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一個好消息,相信賴伐爾先生會很高興聽到這個的。」語氣淡然的回覆之後,徐峻把威士忌酒杯湊到唇邊,如果他不準備繼續下去的話,這通常意味着這次談話的終結。
這個斯圖爾特子爵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依照外交禮儀與德國元首搭話,至少要經過上級人士的引薦,比如代表英國內閣的伍德子爵或者代表英國王室的喬治親王。
後者是喬治五世最小的兒子,此外他還擁有着肯特公爵的頭銜,因為在英國陸海空軍里都掛着號,不但同時兼着陸海空軍三種軍銜,甚至還能同步獲得晉升。
歐洲戰爭爆發之後,喬治王子以空軍榮譽準將的軍銜被委任為皇家空軍的副司令,實際上就是一個用來鼓舞士氣的吉祥物,可是德國人並不清楚這裏面的花樣,結果導致親王殿下在英國投降之後,被抓進戰俘營當了幾周的俘虜。
總算喬治六世還記得這個最小的兄弟,通過張伯倫從中斡旋之後,最終把他從戰俘營里撈了出來。其實這位親王在戰俘營里沒有受到什麼苦,德國空軍給這些高級戰俘的待遇相當不錯,這位被釋放時體重甚至還增加了十幾磅。
也正因為如此,這位王子對德國人的印象可以說不錯,所以這次喬治六世才會委任他作為王室方面的代表,到柏林來參加這次隆重的閱兵活動。
這裏特別要提一句,這位王子年輕時是聞名倫敦社交圈的花花公子,私生活不但糜爛而且男女不忌,他和南斯拉夫的保羅親王曾經是密友,據說後者就是讓他親手給掰彎的。
「我也這樣認為,尊敬的元首閣下,而且攝政王殿下覺得......」斯圖爾特子爵看來不想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他雖然不是什麼世襲貴族,但也專門接受過社交方面的訓練。斯圖爾特很清楚自己的今天的行為已經犯了不少外交忌諱,只是因為身上背負的使命,迫使他必須把這次聊天繼續下去。愛德華和他背後的利益團體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復辟了,作為信使他必須要當面向德國元首傳遞公爵的心意,提醒德國方面儘快履行雙方之前的協議。
「等一下。」徐峻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你所說的攝政王是什麼意思?我不記得貴國委任了一名攝政王。」
「這個...尊...尊敬的元首閣下,很抱歉,我指的是溫莎公爵...前任國王愛德華八世陛下。」德國元首的突然發難,讓斯圖爾特徹底慌了手腳,難道德國元首如今有了新的打算,想要推翻之前和公爵達成的協議。
「溫莎公爵長久以來一直是德國人民的好朋友,請你轉告公爵閣下,我希望公爵能夠在今年空閒時訪問柏林,我期待着與他再次會面。」徐峻對着斯圖爾特舉了舉酒杯,隨後轉過身走向一邊的冷餐桌。
一名侍應跨前一步擋在了子爵的面前,斯圖爾特只得悻悻然的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一邊思考着怎麼回去向公爵交差,一邊擦拭着額頭冒出的冷汗。
「要把那個人趕走嗎?我的元首。」帝森豪芬走到徐峻身邊,關切的詢問到。
「不用管他,只是一個自命不凡的蠢貨而已。」徐峻把酒杯放在一旁,拿起肉叉,叉了幾片放在銀制大托盤裏的熏野豬肉,而後再澆上了一勺廚師精心配製的調味醬。
「我的元首,伍德子爵已經去小客廳了。」魏爾勒端着一杯香檳走了過來。
「知道了,賴伐爾呢?」徐峻用餐叉分割着熏肉,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已經在客廳里等候着,隨同的還有拉波爾德將軍。」魏爾勒回答到。
「嗯,那麼就走吧,別讓客人們等得太久。」徐峻放下了餐盤,在魏爾勒的引領下走向了大廳一角的側門。
帝國元首永遠是聚會的中心,一舉一動都受到萬眾矚目,社交技能點滿的帝國元首,在之前的招待寒暄中更是展現出了超凡的個人魅力,就在前往小客廳短短十幾米的路上,兩側的來賓不是躬身向他行禮,就是學着德國人高高舉起了右臂致敬。
側門旁站着兩名穿着閱兵禮服的黨衛隊衛兵,見到徐峻後連忙立正敬禮。
「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徐峻對帝森豪芬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副官靴跟一撞,側身為徐峻打開了房門。
「他不該這個時候退場。」傑卡諾佐夫皺起眉頭,一仰頭喝光了小酒杯里的伏特加。
「有什麼不對嗎?副外交人民委員同志。」對外身份是侍衛武官的羅什卡少校放下手裏啃了一半的烤腸,撇開意識形態上的對立,德國人的各種美食真是棒極了。
「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傑卡諾佐夫拿起一塊小脆餅,舀起一撮裝在小水晶碗裏的上等俄國魚子醬。
這裏擺出的俄國食品,全都是原汁原味的蘇聯貨,這是蘇聯與德國以物易物交易的一部分,當然在這種奢侈品交易中,蘇聯方面一直保持着相當高的貿易逆差。
前文里提到過,幾乎每周都有幾列裝滿了歐洲產的高級食品、酒類、皮革製品以及名貴家具的火車,從波蘭邊境駛入蘇聯境內。這些商品只有擁有特權的階層才有資格購買,甚至作為福利分發到軍政高層的家裏,比如紅軍高級軍官每個月都有高級酒類和香煙的配給。
蘇聯軍人擁有相當多的特權,可以在軍人俱樂部里買到國家管制的商品。雖然蘇聯在國際上的地位已經得到了提升,但是在國際貿易方面依然壁壘重重,蘇聯的外匯儲備量不足,有時甚至要動用黃金儲備來購買國內無法生產的商品,於是這些不是必需品的進口民生物資就更顯得格外珍貴了。
「反動腐朽的帝國主義者,貪婪的德國混蛋,蘇維埃遲早要跟他們清算這一切。」傑卡諾佐夫用力咀嚼着嘴裏的魚子醬脆餅,就像在嚼着德國元首的骨頭。
「副外交人民委員同志,法國總理不見了。」一名穿着灰色西服的年輕人急匆匆走過來,小聲在傑卡諾佐夫耳邊報告到。
「什麼時候不見的?」傑卡諾佐夫咽下嘴裏的食物,急切的詢問到。
「大約五分鐘之前。」年輕人小聲回答。
「為什麼現在才來報告?是誰負責盯着法國人?」羅什卡少校質問到。
「是雅科夫大尉。」年輕人回答。
「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再去看看這裏還少了誰。」傑卡諾佐夫抬起手阻止想要繼續質問的國家安全少校。
「明白,副外交人民委員同志。」年輕人一臉感激的點頭領命。
「回去之後把那個雅科夫,還有這個...」看着年輕人的背影,傑卡諾佐夫微微皺起了眉頭。
「彼得羅.尼古拉維奇.柯爾金。」羅什卡小聲提醒到。
「把他們列入下一批調回國內的人員名單。」曾經的「巴庫儈子手」從桌上拿起另一杯伏特加。
「過了邊境就立即逮捕他們。」隨即仰起頭痛快的一飲而盡。
ps:抱歉,昨天突然有事要處理,沒來得及發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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