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特恐懼的望着那個正神定氣閒的站在小小的潛艇指揮塔里衝着自己微笑的德國元帥。
雖然他從心底里期盼着這個看上去年輕得過分的德國元帥不是自己猜測的那個人,但是他實在無法從他的記憶中再找出一個那樣年輕的德國元帥來。他也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有這麼「走運」,會遇到這個大英帝國首相最害怕的人,這個現在在倫敦街頭巷尾所有人都在談論的人,這個讓所有英**官們崇敬又恐懼的軍事天才,德國國防軍萊茵哈特。馮。施泰德陸軍元帥,德國的副元首,德國納粹黨的全國總領袖。
這個擁有德**隊的軍神,上帝的使徒,波蘭的清洗者,墮落者的夢魘,騎士中的騎士等等等等無數耀眼外號的非凡軍人現在已經成了所有英**官們的夢魘。其實也不怪卡森特會那樣驚慌失措,這一切實際上都是由於英國政府在宣傳上的失誤所造成的結果。
在英國,這個德國年輕元帥的事跡為所有人所知。一開始在英國政府的嘴裏,他被描繪成了一個yin險毒辣卑鄙無恥殘忍嗜血的納粹首腦,他準備用他那邪惡的智慧與他那殘忍的軍隊消滅偉大神聖的大英帝國。雖然事實上好像的確和這個沒什麼大的出入,不過英國政府的那些御用文人們為了達到更好的文學效果稍微在細節上多加了一點料,想像力稍微充分了一點,用詞又稍微華麗了一點,結果敦克爾刻戰役被他們寫成了像荷馬史詩特洛伊之戰一樣壯麗的戰爭詩篇。
而那個偉大的英勇的大英帝國士兵們的死敵,那個殘忍邪惡軍團的指揮官,靠陰謀詭計謀殺了國王陛下無數忠勇戰士的萊茵哈特。馮。施泰德陸軍元帥也就這樣被他們成功的徹底的妖魔化了。
在這些攻擊者中最為賣力的是英國首相丘吉爾,為了掩飾他在敦克爾刻戰役中的失誤,為了推卸他對這次慘重的損失的責任,他更為誇大了萊茵哈特元帥在這次戰役中的表現。他在他上議院的發言中把這個人列為大英帝國三百年來最危險最惡毒的敵人,他用盡了他所有的負面語言來詆毀這個德國人。
在他的描述里,這個德國人簡直就成了撒旦在世界上的代言人,簡直是人類進化史中千年難見的怪物,是個心理有問題的狂人,是所有人類共同的敵人,是人類歷史上所有邪惡的集中體現。
他把他在演講上的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他用盡了他所有的華麗詞藻和施展出他所有的煽情功夫試圖讓那些議員們相信,這次失敗並不是由於他的指揮上發生了什麼問題,而是他們遇到了一個在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遇見過的無比強大與邪惡yin險的敵人的關係。
丘吉爾成功的把大部分的責任推到了前線指揮官的無能與輕敵上,都是因為他們的愚蠢與貪婪才會不顧統帥部的命令一意孤行踏入了那個惡毒yin險的圈套。他把剩下的一部分責任推到了情報部門身上,按照他的說法,完全是情報部門的瀆職行為使英國受到了這麼慘重的損失,因為在此之前,他們沒有一份情報是精告國防部要小心這個德國元帥,他們甚至沒有一份關於這個人的詳細檔案,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等等等等。
結果,丘吉爾終於成功的讓那些虎視眈眈的議員們和那些義憤填膺的英國百姓們相信了他的話,他又一次渡過了難關保住了他的位置。不過他當時絕對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的發言和那些御用文人的作品在民間流傳之後,一個嚴重的後遺症出現了。
一時間在英國普通百姓的心目中這個德國元帥身價暴增,他成了所有英國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目標。在經過這些紳士和淑女們另一番添油加醋的渲染後,這個德國元帥的恐怖與邪惡程度幾乎已經超過了英國神話傳說中的魔龍,他yin險邪惡到就連把英國歷史上所有知名的惡棍捆起來都趕不上其萬一,他那恐怖的智慧就算是把英國歷史上所有知名的智者召集起來都不可能與之對抗。
特別在那些偏遠鄉村里這種傳說更為駭人聽聞,這個人成了一個吸血貴族的家族繼承人,一個深淵惡魔在人間的私生子,就差沒說他每天要吃一個美麗處女以及拿嬰兒做早餐了。萊茵哈特與他率領的德**隊的力量被誇大到了神話般的地步.
這種傳言的危害性是嚴重的,更嚴重的是那些一貫以擁有科學性和邏輯性思維方式而自豪的英國人竟然相信了這些東西。英國人那種執拗的性格使他們只要相信了某件事情的存在就會找出一萬種理由來證明自己選擇是正確的,他們會想方設法的用各種謊言和想像來加深這種印象。而且他們的那種虛榮的劣根性還會使他們拼命的向別人灌輸自己的想法以此來證明自己比別人更為高明與睿智。
結果可想而知,軍隊與平民的士氣都跌至谷底,失敗主義開始在整個英國朝野上下飛速的蔓延開來。沒有人敢再向民眾保證英國能夠在這場戰爭中獲得勝利。所有人都認為與那個恐怖的萊茵哈特繼續戰鬥下去簡直就是派那些英國小伙子去白白送死,有那種可怕的敵人存在英國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
那些還在呼籲英國該與德國奮戰到底並會獲得最終勝利的人被冠上了騙子,戰爭狂,軍火商的走狗,戰爭掮客,甚至叛國者的帽子。人們認為現在還在宣揚什麼戰鬥到底的人不是瘋了就是別有用心,他們的主張不是想要拯救英國而是毀滅英國。當這些可憐的宣傳家被憤怒的人群暴打,被扔石頭與臭雞蛋,最後就連在家裏吃飯時都會從窗外扔進一顆土製燃燒彈後,號召英國人站起來與敵人奮戰到底的聲音就慢慢的消失了。
百姓們都期待着政府能夠早日想出對策來安撫那個被激怒了的歐洲鄰居,他們希望能夠靠談判來結束這場惡夢,在他們心裏只要那個萊茵哈特還在與英國為敵就是他們最可怕的惡夢。
英國國內除了這種失敗主義思潮的泛濫之外,一場轟轟烈烈的反猶太狂潮也開始在各個城市展開了。猶太人的社團被取締,商店被砸毀,人員被解僱被驅除,甚至他們的家園被那些暴虐的英國本土流氓洗劫一空,而那些英國精察就站在一邊冷眼看着,用一種厭惡的眼神望着那些企求他們幫助的無辜猶太人。
整個英國社會都瘋狂的把戰爭的起因推卸到了猶太人的頭上,他們認為這場戰爭就是因為這些猶太人引起的,而英國也是被這些猶太人所蒙蔽而卷進了這場原本不該參與的戰爭。是那些猶太富商和社團在幕後cāo縱了這一切,是這些人把災難帶給了偉大的大英帝國。他們決心要讓這個危害英國的民族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們同時也希望他們的行為能夠取悅海峽另一邊的那個強大的敵人,希望能靠這個來與德國建立一個可以溝通的橋樑。
可憐的猶太民族又一次被推到了犧牲品的位置上,他們在英國所受到的待遇幾乎趕上了他們在歐洲大陸上的那些同胞,有些方面甚至超過了他們在德國的同胞曾經遭受到的同樣待遇。這一切都在這個國家政府的眼皮底下瘋狂地進行着,而這時的英國政府卻沒有任何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的想法,他們甚至不願意為那些可憐的人說一句公道的話。可能那些議員們覺得沒有把反猶太思想寫進法律就已經很對得起這些猶太佬了。
剛開始人類的同情心還促使着一些政府官員對此表示了一些不滿與同情。不過當那些猶太富商們開始大規模的逃離英國,他們遺留下的企業與財產被英國政府以戰時法律接管,讓那些政府機構發了一筆不大不小的財後,就沒有人再對這些猶太人表示任何同情了。有的人還在那裏長嘆為什麼只到現在才想到反對那些猶太人,這種運動實在是搞晚了,如果在大蕭條前搞該多好。
丘吉爾對於英國的反猶太狂潮只是冷眼旁觀,最多是發佈一兩條命令來約束這種行為的程度,在他眼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來處理這些猶太佬的事情。雖然這種行為可能會招致世界上其它國家的抨擊,但是和英國的生死存亡相比這些猶太人的利益和這些國家的批評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也想到可能會由於這些事情而讓自己的盟友美國政府轉變態度,但是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是顧不上了,而且他也有信心在美國表示反感的時候用自己的超絕的口才來說服那些頭腦簡單的美國佬。
他所擔心的是英國國內的那種失敗主義蔓延和反戰情緒。丘吉爾是不會投降的,他更不願意與德國人談判,他想把這場戰爭打下去,他要獲得最後的勝利,他想要維護大英帝國幾百年來不敗的榮譽。
但是該怎樣做才能重新恢復這些英國民眾的信心呢,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那個德國元帥身上。自己沒有想到那些為了推卸責任而誇大了的言論到最後會變成束縛自己手腳的工具。但是現在再想要改變那種說法已經為時已晚,英國人民已經相信了那個敵人的強大,自己現在再說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話,那就是在抽自己的臉。
丘吉爾和他的那些御用文人和幕僚們商量了好幾天,最後他們得出結論,想要淡化一個傳說的效果的話,那就只能再想出另一個傳說。要想讓那些英國人再次擁有戰鬥的勇氣的話,塑造出一個傳奇英雄是不可能了,那些英國人很清楚他們的將軍元帥們是什麼水準,而且沒有一次輝煌的勝利是不可能創造出什麼效果的。那現在只有讓他們相信他們的敵人並不是惡魔而是和他們一樣的文明人這一條路走,既然那個德國副元首已經被自己描述成了惡魔,那麼索性再給他披上一條天使的外衣,那時這些英國人就會無所適從,不知道該相信什麼,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與之為敵,當德國的炸彈落到英國百姓的頭上的時候,他們也許會有勇氣站起來戰鬥。
而且現在英國人對那個德國元帥充滿了好奇,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崇拜起這個邪惡的天才起來,而且這種情況在軍隊裏最為普遍,崇拜強者是人類的天性,就算是敵人也一樣,何況萊茵哈特並沒有對英國平民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如果現在政府再傳出一點關於這個德國元帥另一面的情況的話,應該能讓人們相信。
當這些傳言被所有人所接受的話,那麼就沒有人再會把德**隊和他們的領導者當作惡魔來恐懼了。英國人從來不怕和一支與英**隊同樣文明的軍隊作戰,他們害怕的是與一支野蠻殘忍毫無理性又陰謀百出實力遠遠凌駕在他們之上的軍隊戰鬥,他們害怕的是看不到一點點勝利希望的戰鬥,如果讓他們看到有一點點勝利的希望或者一點點力量的平衡的話,他們會不惜一戰的。這就是丘吉爾和他的那些智力超群的幕僚們商量幾天後得出的結論,可當時誰都沒有想到其實他們正在犯下另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些御用文人們又開始舞動他們手中的筆,一個平凡的德**官,一個年輕的軍事天才,一個視榮譽為生命的戰士,一個歐洲那些古老而高尚的傳統的維護者,一個狂熱的追求與遵守騎士道精神的真正的騎士,一個極其遵守戰爭規則的文明的紳士,一個偉大的敵人萊茵哈特。馮。施泰德陸軍元帥出現在所有英國百姓的面前。
在他們這回的描述里他簡直是古代的那些光榮的條頓騎士重生,而那些殘忍與yin險變成了一種勇敢與謀略,而那些毒辣與邪惡變成了他為了他的祖國所作出的痛苦的犧牲。他在敦克爾刻的事跡也被全部端了出來,他允許英國士兵在投降後保留他們的個人財物,他允許英**官在投降後保留他們的軍銜標誌和給予他們足夠好的待遇,他保護那些俘虜不落到那些殘忍的黨衛隊手中,他給予了所有傷員良好的救治與醫療等等等等,這一切都是為了向英國公眾表明,這個惡魔並不是那麼可怕,他也是一個文明人,至少他們想讓那些公眾相信這些。
結果這些報道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那幾份報紙被席捲一空。人們又開始在街頭巷尾議論起這個德國元帥起來。
可是丘吉爾與他的幕僚們費盡心機所得到的結果讓這些智者們全都跌破了眼鏡。
英國人的勇氣是被他們激發出來了,民眾們開始發表願意為了大英帝國一戰的言論,不過出發點有點偏差,他們是為了重新建立英國騎士的光榮而戰,顯然他們已經把這個德國元帥當成了榜樣。年輕人們也都開始摩拳擦掌的想要參加軍隊與那個歐洲最偉大的騎士,英國最偉大的敵人較量一番,這種心態怎麼看都不是想要去打仗而是去參加什麼宗教活動。很明顯,萊茵哈特天使的一半比惡魔的一般更能吸引英國民眾的眼球,也更讓他們願意相信與接受。
而丘吉爾最想獲得效果的單位卻成了唯一沒有效果的單位,軍隊的士氣沒有任何起色,反而越來越低下。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德**隊的可怕,已經被前段時間的傳聞嚇個半死的士兵,現在又開始受到了良心的折磨,因為那些報紙上所描述的敵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邪惡的,那麼自己與這樣一個「正義」的敵人戰鬥算是怎麼一回事情,英國士兵們對這場戰爭更迷惑了。既然那個敵人是光榮又偉大的,自己又怎麼可能擊敗他,士兵們都陷入了鬱悶之中。
不過總算還好,這種情況只發生在陸軍里,海軍和空軍總算還保持了他們應有的士氣,但是丘吉爾不想知道原因,因為他知道答案一定會讓自己更沮喪,那兩個軍種說不定是因為他們不會與那個德國陸軍元帥正面交鋒才保持下他們的士氣的吧。
現在丘吉爾後悔到了極點,他把一個德國墮落天使的英雄形象成功的樹立在所有英國人的心頭。
那些元帥和將軍們都表示對軍隊的現狀束手無策,他們現在只能調動那些殖民地軍隊來保衛英國了,靠現在本土的那些人和軍隊是不可能抵抗德國人的入侵的。
宣傳工作出現了最不可饒恕的錯誤,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要那個萊茵哈特在海灘上一露頭,他們懷疑至少一半的英**隊會逃跑,而另一半則可能會衝上去迎接他,到時候看來也只有上帝能夠拯救英國,拯救國王了。
卡森特呆呆的望着那個傳說中的人物,他在心底里詛咒海軍部的那些參謀們,為什麼要讓他來指揮這次行動。本來還以為自己不可能會有和這個騎士交鋒的機會,結果現在這個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則被這個人打到這種狼狽不堪的境地,看來那個人在任何場合都是不可戰勝的說法不是傳說,自己成了這種傳說的一個證明。
不過自己總算可以安慰自己了,自己並不是輸在一個無名小輩的手裏,而是輸給了歐洲最偉大的軍事天才手裏,這可不能算丟臉的事情,到時候自己也可以跟別人說,自己與那個使徒交過手。本來自己還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在上次戰爭中一些被紅色男爵擊落的飛行員把那種經驗作為榮譽一樣到處傳揚,現在自己是完全明白了。
卡森特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氣,他望着那個微笑着的使徒,等待着最後的結果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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