和膝蓋擦傷了,不過,因禍得福,今天不用相親了。呵呵!」
聽着電話里的嬉笑聲,夏天似乎想像出黃芳正手足舞蹈。
這妞,出了車禍,逃避了相親,還說是因禍得福,看來她得了相親恐懼症。
「對了,天天,那個海飛宇是你的好朋友吧?我昨天從醫院裏出來,看見他被醫護人員從一輛120的救護車上抬下來……」
「你說什麼?」夏天雙腿一軟,跌在沙發上,腦袋嗡嗡,渾身發涼,接電話的手止不住顫抖。
一邊吃麵,一邊注意着她的秦邵璿放下筷子,慢慢走過來。
「哎呀,天天,你也別太擔心,我既然能認出他是海飛宇,證明他傷的不是很重,當時我打不通你的手機,就多留意了一下,聽說他是喝酒喝多了,開車撞在他家的大門上了。」
「我知道了,謝謝!」夏天低低的問了是哪家醫院,等到手機掛斷,她猛地抬頭,撞上了秦邵璿黑沉沉的雙眸。
他一臉的陰沉,還有嚇人的探究,盯視着她的眼睛。
夏天怔了怔,收回眸光,雖然那人的眼睛像兩把鋒芒畢露的刀子在剜着她頭部的皮膚,她還是神色自若去把那碗面吃完了,收拾着。
秦邵璿看着她走進臥室,換了一身杏色衣裙,拿着包包往外走,沉聲問了一句,「你要去醫院看那個男的?!」
「不可以嗎?」要不是他故意在她身上煽風點火,她也不會在情急之下狠狠咬他一口,自然海飛宇也不知道她的房間有男人,這樣的話,海子就不會去借酒消愁,更不會開車出狀況。
「你是女的,他是男人,你們幹嘛要走這麼近?」秦邵璿知道夏天和海飛宇之間沒什麼,但他就不明白,這男人應該和男人做朋友,就像他和豐澤年,和白一騰;女人當然和女人在一起,就像她和那個叫黃芳的,但她幹嘛要與海飛宇,還有施楠珅的走得那麼近?
夏天看了沒看他,低頭換鞋子時,來了一句,「秦大局長是不是認為這男人或女人不應該有異性朋友?」
「嗯!正確!」秦邵璿挑了挑眉點點頭,對,應該就是這樣!他覺得的吧,這男人和女人做異性朋友,容易影響家庭的和睦和安定團結。
「什麼邏輯。」夏天白了他一眼,蹬蹬出門,也不管他的去留。
小區裏有不少的人在溜達,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晃悠悠走過來,到了夏天面前,撲通摔在地上,接着就咧嘴哭了起來。
夏天忙蹲下來,伸手將女孩扶起來,「來,寶貝,讓阿姨看看摔傷了沒有?」她溫柔地說着,目光在女孩的身上打量,小女孩想必是摔疼了,自顧自哭着。
從包里掏出紙巾輕輕擦去女孩臉上的淚珠,柔聲呵哄着,「乖,小寶貝,一會兒就不疼了。」說着,托起那肉嘟嘟的小手,將她手心上沾上的灰塵擦乾淨。
秦邵璿從樓里出來時,看見他的臭丫頭蹲在地上,杏色的衣裙襯着她本來就白皙的臉頰更加楚楚動人,她一臉的溫柔如水一般,正輕言細語哄着滿臉淚痕的小女孩,看着她伸手用她柔白細嫩的手指輕輕擦着女孩的眼淚。
那情景就像一幅油畫,就像一陣溫柔的暖風輕輕拂過他的心頭。
看着臭丫頭溫柔如水的漂亮側臉,感覺她此刻的舉動就像是那個女孩的母親。
秦邵璿的心頭忽然間湧出一個念頭,如果和她生有一個孩子,像臭丫頭小時候那樣粉嫩卻又刁鑽古怪的小女孩兒,應該人生中的一大美事。
就在心中的漣漪在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時,他那張飛揚的俊臉又慢慢沉下來,想到昨晚才剛剛掏出槍,就把她嚇得……他連子彈都沒來得及放……
革命尚未成功,秦局還需努力!今晚一定……腦子無限勾勒時,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直接去現場……」
掛了電話,再抬頭,哪裏還有臭丫頭的身影,而那個之前摔倒的小女孩被一個中年婦女抱走了。
醫院的走廊上寂靜無人,夏天在護士站問到了海飛宇的病房,直接來到一間vip病房。
透過門上明亮的玻璃窗,看到那張帥氣俊美的臉,他靜靜的躺在床上,頭上纏着幾圈繃帶,呼吸勻稱平穩,睡着的樣子多了幾分蒼白,少了幾分陽光。
輕輕推開房門,悄悄走進去,站在床邊,近距離的看着他,不安的心稍稍得到緩解,看起來,他傷的不嚴重,但她心中的內疚強烈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昨晚她和秦邵璿……陽光十足且樂觀派的海同學也不會躺在這裏。
可能是某種感應吧,海飛宇倏然醒來,因酒精和撞擊仍眩暈和疼痛着,但意識還算清晰。
睜開迷離的雙眼,一張清晰、美好而魂牽夢縈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他有些不敢相信,使勁的眨了眨眼,唯恐那是一個夢境或是一個幻覺。
夏天發現床上的海飛宇醒過來,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思前想後,竟還是說出一句明知故問的話,「海子……你醒了?」
聽到她顫抖而依然動聽的聲音,海飛宇確認,這不是夢,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她就這樣真實的站在他身邊。
驚喜和悸動佔據了他的心房,忘了此刻的不適,忘了此刻的疼痛,甜蜜在不經意間已湧上心頭,可又在瞬間被心底的另一個聲音重重的打壓下去,她來做什麼?
看自己的笑話嗎?
想到這裏,將頭轉向另一側,目光看向窗外,原本泛出喜悅眸子冷卻了下來,帶着涼意冷然說道,「你來幹麼?看笑話麼?」
冰冷的話語就象冬夜裏的寒風,凜然而刺骨,颳得她更加愧疚,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儘量平和的說,「對不起!」
儘管對夏天的到來,海飛宇承認有意外更有竊喜,感到自己在她的心中至少還有一定位置,她能夠及時來看他,說明她還是在乎他——這個朋友同學。
但想起她和施楠珅在一起,他就無法遏制自己的情緒,想要對她還以顏色,因此言詞犀利的令夏天難以承受。
「知道對不起,還來幹什麼?那就走啊!何苦惺惺作態!」任性的話一而再而三的衝口而出,完全不顧她的感受,解氣似的吼出這句話,之後又後悔內疚不已。
「我來,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如何,既然你都能大聲說話,證明你沒事!那我走了!」剛剛邁出的腳步卻被身後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臂。
海飛宇揉了揉鼻子,冷瞥了她一眼,然後樂了。
「這才像是我認識的夏天!」用力想要將她拉近一些,夏天本能後退一步,海飛宇看着她眼裏的一絲刻意疏離,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下手,「陪我坐一會兒。」
夏天不忍拒絕,就着床邊的椅子坐下,室內寂靜一片。
「天天,我答應我媽和別人訂婚了。」他忽然眨了眨眼睛,那比女孩子還長的漂亮睫毛在他微微蒼白的臉龐上落下兩排陰影。
昨晚,海夫人看見他出了車禍,嚇得當場就暈過去了,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海夫人早上才醒來,海飛宇剛剛和他媽媽通過電話,並答應媽媽的一切安排。
連交往一段時間都不要,直接訂婚,看來海夫人是擔心夜長夢多。
夏天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海飛宇已經過了二十三歲,確實是該有正式的女朋友。
「真的啊?你也該有女朋友……該有未婚妻了。」她是真心的說。
海飛宇募地轉過頭,眸光裏帶着幾分讓她難解的情緒,「從高中到大學,哪怕你一次次拒絕,哪怕你和秦晉陽結婚,我都沒有交女朋友,我究竟在等什麼,你心裏應該明白。如果你現在不趕快抓住我,我真就馬上成了別人的男人!」
「……」夏天不以為然笑了笑。
見她明顯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海飛宇驟然氣急敗壞,「夏天,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愛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明神武痴情重義的我……」
夏天雙手的手指攪在一起,輕笑着說,「海同學您不止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明神武痴情重義,您還風化絕代受萬民景仰,小女子實在愧對……」
赫然,海飛宇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從來沒有這樣的力道,靠近她,在她驚詫的目光下看着她澄澈見底的雙眼,「你他媽到底哪點看不上我?一個秦晉陽已經把你變成了這樣,我早料到這一切,可是夏天你給我說清楚,那個施楠珅是怎麼回事?別人不了解你,難道我還不了解你?你並不愛施楠珅,可為什麼還要和他,為什麼?」
「說!你跟他是怎麼回事?你房間裏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他?」
夏天一時語塞的呆呆的看着他眼裏的陰沉,「……」
他皺了皺眉,繼續盯着她,「快點說,再不說我活剝了你!」
夏天眼皮顫了顫,感覺他掐着她手腕力道有些重,只好抿着嘴角垂下眼眸,保持沉默,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出秦邵璿來。
「就算你想和施楠珅造出緋聞逼着禽獸陽離婚,你也不應該帶他去你的公寓呀?你到底想幹什麼?」
「隨你怎麼想。」夏天眸光中略有些閃躲。
海飛宇略有些逼人視線看進她的眼裏,「你跟他之間有什麼約定?是他利用你?還是你利用他?我可知道他在d市,被一個三流女明星纏得脫不開身。」
施楠珅被一個三流女明星纏得脫不開身?!難道這就是他說請她幫忙的原因?
夏天頓時掰開他的手,站起來,「你好好休息,訂婚時,別忘了送一份請帖給我。」
「我的訂婚宴,不許你帶禽獸陽,也不許你帶施楠珅,找到合適的男伴後,告訴我,不然,我不會邀請你!」海飛宇賭起氣來,有時也像一個孩子。
「看來,你的訂婚宴,我是參加不了了。」話落,大步朝外走。
在媽媽家蹭了午飯之後,受不了她的嘮叨。
媽媽一會兒商討她和秦晉陽離婚時,該要些什麼,一會兒又問秦邵璿把她的那個案子破了沒有,總之,兩個話題她都受不了,乾脆回到自己的小窩。
夏天在家裏睡的正香,腦袋蒙在被子裏睡的是天昏地暗,今夕不知何夕。
忽然手機鈴聲大作,她翻來覆去的將被子蒙的嚴實,緊閉着雙眼告訴自己聽不見,結果打電話過來的人簡直是執着的可怕,鈴聲叫囂了十幾分鐘仍不罷休。
直到夏天受不了的從被子裏邊露出一隻爪子抓過手機,迷迷糊糊放在耳邊,沒好氣的喃喃道,「餵?」
「在家裏睡覺?」是秦大局長的聲音,「吃飯了沒有?」
都幾點了,現在才惦記她吃了飯沒有?真是的。想起他早上說的話,什麼放油,放適當的鹽,然後煮熟即可得話,夏天忍不住戲謔道,「還沒了,等着秦局回來煮……飯。」
那個煮字咬的特重。
秦邵璿何許人也,當然明白臭丫頭所知,當即低低一笑,「這樣吧,我讓豐澤年給你送飯……」
「別、別、別!我吃過了!」這廝此刻倒是挺好騙的。
電話里沉默了一下,「昨晚t市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案,我走不開,你……你還疼嗎?」
疼?疼什麼疼?
哇!夏天猛然醒悟過來,原來他是指昨晚……
對着電話一個「流氓」,碰地一下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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