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日,柏林的天五點多鐘就開始變得黯淡下來,原定在總理府召開的新聞發佈會被臨時取消,元首的新聞發佈官斯利茲沒有向媒體解釋理由,實際上他也沒必要這樣做,德國所有的報刊媒體,都在戈培爾新聞部的掌控之中。
「這是通訊處剛譯好的報告,要幫您再沏一壺茶嗎?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徐峻的手邊。
「不用了,里賓特洛普在外面嗎?」徐峻背着手站在統帥部私人辦公室的窗台前,俯視着樓下戒備森嚴的總部大院,手指間捻着一支點燃了的雪茄煙。
「副部長先生一直在等候您的召見。」帝森豪芬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小心的放進了推車裏。
「讓他進來吧,再叫上魏爾勒。」徐峻轉過頭對着帝森豪芬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您還需要些什麼嗎?」副官恭敬的問到。
「不用了,等會兒還要去和幾位將軍一起用餐,時間定在幾點?」
「八點,我的元首。」
「明白了,那就抓緊時間,去叫他們進來。」徐峻叼着雪茄,走回辦公桌坐下身來,翻開了那份新送到的文件。
「嗨!萊因哈特!」魏爾勒和里賓特洛甫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在門口站定舉起手臂向帝國的主宰者敬禮。
「請坐,先生們。」徐峻抬起手翻了翻手腕作為回應。
「我剛才已經考慮好了,還是按照原來的意思,給布倫伯格發報吧。」徐峻合上了文件,放在了桌旁矮柜上的文件盒中,放在這裏的文件暫時會留在這間辦公室里,便於供他再次查閱。
「法國那邊也一樣回復嗎?我的元首。」里賓特洛甫向前欠身問到。
「也一樣,貝當那裏不會有什麼問題。」徐峻吐出一口煙團,對着外交部副部長擺手說到。
「那麼倫敦那邊」
「向張伯倫首相表示感謝,別忘了電文里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問題,就說我希望他能夠早日恢復健康。」帝國元首從桌上的便筏本上撕下一頁,拿起鋼筆查看了下筆尖,隨後開始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同時要加進去一條,第三帝國對暹羅和法國之間的邊境衝突,最終能夠得到和平的解決感到很滿意。為了切實的維護南亞地區的和平,德國將會與英國一起向當地派遣一支聯合觀察組,監視法暹雙方的停火情況與戰後的處理問題。」徐峻嘴裏對里賓特洛甫說着,轉頭卻把紙條遞給了魏爾勒。
「這是我對你們提出的要求,我同意你之前的建議,奧丁之眼可以在東南亞招募一些當地的雇員,我需要在半年之內,在暹羅建立起一個監視網絡。」
「我的元首,一百人可能還不夠。」魏爾勒看着便筏皺起了眉頭。
「那就增加到三百人,需要什麼就列一份清單給我,資金方面有困難嗎?」徐峻擰下了鋼筆的筆桿。
「目前沒有任何問題,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奧丁之眼有自己獨立的財務系統,每年在世界各地的投資盈利,以及幾種常規的灰色收入,加起來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具體數據只有最高級的主管和元首本人才有資格知曉。
「我的元首,您剛才說的條件是需要加在正文還是附件里。」里賓特洛甫問到。
「加到附件里,停戰談判什麼時候開始?」
「柏林時間,明天上午五點。」里賓特洛甫回答到。
「我方的代表是誰?」
「駐法屬印度支那武官魯登道夫以及駐暹羅大使德維爾。」
「魏爾勒,等一會兒把他們兩個人的檔案送過來。」徐峻轉臉看向魏爾勒。
「遵命,我的元首。」魏爾勒點頭回答。
「沒想到這場戰爭結束的這麼快,我還以為暹羅人還能多堅持幾天呢。」帝國元首按壓着筆桿尾部的塑膠活塞,給鋼筆加注墨水。
「法國陸軍利用了暹羅本國的鐵路線,所以部隊進展的速度很快,三個小時前他們的先鋒部隊距離曼谷只有五十公里。要不是暹羅人果斷的炸斷了湄南河上的幾座大橋,法國陸軍可以已經開始進攻暹羅首都了。」魏爾勒回答到。
「披汶頌堪暫時還不能下台,這一點法國人也表示同意,他們也認為一個軍事獨裁者,比那些狡猾的政客更容易對付。」徐峻對里賓特洛甫說到。
「這也是您的看法,我的元首。」外交部長滿臉的諂媚。
「嗯。」徐峻微微點着頭。
「法國人已經準備在明天的頭版頭條向世界宣佈他們的偉大勝利,貝當的地位變得更加穩固了,我的元首。」魏爾勒在一旁說到。
「不用擔心這個,魏爾勒,貝當有一大堆的把柄落在我們手上,只要帝國陸軍繼續不斷勝利,法國人就會是最忠實的合作者。如果貝當產生了別的什麼想法,那麼再考慮啟動替換方案。現在法國人已經嘗到了合作的甜頭,國內的情況開始好轉,貝當的身體情況來看,他至少還能執政五年時間。」說完徐峻拿起架在煙灰缸沿上的雪茄吸了一口。
「日本人提出的解決方案,只要不和我們的方案有太大衝突,可以稍作一下退讓。布倫伯格今天就該啟程去日本訪問了,這事情上就不要和日本人多做計較。」徐峻對着里賓特洛甫說到。
「大島浩那邊,外交部準備一份禮物送過去,就說是感謝他為德日友好做出的貢獻。就先這樣,你現在就可以去處理這件事了。」帝國元首手指點着桌面說到。
「遵命,我立即去辦,我的元首。」里賓特洛甫站起身來,恭敬的欠身向徐峻告別。
「你對這場戰爭怎麼看,魏爾勒。」看着外交部副部長關上房門,徐峻轉回臉看向魏爾勒。
「法暹戰爭嗎?我的元首,這不正是您想要看到的結局嗎?」魏爾勒嘴角露出了狡猾的微笑。
「我知道奧丁之眼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回頭交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有些人應該得到獎賞。」徐峻也笑了起來。
「暹羅依舊有很多忠於王室的民眾,曼谷王朝已經統治這片國土一百五十八年了,對王室的崇敬已經被深深的植入了暹羅人的靈魂里。雖然披汶頌堪和他的同志們一直在想方設法削弱王室的影響力,但是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暹羅人民依然尊崇着拉瑪王室的血裔。
這一次也是因為奧丁之眼的特工,無意中聯繫上了在法屬印度支那避難的班德親王,此人在暹羅軍隊中有着崇高的威望,鐵杆的保皇派,曾經發起過兩次意圖復辟王室的政變,雖然最終都失敗了,但是這位親王在軍隊裏依舊保留了許多人脈。
我們通過他聯絡上了暹羅軍中對披汶頌堪獨裁不滿的高級軍官,獲得了暹羅陸軍總司令部大量的機密情報,東方軍的作戰計劃只是其中一項。
而且我們還因此發現了隱藏在暹羅的日本間諜網,雖然日本人的出發點和我們不同,但是也希望暹羅和法國打上一仗,於是我們就在他們後面順勢推了一把。」魏爾勒滿臉得意的說到。
暹羅現有的民族主義思想是從日本輸入的,作為亞洲唯二的君主制國家,日本一直認為暹羅和自己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樣吸收西方的技術並保留了本國的文化。
為了拉攏暹羅王室,日本每年都接受一批王室成員在本國留學,還試圖把本國的日蓮宗輸入暹羅,從宗教上轉化暹羅國民的思想,最終因為小乘佛教在當地已經根深蒂固,這種企圖沒能得逞。
但是日本傳播的沙文主義思想,卻因為對暹羅王室的統治有利,所以得到了廣泛的推崇和吹捧。陸軍里的少壯派軍官早就被灌輸了一腦子的激進思想,他們從日本人那裏學會了軍事技術之外,同時學會了如何下克上。
自從一九一二年第一次未遂政變開始,暹羅軍隊把兵變幾乎視為了一種傳統,要不是因為兵力和戰鬥力都極為有限,照他們這種頻率,早就對國家造成了嚴重的破壞。
這次攻擊法屬印度支那的地面行動,其實就是東方軍團司令部的部分中層軍官私自發起的行動,直到當天晚飯之後,曼谷方面才獲知了這個情況,但此時哪怕披汶頌堪想要做什麼補救,顯然都已經來不及了。
暹羅陸軍雖然號稱擁有五十萬大軍,實際上真正拉出來能打的就只有東部邊境的兩個軍團,所以當最強的東方軍幾乎被殲滅之後,整個暹柬邊境就徹底門戶大開。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曼谷方面根本來不及調動部隊前去救援,給東北軍團的命令又莫名奇妙的被延誤了,結果等到法國部隊浩浩蕩蕩衝過邊境時,曼谷方面手裏可調動的兵力,只剩下司令部直屬的一個旅兩個營外加三個裝甲連。
這些直屬部隊的戰鬥力究竟如何不是很清楚,要說發動兵變他們倒全是挺內行的,但問題是現在面對的是警察和市民,而是威名顯赫的法國陸軍。
曼谷只剩六輛維克斯坦克,和半個營的反坦克炮兵,嚴重缺乏能夠壓制住法國陸軍部隊的重型火力,而且首都的制空權也已經被法國殖民地空軍所奪取,此刻阻止法國陸軍佔領首都,已經變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雖然日本方面仗義出手,告知他們已經派出了聯合艦隊,將會替暹羅牽制住法國在海上的進攻。但是陸地上面的問題,日本人搖着頭表示無能為力。
於是暹羅政府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外交斡旋上面,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阻止法國人前進,那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法國總統貝當,另一位是德國的元首。
暹羅政府立即通過外交機構,向兩國發出了外交公文,給法國人的是要求停戰,給德國人的是請求斡旋。
在經過整整一天的焦急等待之後,披汶頌堪如願收到了德國方面的回覆,同時接到的還有法屬印度支那總督送來的勸降書。
當天傍晚,在得到海軍主力遭受重創的消息之後,披汶頌堪派出了軍使,向法國陸軍請求停戰。法國方面知道曼谷這塊肥肉里其實夾藏着骨頭,這座城市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容易吃下,加上巴黎方面也下達了指令,索性順水推舟同意了暹羅的要求,同時下達命令,即刻起在各條戰線上的法國陸軍就地停止進攻。
十一月十日下午七點三十分,法暹戰爭終於落下了帷幕,從第一枚炸彈落到詩梳風航空站開始,一直到停戰命令下達,總共才過去了三十六個小時,於是後世把這場地區衝突,稱為【一日半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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