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慢慢的降臨到了歐洲遼闊的土地上,徐峻那龐大的車隊終於跌跌撞撞的趕到了圖爾奈附近的軍營。
在下午五點以前一切都還很順利,他們先到了康布雷加了些燃油,然後就又馬不停蹄的向着比利時邊境衝去。他們走的是一條很陡的弧線,為的是遠遠的繞過英法軍隊設置的防區。
但是等到車隊進入了比利時的國境後,麻煩開始出現了。那些德國造的軍車和半履帶裝甲車還好,但是那些繳獲的法國和英國的卡車開始不斷的出現故障。由於載重過重再加上連續的高速運轉,又加上英國人和法國人一直就沒有好好的保養,一些卡車的發動機開始有點撐不住了。
先是第42反坦克炮營有幾輛「鬥牛犬」突然趴了窩,結果就像是起了連索反應一樣,那些英法卡車開始一輛接着一輛拋錨不動了。
當時可把穆勒給急壞了,他用盡了他所知道的所有詞彙咒罵着法國和英國的卡車廠。徐峻也看着那些不動窩的卡車傻了眼,自己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這一點,沒想到這些英法的卡車這麼不爭氣。
徐峻連忙命令所有部隊停止前進。
這些卡車上面除了士兵還裝載了很多的彈藥和給養,拋棄它們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拖着它們走!徐峻下達了命令,讓所有載重10噸以上的卡車和牽引車都返回來拖上一輛拋錨的法國卡車,繼續前進。
結果連那些251半履帶裝甲運兵車都在後面掛上了一輛英法製造的卡車。而那些炮兵的18噸半履帶重型牽引車更是大發神威,炮兵們把那些故障卡車掛在了火炮的後面,有的還在自己的105毫米重步兵炮後面再掛上了兩門50毫米反坦克炮。結果那傢伙開起來竟然一點看不出有什麼吃力,照樣能用他那30公里的時速不緊不慢的趕路,這讓徐峻對德國重型牽引車的能力讚嘆不已。
於是整個車隊就像是一串巨大的糖葫蘆一樣千辛萬苦的趕到了目的地。雖然看上去有一點狼狽,但是總算是沒拉下一輛車。
步兵們在整個行軍過程中幾乎沒有下過車,忙活的都是炮兵和工兵。當然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一點腰酸背痛什麼的總還是免不了的,但是步兵部隊還是保持着充足的體力和士氣。
坦克兵們和步兵們比起來可就慘多了,到底那東西的避震還是太硬了。特別是那些坦克的駕駛員們,他們在那個大鐵罐里連續開了140多公里的車,現在整個人都縮在駕駛座上爬不起來了,還要靠機電員把他們從坦克駕駛艙里拖出來。
而車長們下車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快把快被顛散了的身體重新組合起來,他們帶着各自的車組人員在坦克邊上扭着奇怪的舞蹈,努力的想使自己僵硬的腰和腿恢復正常。
徐峻還算好,除了腰有點疼以外一切都還算正常,他看着那些正在坦克邊上扭來扭去的坦克手們覺得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連續的長途行軍本來就是很累人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這些坦克部隊來說,簡直就是一項艱巨的考驗。雖然他們這次完美的通過了考驗,但是徐峻還是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做和這次相同的嘗試了。
因為看到現在裝甲部隊的狀態使他清楚的意識到,經過這樣連續的長途跋涉後,裝甲部隊將會暫時失去戰鬥力。如果現在馬上需要這些坦克投入戰鬥,那他們如果能發揮出平時十分之一的戰鬥力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如果不幸再碰到敵人的突襲,那麼這些坦克將會一個不剩的全部交代在戰場上,這是徐峻絕對不能容忍的。
徐峻回過頭來觀察起自己面前的這片營地起來。
這座營地是按照他的要求集中了第六集團軍所有的工兵部隊用一天時間建立起來的。它的規模看上去甚至比邊上的圖爾奈還要大。因為這將作為進攻時的主基地和指揮中心,所以工兵們給那些重要的設施和裝備預留下了大片的空地。簡易的營房和庫房一排排整齊的排列着,在營地的後方有些部分還沒完全建好,第六集團軍的工兵們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還在努力施工着。
看來自己的部隊是最後到達這裏的部隊了,因為營區裏的空地上已經停放了各種各樣的軍車。不少營房的燈還都亮着,遠處幾座看上去是浴室的木板房頂上的通風管還在往外冒着蒸氣,看來先到的部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這個營地的豪華設施了。
營地的周圍已經設置了防空陣地,先到部隊的防空火炮已經密密麻麻的樹立在陣地里,探照燈的光柱在夜空中不斷的來回掃射着。
大群的德國士兵們擠在營區的門口好奇的看着這一支全機械化半牽引部隊的到來.
當他們看到這支部隊擁有幾乎數不清的坦克時發出了由衷的讚嘆和驚呼。但當他們看到那些拖在半履帶車後面的卡車時又不禁發出了鬨堂的笑聲。徐峻也看着那些卡車哭笑不得,那看上去的確是有點滑稽。
漢斯拿着徐峻和自己的公文包爬下了指揮車,他提着那兩個皮包走到了徐峻的身邊。
「將軍,看來我們是最後一個到的。」
徐峻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手錶。
「還不錯,雖然我們是最後一個,但是並沒有遲到,時間現在剛剛好。」
這時倫道夫和道根也從他們的裝甲車上爬了下來,他們飛快的跑到徐峻的身邊。
「副元首閣下,這些士兵太無禮了,一點紀律都沒有,要不要我去訓斥他們。」
道根皺着眉頭怒視着那些還在不斷鬨笑着的士兵們。
「是啊,這又有什麼可笑的,要是他們以這種速度趕那麼長的路,說不定連一輛卡車都到不了這裏。」倫道夫也憤憤不平的說到。
「不用,這不怪他們,我們的確是狼狽了一點。」
徐峻苦笑着搖搖頭。
「如果我看到這種場面也會笑的。他們現在正在休息中,隨便一些是可以原諒的,我並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都像機器一樣刻板。」
「您對士兵真是寬容啊,我的將軍,不過這樣可能會被老兵們小看的哦。」漢斯微笑着望着徐峻。
「哈哈哈哈,我會先讓那些老兵們認清楚你的,你生起氣來一定蠻可怕的,正好用來嚇他們。」徐峻和漢斯互相開着玩笑。
「立正!」
一聲嘹亮的口令聲從營地里響起,那群圍在營區門口的士兵們連忙站到了道路的兩邊,排成了整齊的隊形,筆挺的站在那裏。一群軍官從營區里走了出來。
徐峻也帶領着自己的副官們向這那群人迎了上去。
只見來的這群人全都是高級軍官,為首的是兩個將軍,其中一個年紀大一點有50多歲的樣子,滿臉的嚴肅,但是又有着一股儒雅的氣質,整個人給徐峻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嚴厲的大學教授。另一個年紀輕一點,但是看上去也快要到50了,帶着一付眼鏡,長着一張絕對日爾曼的臉,有着鋼鐵一般堅強的楞角。
徐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們過來。兩個將軍走到了徐峻的面前,猛的一併腳跟,向徐峻非常精神的立正致意。他們身後的那些軍官也全都整齊的停下了腳步,挺胸立正。
徐峻向他們敬了個禮。
「德國陸軍中將萊茵哈特。馮。施泰德。」
那兩個將軍也立即還了個禮。
「德國陸軍第一步兵師指揮官陸軍少將菲利普。克萊菲爾」
「德國陸軍第三步兵師指揮官陸軍少將沃爾特。李切爾。」
「哈哈哈哈,我早就聽說過兩位將軍的大名,可是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現在統帥部將兩位將軍的部隊交由我指揮,實在是讓我感到慚愧。不過兩位將軍以後在陸軍司令部工作也一定能夠為第三帝國立下更大的功勳。不知道兩位閣下是不是已經通知過你們的士兵們以後將由我來指揮他們。」
克萊菲爾連忙回答:「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只要是您的命令第一步兵師將堅決執行,士兵們都在為由帝國副元首來指揮他們感到由衷的高興和自豪。」
李切爾也趕忙接着說到「的確是這樣,我們對您在阿拉斯的功勳欽佩不已,能夠成為像您這樣的軍事天才的直屬部隊,這是第三步兵師的榮耀。」
「哈哈哈哈,請不要這麼說,兩位都是我的前輩嘛。好了,我們不要站在這裏了,有什麼話到會議室去說吧。」
「遵命,請您跟我們來,中將閣下。」
徐峻回過頭對着漢斯說到。
「漢斯,部隊和總指揮部安置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穆勒負責,等事情辦完了就叫上穆勒一起到指揮部來。」
「遵命,將軍。」
然後徐峻又對着那兩個黨衛隊副官說到。
「你們兩個去幫幫漢斯他們,可能他和穆勒兩個也忙不過來。」
「是,副元首閣下。」
那兩個將軍也連忙派出了各自的副官協助第七裝甲師進行安置工作。
接着徐峻就由兩個少將領着向着營地中間的一排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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