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認真的把片尾字幕看完,才關掉電視,把那盤《尖叫連連》拿了出來,放到櫥櫃裏。看着櫥櫃裏滿滿的上百部電影,許冰的內心充滿了成就感,對她來說,拍一部電影容易,但精巧的構思卻並不容易獲得,全靠那一點兒靈光,但靈感這東西完全無法強求,更慘的是,就算有幸得到了,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參演。總之一句話,一部好的電影,是需要諸多因素齊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知道了這些,再看看櫥櫃裏那一排影碟,就知道許冰為了自己的電影事業花費了多少心思。
感慨了一會兒,許冰走到葉山嵐的臥室門前,拉開了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已經被葉山嵐收拾整潔的房間現在變成了一片血腥地獄,斷肢碎肉飛散滿屋,床上躺着一個小女孩,一個早已被肢解了的女孩,頭、胸、腹、四肢,總共分成了七份,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膚呈醬紫色,散發着一陣陣肉香。
許冰看着眼前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散落的滿地都是肉塊蠕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快,全部朝床上集中,很快,這些殘肢肉塊重新組裝成了一個人體。
這怎麼回事?許冰的腦袋上出現了個大大的問號。
葉山嵐的身體重新組裝好後,各種臟器也恢復了運作,神經重新激活,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睜開了眼睛。
活了過來?許冰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不對,這絕對不是活人,「復活」的葉山嵐身上散發着濃郁的死氣,好像死去數千年的僵古老屍。
看着重新站起來的室友,許冰歪着腦袋想了想,最後終於想到了一種可能——殭屍。沒想到自己還創造出了一個殭屍,以前可只是弄出了幾個鬼。想到自己在「技術」上實現了零的突破,許冰嘴角咧開,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衝着葉山嵐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葉山嵐轉動脖子,看着許冰,呆立了一會兒,才邁着僵硬的步子朝她走去。
待葉山嵐走出臥室,發現自己住了幾天的客廳變的沒那麼熟悉了。
猩紅的地毯完全是被血給染紅的,沙發旁邊躺着一個女孩,身體已經徹底僵硬了,她受到過劇烈的毆打和虐待,裸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傷痕,一層又一層,新傷疊加舊傷,期間還有幾處煙頭的燙痕。女孩蜷縮着,用手護着頭,十個指頭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的掰斷了,儘管如此,她依然保持着強烈的求生欲望,努力護住自己的要害,努力的,拼盡全力的活着,雖然猙獰的死神還是無情的奪走了她的生命。女孩的致命傷是在後腦偏右的地方,一個猛烈的鈍擊,她頭上流出黑紅的血,給猩紅地毯添加了幾分紅色。女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包含着痛苦和絕望,直愣愣的看着那扇防盜門。
葉山嵐抬起頭,環顧四周,乳黃色的牆紙深一塊淺一塊,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個人形的油脂團,不規律的重疊在一起。
看到葉山嵐在客廳里站着不動,許冰回過頭招呼道:「快點兒,山嵐,我們要快點兒了。」
葉山嵐回過神來,連忙跟了過去。
走出房門葉山嵐發現,並不是說只有那套房子充值着死屍和厲鬼,剛剛走出房門,她就看到一個乾瘦男人被吊在了天花板上,他被吊在這兒不知多長時間了,樓道里盤旋的陰風已經把他給風乾了,臉上的皮膚皺在了一起,五官都分不清楚了。
許冰走在前面,噔噔噔的跑下了樓,葉山嵐晃晃悠悠的跟在後面,走到拐角處時,她下意識的摸了下扶手,粘上了一層厚厚的「紅色油漆」。這棟樓已經有很長年歲了,水泥砌成的樓梯很多地方都開裂破碎了,但破碎的地方露出的不是什麼鋼筋石子,而是枯黃的骸骨。
走到街上,葉山嵐看到了「熟悉」的一幕,路燈上吊死的紅色連衣裙女孩臉色蒼白,嘴唇紫青;路邊座椅上躺着的被活活餓死的老人瘦骨嶙峋,胸部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道肋骨,他的手很大,但只剩下一層皮了,以一種特別的樣子向前伸展着,似乎想要抓住最後的生機;道旁樹上掛滿了殘肢,有各種臟腑,斷肢,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個猙獰扭曲、死不瞑目的頭顱;道路上充斥着很多乳白色半透明的靈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目光呆滯的慢慢飄蕩着。
葉山嵐緊緊的跟在許冰後面,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當她經過的時候,路燈上吊死的紅衣女孩,道旁樹上掛着的風乾頭顱,路邊倒斃的死屍,還有在道路上遊蕩的遊魂,都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包含着怨毒、仇恨和絕望的看着自己。被這麼多充滿負面情緒的目光注視着,葉山嵐感覺自己的精神世界都隱隱受到了震盪。
好在走出了雨霖街,周圍的環境就變的正常多了,雖然偶爾也能在路邊看到死屍,但確實已經很少見了。但葉山嵐並沒有感覺到安心,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路,她想要逃跑,但她沒有絲毫把握能逃脫許冰的追捕。
難道自己這次真的要完了?一絲絕望籠罩在葉山嵐的心頭,進入第七空間已經很長時間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經歷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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