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可是等了你們好久了,我就知道那幫『禁衛三騎』的廢物是抓不到你的,哈哈。」葉赫元勛得意的笑了起來。
「國師可真是神機妙算啊,可是別怪老朽沒有提醒你,這裏可已經是中原漢地了前方就是朝陽帝國的永安鎮,你真的想在這裏動手?」灰衣老者雖然身負重傷,但說話間卻從容自若。
「中原漢地?那又如何,當你的屍體被野獸都吃光的時候,恐怕他們也不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吧。而且,就算有人知道又能怎麼樣?有能力幫你的,沒有幫你的理由,有理由幫你的,恐怕也沒有這個能力。」葉赫元勛不屑道。
「其他幾位沒來,就憑你一人?」灰衣老者看了看四周,試探的問道。
「那是自然,老話說得好啊,多大的風險就有多大的回報,他們要是來了,豈不是還要分給他們一份?」葉赫元勛面帶得意之色。
「哈哈……」灰衣老者一聲長笑,說:「我說的呢,為什麼堂堂兩大國師聯手都能讓我逃脫,敢情是您當時手下留情啊。真沒想到,國師早就打起自己的算盤了。」
葉赫元勛明知道對方是在諷刺自己,卻並不動怒:「恭維了,恭維了。我也同樣驚訝,沒想到宰丞家中竟然有此等高手。不然,我哪還用如此大費周章呢。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就簡單多了,把那個孩子給我,只要你閉起嘴巴遠走高飛,我保證你可以安度晚年。」
「哈哈……哈哈……」灰衣老者狂笑不止,笑得是那樣的放肆。
「你笑什麼?」葉赫元勛微怒。
灰衣老者勉強忍住笑聲,輕聲道:「國師就是國師,竟然能把如此恬不知恥的話說的這樣風輕雲淡,佩服!」
「那你是不肯了?」葉赫元勛臉色陡然一冷,「哼,你認為以你現在的狀況真的能逃的掉嗎?」
「這孩子是我家老爺的孫子,而老爺對我又有救命之恩,你說我能讓這孩子落到你的手中嗎?」依照灰衣老者的性格,原本不會有這麼多的廢話,只可惜他現在重傷在身,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葉赫元勛一聽,神態稍稍平和了一些。
「這個你何必放在心上,我聽說這孩子本來就重病纏身,早晚是要死的。再說了,他是漢人,你是羌人,你何必如此糊塗。既然可汗都已經決定了的事,那就是羌人事情不是嗎?」葉赫元勛平靜的說着,眉宇間卻流露着難以掩蓋的貪婪之色。他也不想輕易的動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他是懂的。如果能讓對方乖乖的交出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交給我吧,你家老爺一直都沒把咱們北羌當做真正的家,你也不必將他當做自己人。」
灰衣老者聽完,深深的點了點頭,像是做好了決定。他慢慢的解開了胸前的布帶,將孩子身上的棉被除去,蹲下身看着那雙稚嫩的眼睛,清澈無暇。
男孩靜靜着看着眼前的這位老人,渾身不自覺的顫抖,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恐懼。他當然聽到了剛剛的談話,但是,現在的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不遠處的葉赫元勛早已喜上眉梢,握着法杖的右手都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爺爺,你真的要……」男孩終於開口了,然而顫抖着聲音剛說了一半,兩顆大大的淚滴鉛垂而下。
「少爺,是爺爺對不起你,不能再保護你了。」灰衣老者同樣淚光閃爍,「看見那邊的光了嗎?」
男孩轉頭順着灰衣老者的目光望去,一處雄偉的山峰高聳入雲,在深夜的映襯下更顯沉穩。
男孩點了點頭,就在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身體忽然一輕,在一股強大的推力下,劉念竟然橫着飛出了十幾丈外。
「少爺!快跑!快跑……」灰衣老者的喊聲震動山野。
反應過來的葉赫元勛雙腿一用力就要衝向劉念,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手形光暈徑直的拍了過來,巨手划過之處,樹木皆碎,雜草橫飛。
這是多麼恐怖大的力量,這要凝聚多少天地間的靈氣才能用出的一招?
葉赫元勛不得已突然改變了方向,身體向後飛了出去。空中,他手握法杖向前一揮,一隻紅色的護盾憑空出現,擋在了他的面前。
就在巨手碰到紅色護盾的一剎那,刺眼的光芒瞬間綻放,照亮了大片的叢林,其間還夾雜着刺耳的虎嘯龍吟之聲。
紅色護盾碎裂消失,但葉赫元勛總算安全落地,只是握着法杖的右手卻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甚至有些麻木。
「老不死的!」葉赫元勛罵了一句,看向對面的灰衣老者。
此時的灰衣老者泰然自若,面帶微笑,像是在嘲諷着葉赫元勛的愚蠢。他不知道那男孩能跑出多遠,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找死,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葉赫元勛怒火中燒,將法杖橫於胸前。突然,他右手向上一揮,華麗的法杖脫手而出,在半空中不停的盤旋。葉赫元勛默念法訣,一條巨大的火龍自法杖的杖頭奔騰而出,火龍像野獸一般張着血盆大口,空中沒做任何逗留,徑直的飛向了灰衣老者。
「引龍訣?」灰衣老者心中一驚,他深知此術的厲害,此時的葉赫元勛正奮力的張開五指,只要他由掌變拳,火龍的巨口也會隨之閉合,所吞之物皆化為灰燼。
火龍疏忽而至,已經不由得灰衣老者猶豫片刻了,他心裏一橫,手臂猛然上揚,光暈巨手再次出現,就在火龍距離他五六尺的地方,巨手狠狠的掐住了火龍的頸部,一陣掙扎之後,僵持在空中。
雙方動用着全部的修為來控制着自己的法術,這已然是最後的一搏了,高手之間過招大多是這樣的乏味,他們拼的不是花哨的技法,而是實實在在的修為。
半個時辰過後,灰衣老者漸漸體力不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火龍雖然沒能靠近半步,但它炙熱的火焰卻烤的灰衣老者疲憊不堪。就在他一個分神的時候,葉赫元勛終於騰出精力,右手突然微微一晃,一條華麗的法杖竟然從火龍的口中飛射而出,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帶着刺眼的紅光,閃電般的沖向了灰衣老者。
「呃……」灰衣老者突然胸口一疼,法杖破胸而入,從背後硬生生的鑽了出來,肋骨的斷裂生聲仿佛百里之外都聽得見。而那柄法杖空中一個轉彎,帶着通體的鮮血,飛回了遠處葉赫元勛的手中。空中的巨手和火龍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灰衣老者腦袋一片空白,幾個踉蹌過後跌在地上。
……
深夜。
永安鎮的夜色並不美,至少沒有都城那樣的燈紅酒綠,但是它至少還有那麼幾點一直明亮的燈火。
男孩拼命的跑,這是他從來都不曾用過的力氣,他從小就重病纏身,一直手腳冰涼,連平時走路都不是很利索,但是,他現在卻在瘋狂的跑着。
片刻後,他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是一片墳地,雖然他從未見過什麼孤魂野鬼,但是,那種恐懼卻是人類天生的,對未知的恐懼。
男孩咬了咬牙,想想還在叢林中的家中老朴,想想他可能正身處險境,這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竟然閉上了眼睛,悶頭就向着前方跑去。
面對恐懼,想要鎮定,那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吧。
然而,這又是不明智的,剛剛跑出了一段路,他便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啪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他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疼痛,這本來就是他的病。
但是,當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時,他的小心臟着實被嚇得停了一下,他看見的正是一雙布鞋。
他再緩緩的抬頭,是長衫,他的心猛然一涼,「難道這的遇到鬼了?」
然而,還沒等他做好心裏準備呢,他的身子猛然一輕,他的身子就被兩隻大手給抱了起來,那一刻,他死死的閉上眼睛,不敢看面前的鬼怪。
「小弟弟,你不是鬼吧?」
男孩突然聽到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先前的恐懼稍稍褪去了一些,他試探着睜開了一隻眼睛,想要看看這個怪物到底是人還是鬼。
當然,他見到的當然是人,而且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嗨,你看什麼呢?你以為我是鬼啊?我還以為你是鬼呢?」
少年微笑的看着男孩,明顯是在逗他笑,「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呀?」
「那你為什麼在這裏?」
男孩反問,因為他見到是一個少年,瞬間感覺到了某種寬慰。
「我?」
那少年呵呵一笑,然後略帶傷感的說:「我是來看我娘的,我叫許塵,你叫什麼呀?」
「哇……」
沒想到許塵剛說完自己的名字,懷裏的男孩就哭了出來。
許塵心說,我的名字什麼時候這麼嚇人了?
「哎,小弟弟,你別哭了,沒人看着你嗎?」
許塵看了看四周,真的是沒有人,「那,那你跟我回家吧,別哭了啊,回家哥哥給你買糖吃啊!」
也許是見到男孩可憐,也許是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許塵對這個有些詭異的男孩竟然毫無戒備,甚至有些喜愛。
「我爺爺,我爺爺……」
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小手指向了叢林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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